管家?莫柯和宁奚反应极快地对视一眼,他们不是由主人请来的吗?听杨承楼之前的话应该是那位所谓的“陈先生”,现在梁飞说由管家决定,所以那位主人并不在家?
梁飞的话大家都很同意,就算是李因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我一定会抓到你们的把柄”的眼神,愤愤地看了一眼装模做样的宁奚和面无表情的莫柯,一屁股坐进沙发,闷着头不再说话。
众人也各自坐下来烤火,夜已过半,没有再上床睡觉的必要,更没有除灵的可能了。除灵对从傍晚一直到深夜都在四处检查情况,早已困了,坐在壁炉旁边就止不住犯困,各自蜷在沙发里微眯一会儿。莫柯和宁奚刚刚进入这里,体力充沛,并不犯困。莫柯试图在目前什么也不知道的局面里摸清一点方向,除灵?怎么除?为什么除?系统出牌是否和恶灵有关?
正在他往不同的方向猜测各种可能时,宁奚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莫柯柯,你有没有觉得... ...这个客厅里少了点什么东西?”
少了东西?莫柯把客厅里的物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大门边的雕花朱漆桐木柜,右墙挂的书法作品,瓷器花瓶,客厅右边的长桌和椅子,靠墙的置物柜上的各种摆件,还有他们所在的客厅左边的沙发、壁炉、摆放的植株、书籍、和钢琴,甚至那架巨大的落地窗。
钟表,一个西式客厅里少了必备的计时钟表。
不像是所有地方都恰好布置好了,没有地方放钟表了,而是在这栋建筑所营造的氛围里,不需要钟表这种计时的工具。
莫柯猛然看向宁奚,而后者正在盯着那架巨大的落地窗,眼神晦暗不明。
☆、除灵游戏(三)
“这样啊... ...”第二天一大早就发现房子里多了两个客人的管家并没有显得多意外,在听了杨承楼解释他们大概也是除灵师后,只是略一思考,就同意了宁奚和莫柯留下来的请求。
“那杨先生,你们昨晚有什么发现吗?”管家问。
“... ...没有。”杨承楼摇摇头。
他们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却并未发现任何恶灵的踪迹,更没有见到任何这家主人陈先生描述过的现象。
无疑他们这支除灵队伍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
宁奚吹了声口哨,问管家道:“那现在和我们说说情况?”
管家点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几个月,每到深夜的时候,走廊里有时会有些奇怪的响声,开始我们以为是什么猫半夜爬进来了,但到走廊上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难声音不大,我们虽然奇怪,但也觉得没有什么... ...后来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房子里挂的所有画全都突然变黑了... ...”管家越说越慢,有些难以启齿,“... ...最后,最后就是先生的房间里开始冒血... ...”他艰难地说完了,一家主人房间里奇怪冒血这样的事,再怎么听都不像一件好事... ...
“那陈先生呢?他去哪了?”莫柯无视管家的艰难,直接问道。
“先生回老家了。”管家答道,“近期是他父亲的祭辰,过两天他应该就会回来了。”
“这房子里现在都住了什么人?以前呢?”
“现在就住了我们一些仆人,杨先生他们,和你们了。以前的话... ...还住了卡斯先生、林小姐、还有陈先生。”
“卡斯先生和林小姐?”莫柯问。
“卡斯先生是这座房子原先的主人。”管家解释道,“是他建了这座房子,我们也一直都是他的仆人。林小姐是他的女儿,陈先生是他的女婿,林小姐一年前去世了,卡斯先生身体本就不好,又悲伤过度,很快也去世了,陈先生就成了这座房子现在的主人。”
“听起来这位卡斯先生似乎是西方人?喜欢东方文化?“宁奚好奇地猜测,停也不停道,“娶了东方人?林小姐?”
管家颔首:“对,卡斯先生非常喜欢东方文化,这座房子的摆设也都是按照林太太的喜好摆来的。”
莫柯沉思,既然这座房子没有什么历史,那就说明是卡斯一家发生过些什么了... ...
宁奚提出来要去那间往外冒血的房间看看。
管家点头说好,带他们上楼。
“我们都已经仔细检查过了,那间房除了擦了又冒的血,没有一丝恶灵的气息。”杨承楼摆摆手,对宁奚道,“你们上去看吧,我们就不上去了... ...”
林鹏像是想到了之前看过的景象,表情活像是生吞了一支苍蝇。
不过莫柯和宁奚完全不在意除灵队众人一言难尽的表情,很快随着管家上楼了。管家把他们带到房门口,停了下来,并没有开门的意思。
莫柯疑惑地看向管家,而管家正一脸愁色,连连摇头:“一开始只是一点血,我让仆人擦掉后,接着又冒出了更多血... ...这样几次后,血越来越多,而且擦不掉了... ...现在,已经整个房间都是了。”管家咽了咽口水,“直接打开门看的话,场面还是有些骇人的... ...”
所以指望他开门还是别想了。
宁奚无所谓地撇了下嘴,直接上手一下把门打开。
饶是知道了门后是什么,没有任何防备地,他在打开门抬眼看的那一刻,还是有瞬间的怔忡和停顿。
一双带着温度的手碰了碰他。
这场景... ...宁奚恍惚地回头,却被莫柯充满探究意味的凝视吓了一跳。
“怎... ...怎么了?”宁奚莫名有些心虚。
“... ...我总在想,你到底是怎么通过进入玛奇朵的考核的... ...”莫柯的声音听起来满是怀疑和沉思。不知为什么,他感觉那一瞬间宁奚好像有点... ...害怕?他提高语调猜测问道,“晕血?”
... ...还能不能好了?
宁奚尴尬否认,又有些心虚道:“没有没有... ...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
开门那一瞬间,和多年前的景象有一刹那的重合,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莫柯微微挑眉,看向门内,似乎不打算再提。
管家站在门外,示意自己不打算进去。这间房里,天花板上、墙壁、窗户、书柜、床、还有地板上,全是暗红色的血液,整个房间都浸在狰狞血色里,显得阴森又诡异。除了一片暗红让人生理排斥,头昏脑涨,更让人反胃呕吐的是,一进去,就闻得到一股像浸在血缸里一样的血腥味,还有屠戮场化不开的难闻铁锈味。
“像不像地狱?”宁奚一边在房间里四处乱走随意地查看情况,一边笑着和莫柯开玩笑,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被房间影响,无比轻松。
“地狱里怎么会什么都没有。”莫柯冷漠回应。
虽然他们看得随意,但这间房里除了狰狞可怖的血以外,确实没有什么线索,他们大致看了看就出来了。
一下楼,就听见李因阴阳怪气地声音:“怎么样?捉鬼师发现了什么没有?”
莫柯完全漠视无动于衷,宁奚白了一眼懒得理他,拉着莫柯道:“我们去走廊看看。”
走廊就是一楼昨天他们出现的地方,现在仔细去看,整条走廊里大概挂了七八幅画,只是现在全部都变成了阴沉的黑色。鹅黄色的墙壁上一个个黑色的方块陈列,看上去压抑又古怪。
管家已经说过,画框是当时建造房子的时候就镶在墙上了,取不下来,所以就算诡异可怕,他们也无可奈何。
莫柯走到昨天他们出来的那个画框前面,仔细打量。
木制画框被刷过一层朱漆,红色勾勒出黑色画布的边纹,像某种神秘禁制。直觉里,莫柯觉得这块画布似乎有什么微弱不同。
【所有乌鸦都是黑色的】... ...
系统机械的声音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莫柯发现了,这块画布上的黑色浅了一点。
“宁奚“,莫柯冲已经顺着画框走到走廊另一边,正歪头思考着什么的宁奚示意,让他过来。
莫柯用手指点点画框中间,对他道:“颜色。”
宁奚马上注意到画布的颜色浅了一点。
“黑色... ...”宁奚沉吟,托着腮思考道,“你说... ...乌鸦到底是好... ...还是坏?”
令宁奚意外的是,这次莫柯没有沉默,反而回答道,“乌鸦本身并无好坏,关键在于人们怎么看它。”
有人认为乌鸦反哺,是吉鸟,也有人认为乌鸦全身漆黑叫声难听,代表黑暗和灾难。说到底,乌鸦从来没有自主权,一切全取决于人们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它。
回到客厅里,李因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满是不信任地打量他们,什么也没有说。管家正在吩咐人端上早餐,除灵队的人也都在餐桌上。宁奚径直拉着莫柯也在餐桌旁坐下,心里的算盘飞速转起来。
管家让人把咖啡端上来,宁奚状似不经意地撇了正在倒咖啡的女仆一眼,又看到桌上没有方糖,只有洒在馅饼上的细糖,就一把拿过糖罐,直接在自己的咖啡里倒了一大半,动作行云流水。
女仆有点怔住了,只来得及说两个字:“那是... ...”这句话就被宁奚麻溜的动作终止在嘴巴里。
莫柯对于宁奚这位极度嗜糖人士的一贯做法是,听之任之。他抿了一口咖啡,问女仆道:“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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