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能治尸毒?”玄炫好奇。
“在我看来,所谓尸毒其实也是一种蛊,既然是蛊,那就简单了。”
语气里满满的自信让玄炫忍不住侧目,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月羽很能吸引人的目光,淡紫色的眼眸就像小小的漩涡,轻易地带走了别人的注意力。
月羽去列车上把自己的那个小行李箱找出来,经过一番动乱,小行李箱居然完好无缺。
月羽翻出一盒药膏和一卷纱布递给玄炫,“小炫等会帮忙包扎一下就好了。”
玄炫接过,眉往上扬了扬,他挺好奇月羽要如何除了这尸毒。
月羽嘴唇微动,发出一种极细极轻的声响,乍听之下,犹如风吹竹叶,再待细听,却又变成了水滴滴落之声。
正在诧异,玄炫看到奇异的一幕……
一抹若隐若现的金色影子在月羽手臂伤口周围快速地游来游去,随着这东西的游动,尸斑竟渐渐变淡,甚至消失了。
自小千奇百怪的事情看得多了,玄炫也没有很吃惊。
待尸斑完全消失,玄炫才涂上药膏替月羽把伤口包扎妥当。
刚想把药膏还给月羽,月羽却不接,“送给你,算是谢礼。”
看了他一眼,玄炫把药膏塞给花栗鼠抱着,“那我送给它。”
月羽错愕。
玄炫径自站起来走开了。
月羽苦笑,对自己的宠物叹气:“小花,看来他还没有消气。”
玄炫整理了一下背包里的物品,把短剑和备用的符咒都拿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赵瑞问。
“离开这里。”玄炫回答。
“离开这里?荒郊野岭的能走到哪里去,再说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与我无关。”玄炫冷淡地道。
“你不管那些乘客了?”
“他们不会打电话求救啊,我能管什么,我又不是神仙,可不能一下子就把他们全部送回去。”
“可是列车长还没有死,他还会再来的,你走了,那乘客怎么办?”
这个人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赵瑞有点心寒。
“他不会再来了。”
“你怎知道?”
玄炫懒得回答。
那只贡献了巨款的鬼一听到玄炫说要走,急了,“那你不管我啦?”
玄炫露齿一笑,“管,怎么不管,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你的愿望我一定会帮你达成。”
其他的鬼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大着胆子问:“那我们呢?”
“你们?”玄炫指着赵瑞,“找他。”
赵瑞满头黑线,这个人可真会推卸责任!这里这么多冤魂,自己一个人要超渡到什么时候?
那些鬼很不乐意,谁的本事高,谁的本事低,他们可是知道的,但是这位无良天师要撒赖,要过桥抽板,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自认倒霉了!
赵瑞很不爽,这些死鬼是什么表情,有人超渡他们已经很好了,还敢嫌弃!真是岂有此理!
玄炫在背包翻了翻,找出一把迷你伞,对那只给了巨款的鬼道:“你先附在这上面,我回去再送你去投胎。”
鬼立即喜滋滋地钻进伞里,鬼一离开,那村民就软趴趴地倒下了。
月羽灵机一触,他问玄炫:“你说这些村民的魂魄不见了,那为何刚才那只鬼离开村民的身体时,他马上就自杀了?”
“当时那个村民的魂魄还未完全离体,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追?你知道他们去了哪?”
玄炫把伞收好,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有着杀气,“我自然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可是睚眦必报的。”
玄炫对傻了眼的赵瑞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赵瑞回神:“你不是说不管么?”
玄炫否认:“我这是去报仇。”
“我和你一起去。”月羽牢牢捉住玄炫的手,这回可不能让他不声不响地跑掉了,他有种直觉,要是这回错过了,只怕不知何时才能再遇上他了。
玄炫皱眉,“你去干嘛?”
“报仇。”
玄炫噎住,至少月羽说这句话比他底气充足。
正想找理由拒绝,月羽已经抢着开口道:“我能自保,不会拖你后腿。”
玄炫没辙了,他捏诀在半空中画了一道圆弧,拉着月羽跳了进去。
在那道裂缝合上的一霎那,赵瑞脱口道:“千万要小心!”
盯着两人消失的地方,赵瑞心头忽然涌上一阵莫名的惆怅。
怔了一会儿,想起还有一大群鬼要自己超渡,他不由得头疼了,这真是件苦差事!
正在抚额呻吟的时候,怀里的张俊醒了。
“龟毛男,你终于来了,我好怕,好多棺材,我好想你……”激动而恐惧的张俊死死地搂着赵瑞的脖子哇哇大叫。
虽然被勒得几乎透不过气,可是赵瑞并没有推开张俊,只是用力地抱着他,听着张俊熟悉的聒噪声,赵瑞心中才终于有了一种他完好无缺的安心感。
第17章
感觉只是合上眼睛再睁开的短短一瞬,残破的列车、遍地的尸骸、赵瑞等人全消失了,月羽环顾四周,周围的景物有些熟悉,稀稀落落的小房屋阴森森的,这不是先前他们来过的那个小山村?
正想回头向玄炫确定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嘴巴已经被玄炫捂住,人也被拉到阴暗的角落里躲了起来。
呼在耳边的气息有些急促,月羽感觉到有汗珠滴落在脖子上,他的心不由得抽紧,玄炫真的累了。
小山村里很静,寂静中只听得见偶尔的虫鸣,门是敞开的,可是却不见人影,整个山村仿若一个死村。
诡异的寂静让人心跳加速,莫名的恐惧在心头蔓延。
月羽侧头去看玄炫,却发现他的目光正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向某处,顺着玄炫的目光望去……
大片大片的烟雾笼罩着这个小小的村落,灰色的色调更是增添了一种鬼气深深的气氛。
从村子中央横穿而过的青石板路泛着幽幽的青光,路的那一头,出现了一个个白色的灯笼,灯笼一晃一晃的,似乎有人正提着灯笼向这边走来。
花栗鼠唆地钻进月羽怀里躲起来,自己宠物的反应让月羽确定来的是鬼。
花栗鼠对鬼的灵敏度堪比雷达,有什么风吹草动,它躲得比谁都快。
灯笼缓缓地前进着,不知道是幻听还是怎样,月羽似乎隐隐听见压抑而又沉痛的哭声,一声接一声的呜咽一缕缕地钻进脑子,刺激着高度紧张的神经。
月羽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一飘一荡的灯笼由远而近。
看着群鬼渐行渐近,月羽抓过玄炫的手掌,飞快地问了句:是不是那些村民的鬼魂?
玄炫轻点了点头,他紧盯着最前面的那道影子,那是列车长!
跟在列车长身后的是那个曾经和他一起的中年汉子,其他村民神情肃穆地跟在两人后面,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个白灯笼,惨白的颜色映照着他们木然的脸孔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凄凉悲壮感。
女人们掩着面低声哭泣着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她们哭得是那样的悲伤脱力,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看着这些痛苦得几乎要死过去的女人,就连月羽和玄炫也不由得被她们的悲痛感染,觉得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玄炫定了定神,这种时候他需要的是冷静,是当机立断,甚至是狠,他不知道列车长把村民们的魂魄带回来是出于何种目的,他知道的是这个列车长一点也不简单,他生前必定是一个灵力高手,而且他也一定杀了很多人,他身上的杀气与血腥挥之不去,浓烈得只怕连蚊子也不敢在他身周5米范围内活动。
玄炫觉得,列车长不只是鬼这么简单,他已经趋向于魔化,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解决他,因此他不敢掉以轻心。
在女人时高时低的哭泣声中,队伍缓缓地前进着,道路的尽头是水井,那里有一堵荆棘高墙,高墙之后是那座神秘而又华丽的祠堂,那里才是这些鬼魂的最终目的地。
列车长带着那些村民的鬼魂在水井前停了下来。
女人们哭得更厉害了,她们想伸手去拉自己的丈夫儿子,可是手掌却直直地穿过了他们的身体,什么也碰不到,此时此刻,努力维持的假象终于破碎,她们的丈夫、儿子已经不再是人,他们死了。
意识到这点,女人们哭得浑身颤抖。
列车长不耐地道:“你们回去吧,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这是为了救你们的上一辈。”
女人们哭声一下子低了不少,她们害怕这个僵尸一样的族长,她们不满,她们怨恨,可是却没有胆子抗议,这个人让她们从心里觉得害怕。
列车长不再说话,带着村民的鬼魂直接穿过那堵荆棘墙走了进去。
布满尖刺的绿色高墙对于鬼魂根本没有阻挡作用,女人看着男人们一个个地在消失在荆棘中不禁再度失声痛哭。
玄炫两人小心地避开那些悲痛欲绝的女人,悄悄地摸到一个不易觉察的阴暗角落。
玄炫抛出随身携带的红绳套住其中一棵大树,首先跃了上去,随后他把绳子抛给月羽,月羽接住后,也没见他怎样动作,人已经如轻烟般跃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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