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他发情,雷肃在外面办事,作为‘他的Alpha’,他没有联系他。雷肃今天早上才回到潘多拉港,到晚上就来找他,为了什么不言自明。
罗望舒让助理离开,直接要他下班,把会客厅留给他们两个人,别人不要来打扰。
也该跟他说清楚了。罗望舒一边想着应对的话,一边进了会客厅。
在他开门的瞬间就被人扯了进去,有人从身后关上了门。罗望舒浑身皮肉绷紧,不为别的,因为房间里弥漫着一股Alpha的信息素!算不上浓烈,但对Omega是难以抗拒的内容。罗望舒立马推开身后的人,捂住口鼻踉跄地往后退,一把掀开窗!
雷肃的军皮都没脱,他是个气质沉默而高大的Alpha,不说话时带有军人的威严,可同罗望舒说话时,从来是温声细语,恨不得欠身听他耳语。
但现在他浑身都散发出强烈的雄性气息。
突如其来的信息素激怒了罗望舒。尽管他现在手脚无力,脉搏明显加快,身体回应似地散发出气息,但他的愤怒某种意义上保持了他的清醒。从他成年后,尤其是进入联合国会开始,没有Alpha敢用信息素威胁他,没有。那是因为知道他身后站的是罗奠山与罗靳星,没人愿意和整个罗家作对。但是现在,雷肃这么做了。他不但释放了信息素,看起来还没有丝毫的后顾之忧。
“上个月你发情了。”雷肃的声音低沉,他的目光直逼罗望舒面门,“但是我一无所知。”
“收起你的信息素,立马让开!”
雷肃依旧一动不动挡在门口。
“你知道我不是来责怪你。我出门一个月,每天都在担心你。知道你每个月发情期难熬,到处打听最好的抑制剂给你。别人问起来觉得好笑,一个Alpha,天天奔前走后为自己的Omega找抑制剂,听起来很没用,是不是?”雷肃笑起来。
罗望舒并没有因为他的示好与笑容放松警惕:“你喝酒了。”
“春天的发情期是你的一个坎,你没告诉过我。你发情到快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别人告诉我时,我包里还背着带给你的抑制剂。”
“雷肃,你不是我的Alpha,我也不是你的Omega。”
雷肃的信息素紊乱起来,在空间里四处流窜。
他被罗望舒的气味吸引,靠近他:“我知道,即使我无时无刻不在渴求着……”
罗望舒闭上眼,抗拒着身体一股又一股的热潮。他突然意识到,他以为的悬崖勒马,此刻却已是马失前蹄。
“雷肃,你在发情。”
再睁开眼,雷肃已经到了他面前,英俊的面容上显现出一种他所陌生的神情,近乎贪婪地呼吸罗望舒所散发出的信息素。他年轻,正直,有冲劲,十年后,又是无畏前锋队的一把利刃,那时候会是许多Omega钦慕的对象,就像他大哥那样。
“是啊,而我正和我的Omega在一起。”
罗望舒身体一软,险些狼狈地坐在地面上。雷肃伸手去捞,罗望舒用最后的力气跳起来,爆发般冲到门口,用力砸在门板上:“周焰!”
他只来得及砸一拳,下秒钟拳头被人从后面攥住,雷肃按着他的后颈,拇指颇有暗示地按着他腺体的部位。
“周焰!!”
他只能赌,赌周焰还在十几米外的门口等着他。
他被雷肃按在地上,一个屈辱的姿势。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门板忽然被踹开,他听到拳头擦过耳边的风声,接着压制在身上的力量消失了。
他在汹涌的情欲中爬起身,看到周焰捏着手腕站在面前。天已经完全黑下去,房间里的灯光很暗,他的面容模糊,看不清神色。雷肃低吼着扑过去,周焰猛地一拳送上。
这回罗望舒看得清楚。周焰的拳头凶猛,生硬,确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感,迎接一个发情的Alpha。
下雨了,他瞳孔慢慢缩紧。与Alpha缠斗的周焰的身影,渐渐与十六岁那场灰色大雨中,在停车坪里厮打的Beta少年重合在一起。
第五章 发糖
雷肃被锁在国会厅的会客室里,门锁密码由罗望舒亲自设置,五小时后自动解锁。他没叫保安也没叫宪兵,此刻正窝在周焰的车里,煎熬着潜伏发情期。
周焰设置好自动驾驶路线,从副驾驶跨到后边来,于后备箱中取出水与毛巾递给他。周焰已经大致清理好,身上不带任何信息素,即使如此,他高大的身影逼过来时罗望舒还是下意识往后缩一下。他看见周焰,就想起刚才他动手的样子,竟能与雷肃势均力敌。周焰身上的攻击性已经消散,只安静而得体地照顾罗望舒。
“你知道我家的位置。”
周焰点头,有条不紊地将毛巾打湿:“知道。”
“你去过?”
周焰没有解释,他将打湿的毛巾再度递给罗望舒。
罗望舒这回终于接过毛巾,微凉湿润的触感摩擦过他发热的腺体,降低潜伏发情带来的热度。擦拭时,眼睛便动也不动望着周焰,他神志不清,目光迷蒙,少一分平日的矜骄,多一分难见的顺服,正是拔了刺的玫瑰。
没等到要的回答,罗望舒阖眼:“不回我家,找个离国会厅远点的地方开房间,刷我的终端账户。再帮我弄来剪刀,绷带,制冰机……”
他依次报出要求,周焰只沉默不语地听着,没答应也没拒绝。罗望舒的发情热几乎忍不住,他看了眼向家里形行驶的路线,虚弱地催促周焰快去。周焰这才动作,手指在终端上划过,他更改过路线,也顺带更改了行驶速度,车厢的颠簸和摇晃渐渐平和起来。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叫安保或宪兵?联系你大哥也一样。”
罗望舒只觉得周焰的声音很远,他听不真切:“冷气呢?冷气开足点。”
“不能再低了。”
见周焰半天没动作,罗望舒手攀到他身上摸终端,又被他单手制住。罗望舒浑身无力,恼火的眩晕感让他想发脾气,忽然,手在周焰的皮带扣上摸到一样冰凉的金属物,他知道那是什么,是镶嵌在皮带锁扣上的刀刃,很小,一般作工具用,偶尔也能防身。
周焰只顾警告地按着他的手,他被近在咫尺眉眼亮艳分散注意力,完全没发现罗望舒什么时候从他皮带上扣下那枚刀片。
罗望舒的动作迅速,明确,毫不含糊,瞬间在掌心划开一刀,他失了控制力度,刀口很深,艳红的血瞬间涌出来,密闭的车厢内弥漫着他的信息素。他这番举动毫无预兆,不问后果,带着股无法无天的狠劲儿,满头是汗地睁开眼——那双眼清明了几分。竟是情急之下,用这种法子消减痛苦。
周焰紧蹙眉头,几乎在察觉的瞬间就夺过他手中的刀片:“罗望舒!”
他显然十分不认同他的自残行为,但罗望舒不以为意,手心尖锐的疼痛的确击退他的欲望。刚才,窗外呼啸而过的光扫过周焰的侧脸时,他花很大力气控制自己没爬到他腿上去。他是罗家的二公子,即使在最狼狈时,也绝不能犯贱。
罗望舒靠在车窗上,玻璃微凉的温度让他感觉好受一些。手心的伤口始终火辣辣的疼,但他无暇顾及,疲倦感接替了刚才危险的情欲,令他昏昏欲睡。
也许过了一小会儿,又或是许久,他攥在手心的毛巾被抽走,被揽过去,头靠在一副坚实的臂膀上。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木质香气,予人克制又温柔的感觉。手心被摊开,伤口被迫暴露在人前,有人拿湿热的毛巾耐心擦拭他掌心的血迹。
疼痛感已经不再尖锐,伤口被擦拭时有微小的刺痛。
他眉毛细小的动作没瞒过周焰,他听他低声说:“为了控制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他好像不是苛责,也没太多惊讶,就只是平静地陈述。
周焰问道:“值得吗?”
“我的西装外套里。”罗望舒没睁眼,但他感到周焰的安静,像在认真听他说话,“内侧的口袋,常年备一枚刀片,比你这枚大一些。不必要的时候,让自己保持清醒,必要的时候,杀了对方,或者……”他没说下去。
“他是你的Alpha,为什么?”
“他不是。”好半天罗望舒才说,“我不是任何人的Omega。”
房间开得,刷的却是周焰自己的终端账户。他也着实按罗望舒的意思,搞来纱布,剪刀,其他个玩意,但罗望舒一直没醒。他睡得不踏实,也醒不过来,像被自己的梦靥住。
确认他的的潜伏发情期已经过去,恢复正常体温,周焰又找来医疗包,给他重新处理包扎手掌上的伤口。伤口长而深,看得出下手时的毫不留情。周焰用消毒水擦拭时,蛰得罗望舒五指蜷缩。他抬眼看,见罗望舒的额头出了亮晶晶一层汗,人却还未醒。再低头看那只手,修长漂亮,指甲也修剪得整齐。
他记得他掌心摊开的样子,有浅淡的掌心脉络。这一刀狰狞凶狠,切断了那些温柔的脉络,这样的刀疤,不该出现在这张素白干净的手掌上。
撒药粉时他变得格外小心,却还是不知怎么触动到罗望舒,床上的人像从噩梦里醒来,失焦地望着他,声音沙哑却狠辣地对他说,敢碰我,就杀了你,罗家死也不会放过你。他像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耷拉下来,呼吸再次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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