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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又送宝贝来了 (布非浅)


  果然这话还是有人说了。
  宇文汲听着那些话,只是心中嗤笑了一声,在他们心里,女子到底是有多不堪啊。
  终是懒得反驳那么许多,不过心中对这位长公主倒是多了些别的看法。
  她与锦阳长公主的接触并不多,除了当初的落水之恩,其余对这位长公主的了解也仅仅来自于父兄与那些传言。
  父兄与她说的长公主,与传言之中的长公主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宇文汲从前也懒得去管,这些与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女子之身?”她幽深的眸子,将那几名反对的臣子扫视了一遍,眸中的威严硬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请各位大臣告诉本宫,诸位有谁自认自己能赢过宇文小将军?是有人要来否认一下宇文将军的立下的军功?又敢问凭才能、威望,宇文将军哪样不能胜任世子之位?还请诸位大臣给本宫一个答复?”珺帆笑着看着那些人,看着宰相。
  “嗯?”
  李珺瑾听完之后,嗤笑了一声:“皇姐莫要为难他们了,这里可没人答的上皇姐的话。”
  “宇文汲,才德兼备......朕心甚慰,今宇文世子战亡,国之不幸......宇文汲封宇文世子......”
  李珺瑾缓缓的说完,底下的群臣,自然又是有不少极力反对的。
  珺帆抬眸看向他们:“诸位大臣是想抗旨不遵吗?”
  这罪名可是没人敢当。
  未晞听闻了珺帆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有些人可能忘了,这天宸到底是谁的天宸。
  珺帆回来之后,面上是满满的疲惫之色。
  倒是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未晞的地方。
  “殿下。”
  珺帆只是看着她,缓缓的,略带委屈的说了句:“好沉。”
  未晞有些哭笑不得,缓缓的拉过珺帆坐下,站在她身后,帮她将那些繁琐的发饰卸下。
  “是我欠了宇文家的。”珺帆抿着唇,靠在未晞身上。
  未晞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任由她靠着:“殿下,这不是你的错。”
  她冷静的眸子,透过镜子看着里面的人,随后轻轻的替她揉了揉脑袋。
  感受到她指尖恰到好处的力道,珺帆也顺势闭上了眼睛,靠在未晞身上。
  宇文朔的尸身运回来的时候,整个康城的百姓,自发的夹道相迎。
  宇文府中遍布的白色,那般刺眼,宇文汲在门口跪迎兄长的尸骨。
  一时之间整个康城似乎都笼罩在一片悲戚之中。
  未晞虽说不算天宸正经的臣子,但是对于宇文家还是敬佩的,前去悼念一下也是应该。
  珺帆也是同样一身黑衣,稍显沉重。
  宇文朔的丧事是宇文汲一手操办的,不过几日未见,宇文汲憔悴了许多。
  看到未晞和珺帆前来,只是很勉强的勾起一抹笑容:“宇文汲拜见长公主千岁。”
  珺帆伸手将她扶起:“世子不必多礼。”
  未晞伸手抱了下宇文汲,以示安慰。
  宇文朔出殡那日,康城下起了小雨,似乎在哀悼这位年轻的将军离去。
  珺帆手中握着秦沛凝派人送来的信函,那里面详细的描述了肃阳太守如何与西漠国勾结,宇文朔如何陷入了埋伏。
  素手拿着信件,点燃了去,看着它化为灰烬。
  珺帆依旧冷静的修剪着花草。
  而这一份信件中的东西,又有多少是楼未晞的人帮忙收集的呢?
  叹了口气:“父皇,儿臣该如何?”
  宇文朔已经入土为安,宇文汲承袭世子之位。
  宇文汲本不想这般快的,兄长头七刚过,她便急着继承世子,总是觉得心中有愧。
  “这是长公主殿下给宇文家争取来的,汲儿,父亲老了。”
  宇文汲看着宇文大将军那半白的头发,这其中大半是这几天才长出来的,不自觉的有些鼻尖酸涩。
  强压下这股酸涩:“女儿明白了。”
  宇文家的兵权与爵位是相连的,若是无人继承爵位,那么兵权也将被收回。
  而有些人想要的便是宇文家的兵权。
  主意倒是极好,可珺帆又岂能如了他们的愿。
  作者有话要说:在小未晞面前才会撒娇的长公主
  过生加更,嘻嘻(?˙︶˙?)


第40章 醉酒
  宇文家封世子之事, 自然是马虎不得。
  一时间宇文家从一片惨淡,又换为了庄严之景。
  宇文汲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笑容。
  祭祀,叩拜,宴席。
  一切都没有任何差池,即便是瞧不起宇文汲女儿身的, 也得给宇文家几分面子,明面上有些话终究是不能说的。
  何况长公主与陛下亲自主持的,谁又敢说什么呢?
  这位陛下再不济, 也还是陛下, 长公主再荒唐,她的手中也握着兵权。
  待到热闹散场,宇文汲独自坐在那里, 自斟自酌。
  月的光辉将她的身影拉长,映在庭院之中, 旁边的假山依旧有水声传来。
  伪装了这么多天的外壳, 在这独自一人的空间里脆弱的不堪一击。
  未晞自外面走进,许是宇文府的人都知道楼将军与世子交好, 倒是将人引进来了。
  宇文汲抬眸看了一眼来人,在未晞的记忆里,那双棕色的眼眸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沉重。
  “你怎么来了?”宇文汲苦笑着问道:“来安慰我么?”
  “不是。”未晞缓缓的摇头:“来喝酒。”
  宇文汲笑了声:“这可是兄长特意给我留的,便宜你了。”
  说完给未晞倒满酒,酒杯之中倒映着空中的月,好似被困在了这小小的杯中。
  未晞也不客气的一饮而尽。
  均是默不作声的喝着闷酒, 宇文汲好似完全醉了。
  对着未晞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这些有的没的。
  “小时候兄长也并不是如现在这般的,那时候娘亲也还在,兄长总是带着我混迹在这康安的街头,打架惹事,回来又被父亲罚跪...”
  “还有啊,有此我说想养貂,兄长便自己在大雪天,给我猎了只貂儿回来,可惜后来还是跑了。”
  “后来长大了些,兄长便跟着父亲去了战场,那时候便每天心心念念的等着兄长每月寄回来的一封信,听着他描述那军中的事,想来也是那时候,开始对军营产生了向往。”
  “父亲对兄长总是很严格,可他也从不说一句抱怨,就是后来对我也严格。”
  “有次我太过自信,带着一队人,冲入了敌军之中,是兄长带着援军将我们救出来了。”
  她在说着一些往事,说着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未晞替她将酒倒满:“你兄长为你骄傲。”
  “我还以为你当真心如铁石。”宇文汲嗤笑了一声,眼前的人沉默着,薄唇紧紧抿着,看着手中的酒杯出神。
  “人非草木。”未晞苦笑了一下:“可我没得选择。”
  “我亲眼看着母亲就那样在我面前,被石柱压倒,就那样无力的离开了。”未晞哽咽着,月光下,宇文汲也醉了,没看到她眼中未掉的泪水。
  宇文汲苦笑了一下,敬了未晞一杯。
  活着的生者总是带着亡故之人的一些希冀的,所以才要更加努力的活着。
  珺帆一身轻便的衣裳落在这两人面前的时候,都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看到未晞手中的酒杯,脸上尽是心疼,抬眸看了一眼宇文汲,叹息了一声。
  伸手将未晞抱了起来:“回去了。”
  原本那轻皱的眉头,在听到珺帆的话之后,渐渐的舒展开来。
  阳曜看到那闪过的身影,对外说的是在他这,可其实,也不过是个幌子。
  这府中男宠众多,戏总要能圆过去。
  珺帆将人放在床上,手指轻轻的抚着未晞的脸颊。
  未晞不经意的抓着她的手:“不要,母亲,不要。”
  被困在梦魇之中的人,慌乱而无助。
  珺帆轻轻的替她拭去额头细密的汗水,握紧未晞的手。
  命运或许便是如此的不公,她从未做错什么,却要去承担那些后果。
  珺帆的眼底只剩下心疼,在未晞身边躺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
  许是她轻柔的低语真的有用,未晞渐渐的平静下来。
  珺帆认真的看着她的眉眼,即便是未施粉黛也掩盖不住五官的精致,和寻常的南方居民的五官略有些不太一样,未晞的五官要深邃一些,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许是因为她的父后是个异族人的缘故吧。
  未晞不自觉的将自己蜷缩起来,仿佛想将自己藏起来一般。
  又有谁知道平日里总是淡定从容的楼将军内心的不安?
  珺帆轻轻的亲了下她的额头,搂着她,缓缓的拍着她的后背。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闷。”珺帆有些许无奈的说到。
  那年不过十岁的珺帆,因为母亲去世,而父亲忙着争夺皇位,而她隐疾发作,父皇不得不将她送到南屿,因为南屿有这世上最好的神医,也因为母亲与南屿王私交甚笃。
  珺帆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人时,小小的人儿由南屿王牵着,一身粉色的衣裙,有些好奇的打量自己。
  那时候珺帆就在想,这世上怎么又这般好看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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