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嗤笑一声:“我就猜到是出了什么事。父亲一向刚愎自用,什么时候会顾及母亲的意愿?”他眼中满是无聊,“说吧,这次是什么?是裴家使绊子了,还是太子终于动手了?”
秦全静了静:“是太子。”他深深吸了口气,脸色严肃下来,“在半月前陛下的千秋节上,太子不知使了什么诡计,家主千挑万选的海东青明明是身强体壮,待献给圣上时,却被掉包成了一只奄奄一息的老货,还在众目睽睽下断了气。”
他眼中满是焦虑:“圣上当场大怒,□□羽乘机上奏了家主数条罪名,虽然碍着秦家和顾家的势力最终没对家主怎么样,但是秦家羽翼却被砍去许多,家主为此日夜忧虑,直到想到了少爷。”
“是了,”秦越面无表情,“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想起我。”
“为家族排忧解难,也是少爷的义务。”秦全道,“来日少爷成为秦家家主,便能理解老爷的所作所为了。”
秦越扯了扯嘴角:“理解什么?理解他为了拉拢王族势力,让我跟昭阳成亲?”
秦全避重就轻地答道:“少爷和昭阳郡主青梅竹马,纵使没有这一遭变故,想来也会结为夫妻的。”
“别开玩笑了。”秦越冷冷道,“何必假惺惺装作为我考虑,不如坦白了说,倒还痛快些。”
秦越说着,闭了闭眼睛:“所以,一切的起因便是太子作祟,引得皇帝对秦家不满了?”
秦全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撕下了温情的面具,板着脸道:“是的。”
“太子、皇帝。”秦越依旧闭目养神,“皇帝身体如何?”
秦全口吻谨慎:“皇帝前些日子还请神微宗主前去为他做法,希望能益寿延年。”
“那就是快死了。”秦越唔了一声,“向来不日新帝便会继位——但是这新帝却不一定是太子。”
秦全瞳孔猛缩。
秦越睁开了眼睛,盯着空气中飞扬的细尘,缓缓道:“我手上有个引子,若是用好了,大可把太子一党连根拔起。”
秦全忙道:“是什么?”
秦越却不说话了,盯了他一眼,露出个笑容来:“要我说出来也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秦全了然:“老爷一定会遂了少爷心意,取消这门婚事的。”
秦越眼中划过一丝讥诮:“我不是说这个。”他淡淡道,“我的条件是,我要留在神微宗修道。”
沈意面色淡定,因为原著中秦越也向家族提了这个要求,不过那时他是因为想追求挽朱,只不知现下是为了什么。
不过不论是因为什么,都是通向同一个结局——毕竟秦越可是要成为道子的男人啊。
而那边,秦全却远不如沈意淡定。他听到这个要求,心下简直是激起惊涛骇浪:“修道?”
他望着秦越,满目的匪夷所思:“少爷可是未来的秦家家主,来日要入朝为官的,少爷怎能去修道?!”
“我想修,便修了。”秦越漫不经心,“秦家家主?谁稀罕。”
秦全只觉得秦越来神微一趟,不仅没能修身养性,疯病倒是又严重了不少,简直到了药石罔医的地步:“老爷不会答应的!”
“要么我帮他扳倒太子,”秦越淡定道,“要么任太子登基,秦家就等着灭族吧。”
秦全面色铁青:“少爷也是秦家一员!更何况还有夫人!”
秦越见他再次提及自己母亲,顿时变了脸色,起身便掀翻了桌子,勃然大怒:“滚!”
桌上的热茶泼了秦全一身,秦越几近凶恶地盯着他,一双眼睛黑如幽夜,幽夜中又有熊熊火焰腾地燃起。
秦全倒在地上,嘴唇抖了抖,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半晌,秦越后退一步,平静开口:“你还不配拒绝我,滚回去,让秦迁决断。”
他说罢,一言不发地摔门而出。
沈意望着他的背影,又望了望这满地的狼藉,神色默然。
原来《纨绔修仙记》,实际是《叛逆少年修仙记》,他冷不丁想到。
半晌,他瞥了秦全一眼,从地上拾起那枚青玉牌,转身追着秦越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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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误会
沈意追出小楼,却不见秦越身影。
他沿着石子路往前走着,抬头一看,停下了脚步。
那是神微山崖边,松风猎猎,清溪潺潺。从崖边远眺,透过缭绕的雾霭,山脚阡陌尽收眼底,正是山高水阔,云卷云舒。
崖边的松树贴着峭壁生长,而秦越就坐在斜逸的松枝上,虽然双脚悬空,身下就是万丈悬崖,却仿佛坐在软椅上似的,意态悠闲自如。
沈意望着他的背影,还有被风吹拂的鬓发,恍惚间看到了最终决战时的那个道子。
他心中一动,却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走到秦越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挽朱——沈意骤然清醒过来。
却见挽朱笑盈盈对秦越说了些什么,秦越漆黑的双眼静静望着她,眼中泛起一丝笑意。
沈意神色一顿,抿了抿嘴角,转身离去了。
他脚步飞快地走在石子路上,望见腰间一闪一闪的流苏玉佩,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沈意取下手指上的青玉扳指放在手心,静静望了会儿。
我离他太近了,而且太关注他了,几乎没有了自己的空间,沈意心想。
秦越有他自己的路途要走,而且显而易见的,这条路上并不寂寞。
他有并肩而立的挽朱,有青梅竹马的昭阳,还有未来的无数一见钟情的女人们。不仅是后宫,哪怕是身后的小弟,都有清玉莫之云这样的大能忠心追随。
而他呢?
纵使抛开原身的污点不谈,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筑基弟子,在最低也是化神境的小弟队伍里,什么都不算。
沈意垂下眼帘,藏住了眼中流露的神情。
过了好半晌,他才目光平静地抬起头来,却骤然瞳孔一缩!
风不眠不知何时站在他的面前,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沈意忍不住后退一步,定了定神才道:“风前辈有何贵干?”
风不眠眼珠动了动,半晌才扯了扯嘴角:“有意思。”
沈意不知道是哪里有意思,蹙眉望着他。
风不眠饶有兴趣地打量他神色,哈地笑了一声:“不过是在寒潭里呛了几口水罢了,你就真的忘的一干二净了?”
沈意心下一惊,心念电转,慢慢道:“我从未掉进过什么寒潭,想来是风前辈误会了。”
“是吗,”风不眠打量着他,“那你是怎么筑基的?”
这我怎么知道,沈意心道,面上却神色淡定:“机缘到了,自然就筑基了。”
风不眠盯了他半晌,最终道:“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如今到了清玉身边,你最好不要搞什么小动作。”
“否则,”他凑近沈意,“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意被扑面而来的森冷气息激得寒毛耸立,却站直了身体,从容道:“我既然拜师,自然是与师尊师徒一体,同进同退。”
风不眠的神色却更难看了,像是一只领地被侵占的野兽。
他手指微微一动,却见沈意手中的扳指泛出柔光,把沈意整个罩在了里面。
风不眠目光沉沉地望着那扳指,最终身形一闪,猝然消失不见了。
沈意这才松了口气,然而想到风不眠的只言片语,又蹙起了眉头。
.
神微山崖边,挽朱望着秦越,笑道:“父亲听说你救了我一命,亲手准备了一桌宴席,特意让我来邀请你上丹鼎峰赴宴呢。”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他为了做这顿饭,胡子都被烧焦了。”
秦越微微笑了:“既如此,哪有不去的道理。”
挽朱摊了摊手:“劝你不要对他的厨艺有什么期待。”
“比我强就行。”秦越随口道,单手撑着松枝,转身跳了下来。
他掸了掸袖上的灰,不经意往前方的石子路上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秦越收回目光,对挽朱笑道:“请带路吧。”他顿了顿,“正好,我有些问题想要向前辈请教。”
挽朱心下万分好奇,却忍着没问。就这样一路猜测着上了丹鼎峰,秦越给清虚见过礼,几人都坐在了桌边,挽朱依旧忍不住有一下没一下地望向秦越。
秦越坐在桌前,望着满桌的菜,自动无视了烧焦的豆腐、带着血丝的牛肉等等,微笑朝清虚点头:“前辈不仅修为高超,连厨艺都如此精通,在下望尘莫及。”
清虚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不仅像凡间一般蓄着胡子,而且还穿着文人长衫,看着像是普通官宦世家的老爷似的,全无一丝仙气。
听得秦越此话,他抚着秃了一块的胡须,悠然自得:“那是自然,毕竟衣食住行,才是人生真味。”他颇感兴趣地望了秦越一眼,“你秦家也算是钟鸣鼎食之家,可悟了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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