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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在透过我看谁 (想放假)


  但我也不是总在日落之后才出去寻他——今日便是如此。
  我找到他时,他正躺在山坡上晒太阳,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身边是一大片被蹂躏过的残花。
  我走过去,这才发现他胸口还放着一小束鹅黄的小花——新鲜的、完好的,被人小心地护在襟口。
  我的影子投在他脸上,遮住了他的光。
  他慢慢睁开了眼,就这么躺着,然后将胸口的小花束取过,举高,“给你。”
  那些羸弱的花他甚至不需要用力气就能捏碎了,但它们始终好好地在他指尖随风飘荡。
  我心中不知怎的,生了些促意,催促我将那些花接下。
  “怎么,这几朵有什么特殊的?”我将那些花拿到手里,细细打量起来。
  满坡的花都被毁了,只除了我手里这几株,又或者说,是刚从他襟口取下的这几朵。
  “没什么特殊的,但……”他勾唇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我想留给你。”
  那一瞬他的眼中似乎有暗红色一闪而过,但等我定睛再看,他笑弯的眼映着湛湛天光,熠熠生辉。
  他眯着眼勾着唇,看起来慵懒舒服极了,让我也心痒起来。
  “来。”他适时地拍了拍身边。
  于是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躺下,舒展开了手脚。
  阳光正好,照得人懒洋洋的,叫人昏昏欲睡。我渐渐迷糊起来。
  恍惚间,有人在我耳边低声哼着一曲陌生的调子,瑰异又悠扬,带着挥之不去的诡秘,蛊惑人心,引人沉沦。
  “你在唱什么?”我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自己问了这么一句。
  “在唱……家乡的歌谣。”
  “家乡?”我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但脑子已经昏沉起来,几欲睡去,分不出思绪去探究那几分怪异的地方。
  “嗯,那些凡人把出生的地方叫做家乡,不是吗?”
  “……”我的思绪似乎被凝住了,全然不知那人在说什么。
  那个声音不再说话,陌生的曲调又响了起来。
  过了一阵,那个声音又问:“好听吗?”
  “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要是我离开,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
  “去哪?”我听见自己道。
  ……
  无人应答。
  黑暗最终将我虏获。


第27章
  50、
  我在檐下小憩,不知不觉睡深了,连云时何时来的都不知道。
  “你在做什么?”我睁开眼,从眼前神色冷淡的面容中窥见一丝不自然。
  “没做什么。”他似乎被我抓个正着。站在竹椅旁,居高临下地,本是个强势的样子,但他此刻却偏偏垂下眼,偏开了目光,不愿与我的相接。
  这副模样说没有猫腻让人如何信?我在心底隐秘一笑,转瞬便想好了计策。
  我坐起身来,却又在将将触上他的手时猛地顿住,蹙起眉头作出恍惚难受的样子。
  果然,云时立刻便反握住我的手,“怎么了?”
  上钩了!
  我拉着他的手抵在额上,“有些难受……”
  “何处不适?”他握着我的手一紧。
  “唔……心里……”我低声道:“心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里见了些波澜,“怎会如此?”
  “你有事瞒我,我心里不舒服。”我抬首,看着他的眼睛,理直气壮。
  他一顿,低喝道:“胡闹!”默了一阵,又道:“往后不可再如此。”但到底任我拉着,没甩开我的手。
  我于是有恃无恐,“那你究竟何事瞒我?”
  他面色肃然冷漠,垂眼打量着我。那冷淡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叫我一瞬间又想起了伏清山巅清冷的月辉。但回过神来,我又能不避其孤寒,痴磨上去,次次如此——说到底,我始终记着他不是师尊,他是我触手可及的。
  半晌,他终是败下阵来。骨肉匀亭的手掌覆上我心口,“这里。”
  隔着一层衣料,我的心口都仿佛能叫他掌心的温度灼着了。
  原来他便是在我心口上动作,无怪我方才一诈便成了。
  我低下头,敞开衣襟,嘴里还一边道:“这里有什么……”
  ——心口的位置上有一处暗银繁纹若隐若现,“这是……”
  牵心。
  “牵心。”
  云时的声音与我的心声叠在一起,又混入我的心跳中。
  嘭。嘭。
  心跳声震耳欲聋,撼得我掌心发虚。
  我一愣,“你真是……”
  我抬手拉过他,搂着他的腰,将脸埋过去,掩下陌生的无措。气息扑在他的腰腹上,让我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为何要如此?”
  “这样……”他似是有些迟疑,最后手还是落到了我的发上,“总觉得安心些。”
  安心些……我在心里喃喃重复着。这人居然只是为了安心些,便甘心损自身修为凝做护障,对我施下“牵心”,以护我将来危急。
  我的嘴角抑不住要扬起,但我不叫他看见,就还是抱着他的腰,“如何有此说?”
  “不知,”他的语调沉而缓,像是浮着冰凌流淌的潺潺川水,“只是有些念想,觉得该如此。”
  不知为何,意足的欢愉漫上心头,我的心突然轻飘起来,晃晃悠悠地飞向天穹。
  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我的嘴角早已高高扬起。


第28章
  51、
  我已经数月不曾见过江连舟,却每日入梦时依旧来到这间书房;每次来,房里都是我上次离开时的样子,再没有过第二个人来过的痕迹。
  我从未见过此间主人,也不曾见房里有任何禁咒,俨然不对人设防的模样。
  一个人久待此处,未免无趣。日子久了,我便也不再守那无人见得着的虚礼,随手取了架上的书便看——我在这书房越发自在起来。
  *
  我翻着手里的书札,思绪却不由得飘远了。白日里云时突然来找我,问了青鸢纪家的事——那个数千年前极繁盛却又最终淹没在时间里的纪家,遥远得连作载的古籍都几乎不存;我只在三羲宗藏书阁中无人问津的覆尘旧本里见过关于它的只言片语,这才得以听闻这个曾经盛极一时的家族。书中寥寥数笔,但已可借此一窥青鸢纪家当年赫赫荣光。
  也是在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云时身上的违和从何而来——他的时间像是不知在何处失落,遥承数千年以前那段本已该尘封的年月:从无忧真人和临溪君,再到今日的青鸢纪家。我问过他是否曾在古境中停留。传闻中上古秘境中时间流逝不同于外,自成一界;曾听说一人偶入秘境中,再出来时早已百年过,黄土白骨,物是人非。若是他也曾有此奇遇,那倒也说得通……但他说记不清了。
  如此一来,我更无从推测。但无论如何,他既然特意与我提起这个地方,便说明那个纪家该与他关系匪浅。
  我越想越坐不住,起身走到书案边,再次打开了案上的那些纪事——这份奇怪的纪事里说不定会有些线索。
  这房间书架上罗列的功法秘籍,无一不是外间修者梦寐的孤本,但它们在这里,便这么大敕敕地摆着,这儿的主人似乎对它们并不在意。这房中最特殊的反倒是书案上随手摊放零碎的纪事,但也不是如何得重视的样子,随手翻开一页便可看出主人不过兴之所至记上几笔,随心所欲得很。
  这些记载,笔锋从最开始的规整中暗含的不羁到展露无遗的疏狂;从最开始的絮絮,兴致来时还会点评一二,到后来日渐疏淡,越到后面,这样的私语便越少,纪事也越来越简,往往三言两语便勾画完一个天才的一生:天赋出众,年少成名,困于某一境界再难寸进,最终陨落。
  最令人惊心的是,这些被载在书册里的那些惊才绝艳的人物,近的距今都已数百年,远则……已达数千年。
  ——这纪事的主人究竟是谁?这才能在提及这些叫世人惊叹的英才时口吻疏淡,既无惋惜,也无感叹;字里行间,有的只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漠然如常。仿佛这些天才,在他眼里不过尘埃。天道无常也有常,一切自有定则。
  *
  我翻看这疏乱的纪事时,时常受迫于这种俯视的威压。今日却不同往常——肩膀忽地一沉,我已从那无尽的威压中脱身。
  恍惚地转过脸,这几月遍寻不见的人正笑吟吟地看着我,“在找什么?”
  时隔数月再次相见,这人眼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的,深深沉沉的;但要深看,又似乎没有。
  我还有些愣神,呆呆打量了一会面前的江连舟,这才回神:“你如何在此?这几月又去了哪?”
  “哎呀,小期归这是想我了吗?”
  我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这人哪里有变化了?当是我看花了眼。
  “小期归,你到别处去做客,也问主人家为何在此的吗?”江连舟眉一挑,笑得揶揄,“还是说,你愿意与我共为此间主人?”
  我一怔,那这随纪的主人……是了,江连舟在我面前一开始便是一副轻佻的样子,也不曾显露过其他,以至我都忘记了——莲舟客陨落之前,也是能与师尊比肩的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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