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们都是男子,同床共枕这种事,也绝对不可能发生。”司马寻继续道。
洛子尘:“……”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门尚未打开,便见掌柜的在外面问道:“二位客官可要用膳?”
司马寻:“不用。”
如今他已入化丹境,也算是辟谷有成,也就用不上再吃东西了。
掌柜的在门外继续说道:“若是二位客官需要热水沐浴,只管吩咐一声……”
沐浴?
司马寻眉头一皱,正要说不用,又听见外面掌柜的继续道:“对了,我们小店前几日刚得了几坛千日醉,如今还剩最后三坛,二位客官要不要……”
司马寻一愣,七日醉,还真是许久都未曾听过这名字了。
这是用八十八种灵果酿造而成的灵酒,一经打开,香味可溢满整间屋子,七日不散。
司马寻不由舔了舔嘴唇。
……
次日,阳光从窗户中钻了进来。
刚睡醒的司马寻眯了眯眼,入目便是客栈中有些陌生的环境。
他微微转动了一下脑袋,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随之映入眼帘。
司马寻眨了眨眼睛:“……”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他突然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发蒙,他到底是怎么容忍了旁边躺了一个人的?
衣衫不整,相拥而眠,脑袋下还枕着对方的臂弯。这场景还真是真是忍无可忍……
司马寻坐了起来,开始努力回忆起昨日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可惜除了脑袋一阵发疼,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正在这时,旁边之人突然伸出手来,手臂正好压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司马寻:“……”
就眼下这样的情况,已经足以让他怒不可竭。
他目光一凝,伸出手来便扣住了旁边之人的脖子。
还闭着眼睛的人并没有做丝毫的反抗,仿佛十分乖巧地任由他扣住命脉。还一面缓缓睁开眼来,露出一个疑惑的目光。
其实以洛子尘的境界若是不想醉自然不会醉,但昨日压了修为后,竟真迷迷糊糊睡了一场。
司马寻抬了抬头,恨恨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眼睛中仿佛带着几分疑惑不解。
司马寻怒不可竭,盯着眼前之人,突然冷冷道:“我昨日才说过我不喜欢跟人有亲密的接触,你不要太过分。”
洛子尘:“……”这话是认真的吗?这似乎和他关系不大。
他嘴唇微动,仿佛要说什么,最终却又保持了沉默。
只看着眼前之人,目光越见柔和,仿佛在注视着什么稀世的珍宝一般。
这目光实在有些炙热,看得司马寻心里有些发毛。
捏着对方脖子的手无意识地松了松。
随后他将手撤了回来,看着对方,冷冷道:“我警告你,你不要乱动什么心思!不然——”
洛子尘凝视他片刻:“?”
司马寻:“……”
他能说他威胁的话到了嘴边,才想起自己已经早已不是威风凛凛的魔族之主了。
冷哼一声,司马寻起身一甩房门,离开了房间。
——
元阳城内城东面。
庭院中。
花信站在庭院的书房门前,刚想抬起手敲门,却又不由迟疑下来。
花芸上次因为说错了话给容奕大人伤到了喉咙后,回去就发了烧,到今日还没见好,便只有她一个人过来。
近日容奕大人情绪十分不稳定,她站在门前,心里不由有点踌躇。
谁料正待她迟疑之际,房间的门猛地打开来。
紧跟着便听见容奕的声音在房间中不急不缓地响起:“有什么消息?”
花信不敢再磨蹭,连忙走进了房。
偷偷打量了一眼此刻正站窗户边,不知在看些什么的人后,她垂目恭敬地回禀道:“容奕大人,据眼线传回来的消息,长摇山派出了弟子朝元阳城过来,似乎正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今日停在了落霞镇,估摸着明日午后便能抵达元阳城。”
容奕听后,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似乎对此事毫无兴趣。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响起:“这事我知道了,其他还有没有什么消息?”
花信一听此话,便知道容奕大人问的是关于魔君的消息。
她不由有些紧张:“没、没了。”
说完此话,踌躇片刻,又继续禀道,“前几日您放出去的破界鸟今日又回来了三只,这三只之前是放往长摇山方向的。”
容奕一愣,眼神微微动了一下:“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没有……”
容奕:“带过来我看看。”
花信愣了一下。
容奕:“之前回来的的那两只,也一并带过来。”
花信:“是。”
说完,她便从房间退出了出去。
一刻钟后。
房门再次敲响。
容奕挥手一打开,花信便走了进来。
这次她手上提着的正是一只黑色巨大的鸟笼,鸟笼五只羽毛黝黑的破界鸟正扑腾着翅膀,用尖尖的嘴朝着鸟笼食物盘中磨成了粉末状的灵石啄着。
花信迟疑一刻,便将鸟笼放在了房间正中央的楠木桌上。
站在窗边的容奕收回目光,转过头来。
他盯着鸟笼中的五只破界鸟看了许久。
“打开,东西取出来我看看。”容奕道。
花信知道他在说什么,连忙按照吩咐动手将打开鸟笼来。
笼子刚打开,五只破界鸟仿佛感觉到什么一般安静了下来。
花信朝着里面招了招手,破界鸟便一只接着一只地飞到了她的手臂之上。
青葱般的玉指轻轻摩擦过鸟身,尚未被取下的符纸很快就全部落入她的手中,破界鸟也飞回了鸟笼中。
又将鸟笼关上了之后,花信这才连忙将张卷成了筒的符纸给容奕递了过来,“容奕大人。”
“嗯。”容奕站在窗户边,将东西接了过来。
随后,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掀开了手中的符纸。
符纸之上的字随之缓缓显示出来。
所有的符纸之上,皆是相同的一句话。
直到等到他缓缓打开了最后一张符纸。
容奕捏着符纸的手指微微收紧,手指关节出泛出一阵白色来。
又等了片刻,这最后一张符纸上,还是久久不见上面的字显示出来。
容奕闭了闭眼,垂落在身侧的左手轻微颤动,随后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若是用的之前九幽宫一直在用的那种信纸和墨水,以他对司马寻的了解,又怎么可能将人找出来。
这符纸经过处理,只要打开看过,就不是那么容易还原的。
而若是没有特殊的召唤法决,破界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捕捉的,更不用说毫发无损地被放回来。虽然在当今的修仙界中,也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但眼下总归是终于出现了一丝的希望。
沉默片刻,他才抬起了头,看向了在一旁候着的花信:“最后这张是从哪只身上取下来的?”
花信:“回大人,是最小的那只。”
说到此处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从长摇山方向回来的。”
“长摇山。”容奕神色有些迷惘,口中喃喃。
花信抬头看了一眼,不敢胡乱回话。
过了片刻,容奕才又道:“之前你刚进来时,是说长摇山什么?”
花信低头回忆了片刻,才道:“长摇山一行十四名弟子,今日在落霞镇歇下。他们似乎是要往元阳城来。”
听到此处,容奕的嘴角轻轻勾起,随后他手指轻轻摩擦了一下,出言吩咐道:“等人到了元阳城,想办法将人控制住,如果能都抓回来,就更好了,注意可别将人给漏了。”
花信不由一愣,呆滞了片刻才道:“容奕大人,我、我们是要和长摇山宣战吗?”
容奕:“宣战?自然不是。”
花信:“那我们——”
“听我的吩咐就是。”容奕脸色微沉,不欲再多说什么。
说完这句后,他又摆了摆手收,继续道:“行了,你先退下吧。”
花信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恭敬地退了出去。
第45章
从房间出来后, 司马寻揉了揉疼得有些厉害的脑袋, 继续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脑袋一片空白。
只记得让那掌柜的将剩下的三坛七日醉都送到房间后, 他就抱着一坛从窗户穿过, 上了房顶。
模模糊糊还有些印象的是他饮了两口便后,陈落便一同上了房顶,一个人品这佳酿实在无趣,就分了他一坛。
之后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竟是一概不知……
他的酒量一向极好,普通的佳酿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千杯不醉。当年在月落山和洛子尘共饮那酒劲极为厉害的醉梦仙酿后, 也只是睡了一场,没想到昨日竟栽在了这区区七日醉上面。
定是这具身体酒量太差才出了这样的丑, 真是可恶极了。
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不可能再去问陈落那家伙。而且就算这家伙偷偷对他做了什么,也不可能真的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