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个字,掷地有声。
那群意图抢劫的人渣慌了,七手八脚的逃离,生怕枪子打在自己身上。
那男人的身边,小孙从窗口探出身子来对着他们挥挥手:“快进来!”
一行人这才放下心,快步进了单元门上楼。
几个人在楼梯口迎接,引着一行人上了三楼。
三楼的三个房门都打开了,一行人是进的最左面的屋子,屋子里张戴、小孙、东野医生都在,还有那个开枪的冷峻男人。
瞧见了熟人,一行人放松下来。纷纷找位置坐下先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秦安直接坐在了地上,费力的脱下背包,深吸了两口气。
有人过来,给每个人送了杯水。秦安接过水杯,结果手颤抖的太厉害,洒出来些水。这时候秦安才发现,自己已经虚脱了。
给自己灌了口水,这才细问事情的情况。
跟秦安猜想的差不多,半小时前一群人遭受到了鸽子群的围攻,很快玻璃彻底碎了。他们从后门逃走,慌乱之下只能留一些简单的记号作为线索。后来是到了这里,那个男人带他们上楼的。
这里三楼和四楼人都空了,勉强能住下这么多人。
第9章 兽潮将至
秦安很在意那个男人竟然有枪。当然,刚刚如果不是他开枪,秦安会很麻烦。
可枪到底是危险物品,他是怎么得来的,秦安有些在意。
将拿回来的东西交给孙泉和东野医生,他们两个对这些进行分拣。
现在伤员多了几倍,带回来的药品可谓一场及时雨。
东野医生给秦安的手掌消毒并重新包扎。本来恢复很好的手掌,因为此行的剧烈运动而又有了发炎的迹象,秦安吃了抗生素,先去安排好的房间里睡下了。
现在房屋有限,不能做到一人一间了。不过现在白天,休息的人很少,秦安可以在一个安全又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了。
不远处的废墟中,碎片中,混杂着一些人体组织。
救援人员无不心急如焚。直升机里面的人都是十分重要的人,更有北京派来的重要人才,如果出了意外,那损失不可估量,可看着眼前的狼藉,生存率几乎为零。
一边要对付闻风而来的变异动物,另一边还要展开救援,根本施展不开。一名救援人员搬开一块金属板,忽然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来。
那救援人员一喜,探头过去,猛然间,废墟之下竟钻出了一只二尺长的老鼠,张开嘴直奔那人的喉咙。
那人下意识伸手一挡,老鼠狠狠咬在他的胳膊上顿时血流如注。
“啊!”
一声惨叫,挑拨了所有人的心弦。
两个人将他拉开,而其他施救的人都忍不住退后一步。最后领头的人一咬牙:“加快速度!注意安全!”
得到命令,所有人都咬紧了牙关,再一次靠近危险的废墟,不能放弃一点希望。
大概过了几分钟,顶端的几个大型的金属板都移开了,这时又听见里面有动静。这一次所有人的心都掉到了嗓子眼,用棍子小心拨开了上面的一层细碎的杂物,忽然瞧见一只手从废墟之下钻了出来。
“有活人!”
不知谁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精神都振奋了起来。
十分钟后,何司明又活过来了。
被架在担架上,紧急送往最近的一个临时医院,被单下的何司明动了动手指,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没有人看见,他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直至消失。
秦安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中,那只被砍掉一半嘴的罗威纳犬正在追着他跑。梦中的他恐惧极了,不停的逃着,可却怎么也甩不掉那只巨犬。
恐惧几乎包裹了他整个人。
秦安想要叫喊,嗓子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猛然间,身体撞见了什么东西。秦安一吸,定睛一看,竟然是浑身腐烂的丧尸正在挥舞着手臂向他抓来。
前有丧尸,后有巨犬。
“别过来!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秦安猛然惊醒,摸着狂跳的心脏,真怕它突然停下来。
重重的喘息几口气,秦安有些自嘲的笑了。说到底,还是恐惧的。怎么能够想想,这个世界,还有这么恐怖的一天。
抓起床头柜的消防斧,秦安将斧子抱在怀里,盖好了被子再一次闭上眼睛,这一次他没有做梦。
一觉醒来,已经是深夜。
秦安起床,肚子打鼓的厉害。他出门要些吃的,一个负责饮食的人给了他半袋面包片跟一杯水。秦安拿着吃的,嘴里叼着面包片去那个男人房子的客厅。
开门,秦安就瞧见屋子里坐着几个人,大部分的人都认识,那个男人站在床边,看着窗户下面,目光如炬一脸的严肃。
还有几个守夜的人,在这屋里休息一会儿。而东野医生,正在跟一个陌生的女人用日语交流。那个陌生的女人还在瑟瑟发抖,看着有些狼狈,显然是新来的。
秦安咽下嘴里的面包片,问旁边人道:“这人是……”
“昨天跟咱们一起逃过来的。之前一直昏睡,所以你没看见。这刚醒。她现在只愿意跟那大夫说话,估计也是个日本人。”
秦安仔细打量了那女人一眼,她瞧着岁数应该不大,二十上下,甚至更小。有些狼狈,不过人瞧着还很结实。
如果真是日本人,一个女孩子在异国他乡突然遭遇这样的世道,也挺可怜的。就是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被大使馆的人接走,毕竟秦安亲眼看见直升机都在变异鸽子的攻击下坠毁了。
秦安又给嘴里塞了一片面包,从所剩不多的面包里拿出来两片,走过去递给那女人。
那女人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东野医生,瞧见东野医生对她点头,这才伸手拿过来,用中文说了声“谢谢”。
这两个字发音很标准,不注意根本听不出是外国人。
“你会汉语?”
那女人点头,说话有些慢,很注意自己的发音,且说的也很标准:“我在中国念中文系。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在这里留学了。”
日语跟汉语相互学习本身有许多互同的地方,一般只要学会了发音习惯,相对于其他语言来说,汉日两种语言相互学习更容易些。
队伍里又多了一个日本人,不过是个懂得汉语的人。如此所有人都能松了口气。至少东野医生有翻译了。医生有了,现在沟通障碍也没了。
东野医生又给秦安看了手上的伤口,这回有了翻译,交流很顺畅了。
秦安的手基本上算是痊愈了,明天可以摘下绷带,后天就可以正常清洁了。伤口好的这么慢,一是感染源增加了,这第二也是因为秦安一直在使用手掌,让手掌一再加重摩擦。好在秦安的身体素质比较好。换个体质弱的人,真的有可能因感染而威胁生命。
秦安没有看见小孙,跟人打听了一句,说是小孙去休息了。想来也是。这几天小孙都没怎么休息,这世道乱了,她一个兽医硬是被逼着给人看病。现在东野医生有个翻译,她这个半吊子也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秦安垫了肚子,就开始加入轮流看守里。旁人有心让他多休息一会儿,但秦安明白,现在这种时候,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
大家已经因为变异动物的凶残放弃了一个生存点,如果这里再失守,就真的不知道该逃到哪里了。
眼瞧着太阳东升,秦安打了个哈欠。倒不是多困,就是后半夜习惯了光线昏暗,忽然瞧见了明亮的太阳,有了下意识的反应。
早晨吃饭,还没瞧见小孙过来吃。饭桌上那个新来的日本女人也在,也是在这个时候,秦安才知道,她日本名字叫菊秋梨玲,姓菊秋梨,她的中文名叫秋玲。
秦安感觉这个姓氏很奇怪,秋玲笑着指了指东野医生:“别说是你,就是东野老师这样的日本人都觉得我的姓氏很奇怪。在日本的时候,就经常有人奇怪我的姓氏,我都躲到中国来了,还是这样。”
这个姓氏没有任何意思,更像是奇怪的发音拼凑的。所以觉得奇怪很正常。日语本身就有很多舶来词,单独发音拿出来就会觉得很怪异。也许秋玲的姓就是之前什么奇怪的语言进入日本后得来的,虽说奇怪,却也能理解。
一顿饭的功夫,所有人都知道了,秋玲这人很健谈,而且很开朗。昨天的内向,主要是因为惊吓过度。
早饭过后,有人去给小孙送东西吃。小孙分配的是一个小房间,里面空间不大,暂时一个人住。
人到了门口,刚好秋玲路过,就直接代劳了。因为她们是同龄人,加上小孙懂一点日语,二人很好交流。
下午,秦安有些疲惫要去入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警报声。
收留他们的冷峻男人有一个报警器,声音很大。按照提前说好的,警报器响了,就代表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秦安瞬间清醒,迅速从四楼下到三楼过去集合。
三楼的客厅并不大,挤不下太多的人。不过秦安算是这里的核心部分,他一来人群就自动让出了一条路让他走进去。
刚走到窗前,那个冷峻男人一指窗外道:“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