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天鬼笑道,“你算命是挺厉害的。”
齐朽摇头:“我这算不上是算命。只是将现有的所有条件组合在一起,推算一些可能的结果罢了。这一点你的姑姑也有类似的能力。不过我们推算的方式不一样。你可以理解为,掌握了两个不同公事的数学家,用各自的方式去解类似的题目。”
“对了,那个基地附近的地下迷宫。”何司明想起来了,“我记得秋玲说过,你到过那里!”
龙葵本来一直在听他们交谈听到这里精神了起来,这里头还有这种事?
要知道,她们姐妹五个在地下迷宫里困了半个月。那半个月的日子,一直是他们五个的心理阴影。天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去的。
其实秋玲又猜想,当初龙葵五人就是齐朽故意灌进去的。可她不会挡着其他人的面问出来。现在何司明问了,秋玲也在等齐朽的回答。
齐朽道:“里面的迷宫,是我布下的。”
“真是你!”龙葵看着齐朽,压根都快咬起来了。可看着齐朽那没有任何杂念的眼睛,这份邪火又压不出去。
“看样子,你吃了哪里的亏。我能推算出来,你被困在里面过。”
“整整十五天。”龙葵道。
“但你们得到了玉牌。对吗?”
龙葵无言,只是一双眼睛看着齐朽。
齐朽抱歉的笑一笑:“这是个意外。在我的推算李,你们会在哪个地方相遇。我在哪里获得了玉牌,但我接下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带一块来不及找到主人的玉牌在身侧,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我将玉牌留在哪里,就近控制了几只变异老鼠,制作了那个简单的迷宫。等你们相遇后,进入迷宫内,小玲可以计算出哪里走出去的办法。而且,那个阵法,如果是在边缘,而没有深入,是很容易走出来的。下入地缝,再通过下地缝的绳子出去就是了。”
龙葵跟天鬼对视了一眼。
“我们的绳子被人拿走了。没办法只能想把发从迷宫里找其他的出口。”
“这就是了。我能够计算很多因果,可在人心上面,我是算不到的。本以为,就算你们没在那个地方相遇,霸王花继续西行,送回跟小玲他们碰面。到时候一起下去。就算你们先行发现那里,下去以后也能上去。只有小玲到了那里,一定会一眼认出下面存有阵法,进而下地取玉牌。而那个迷宫,我本事用来困住那些变异动物的。存放玉牌的盒子被打开了,那玉牌对于变异动物来说诱惑极大,他们会不顾一切的去吞噬玉牌。”
早在何司明得到辰牌的时候,秋玲就蹭说过。盒子外面的符纸能够暂时封住玉牌的“香味”,可打开一次后,那封印的力量就会减半。进而让其他动物疯狂的去夺取。解决办法除了被某个生物吞噬之外,就只有尽快跟能够匹配的人匹配成功。
所以齐朽才会将玉牌放在那里。
“换句话说,你也算到了,我们这些人,会有能够操控玉牌的人?”何司明将事情的前后串联在一起,就不难得到答案了。”
秋玲道:“我跟你说过,看上去是偶然,实际都逃不过命运。我们这些人的相遇,都是安排好的。”
从一开始,齐朽就计算好了他们所有的路线。
“那后面呢?后面……你跟我们一起走?”天鬼道。
齐朽摇头:“我要先去一趟北京,我们不顺路。”
龙葵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天鬼这才想到,他还没正面问过霸王花的目标。
“那……你们一起去东北?”天鬼对龙葵道。
“只要任务文件送送给了国家研究人员,就不算违反任务纪律。”龙葵道。
齐朽道:“你自然要去东北。因为先去北京的话,你会死。”
龙葵微愣,有些诧异。天知道,齐朽是怎么得到这个结果的。
天鬼沉默些许,道:“我想明白一点。你既然能掐会算,那么你能算到我们的结局吗?我们能活到所有麻烦解决的那一天吗?”
齐朽摇头。
何司明心思一动:“活不到那一天?”
齐朽笑道:“我算不到。未来所有的条件,都是不听变换的。单纯的去计算,我可能会得到上万种结果。就算按照可能性排序,超过百分之八十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也有上百条。总不至于我一条一条数给你吧。更何况,我活不到那一天的。”
民间有传说,给人算命太多,是会遭天谴的,因为泄露了天际。虽说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至少齐朽眼下,是不愿意说的。
“胡说!”秋玲眼睛睁大了些,看着齐朽,目光中有几分坚定。
齐朽摸一摸秋玲的脑袋,笑道:“人生在世,哪有不死的。”
“你是族长,你怎么看可能会死。”秋玲目光复杂,只看着齐朽,有些倔强。
齐朽不再与之争辩,转头看看那个眨着眼睛聆听的称霸天,:“人的寿命,本来就跟高山流水、春种秋收一样,只是万物的一环,没有人跳的出来。”
“至少不是现在。”秋玲袖子里的拳头握紧,却没有说更多。
何司明隐约能够感觉到,秋玲心里还藏着其他的事情。不过显然,此时他们是不会说破的。
天鬼又问道:“那……你能计算出我老姑的未来吗?她,还能活多久。”
这话一语双关。未来,作为实验的三大发起人之首,林暖身上的压力绝对比任何人都高。如果去了北京,那么面临的勾心斗角更多。就算她是超级人类,面对人心上面,也总会有匮乏的时候。更何况,超级人类的平均寿命本身就比普通人来的短。现在林暖五六十岁了,刚好到了超级人类的平均年龄。
“至少,他比你想象中活的短。”齐朽想了想,又笑道,“不过关于大限上的问题,她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爷爷的寿命无多,跟母亲一样的姑姑也活不长远。如果他们都不再了,天鬼在这世上,就真的举目无亲了。
天鬼的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亲戚。父亲是收养,母亲是孤儿院长大的。如果他们没了。对于天鬼来说,直系亲属里再无一人。
有的人未曾拥有过,就不会经历离别之痛和后面加倍的孤独。当然,那些未曾拥有过的人,也会羡慕拥有的人,哪怕是曾经拥有。
何司明能够理解天鬼此时的心情。
转移话题道:“那秋玲呢?你要去北京,秋玲怎么走?我这一路听她念叨一路在四处找你了。”
“为什么时候念一路了!”秋玲当即反驳道。
殊不知,这样干脆的反驳,某些时候反而欲盖弥彰。
“他们需要你,你就留下来吧。”齐朽道,“既然都跑出来了,就帮我些忙吧。你好歹懂得一些,能做很多事情。”
秋玲沉默些许,不知道她在算计些什么。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行。不过这个决定是你做出来的。别怪我用我自己的办法解决一些事情。”
从小到大,齐朽太了解秋玲的脾气了。事实上,从秋玲跑出家族的那一刻开始,齐朽就已经吧一些事情计算的明明白白了。
不论秋玲是怎么想的,至少眼前,她先帮帮忙吧。
他们谈论了很久,说了很多话。他们相聚的时候是夜里十一点多。说完以后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何司明离开后,直接去了医院看望秦安。秦安还在昏迷,不过身上大部分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将已经愈合的部分绷带都拆下去,何司明仔细看一看秦安对身体,上面裂开过的地方,好像还有些印记。酒精是真有,还是眼花看错了,何司明自己也分辨不出来。
这些日子秦安累坏了,也该好好歇歇了。
何司明吃了点医院提供的食物,坐在秦安旁边,趴在病床上就睡了。
秦安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了。醒来的那一刻只有一个感觉……乏。
这种感觉,就是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被透支了。明明睡了很长时间,身体依旧没得到良好的休息。
秦安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何司明正坐在他旁边看书。
已经很久没看到这样的画面了。当初世道没乱的时候,有事秦安会回北京。在那些短租的房子还没到期的时候,秦安就会住在何司明的家里。
秦安喜欢懒床,何司明却因为常年的学业习惯了早起。
往往秦安醒来,何司明做坐在床边看出,屋里的桌子上摆放着早餐,只等他洗漱后过去享用。
当初只觉得习以为常的画面,现在看却恍若隔世。
“早。”秦安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何司明微愣,脑袋转过来,看一眼秦安,将书放下,俯下身看秦安的状态:“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这里是哪儿?”他们不是刚离开那个汉中市区吗?汉中附近有县城还有医院经营?
“这是西安。”何司明解释道,“我们一出汉中市,就遇见了军队。然后跟着军队一路到了西安。你睡了一天一宿。”
秦安明了,想要起身。何司明让他做起来,然后在他身后垫了枕头,让他坐卧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