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 完结+番外 (风浔ensy)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风浔ensy
- 入库:04.10
小二连连点头,脚下一抹油就跑了。
没过多久,就拎着两壶由青釉陶罐装着的,有玄青辞两个脑袋大的酒来了。
玄青辞嗅觉顶好,虽说没有味觉,但问这味道就知道是好酒,掀了酒塞子,就往自己嘴里灌。
小二哪里见过这般牛饮的人,顿时目瞪口呆,自顾自地给自己托了托下巴,随后一转身就去找掌柜,将这情况告诉他,免得这人赊账。
哪知道掌柜刚到,就只看见一个已经空了的酒壶,以及快把另一壶酒喝没了的玄青辞。
“客官……”掌柜走过去,弯着腰凑在玄青辞面前,“这酒后劲大,客官可别贪杯了。”
玄青辞把酒壶放下,瞪着一双赤眸转转悠悠地望向掌柜,眼里含着水汽,被酒水染湿的唇一勾,轻声道:“贪你个鬼……”
掌柜一听,脸上一热,耐着性子道:“客官,这酒你可喝了,这账……”
阎酆琅寻着玄青辞的气息,走进尚柳香,看见喝得一塌糊涂,神志不大清醒还在和掌柜打马虎眼的玄青辞,快步走过去,想夺过他手里的酒。
玄青辞只觉得面上一阵冷风袭来,下意识地将酒壶移开,抬眼望去,就看见黑着脸的阎酆琅,正怒火冲天地看着自己。
“你有什么可生气的?”玄青辞皱眉说着,他好心好意想给白清羽一个念想,好说歹说去往轮回台的路上还能有个希望,结果被阎酆琅这么一开口,本就凄凉的路更加凄凉了。
阎酆琅知道当时的玄青辞想做什么,可白清羽终归是要知道真相的,无妄的希望和虚假的判决,等到她得知真相,远比当初的悲痛更甚。
所谓不留尘事,便是要和生前事一刀两断。
阎酆琅见他没有理解反而越陷越深的样子,心里颇为酸涩,他怎么在意别人的情绪,比在意我的还多?
“不准喝了。”阎酆琅厉声呵斥,伸手再次夺取。
玄青辞一怒之下,起身翻过桌子,醉醺醺地拎着酒壶站在阎酆琅对面,隔着一张桌子,与他对峙。
小二和掌柜对这种场面早就见惯不惯了,索性退到一边,还不忘帮他们搬走两张凳子,给他们腾出位置。
阎酆琅不能在众多凡人面前暴露身份,只能徒手将玄青辞抓获,见他一手护着酒壶的样子,便从桌上抄起筷子,飞了过去。
玄青辞眼见几支筷子刺向自己,下腰躲过了攻击,还不忘给自己灌一口,另一手撑地,迅速起身后就想逃离尚柳香。
阎酆琅哪里肯放他走,一手抓住他的肩膀,抬起一腿用膝盖将他手里的酒壶顶了出去,两手把玄青辞的手交叉捆在胸前。
“你放开我!”
小二见这打斗结束得这般快,和掌柜互视一眼,后者讪笑着走了上去。
玄青辞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张嘴就对着阎酆琅的脖子咬上去,被阎酆琅猛地一掐脖子,让他一口咬在了桌子边上。
“唔……”
掌柜一瞪眼睛,心里直呼,我的梨木桌啊!
“客官,这账……”
阎酆琅从怀里掏出一把金叶子扔在桌子上,一边一掌拍晕了玄青辞。
此时,天方骤变。
第一百零四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阎酆琅将玄青辞带回了天界,把他放在阎君殿内的玉蚌里。
玉蚌本是一只五百年的蚌妖,先前惹恼了阎酆琅,被他打回了原型,觉得它还会修成恶妖,不得已便一直留在身边。后来阎酆琅又觉得身边留着这么一只凶神恶煞的蚌妖实在不妥,于是被他剥离了魂灵,做成了自己的床榻,合则夜,开则昼。
他安顿好玄青辞,替他合上了玉蚌,还在外面凝了一道结界,这才放心地离开阎君殿。
“看来阎君已经将异魂收全了。”帝喾一手撑着脑袋,一边与自己下棋道。
阎酆琅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手下的棋盘,说:“你这棋下了千年,可有个结果?”
帝喾轻笑着抬头看他,回道:“你与我,又何时有结果了?”
阎酆琅一皱眉,抢在帝喾之前拿起黑棋,说道:“你把我的星盘藏到哪里去了?”
帝喾捏着白玉棋子,撑在桌上靠近阎酆琅,回道:“阎君不知道?”
阎酆琅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帝喾和自己几乎同样的眼睛,说:“如果被我发现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就别怪我翻脸。”
“阎君还是阎君,我以为你去了一趟人界,回来同我说话的态度总会变的,看来……”帝喾轻蔑地说道,起身走向一边的昆仑镜。
阎酆琅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想起自己在忘川河中看见的画面,心想天帝应该还不知道忘川能映照将来之事的事情。
“我有一事不明。”阎酆琅忽然说道,“你要我收异魂,平结界,这我可以理解,是因为我六十年前的下界所致,可我不明白,六十年前我为何要下界。”
帝喾盯着昆仑镜中的人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奇怪地看了一眼阎酆琅,回道:“是你自己偷偷下去的,连我都不知道,你来问我?”
阎酆琅眯起眼睛,盯着帝喾的脸,后者正对着他,说:“怎么,你不信我?”说着话,帝喾抓起阎酆琅的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继续说:“你大可以试试,如果能在我的神识中看到你想知道的,那我绝不多言。”
阎酆琅倒抽一口气,明知道帝喾是在试探自己,却依旧在掌心凝聚了一道术法,半晌后抽回了自己的手,还在帝喾的衣服上蹭了几下,一脸嫌弃。
“你真的不想看一下?”帝喾凑上前,作势问道。
阎酆琅没说话,帝喾既然能让自己轻而易举地看见神识,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假设真被自己知道了什么,此时没有外人,帝喾一声令下,便可治自己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酆琅,其实我……”
“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阎君!”帝喾一皱眉,用一种几乎命令的口吻说道,“三日后乃是天祭,别忘了。”
阎酆琅的脸色瞬间阴沉,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天祭,是天界一千年一度的祭祀,用以在诛仙台弑杀的魂灵祭祀上苍,乞求天界一切安好。届时,天界外的结界会是这一千年以来最为严密的时候,人界与妖界看见的便是黑魆魆的天,伸手看不见五指。
人界称之为“天降邪物之日”,妖界众妖则会躲入天神看不见的地方,避免遭受上苍的雷击,而通常这个时候,天帝帝喾和阎君就会替妖界额外撑起一道结界。
因为天祭之后,便是天眼降临,凡是被天眼看见的妖物,一概形神俱灭。
阎酆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听到“天祭”一词后,心里突然惶恐不安,在他目前的记忆中,是第一次感到无比的心慌,可他偏偏想不起来有关于天祭的任何事情。从帝喾的语气中,阎酆琅几乎能够断定,自己曾在天祭的时候,做过什么违背上苍的事情。
可是这段记忆,他无从查起,他想起先前在青辞的神识中看到的景象,以及云剑书一事,不禁顿住脚,站在阎君殿前怎么也不敢踏进去,他生怕自己踏进去看见的是已经没了声息的青辞。
大抵是帝喾见阎君殿无人看守,故而安插了仙鹤前往,就在阎酆琅不在的时候,替他打理阎君殿,所以他看见仙鹤的时候,着实惊讶。
“怎么,你被帝喾赶出来了?”
言下之意,难道被他发现你其实忠心的人是我?
仙鹤莞尔一笑,露出一个阎酆琅曾在蒋福成身上看见过的笑,那种小心翼翼讨好的笑容。
“是我自己要来的。”仙鹤说道,他不想再错过任何与阎酆琅相处的机会了,尤其是在帝喾的昆仑镜中看见玄青辞的那一刻起。
“哦?来做什么?”阎酆琅问道,一边心想,不知道这仙鹤刚刚是否看见自己把青辞带进来的画面。
仙鹤似乎知道阎酆琅在想什么,说:“阎君如此戒备,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阎酆琅朗声大笑,凑在仙鹤的耳边,回道:“我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啊……在阎君殿藏了一个尤物,我可舍不得被别人看了去,你想看看么?”
仙鹤一听,嘴角往下一撇,随后却笑道:“既然是阎君藏起来的尤物,小仙自是看不得的。”
阎酆琅沉下脸,说:“这里用不着你,回去伺候帝喾罢。”
仙鹤赶紧上前说:“阎君!我的仙籍已是阎君殿名下,你若是赶我走,我便再无容身之处了!”
阎酆琅冷笑一声,推门走进阎君殿,将仙鹤关在殿外。
你有无容身之处与我何关,擅自划去紫徽宫的仙籍,自己找来阎君殿,可经过我阎酆琅的同意?
阎酆琅嗤笑一声,往内室走去,看见合上的玉蚌,心里一软。
玄青辞还在昏睡,醉酒而使得脸上泛起的熏红还没褪去,那只绣着幽冥草的枕头被他夹在腿间抱在怀里,长发泼散开来,让阎酆琅一时不知从何处坐下,只好弯腰将他的头发聚拢放在一处后才蹑手蹑脚地侧躺过去。
玄青辞的神识与自己的融合已是事实,可阎酆琅的内心深处依旧不愿相信,天祭近在眼前,按照阎酆琅现在的魂力,根本不可能布下护住整个妖界的结界,也就是说,他的魂力分明就是被某种术法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