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 完结+番外 (风浔ensy)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风浔ensy
- 入库:04.10
云影墨看着云剑书温和的眼神,眼珠子一转,拿起一颗信号弹说:“哥,这东西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吧……要不都给我吧,我这人你也知道,万一遇上点事情……”
云剑书给自己的行囊扎好结,走过去拍了拍云影墨的肩膀,说:“好,都给你,记住了,遇上麻烦,第一时间放信号弹,我好过去找你。”
云影墨一听,立马高兴了:“谢谢哥!”
可真正遇上麻烦的却不是云影墨,而是云剑书,等云剑书想发信号弹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连求救的机会都被提前安排好了。
云影墨其实是在云剑书死后的第五天知道他已经死亡的,他从没有想过要云剑书去死,他只是想从他手里夺走一切,所以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当着下人们的面,当着那些流民的面,晕厥了。
于是就传出长云庄二少爷为流民而劳的谣言。
回到长云庄的云影墨,在庄里装模作样地等了许久都不见云剑书回来,着急得想下山寻他,还被云竹生呵斥了几句。
十日后,前厅传来找到云剑书尸首的消息,云竹生一下子承受不住,也去了。
云影墨先后失去两位至亲,浑浑噩噩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照着庄里老者的安排,好生安葬了兄长和父亲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长云庄庄主的位置,然而他始终觉得这一切太过不切实际……
来得太快,太仓促,太猝不及防,太……令他欣喜若狂。
云影墨摸着屁股底下这张紫檀木椅,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呈现出一张诡异的脸。
“庄主,老庄主和大少爷的后事都安排好了。”
听到这一声庄主,云影墨几乎要笑出声。
“你叫我什么?”
“庄主。”
云影墨瞪着眼睛又一次看向自己屁股底下这张椅子,这是只有庄主才配坐的椅子。
“你再叫一遍。”
“庄主。”
这个人是云影墨的侍从,对云影墨这做法虽不全然理解,但多少能感受到云影墨此刻的心情。
云影墨装出一副庄主的样子来,说:“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是。”
看着侍从恭恭敬敬的样子,云影墨的心里越发痛快。
可是这种痛快并没有持续太久。
“云剑书”回来了。
云影墨看着云剑书的出现,吓得两腿一软险些就要跌倒,幸好被他的侍从给搀住了,然而他却瞪了一眼侍从,深吸一口气,弹了弹被侍从碰过的地方。
“你是人是鬼?”
“云剑书”看着云影墨,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你、说、呢?”
说完,他一步一步地靠近云影墨,却被一群侍从挡住。
“你们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侍从们面面相觑,为首的三五个侍从尤为惊慌,因为正是他们几个亲手把云剑书找到,然后抬回来,最后下葬的。
既然如此,那眼前的这个“云剑书”又是谁呢?
玄青辞听到此话浑身一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轻声道:“是蒋福成,可是……他只是剥了云剑书的人皮而已,你们难道没发现身形上的区别吗?”
云影墨倒抽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他问:“你知道全身被人剥去人皮的样子吗?”
玄青辞听他说这话,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踩到一块石子险些摔倒,被阎酆琅一把捞进怀里。
“血淋淋的……只剩下肉,红色的肉……还有森森白骨……”云影墨一边回忆,一边难受得喉头哽咽,作势要吐出来。
玄青辞撇开脸,神情复杂。
“他将自己的皮换做云剑书的,倒真是一个狠心的人,你是如何发现的?”阎酆琅迅速说道,希望能快速结束这个话题。
云影墨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说我对不起父亲……是因为在我遇见蒋福成的时候,就开始在他的茶水里下药,这种药是用一种红色的花的根茎做的,这种花没有叶子,只有花瓣……”
“曼殊。”阎酆琅轻声念道。
“我不知道这种花叫什么名字,是蒋福成告诉我的,叫我把它碾碎了晒干,然后充当茶叶放进父亲的茶水里。”云影墨淡淡地说道,又开始回忆时,神情哀伤起来,“父亲的身体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败坏的,看见兄长那血淋淋的尸首,自然……是受不住的。”
蒋福成在佛像的脚底下把云剑书的皮剥了,再给自己剥了皮,然后把云剑书的皮一点一点地缝在自己身上,缝合的地方就在头发和脚底。
云影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恰是蒋福成把皮剥下来清理的时候。
云剑书再次出现在长云庄的事情,着实让云影墨心惊,但出于先前的愧疚,他到底还是把云剑书请回了长云庄,甚至还提出要让位的事,但被云剑书拒绝了。
“如今你是庄主,也让我体会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呗。”云剑书翘着二郎腿,喝着茶说道。
云影墨更加心虚了,兄长自小受大师教导,无论是才学、武功、为人处世、甚至品行都被严格管束,像这种跷二郎腿的动作是断断做不出来的,倒是云影墨他自己时常做。
这时候的云影墨还以为是云剑书在惩罚自己,故意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管的样子,想让自己出丑、难看,然后再求助于他。
一想到这个,云影墨就很不争气地蔫了,他的确不如云剑书。
“哥~从小到大,你还不了解我嘛,我有多大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父亲不在了,你回来正好主持大局,大家可都等着你呢!”云影墨开始软磨硬泡,眼里还被他逼出几滴眼泪来。
云剑书回来还没见过云竹生,说来也不符合他的做派,这让云影墨有些奇怪,可再奇怪也比不过他“活过来”更叫人瘆得慌的了。
“你说什么!父亲他……他……”云剑书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副悲哀万分的样子,让云影墨慌了神。
“哥!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看见你尸首的时候……一下子没受住……突然就去了……哥!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父亲!”
云影墨一下子哭了起来,他边哭边叫喊,可刚喊完最后一句话,突觉不对劲,云剑书从来都不喊云竹生父亲,为了区别两人,他俩自小一个喊“爹”,一个喊“父亲”,虽然到后来自己时常喊错,但兄长却不会。
这不是云剑书,如果他想要做出奇怪的样子惩罚自己,不至于连称呼都会喊错。
“他在哪儿,带我去见见他!”云剑书红着眼睛,痛心无比地说道,可偏偏脸上的表情诡异至极,一副要哭却哭不得的样子。
云影墨连连点头,拉着云剑书走向祠堂后面,云竹生是前任庄主,入的是长云庄宗祠。云剑书走进去的一刹那,就被这宗祠里的魂灵所吸引,暗自决定要在这里修炼法术。
“哥……我把你……和父亲葬在一起了,不过你放心,再过几日,我就把你……的……那个给挖出来……”云影墨有些尴尬地说道,一边悄悄观察云剑书脸上的神情。
云剑书一眨眼睛,掉下一滴眼泪,盯着云竹生的牌位,说:“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和爹待一会儿。”
称呼又变了回来,云影墨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的判断出错了,兄长还是兄长。
云影墨回了房间,可他却有些坐立不安,他还是觉得兄长回来得太过蹊跷,回来时的说话态度、言行举止都和往常差别太大,可刚刚的样子又和平日里没有分别。
他越想越想不通,于是又去了一趟宗祠,可走到那里却发现兄长并不在宗祠,问了丫鬟才知道他回房去了。
云影墨本想已经深夜,此时再去寻兄长恐会打扰他休息,便想回房去,可心里总有种惴惴不安感,于是走到半路又折了回去,往云剑书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什么人都没有,像是被云剑书给遣走了。
云影墨的心脏越跳越快,他看见云剑书的房间灯光昏暗,窗子上还有动摇的光影,像是两个人影……
他一愣,心想兄长的房里什么时候还藏着一个人了?于是凑上去在窗户的左下角,戳了一个洞,瞪着一只眼睛透过这小小的洞,看向那两个人影。
只见一个血肉之人站立在桌前,“它”浑身没有皮囊,赤裸着身躯,任由血肉暴露在空气中,身下还有一摊红缨缨的血迹,那是“它”剥下自己的皮时留下的血。“它”一手拿着毛笔,在一张铺在书桌上的人皮上清理污垢,一点一点地把污垢从发丝清理出来,然后又用另一只干净的毛笔在人皮上描绘什么。
云影墨吓得浑身僵硬,蹲在床边的两腿似乎没了知觉,僵着身子看了下去。
“它”把人皮重新缝合了,用一根银针穿着一根透明的丝线,从人皮穿过去,再穿进肉里,一来一回,一来一回,从脚底到小腿,从小腿到大腿,就连胯下的物什也没有放过,看“它”从容地将物什缝合好,再缝合小腹,慢慢往上……
最后到脸。
云影墨看见“它”有脸了,一张熟悉无比的脸,云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