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有点想插队,如果她没这身装束可能插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毕竟人漂亮赏心悦目,对方见了说不定心怀欣赏之心,愿意让她在自己前面先喝到呢?
不过现在显然是行不通的,除非她一个个单挑过去。
只能老老实实的拍在后面。
一些小姑娘看见她在那,原本想买奶茶的心顿时歇了等下次再来买。
刺头站那,要待会打起来了路人容易遭殃,为了生命安全着想,今天不宜喝奶茶。
一个两个人换路走,茶颜悦色的店长也注意到了。
她顿时深深的蹙起眉,给员工一个眼神示意,员工立马领会到了意思,走到阮灵面前。
阮灵正昂首以盼呢,她走过来把人拉出来:“那个……”
小姑娘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你要喝奶茶吗?”
阮灵不明所以,“我不正排着队吗?”
小姑娘汗颜:“你排在那我们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阮灵:“……”
诡异的沉默。
小姑娘道:“你想喝什么?我这边直接送你一杯。”
阮灵迷惑:“这样不好吧?”
小姑娘心道:送你一杯倒是没什么,你排在那直接把后面要买的顾客给暗示走了,多的钱都没了。
她刚收到店长的指示,于是
道:“这杯奶茶我给你打个折,您可以不用排队了。”
阮灵:“好,好吧。”
她看着小姑娘转身进去,没一会儿拿了杯奶茶送到她手上。
她付了钱,转身走时,才发现刚刚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后面没人排队,现在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排着了。
她们的眼神很奇怪。
畏惧中带着一丝丝轻松。
好像在说:“啊这个人终于要走了。”
阮灵沉默的看了看自己的皮衣皮裤,忍住没伸手摸自己的奶奶灰头发。
她估计外在形象是真不行,似乎就跟那冲动的社会大哥似的,随时能从背后掏出一把刀大开杀戒。
温秀看到这样的自己前去挑衅她……没动手把她揍一顿,都算她善良。
阮灵面无表情的拿着奶茶喝了口,转身就走。
走到半途不知道在哪,迷了路。
前面好像是个酒吧,阮灵迟疑了下,还是停住脚步打开手机搜索回家的路线。
噫……
离家距离七公里。
怎么坐到这的?
阮灵怀疑刚刚把她拉过来的那个司机是新手,或者把她坑了。
打车没多久,司机接单。
一辆白色的奔驰开了过来,摇下车窗。
在阮灵淡定眼神逐渐转为惊奇中,司机恨声道:“看什么看还不是因为你?!你手怎么了?”
阮灵:“摔了,……我不坐车,订单取消。”
阮竹横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绷带的手,讽刺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想找你呢你刚好给打到了我的车,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缘分。”
阮灵悄咪咪的往后移了一小步,道:“你找我?”
阮竹:“我去学校守你你没在,顺便出来转转赚点零花钱,恰好就遇上了你,果真一家人。”
“坐吧。”
阮灵假笑:“不了不了。”
“你打算靠脚踏车走回去?”
“……那还是没那个想法的。”
“坐!我还能把你打了不成?”
阮灵深吸了口气,壮士断腕般的坐上去,看着他脚踩油门,轰的一声发动,驶入车流。
阮竹拿过旁边的矿泉水,仰头喝了口:“妈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阮灵脑门冒出几个问号:“有给我打?”
阮竹瞪着她:“你有本事把她
拉黑名单,有本事直接拉出来啊!”
阮灵:“不了不了。”
阮竹轻蔑道:“你怕你亲妈真是怕到骨子里了,难怪现在混成这样子,现在我带你回去你信不信她也不会打你了?”
阮灵捏着奶茶,谨慎道:“你带我回去?”
“自然,不然谁没事开着奔驰宝马出来接你呢?毕竟还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应该的。”
他的态度有些异常。
阮灵垂眸咬着吸管,奶茶的香醇甜味顺着喉咙进入胃里,十分温暖。
“叫我回去干什么?”
“你妈妈不是觉得你平时听我的话么?”阮竹嗤笑道,“她打给你电话你不一定能回去,我主动说接你她就同意了。”
阮灵心绪逐渐平静稳定下来,淡淡道:“对自己这么自信?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别忘了,你还欠我钱。”
阮竹道:“我可不敢跟你打擂台,你问你妈吧,钱。”
他嘴唇蠕动了下,努努嘴:“看你银行卡有没有多五千出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阮灵心中起疑,“剩下的钱呢?”
阮竹不再说话了。
他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把车速稳定在一个速度里后,显得有些闲适。
他看着后视镜里闭眼假寐的阮灵,觉得有些可笑的勾起嘴角的弧度来。
一觉醒来,天黑尽了。
高楼大厦下,写字楼的灯明晃晃的亮着,行道树树影婆娑,月光从错落斑驳的叶片里倾泻而下。
夜生活在刚刚开始。
车速很平稳。
阮灵没问他最终目的地。
怕自己露馅。
资料里的东西固然好,但偶尔也有那么一些是延后的。
系统带来的不一定完全准确,所以一开始她没问,后来实在是需要了解了她才申请了查看权限。
又一觉醒来,阮竹说:“到了,下车。”
阮家最多充当一个暴发户的家庭,特别是在阮灵她妈周芸嫁了进去一跃枝头变凤凰后,生活变化极其大,从百来平的房子住到了别墅,而这别墅还处在帝都繁华地段里,说是老人传下来的。
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随便拉出一个,都算在商界有那么点名气的人。
这是富人中的二线地段。
娱乐圈非常赚钱,常常一些一线小花
,大花接了几部电视剧电影后就能买一套这样的房子。
一线地段就是一些财富榜上数一数二的人在居住。
阮灵一言不发的跟着阮竹。
他径直开了进去,没到十分钟,先让她下车,自己开下车库。
每一家都是单独的车库,从来不停在一个地方。
阮灵心跳微微加速。
她走上台阶,进去。
推开门,进了院子。
别墅灯火通明。
保姆阿姨拎着一壶水在仔细的浇花,看见阮灵回来了,顿时喜笑颜开,又在看到她的手时,脸色微变。
她放下,匆匆忙忙走过来殷切问道:“小姐您的手?”
阮灵很烦碰到一个问一个,直接说:“不关你的事。”
她走近客厅。
客厅里,周芸端庄大方的坐在皮质沙发上。
她肤白貌美,除了眼角的细细纹路能看出已不再青春年华,从她的神态,笑容就像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女孩子,没吃过什么苦。
阮灵眼神闪了闪。
周芸面带着浅浅笑意:“回来了?”
看到她的手,关切问:“你手怎么了,受伤了?”
她态度热络,跟阮灵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她以为自己这次回来,会面临着跪搓衣板的待遇。
阮灵耐着性子重复道:“不小心摔了,好几周。”
“这么晚了。”
周芸这才松了口气,优雅的扒拉下淡绿色披肩,慢慢走过来,姿态妖娆,风韵犹存。
“你哥哥呢?”
阮灵道:“在车库停车。”
周芸自然得拉过没受伤的那只手在沙发坐下。
“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她目露嗔怪的慈爱,笑容温柔,“以前你能不回来就不回来,妈妈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是不是还在生妈妈的气呢?别生气了,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你多笑笑,妈妈也会很开心的。”
阮灵看着她的拉着自己的手,轻轻拍抚着,营造出的孝顺女儿承欢膝下的氛围,倒是磋磨人的个中高手。
“我去医院把钱花光了,你什么时候解冻我的银行卡?”
阮灵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周芸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怒气,又被她极快的压了下去:“妈妈怎么舍得让你受苦呢,过两天就给你解冻,这两天在家里好好养着身体,别担心。”
她说话轻声细语,犹如江南水乡的女子吴侬软语,煞是好听,又带着美妙的腔调。
“妈妈把你今晚的床已经收拾好了,你今晚住家里好不好?”
她微微笑着,眸光如水,十分柔和。
阮灵轻笑了下:“好啊。”
她抬起眼,懒懒散散:“妈,你好久没亲过我了。”
“您是不喜欢女儿了吗?”
她目光流露出一丝受伤,“您以前,您以前在我上学回家,总是会给我一个奖励的吻的。”
“是不是……是不是跟爸爸离婚了,你就不爱我了?”
这几句话成功的让周芸脸色僵硬了下。
阮灵又慢慢垂下眼去,做出一副受伤低落的神态,仿佛是因为周芸的态度软化而收起浑身带尖锐的刺,露出原本脆弱文静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