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美女/姐姐做老婆 (夜渡明)

到了十点多，两人逛够了开始往回走，到了家门口，夏语心本能地挣开林墨然的手，掏出钥匙开门。

回到家中，有二老在场，两人只能又扮演起姐妹来。

独处的时候，林墨然望着夏语心好几次欲言又止，她想重提跟二老摊牌的事，却怕一提这话头，再一次引来夏语心的为难和痛苦，最后只得一忍再忍。

除夕的晚上，林墨然在自己的房间里怎么也睡不着觉，想到不久前在雪地里的那个吻，林墨然心里一阵痒痒。自从寒假回来之后，她和夏语心的亲密接触少了很多，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却感觉还没有在学校方便。

终于，林墨然一个没忍住，起身来到夏语心房前，轻轻扭动门把手，门竟然没锁。之前林墨然如果要在夏语心的房间睡，都是会提前告知的，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悄悄溜进去过。

夏语心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光亮，看来还没有睡。

林墨然悄悄走进去，看到夏语心背对着她，坐在床边梳理着一头长发，估计是洗完澡后在晾头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林墨然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忽然一下扑过去，揽住夏语心的腰肢，一把将她扑到在床上。

夏语心下意识地尖叫一声，看清来人后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瞪着一双漆黑如墨的大眼睛惊讶地望着林墨然，她那如海藻般的黑发铺洒在浅粉色的床单上，酥肩上如水般光滑透嫩的肌肤暴露在林墨然眼前，再加上小脸红扑扑的，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极具魅惑的吸引力，引得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林墨然就是那样想的，实际上她也那样做了。

雨点般细密而轻柔的吻依次落在夏语心的额头、鼻尖、脸侧……最后来到了唇边，不假思索地深吻上去。

夏语心的惊慌和担忧就在这样的温柔攻势下被堵了回去，她微微一张口，齿间的防线就被冲破，霸道而又不失温柔的深吻，让她也不禁意乱情迷，脑中嗡嗡直响，本能地回应起林墨然来。

床上的两人都极是投入，对外界的感知能力降到了最低，甚至没有听到楼梯上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直到房间内“咣当！”一声发出玻璃杯落地的尖锐声音，两人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见来人，顿时如遭雷击般迅速分开。

来的是夏语心的母亲，此刻她的脸上满是惊讶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地上淌着一湾乳白色的牛奶，装牛奶的杯子早就碎了，显然这是夏萍女士之前想要送来给夏语心的，可是却没想到竟会撞见这样一番激情场面。

关键之处还在于，这场激情戏的两个主角一个是她的亲生女儿，另一个则是她名义上的女儿。这叫她怎么接受？

“你、你们这是……”夏萍女士浑身颤抖地看着两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夏语心曾无数次设想过和母亲摊牌时的情景，却没想到会像现在这样令人不知失措，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林墨然起初脑袋也蒙了一下，她也曾为了跟二老摊牌而做过不少准备，但这样的场面显然不在她的预设范围内，从萍姨那万分惊讶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对于这种感情的接纳度几乎为零，但林墨然还是想尽力一搏。

林墨然最先开口说：“萍姨，我们……”

不过林墨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萍女士打断了，她的声音出奇地冷静：“墨然，马上回你的房间去，萍姨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林墨然用惊诧的目光看了看夏萍女士，又转向夏语心，发现后者的脸上也露出惊讶万分的表情，“妈，您……”

这时夏萍女士的语气却突然严厉起来，“语心你住嘴！我现在是在跟墨然说话。”

夏语心脸色刷地白了一下，长这么大，她从未见过母亲用这么冷厉的声音跟她说过话，母亲一定气坏了……夏语心不禁满是担忧地看向林墨然。

林墨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夏萍女士说道：“萍姨，我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跟您说这件事，但既然今天已经被您撞破，我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如您所见，我和语儿对彼此都是真心的。”

夏萍女士浑身颤抖起来，一向挂着淡雅笑容的侧脸不受控制地颤动着，足以看出现在的她有多么震惊和生气。她将目光转向了夏语心，颤声问道：“语心，我只问你一句，你是认真的吗？”

说话的时候，夏萍女士的眼睛一直盯着夏语心，脸上露出心痛、难过、悲悯的神色。

林墨然静默着，也将目光投向了夏语心，右手有些紧张地搓揉着裤缝线。

夏语心一直埋着头，不敢看母亲，也不敢看林墨然。她一直在逃避的问题，终于还是来了，终于还是要逼她在母亲和林墨然之间做出选择吗？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夏语心抬起头，眼中含泪地望着夏萍女士，哽咽着说：“妈，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墨然，我们都是认真的……”

夏萍女士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她一手杵着墙，一手抚额，嘴里喃喃念道：“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妈！你没事吧？”夏语心赶紧跑过去扶住夏萍女士。

夏萍女士紧紧地抓住夏语心的手，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严厉目光，紧紧地攥在夏语心身上，正想说什么，楼下忽然传来林天诚的一声呼喊，似乎是有事要叫夏萍女士下楼。

林墨然忽然紧张起来，万一萍姨把这件事也告诉林天诚该怎么办？毕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林墨然根本不知道该拿什么来说服林天诚。以林天诚的性子，怒极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这时夏萍女士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望着夏语心痛声道：“语心，你从小就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妈……”夏语心声音哽咽，已经快哭出来了。从小到大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母亲，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是她让母亲这么伤心难过，夏语心一瞬间迷茫了，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夏萍女士顿了顿，接着说：“语心，我再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清楚——是不是真的要选择这条不归路？”

夏萍女士说完转身朝着屋外走去，临出门前又回过头来，目光戚戚地望着林墨然，颤声说道：“墨然，这件事我暂时不会告诉你爸爸，但你要知道，这并不是默许。从小到大，萍姨自问待你并不算差，你喜欢别的女生萍姨可以不管，但你怎么能祸害语心头上？她在法律意义上是你的姐姐啊……”

说到最后，夏萍女士的眼睛彻底红了，声音更是哽咽得听不出原声来。

林墨然低着头，在想着用什么样的措辞来回答萍姨才更适当，因为她是夏语心的母亲，林墨然不想太过无礼冲撞了她。

夏语心心里一阵绞痛，却也忍不住争辩道：“妈，我是自愿的，这不能简单地说成是谁‘祸害’了谁……”

话没说完就被夏萍女士打断：“行了，大家都冷静冷静。语心，考虑好了，我们明天再谈。”

随后“嘭！”的一声门响，房门被重新关上了。

屋子里静默了许久，两个人像木偶一样站在原地，前一秒还气氛旖旎，这一刻却只剩下一片僵硬的死寂。林墨然沉沉地叹了一声，走近夏语心，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语气中尽是自责，“对不起，都怪我今天太冲动了，否则也不会被萍姨看到……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夏语心顺手抱住林墨然的腰杆，把脑袋埋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道：“你不要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从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我们早晚要把这件事告诉妈妈和叔叔，只是这个时机来的不太凑巧，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但这并不都是你的错，不用自责了……”

林墨然心头一暖，忽然按住夏语心的肩膀，望着她的眼睛，有些忐忑又满脸认真地问道：“语儿，那你会不会真的觉得是我祸害了你？”

夏语心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亲昵地伸手揉了揉林墨然的碎发，“傻瓜，怎么会呢？以前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现在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并肩携手，一起面对这道最大的难关。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

林墨然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紧紧地把夏语心抱在怀里，由衷地道：“语儿，你真好……”

温存了一会儿，夏语心轻轻推开了林墨然，“时间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

“啊？”林墨然愣了一下。

夏语心拉拉她的手，说：“听话，今晚回你的房间睡。”

“可是……”林墨然正想说什么，就被夏语心按着肩膀撵出了房门，“晚上好好睡觉，不许再偷偷跑过来。”

说完，夏语心的房门就被关上了。

林墨然站在门口静默了一会儿，没有任性地再去敲门，而是乖乖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今天发生这样大的事，不论是对萍姨还是夏语心都产生了太大的冲击，自己也该留点空间给夏语心好好静一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