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后便看见长廊灯火通明,侍女匆匆忙忙着从他面前走过,看来并没有注意他。竹又跟在了一位侍女后,便站在了一所大厅前。
“再来!”
上座的清翊表情太过干净,或者说根本就没表情,只是把面前的酒一杯杯的灌下,一身蓝装几分的熟悉,后发现与自己不过一大一小而已。
或是注意到了什么,清翊侧过脸看向了他,只是轻微的动了一下嘴唇后不再看他继续饮酒。
正面的一位胡子花白的微胖之人却爽朗的开了口:“原来是清君主的相好,何不上坐一起喝两杯。”
“......”
还是被抓回来了。
不爽的看着清翊面前桌子上七八坛酒,不屑的发出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却忽的想起逃离前看了他一下。
他的胸口好像在他走之前就红了起来。
再次转身一下跃到了清翊的面前,面前的清翊表情带上了慌乱似乎要站起来,却被对方按住了肩膀,竹又也顾不上姿势看起来算不算暧昧,双腿跪在了他的双腿上,不由分说的扯开了他的衣袍,便看到里面一个拳头大的淤青,在清翊白皙的皮肤下格外碍眼。
“你喝!”竹又随手拿过身后桌子上一壶酒,晃了晃浇在了清翊的脸上。
只得到对方一双湿漉漉却又干净透底的眸子,抿紧了薄唇,一手搂住了竹又的腰肢。
“坐在我怀里。”
“老子不是断袖!”竹又再次站起来,不爽的很。
“清君主的相好很不尊重清君主呢。也难怪,怕是吃醋了。”
“老头子,我跟你说我不是他相好。”竹又整理了自己衣服,再次准备离开。却发现清翊又灌下了两坛。
“十坛酒。你该告诉我了李兮。”
什么啊,是李兮的府上啊。
十坛酒,是为了清玲蓉?
李兮只是悠悠开了口:“那我告诉你,并没有十公主,不过是你叫一个女子十公主而已,上一位清君主,只有九个孩子。”
“你说什么!”
清翊猛地站起来,霜花之力形成的冷剑指着李兮,李兮并不慌张,只是两个指尖推开了剑锋。
“我李兮,若不是你拿来这酒壶,我会告诉你?不过既然告诉你,也不告诉你假话,没有十公主。”
清翊忽的想起来书夫下曾说过,清玲蓉没有资格。或是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他一开始以为他喜欢的人在宫里,就是自认为她是个什么十公主。
“你要的清玲蓉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九公主叫清玲蔻。就这样而已。”
可惜书夫下也不会告诉他一点点,书夫下早已自断声,自断了手筋。他没有办法了。
他只有后退两步,鼻子一酸转身快步离开。连竹又也顾不上,跑的一处不引起人注意的花园小处干呕了起来。
他不是不醉酒,再好酒的人,十坛烈酒灌下去也不会没有一点不适,只不过刚才是为了清玲蓉,现在呢?
不过是得来一句,没有十公主。
“你这么喜欢清玲蓉吗?”
清翊捂住嘴侧过头,竹又不再是常有的表情,平静的像是两个人,声音冷冽的很,也清澈的很。
“竹又.......”
“这样你就不要断袖啊。”竹又挑眉开口:“算了,老子当你喝不了碗醉酒,发酒疯,不跟你计较。不过,快去解释我不是你的相好。”
清翊苦笑的站起来,不再理会竹又,只是捂着嘴一步步的挪走了。
竹又不知为什么想哭,呢喃了几句。
“清玲蓉吗?”
“帮你找找好了。”
☆、悠得自在
李兮刚脱衣准备就寝,便听到房外的吵闹声,刚想出去看看对方已经一脚踹开了大门,竹又高扎着马尾,抬头冷笑,竟不太像是个少年郎该有的笑容,一手的拳头慢慢放下松开。李兮便注意到他身后倒下的看守。
“李兮大人,你家看守不过这样而已。”竹又整理了自己的袖口,哑了声:“我问你一遍,有没有清玲蓉这个人。”
李兮正了脸色,一副我不怕死的模样,高了声:“说没有,就是没有!”
竹又打量了李兮许久,冷冷一笑,抬手有冰蓝色夹杂金光点点的霜花之力在手中,照亮了竹又的脸,李兮注意到什么滴落的声音,睁大了眼睛,看见血从竹又手中滴落。大喊着:“你疯了!”
“我疯不疯,与你何干?”竹又转身走出房,血迹拖了一路。
李兮大喊着:“你不怕死吗?”
“怕,不过清翊君照顾我颇多。”竹又沉了声:“大可帮他一次。”
李兮不可思议的看着竹又的背影,不知怎么劝解,更不明白清翊身边的少年郎,跟清翊什么交情,按照清翊对他的态度来看,还是把他照顾的十分细致的。况且他也有所耳闻竹又并无霜花,那现在手里的霜花之力哪里来?
但是很快他发现这些都不是他该考虑的,赶紧嘶吼着:“清翊君在哪里!”
“好像喝太多,已回房睡了。”有下人犹豫的看向李兮:“需要去叫吗?”
“别!”李兮赶紧吩咐:“谁也不要靠近清翊的房间,我们速速收拾撤离此府!”
好在当初安排清翊的房间离自己颇远,加之清翊酒多熟睡,未防引火上身,还是速速逃离了好。
次日醒来的清翊却发现本该在身边的人并不在,慌忙套了一件衣服后出门,却在门口发现了靠着长廊歇息的竹又,一摸对方身上却是刺骨的冷,抱入怀里却又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来人!找大夫!”清翊先是大吼了一声,后把竹又放回床上褪去了衣服,才发现少年的身体早已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液早已凝固,颤抖的去试探才发现对方没了鼻息。
“竹又!”清翊先是大喊了一声,然后颤抖的指着竹又的开了一声:“别,吓我,求你。”
他不知这么说了多久,才抬起头发现并没有什么大夫来。整个府也早已空荡荡,只剩下了他和竹又两个人。
门口放了一封信,大意是这件事跟李家没有任何关系,又给了个方法怎么可以救回竹又。
他轻轻上扬了一个弧度,只是把竹又再次抱入了怀里。
“就算是男妻也好,这一次,不要再离开我。”
驹霜这个地方的人民大多亲和,田园也是一大景色之一,手作物则生产丝绸,于此相关的绣娘也是数一数二。
清翊把背上的竹又拖起来一点,一步步走在田旁小路,习惯了各种看过来的目光。
竹又在清翊后背上捣鼓了一会,塞了颗糖到清翊嘴里,哑了声音开口:“什么味道。”
“甜。”
“什么甜?”
“甜。”
“你放我下来吧,我保证不离开你。”
“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不一样!”竹又挣扎了一会,被对方放了下来,却还是被对方牵住了手,看似两个宽大的袖摆在一起,其实里面藏了一根近乎透明的蓝线。这根蓝线从清翊胸口上的霜花中长出,根据需要变换着位置,保持着连着竹又的身上。
“你信我,你的清玲蓉就在附近。”
“恩。”
竹又一下子跳到清翊面前,张开了衣袖。
“我认真的!我又不是白冒着这么大风险裂肉......”
一个吻打断了竹又后面的话,腰再次被清翊搂住,后被挑起了下巴,清翊的表情慌乱的抗拒着什么。
“不要再说了。”
竹又任由清翊抱起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后想起来什么小声吼:“老子不是断袖!”
“我是。”
“......”竹又疲惫的又开了口:“清玲蓉是不是男的。”
“......”
没有得到回答的竹又又在清翊怀里熟睡,再醒来已经是在一家客栈,面前的老板娘不知为什么笑的合不拢嘴。
“两位公子生的好,一位倜傥一位英气的很。这房,要开几个啊?”
“两个!”(竹又)
“一个。”(清翊)
竹又从清翊的怀里跳下来,然后得到清翊侧过头的回应。
“一个!”(竹又)
“两个。”(清翊)
竹又指着清翊的脸说:“好好好,你说的两个,这就对了,两个就两个!”
一手拿过了钥匙,不管不顾的抢先走一步上楼开房,后是察觉到什么转过头发现清翊已经在不远处蹲下来身子,勉强抬起头对他有了一个柔意的笑容,拉长的蓝线似乎让他备受疼痛。
“你断开啊!”
“不能断......我有点冷,没事了。”清翊慢慢站了起来,蹭着走近了竹又身边,理了理竹又的长发:“也好,一人就一人吧,这线,我让从墙穿过就好了。不会让人发现的。”
“什么冷啊?是超过了一定长度会疼吧。”竹又一把搂住了清翊:“补偿你一晚上好了。”
后跟上的老板娘咳嗽了两声,得到竹又赶紧推开了清翊,颇有几分喜悦的挑眉说道:“二位公子这房钥匙,得还我一把了吧。”
“......”
☆、这也值得羞?
面前的清翊高高竖起一个马尾,闭着眼睛靠在浴盆的边缘,任由竹又帮自己擦拭着身体,几日前被打的一处淤青好了很多,却还是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