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板递一个碗,谢无宴冲一个碗,九灵擦一个碗。流水线工作,十分效率。
两人也没怎么说话,除了喇喇的流水声,厨房里异常地安静,却又不让人感到尴尬。祝泉泽反而觉得此情此景,格外温馨
两人一起洗完了成堆的餐具,谢无宴解下围裙微微一笑:“今晚守岁么?"
“守。”祝泉泽点点头,“我先去洗个澡。”
谢无宴眼底笑意渐深:“洗干净点。”
祝泉泽:“……”没好气地抱着浴巾与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祝家浴室在卫生间里单独开辟了一个玻璃隔间,毛玻璃。虽说玻璃双向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谢无宴心知自己若是推门进去,肯定会被祝泉泽发现。所以,他就偷偷剪了一张纸片人,附上自己神识,等听着浴室水声最盛的时候,悄无声息地从卫生间门缝里飘了进去。
长手长脚的纸片人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祝泉泽叠在浴室外的睡衣,只留下浴巾与内裤,又躁手躁脚地走了出去。
纸片人的动作幅度很小,它出门的时候祝老板丝毫役有觉察异常。所以,当祝泉泽从浴室里湿漉漉地出门的时候……盯着一条内裤与一条浴巾陷入了沉思。
“谢无宴!”祝老板想都不想就开始在卫生间里骂道,“把我的衣服拿进来!"
谢某人装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祝泉泽:“……”他把浴巾往腰上随便一裹,推开一条门缝,朝外面探了探脑袋,又喊了一句:“谢!无!宴!"
依然没人理他。
祝泉泽若不是知道自己室友图谋不轨,他简直都要怀疑家里是不是进了一个什么专偷人睡衣的小妖怪。祝泉泽没好气地一翻白眼,光着上半身,一溜烟地跑回自己卧室。
他怒气冲冲地想,平时这厮忙着嘘寒问暖献殷情,这会儿怎么就不怕自己着凉了
祝泉泽刚推开房门,就看到谢无宴坐在自己的书桌上,手里正抱着他的睡农,眼角微微上挑,眼神意味深长:“哟一一”
谢无宴很满意,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的目光在人浴巾的最上沿转了一圈,祝泉泽皮肤特别白,肌肉不是那种一块块鼓起的发达,但线条匀称,瘦得恰到好处。谢某人喉结动了动,把睡农抛了过去:“祝大夫,好腰。”
祝泉泽嘴上怒骂着臭流氓不要脸,胸膛里却是一颗小心脏扑腾乱跳。他一套上自己毛茸茸的睡农,就像尾鱼似的钻进被窝,佯装生气,不理谢无宴。
谢无宴笑笑:“我去洗了。”
谢无宴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湿渡渡的,又回了祝泉泽的房间。祝老板一脸警惕:“你干嘛?"
平时谢无宴洗完就回楼下棺材了,不会再进自己房间。显然,今晚谢某人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谢无宴把涌到唇边的“干你啊”给咽了下去,改口:“陪你守岁啊。”说着他就大大方方地上床往祝泉泽身边一趟,月各膊垫在枕头上,一手撑着脑袋,嘴角的弧度愈发促狭:“压岁钱呢?好拿出来用了。’,
“压岁钱,就是用来压岁的。”祝泉泽一扬下巴,故意装蒜,义正辞严,“爷爷说,压岁钱得放在枕头底下,来年才能拆。”
谢无宴拖长尾音“哦”了一声,拍拍祝泉泽的枕头:“那你压着睡吧。”
祝泉泽还真就把装满不可描述物品的红包塞进自己枕头底下,那神情分明写着“你想都别想”。
离新年还有几十分钟,祝泉泽把头顶大灯改成了床头柜的夜灯,房间里一下子昏暗了下来。
虽然某红包明显居心不良,但其实祝老板心底还是开心的。
“上次拿压岁钱,我大概十六岁吧,爷爷给了我十六个铜板。”祝泉泽轻声笑了笑,“我就这么压枕头下了,一压就压了一整年。现在可能还在呢。”
“你在暗示什么?一年都用不掉?”谢无宴勾唇,“我一晚上就能全部用完。不信你试试。”
两人就这样,抱着被子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有将以前的事,也有毫无营养的斗嘴。
农村不比大城市,禁鞭炮这条规矩落实得并不到位。祝泉泽都不用蹲着时钟,在门外听见烟花爆竹一起震耳欲聋的那刻,他就知道,年历翻页了。过去的一年,他辞职,创业,被坏妖怪盯上,也交了很多让他满心欢喜的朋友,不算一路风顺,但到底修得了一个好的结果。
窗外的鞭炮声久久都没有停歇,谢无宴隔着被子搂过祝泉泽的腰,从后面抱住他,轻声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祝泉泽没有挣扎,反而觉得格外放松。他侧着脑袋,将自己的笑容藏进了昏暗的光线里,回了一句:“你也新年快乐。
谢无宴微微撑起上身,在人脖子侧面轻轻落下一吻。起初,那只是小鸡啄米似的一吻,但很快,它就沿着喉咙,锁骨,一路下移,愈发热烈,愈发虔诚
如同黑暗的荒原上燃起野火,又如同朝圣的道路,一往而深。
..嘻..嘻..
年后,谢无宴依约陪祝泉泽去乡下买会开花的桃树。
卖树的老农住在山里,离九皋镇有半小时车程。半山的红梅白梅开得错落有致,大老远就香得要命。老农也不知是不是手里的梅花树太多,逮着一个客户就使劲儿推销自己的梅树,说什么岁寒三友啊,红梅开得艳白梅果好吃啊,下雪天特别美云云。
祝泉泽笑得温和,却很坚定:“我就想买桃树,要树干粗点,能开一树花的那种。”
最后,两个人挑了一株特别笔直壮实的回家。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那颗新迁居的桃树不负众望地开了满树的花,包括青玄大帝在内的小动物们都跟着蠢蠢欲动。
祝泉泽觉得这株桃树买得很好,原本天天蹲屋檐和石狮子脊兽厮混在一起的九灵,现在也三天两头地往树枝上跑,也不知道躲在里面干什么。
那天,祝老板站在树底下,仰头看着蜜蜂嗡嗡地在枝头飞来飞去,嘴角擒着一个浅浅的弧度。
谢无宴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到他身边:“想什么呢?"
祝泉泽回过头:“我在想它什么时候能成精。”祝爷爷神秘的小后院,恐怕就役有不能成精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枝头猛地一摇,大把花瓣带着少许刚长出来的嫩叶簌簌下落,两人双双抬头。只见小黑瞄骑在一只漂亮的小布偶身上,面露尴尬。
人类有野战车震,原来瞄星人凭借体型优势,还能树震呢。
两个铲屎官:“......”
但祝泉泽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谢无宴按在树上,含住了嘴唇。
果然一一有其主必有其宠一一都是淫胚子,老流氓,大混蛋!
祝泉泽心底骂人,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接受了这个吻。
春风拂过三月桃花馥郁的枝头,嫩粉色花瓣在空中纷纷扬扬。而谢无宴半搂着祝泉泽,将人抵在树干前,恋恋不舍地结束一个深吻。他低头垂眸,眼看着怀里人鲜红的唇瓣泛着水泽,宛如涂了一层蜜釉。
祝泉呀剥以是意犹朱尽地睁开双眼。
谢无宴知道祝泉泽种桃花树的那点小心思,拿食指轻轻刮了一下他的脸,问道:“想不想回你以前的小药庐去看看?"
祝泉泽眼珠子一转,显是动了心,但他也知道那小药庐在玄清界,没有令牌可不好进。
“那次追捕饿猴婴,玉帝听说了河灯的事。”谢无宴解释道,“这么多年,他老人家从未见过谁的祈福河灯能有那个阵仗,便想奖励你一份小工作,以便更快地攒功德,让冰莲开花。”
祝泉泽眨眨眼:“什么工作?"
谢无宴嘴角一勾:“帮仙界的药师们一起修订一本《六界药方》。”
鬼使神差的,祝泉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谢无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手臂,折下沉甸甸的一枝桃花塞进对方怀里。
第70章 正文完庚帖
祝泉泽自从接受与仙界药师一起修订《六界药方》这个任务之后,就获得了暂时的仙界通行令牌,每个月都能回天庭讨论交流一次。
工作役什么难度,基本就是整理文献写综述。这在祝老板看来小菜一碟,还是件一举两得的美差一一既能攒功德,又能每月去琉璃色界买好吃的仙界点心,毕竟祝老板热爱的那家甜品店格调极高,绝不外卖。
谢某人跟着沾了“公事”的光,每个月也能陪祝泉泽回仙界去耍一回。
这下,两人一起去仙界都是光明正大的,再也不用在守卫大哥面前耍一些偷鸡摸狗的小把戏。然而,每当祝泉泽面对守卫大哥那充满渴望又欲言又止的眼神,只能假装自己一无所知,笑得温和而礼貌,在心底默念一句一一狮狮木得更新。
《六界药方》的修订讨论会议都在玄清界医馆的藏书阁,古色古香的一座红木建筑,会议室宽敞亮堂。那天,祝泉泽做完进度汇报,和大家讨论了下一期任务安排,会议结束后,他一个人留在会议室里,假装认真地埋头整理笔记,目光却时不时地会往窗外膘。
最后一个出门的仙界药师回头看了祝泉泽一眼:“小祝,还不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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