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凭天把一张房卡轻轻插进omega纤细的裤腰里,低声哄他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临走还捏了一把omega圆翘的屁股。
陆上锦把音响开到最大,从茶几上的香柏木盒里抽了根雪茄剪开,不紧不慢地塞上微型耳麦介绍:“邵公子给我送来的礼,陆凛的亲信。”
震耳的音乐鼓点掩盖住了包厢里撕心裂肺的惨叫。
陆上锦微微前倾着身子坐着,两条小臂抵在膝头,淡漠盯着铐在椅上哀嚎的beta,手里把着一枚刀口沾满凝固血浆的雪茄剪。
夏凭天跷起腿往后一靠,双手搭在靠背上,端着酒杯笑笑:“得了,姜爷,您一早儿吐干净,咱也不至于跟您动粗不是?”
中年beta浑身血迹斑驳,仰着脖颈靠在椅背上,只见出气儿不见进气儿。
陆上锦微眯眼睛,盯着beta爆起青筋的脖颈,扔下雪茄剪走过去,双手扶在椅把上盯着他,深邃眼底如同波动着吞人的沼泽和岩浆。
“姜叔,别挺着。陆凛是我爸,您把他现在折腾些什么,全告诉我,不算背叛。”陆上锦缓缓吐了口烟气,指间夹的雪茄轻抵在beta脖颈的肉上,嘶嘶的焦糊气味灌进鼻腔。
beta疯狂挣扎嘶喊求饶,陆上锦冷淡的脸上没一丁点儿动容,指尖顺着beta脖颈的皮肤肉抠进去,狠狠从里面拽出一枚血淋淋的芯片。
随即毕锐竞的指尖蔓延生长出一束漆黑藤蔓,蜿蜒爬到beta的尸体上,顷刻间尸体化成一滩蒸腾的血水,骨肉化得无影无踪。
箭毒木种族伴生能力“化骨”。
毕锐竞拍了拍手:“收工。”
服务生进来收拾,看见地上一大滩血吓得脸都白得没了血色,陆上锦把沾血的手套放到服务生的托盘里:“打架凶了些,去收拾干净。”
三位alpha上楼泡澡,陆上锦的伤口没法泡水,去冲了个澡洗掉身上沾的血腥。
夏凭天泡在热池子里懒洋洋叹气:“我觉得陆哥有暴力倾向,跟他在一个屋儿待着我浑身发冷。”
“确实有点儿。”毕锐竞笑笑。
原本他们一块儿被送进部队,第一天集训陆上锦就把教官的下巴打脱臼了,刚好那天领导下来巡查,他又顺手连着领导一块收拾了。
平时不大爱说话的一个叛逆少年,被一群alpha教官死死按在地上,被踢骨裂了好几处,指着鼻子把PBB高层嘲讽得狗血淋头,当天就被遣送回家。
“他这人我知道。”毕锐竞朝池子外边掸了掸烟灰,“年轻时候心里装着小媳妇儿,死活不肯进部队,留在外边借势发展,想着法子把言逸从里面弄出来了。”
“后来他们俩……嗨,世事无常吧,让他们自个儿折腾去。”
夏凭天寻思不明白那小兔子到底哪点儿好,把自家小镜子也给迷得神魂颠倒,一时兴起给钟医生拨了个电话聊骚,让人家叫几声好听的换换心情。
陆上锦冲了三遍澡,仔细闻闻身上没了那股血腥味儿以后,才拿了身换新的衣裤走出来。
有个穿浴袍的omega恰好从对面换衣间走出来,抬头看见陆上锦,盯着露出浴袍衣领的滴水的胸肌眼睛略微亮了亮。
陆上锦正专注地想晚饭吃点什么好,下意识跟小omega对视了一眼。
“hey,先生。”omega从背后轻轻用指尖滑了一下陆上锦的背廓,空气里弥漫着素雅清淡的水仙信息素,富有侵略性和压迫感,普通的omega都抵抗不住这样的吸引。
“我觉得我们契合度很高……”omega绕到前面来,暧昧地勾着陆上锦的腰带,指尖往里面钻了钻,抬起眼睫望他,“来我房间玩?”
一缕微甜的求爱信息素黏腻地缠上陆上锦的腺体。
陆上锦脚步没停,把omega的手从腰带上拿了下去:“去浴池那边伺候夏总,比从我这儿来钱快。”
“我不图钱,图你。”omega皱了皱眉,加大了求爱信息素的浓度,“都来这儿了,还装什么假正经嘛。”
陆上锦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单手把omega推到墙上,攥得omega痛叫出声。
他声音不耐,已经接近暴躁边缘:“把你的骚味儿收起来,我还得上去重新洗一遍。”
所以回家的时间比预计晚了半个多小时。
言逸在六点的时候泡了一杯茶放在书房的工作桌上。
等到时钟指到六点半,天全黑了,言逸捧着手机,默默翻着消息记录。
今天下午以后都没有收到新消息。
他回到书房,把凉了的茶水倒了,杯子洗干净放回碗橱,装作无事发生。
六点三十五,陆上锦开门进来,把一小束玫瑰和提摩西干草盒一块放到鞋橱上,满屋子找言逸。
从二楼卧室找到了,言逸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看书。
“宝贝儿我回来了。”陆上锦双手撑着床沿俯身看他,抱歉道,“今天临时有事,手机还没电了,饿坏了吧。”
言逸抬头看了看他,发梢还湿着,身上一股欲盖弥彰的沐浴露香味。
陆上锦有点心虚,不知道身上乱七八糟的味儿洗掉了没,冲澡的时候多挤了不少浴液。
眼见着言逸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晴转多云,陆上锦抓了抓头发:“别生气,今天我有会,明天周末一定好好陪你。”
言逸的表情彻底阴了下来,把手机的聊天界面给陆上锦看。
谈梦说毕锐竞他们仨在洗浴中心呢。
言逸问:“在洗浴中心开会?什么国际会议选在那儿了?”
陆上锦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笑:
“你怕我出去乱搞啊。”
言逸被戳破心事似的偏开头,没想到陆上锦爬上来把他抱到腿窝里,捧着脸问:“我家媳妇儿终于愿意管我了?”
言逸推他的胸脯,反而被抱得更紧,陆上锦把今天的行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有点低落地解释:
“我把自己洗得可干净了,别嫌我。”
弄得言逸不知所措。
临睡之前陆上锦得先给伤口上药,沾着药水往伤口里点,疼得钻心,但习惯伤痛,也不至于做出多么夸张的表情来,依旧平淡如常。
给肩胛上药就没那么容易了,左手够不着,只能拿着药瓶往后背上乱泼几下了事。
对着镜子,忽然看见言逸在卧室门外站着。
小兔子并不进来,只是扶着门框静静地看,似乎脚步往前挪了挪,又犹豫着缩了回去,手里拿着他带回来的干草零食。
陆上锦转过身轻声求他:“老婆,我够不着后边。”
言逸才走过来,拿起药瓶和棉签往肩胛的伤痕上涂,也不大说话。
陆上锦闭眼暗暗感动了一把,忽然脑袋一热叫了一声疼:“老婆我也想要安抚信息素……”
得意忘形,得寸进尺了。
言逸皱起眉,把药瓶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
“哎,别走,我不要了,不要了。”
第77章
长桌周围围坐着二十多位高阶omega,每个人都在专注记笔记,钟医生站在立体投影前,围绕高阶omega腺体基因展开论述。
言逸托腮听着,偶尔转转笔,在笔记本上记下重点。
这里是谈梦自己买下的别墅,平时当做写作工作室,高阶omega们通过读书互相结识,久而久之这地方成了一个俱乐部。
一个顶尖作家的凝聚力是很可怕的。有时候能在这里看到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的omega们谈笑风生。
钟医生提起高阶依赖标记心理时,问在座各位谁有过这样的经历。
包括言逸在内的十几位omega都举了手,除了言逸,其余的omega大多等级为J1分化,少有几位是M2分化。
甚至连谈梦都举了手。
言逸看向他的后颈,淡红腺体皮肤下形成了箭毒木叶形徽记。
原以为谈梦活得比自己洒脱得多,原来也被同样病态的迷恋折磨过。
钟医生遗憾地让大家放下手,请不同等级的omega派代表阐述高阶依赖的特性。
轮到言逸,他端坐起来:
“会把标记我的alpha当作一切,在我的世界里所有东西都失去意义,我只为他而活,作为人的尊严和性格都逐渐泯灭,心甘情愿成为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说话尽管一如既往条理清晰,还是带了一丝无可奈何的悲哀。
他说的是事实,但脑海里一直在回忆今天早上出门前的一幕。
陆上锦临上班前和他说“宝贝儿我走了。”
他听着很难受,心里揪着,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于是让陆上锦不要这样叫他。
陆上锦想了一会儿,飞快写了三张纸条,一张上边写宝贝儿,一张写老婆,另一张写媳妇儿。然后举起“宝贝儿”问他行吗。
言逸摇头。
陆上锦又举起“老婆”那张给他看,言逸还是摇头。
他忽然就收起纸条,走过来抱了抱言逸,吻着耳朵说:“那去掉两个错误答案,媳妇儿我去上班了。别碰水,碗等我回来洗。”
言逸一时无话可说。
这样的alpha,很难让人把依赖性全部推给高阶本能。
钟医生提出“标记自由论”,因为标记从生物学上来说只是alpha对于其所有物的宣布占有方式,与生育无关,omega应该有权利选择自己是否或者何时接受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