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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千秋 (邢风风风风)


  如今竟是以这样的方式了解云崇裕的过去......也不知该做何感想。
  随着鬼夫人折花的动作,花瓣落地化为尘土。顷刻间烟消云散,繁花凋零,女人身边的男人不见了,她一人浑身是血站在这里,眼神狠戾。
  “族长与夫人喜得一子后,好日子没过多久便遇上了族长的弟弟造反。”
  幻境继续,无数光矛自天上落下,女人深吸一口气,抬手展开法阵,硬是没让光矛落到地上,这时秦琅睿才发现,她的斗篷之下还藏着一个孩子。
  那是尚且年幼的云崇裕,一看就是没经历过大灾大难的样子,只能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
  女人带着他轻巧地避开攻击,她的姿态没一丝拖泥带水,袖中银针射出,躲在暗处的修士应声倒地。
  “娘......”少年脸色苍白,女人淡然拉着他走进主殿内,梁柱已然坍塌,他们自一片废墟之中走过,主殿在山的最高处,只见山下狼烟滚滚,烽火四起,仿佛人间炼狱。
  女人松开紧紧拉着少年的手,低下头望着他,眼里满是不舍与眷恋,仿佛这是最后一次看着她的挚爱了。
  “银潋,带少族长离开罢,好好保护他。”
  他们身后兀地冒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她同样也被黑色的斗篷遮了眉眼,什么也看不见。
  “娘!我不走,爹一人去杀魔了,我们不能走啊!”少年睁大了眼扑上去死死抓着女人的手臂,表情充斥着绝望。
  他哭不出来,心里满是苦涩。
  “阿裕,他回不来了,凭他的本事,怎能斗得过魔?”女人提到夫君时表情是那样温柔,却又有一丝疏离。
  “门主......那您如何,我大可以带着少族长离开这,那您呢?”银潋咬牙道。
  女人摘下主殿门前一朵幽冥花,渡过一口气,周遭迷雾升起,她的身影在雾中变得虚无缥缈,只见一丝银光亮起,女人便没了影。
  “自然是陪他去。”
  迷雾最终席卷了整座山,她以一个女子之身为独子杀出一条血路,那一日烽火之下血溅四方,株城夫人最终死于那个同自己夫君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发动全力给出的一箭。
  鬼夫人侧过脸去,轻声道:“株城夫人本是我族刺客一门之统领,我自年幼时便一路追随她,她的命令,我自然是要听的。”
  银潋死死护着少年逃出长坷族,她抢了附近渔夫一叶小舟,顺着绕山河顺流而下,那一日天公不做美,一场大雨逼得河水涨潮,他们被掀翻在岸边,一条命就差没搭在上面了。
  她看见远处天边像是烈火席卷了整片天空,那是什么人歇斯底里的呼喊,燃烧了整条命,与环绕山头的妖气同归于尽。
  “愿八代大人保佑,少族长一定不能出事。”
  秦琅睿怎么也没想到,云崇裕竟是长坷族的少族长,父亲是徒手战胜一方大魔的瀚黔君,而母亲则是当年长坷族出了名的幻术师.......
  他知道这场战争,他的父母与云瀚黔之间相交甚久,本来云瀚黔可以力压胞弟,不料却丧命于突然出现的大魔,从此长坷族易主,弟弟云瀚舟一上任便把与兄长有关的人一网打尽。
  他不知道云崇裕此时是如何想的,他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云崇裕的心里很不好受。
  原先埋藏在自己心底的伤口硬生生被撕裂,鲜血流了一地,痛入骨髓。
  秦琅睿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依靠在他的身边。
  幻境流转,银潋带着少年一路南下,她虽然刺客出身,再如何也抵不过没日没夜地赶路躲避追杀,一日安顿好了少年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那时我在想,如何才能保护好少族长,目前最为安全的说到底还是霁山,他们的结界至少能让我们安稳住下一阵子。”鬼夫人走近女孩身边,拂过她脸上的面具,少女时的模样同现在大不相同,时间还是从她脸上夺走了清纯与善良。
  “银潋姐姐?”少年睡饱了,揉着眼睛走到女孩身边。
  银潋努力睁开眼睛,一双碧青的眸子盯着少年,缓了许久才想起来这是少族长。
  “少族长,昨夜休息得可好?”银潋颤抖着起身,她的脚步还有些虚浮,气息也不如平时稳重。
  少年点点头,眼里甚是担忧:“你的伤,一直都没有好。”
  银潋低下头望去,只见肋下的伤口开裂,染红了褐色的斗篷,被他这么一提,她才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是刺客,这种伤还不足以让她露出窘态。银潋轻笑,拍拍少年的肩:“少族长暂且避个嫌,我处理一下伤口。”
  少年乖巧地走出房间掩上门,银潋咬着牙解开亵衣,从荷包里拿出一瓶药膏,手指沾了些抹匀在伤口处,冰凉刺骨的感觉融入骨血,麻痹了疼痛。
  光是用药压制着还不足以让伤口愈合,保守起见他们还要赶几日的路才能到霁山,若是她再在途中昏过去,谁来保护少族长?
  她套上斗篷,指尖轻轻拂过领边的铭文,长坷族人穿的斗篷乃是如雪般纯净的白色,而他们夜影门的刺客特制的服装是以黑色为主,褐装之人则是专门守护族长云氏一家。
  既然有命在身,哪怕是赌上这条命也不能让少族长出事。
  银潋收拾好包袱,打开门走出房间,只见少年老老实实守在门边,稚气未脱的他看样子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命悬一线。
  “我们走吧,少族长可对猎妖有兴趣?”
  少年有些惊讶地望向她,意思是你伤都没好还去猎妖?
  银潋不着声色带上面具,撩起大大的兜帽盖住半张脸:“毕竟我们可不是在长坷族,想要活下去就得拿出些有用的。”
  他们脚下风云变幻,竟是一个四季轮回,秦琅睿看见年少时的云崇裕最终逼着银潋在一座破落的村庄歇脚,纵使银潋再如何要求他赶路,他也是不愿意了。
  这时的云崇裕眼神里多了一分顽强,他没有一句怨言,每日帮着银潋处理伤口。
  这座村子爆发了瘟疫,已然没什么人生活在这了,只剩下些病弱的老人家在这等着回归尘土,他们就像那些枯萎的老树,没有属于人“生”的意思。
  这样的村子也给小云崇裕带来了不少好东西,他本身法力就异于常人,平常不过听着夫子循循教导,没有实在发挥过一身本事。
  用不了多久,周边的妖魔就被他清的差不多了,那些老人们最终也还是没熬过这个冬天,等银潋的伤养好了,这个村子里竟是一个人也没了。
  银潋见他进步飞快,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但也担心他每日带着妖跑个几十里去镇子上买药换钱,这副模样会不会被人认了去。
  是时候给他造个能掩饰自己身份的面具了,银潋在每一家鼓捣了半天才搜出来一点朱砂与金箔。
  她唤来少年,当着他的面展开法印,她运用术式的感觉就像是在布置机关,环环相扣,手没碰上金箔,仅仅靠着移动法印就把破铜烂铁捏出了形状来。
  最后一笔朱砂,神来之笔,画龙点睛。
  “我想告诉您的是,以我们流传百年的法力各有用途,不知株城大人和族长是否有教导过您如何运用天性。”
  少年拾起面具,冥思着:“阿爹阿娘从未提过,不过八代大人同我试过一次。”
  “既然您心里清楚,那就要学以致用,我们的天性与后天的术式相结合,威力无穷。”
  那年云崇裕应该不过十二岁,若是以现在刚刚定下不久的五种位阶来评判他,那时的他已经达到了第三阶化褪阶,顾名思义,是为化形蜕变的一个时期。
  秦琅睿看着他,现在的云崇裕已经到了四阶“降君”中期,意为领悟圣君之道。
  鬼夫人眼中住着温柔乡,少年求知欲旺盛,时常粘着她让她教予一些简单的术式,他们边走边学,少年就在此时认全了近乎所有种类的妖魔。
  好景不长,这样平静的日子在他们走到霁水边上的时候被一箭打破。
  那一箭没有伤着少年,银潋护在他身前,面具一击即破,白皙的脸颊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夜影门的银潋......你倒是挺能逃。”来人并不是其他人,正是现任族长,瀚舟君云瀚舟。
  此时的他已经有了第五阶幻帝的实力,这世上能达到幻帝阶层的人不多,他一出现,身边的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无论是年幼的云崇裕,还是现今的云崇裕,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神都狠如利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云瀚舟的下一箭直指云崇裕,斗篷下的笑容宛若修罗。
  秦琅睿察觉到那一箭的箭头设了术式,云瀚舟这是准备一箭取少年的性命,他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活下来。
  即便如此,秦琅睿还是下意识地往小云崇裕的方向扑上去,身边数十个法印交错升起,就算再尖利的箭头也无法打破他的术式。
  随着一箭射出,秦琅睿只感受到耳边一阵清风掠过,抬头悄悄撇了一眼,果真是云崇裕一剑将射来的羽箭自正中劈成两截。
  “这种小把戏就别玩了。”云崇裕淡漠地收起长剑,挡在秦琅睿面前。
  鬼夫人冷冷一笑,拍拍掌幻境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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