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白荼很不争气的,又起来了。
这次是一点也瞒不住了。
云野的动作停下来,他在白荼耳边轻轻开口,声音哑得惊人:“师尊,可以吗?”
白荼被他逼得难耐不已,可偏偏云野当真在等他回答似的,直起身垂眸看他,不再动了。
白荼眼眶都红了,忍无可忍道:“你快点!”
云野歪头一笑,重新俯下身吻住他:“这我可快不了啊……”
…………
殿内的烛火彻底熄了,有侍从进来掌灯。
屋子里很暗,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像是没人在的模样。可还没等侍从将新烛点亮,忽然听见内室里传来一声轻哑的泣音。
侍从吓得手抖,恰好此时烛火重新亮起,照亮了层层叠叠的帷帐后面,那两个交叠的身影。
侍从不敢再多看,连忙逃似的出了寝殿。
白荼缓过来的时候,只觉浑身像是被弄散后重新拼凑似的。他不适地动了动身体,抬眼便看见身旁紧盯着自己的人。
云野的目光在黑暗里亮得可怕,目光灼灼,折腾了大半夜,竟然一点没有倦意。
二人头一次肌肤之亲时,白荼受心魔影响,意识恍惚。而第二次,他正在发情,腹中又怀着孩子,云野对他可谓是温柔至极。
可这一次,云野彻底没了后顾之忧,怎么顺心怎么来,折腾得白荼险些去了半条命。
狼妖的体力……实在是太可怕了些。
白荼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偏偏身旁的小狼精力还十分旺盛,搂着他又亲又抱。若非看他是真的快不行了,恨不得再来个几次才好。
白荼偏过头,把还在亲他的云野推开一些,有气无力道:“你再弄,我就要死了。”
...
“嗯,不弄。”云野顺从应道,为自己辩驳,“这真不能怪我,是师尊太……好吧,怪我,我下次注意。”
白荼没有回答,他重新闭上眼,瘫软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可将他害成这副模样的人却不肯放过他,云野在他耳边细密地亲吻着,黏人得要命。白荼不堪其扰,一巴掌拍在云野肩头,将人推开,自己翻了个身背对他。
云野只安静了一小会儿。
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只要一想到他们方才做了什么,想到白荼先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云野便无法冷静下来。这种感觉像是某种令人上瘾的毒.药,勾得他心底躁动不安。
现在就是跳进落霞峰的冷泉,都无法浇灭他心头那股邪火。
云野耐不住,再次小心翼翼黏上去,在白荼耳边轻声问:“师尊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白荼没动,他累得眼睛都挣不开,敷衍地回答一句:“自己想去。”
云野顺势把人抱进怀里,声音温软:“我想不到,师尊就告诉我吧。”
“别吵,我要睡觉……”
白荼困得意识模糊,根本没意识到云野趁机在做什么。他顺从地在云野怀里找到个舒服的姿势,很快不再动了。
“好,不吵了。”云野抱紧了怀里的人,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温声道,“睡吧。”
来日方长,总能问出来。
待到白荼再醒来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恍惚睁开眼,云野正靠在床边,温柔地看着他。
见他醒了,云野朝他笑了笑:“师尊睡得好吗?”
白荼睡得倒是不错,他正要坐起身,腰间传来一阵酸软,软得他险些跌回床榻里。
白荼惊悚不已。
就是练上三天三夜的剑,那感觉也不会比现在更可怕了。
他脸色忽红忽白,云野看出他难受,率先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师尊当心。”
云野扶起白荼,帮他更了衣,又将人牵到妆镜前,取出一把木梳,要帮他束发。乖巧得仿佛仍是过去那个听话的小徒弟。
但昨晚过去,白荼已经完全识破这人的恶劣,完全不吃他这套。
木齿在青丝间滑过,云野的动作放得很慢,指尖在柔软的发丝间轻柔抚摸,耐心又细致。
……硬生生给白荼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荼脊背泛起酥麻痒意,他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开口:“云野……”
“师尊?”
他思索一下,问:“小灰球现在在哪儿?”
云野道:“方才师尊休息时他来找过师尊,可我见师尊还没醒来,便让他先离开了。师尊若想见他,我叫人将他送来。”
白荼点点头:“好。”
有儿子在身边,这人至少能不那么腻歪。
没过多久,小灰球被侍从带来了寝殿。
小崽子原本就黏白荼,自从来了这里,白荼对他的关心程度急剧降低。好在小崽子够懂事,没有哭闹,不过心里的委屈自然是少不了的。
一见了白荼,小灰球立即拉着他委屈指责:“爹爹好能睡,小灰球来找了你三次嗷!”
白荼瞪了云野一眼,安抚道:“抱歉,爹爹方才有些累了。”
“我知道……”
白荼一怔:“你知道?”
小灰球:“因为方才阿爹告诉我,爹爹和他玩累了要休息,所以小灰球才回去等的。”
白荼刚松了口气,便听小灰球又问:“可是你们在玩什么呀,是不是很好玩,小灰球可不可以也一起玩嗷?”
白荼:“……”
云野:“……”
第49章
二人正式确定关系后, 云野待白荼越发放肆, 时时刻刻都与他黏在一起不说,说不上两句话就凑上去撒娇讨要亲吻拥抱。白荼不堪其扰,将人从寝殿揪出来, 丢进魔君专门处理事务的大殿, 逼他做点正事。
养伤养了一月有余的魔尊大人,这才结束了他的休假生活。
自从云野受伤后,临渊城的事务都交由白荼和两位护法处理。白荼碍于身份,较少干涉机密事务, 只算是从旁协助,顺带帮云野传递消息。
好在这段时日魔渊并无什么要紧事,万叠海不愿归顺的旧部已彻底清扫完成, 只待将归顺的城池军备收编规整。
大事没有,小事却不少。
可魔尊大人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魔君殿内, 白荼将一摞待魔尊批阅的书函往桌上一放, 便听见身边的人懒洋洋道:“师尊, 我还受着伤,坐着难受。”
白荼扫了眼已经被自己垫了好几层软垫的椅子,耐着性子问:“那要如何才不难受?”
云野往后方挪了几分,拍了拍自己的腿, 堂而皇之耍流氓:“师尊坐在这里,我就不难受了。”
白荼:“……”
片刻后, 魔君殿内传出一声凄惨的狼嚎, 白荼整了整衣衫, 在桌案另一侧坐下。徐徐合上的殿门内,映出大殿正前方,云野正襟危坐,专心查阅书函的模样。
殿内一时只剩书页翻动的响声。
云野往日虽不着调,但在正事上很快收起了玩闹的心思,认真处理起积压的事务。除了偶尔会与白荼讨论一二外,不再说其他。
两个时辰后,白荼从书卷中抬头,身旁的人仍然专心致志地批阅着书函。
他站起身,走到云野面前,往他杯子里添了些茶水。
云野头也不抬,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似的,看得极为入神。
白荼好奇地打量他一下,觉得奇怪,弯腰去看他手中的书函。这些书函他大致都浏览过一遍,大都没什么问题,只待云野决策,没道理耗费这么长时间。
白荼刚凑过去,一只手忽然爬上了他的侧腰,用力一扯,将他扯到怀里。
白荼没有防备,险些将手里的水壶打翻:“云野!”
“我在。”云野的头枕在白荼肩膀上,一只手还紧紧揽在他的腰上,声音温软,“师尊真是耐不住,说好要让我专心处理事务,怎么都坐进我怀里了?”
白荼咬牙:“分明是你……”
“我怎么了?”云野在对方微微泛红的耳垂上亲了亲,低声问,“师尊不喜欢吗?”
白荼轻轻颤了一下,半边身子都酥了。
不等他发作,云野忽然问:“正道那边最近在做什么?”
白荼勉强回过神来,道:“正道分了两派,以天衍宗为首的几个门派,同意与魔渊化干戈为玉帛。可仍有一些门派固执己见,执意想与魔渊开战。不过内部尚未达成协定,目前各派皆按兵不动,呈观望态势。”
云野轻笑:“他们在等我表态吧。”
白荼敛眸不答。
云野指尖敲击着桌面,道:“无妨,过几日我亲自去一趟正道,与他们将事情说清楚。”
“不妥。”白荼摇摇头,“正道对你仍有敌意,还是让我代你去……”
“这怎么行。”云野道,“这毕竟是正魔两道的纷争,我一直不出面,藏在师尊身后算什么事?况且,师尊先前已经多次试图缓和魔渊与正道的关系,不能再让师尊奔波操劳。”
“可……”
耳朵彻底红了。
云野有意逗他,温声问道:“师尊怎么不说话,不想做我的魔后么?”
他说这话时靠得很近,嘴唇开合时恰好能碰到白荼的耳廓:“不过说起来,虽然魔渊内都将师尊当做魔后看待,可你我还未正式成婚。若是被人看见师尊这副模样,恐怕要说些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