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宴席由谢凌何谢琴二人一手操办。两个未出阁的哥儿,竟将这宴席张罗的极好。
且因着没有娄氏从中贪墨,这宴席并未花那许多银子,气派却是比往年更胜一筹,也叫谢家极有面子。
白术是个不邀功的,有人称赞这宴席办的好,他具是推到两个哥儿头上,也叫他两人好好长了脸面。就连谢琴的未婚夫家,对他也是另眼相看了。
与谢琴相比,谢凌这里却是有些强颜欢笑。
他给魏家发了帖子,可既知魏家要与文家联姻,那今日自是不会有人来了。
谢凌正是心烦,心不在焉的跟在白术身后,却听见有小厮过来同白术报信。
说是魏家三公子拿了请帖站在外面,不知道要不要把人给放进来。
谢凌心里一怔,怦怦猛跳几下,也不知魏琼怎得会到这里来,不禁看向白术。
白术此时也回头看谢凌……
谢槐钰此时同谢爵爷在前厅待客,并不知情,若是他知了,必是直接将人赶走,不会让他进门。
但是白术不是谢槐钰,他看了谢凌眼中似有水光闪动,想了想便道:“将人请进来吧,送到会客室。”
又拉了谢凌去一旁说道:“那魏琼既然找来了,你便去听听他心中所想,做个决断。感情一事,需得从心,若是值得托付之人,你便去喜欢,有我替你撑着,你哥哥也奈何不了的。若是决心要断了,便断个干净,与他说清楚了,以后莫要再来惹你。”
谢凌心中感动,眼眶泛了泪光,说道:“谢嫂嫂成全,我会与他说个清楚。”
约过了两刻钟后,谢凌从会客室里走出,双目微红,似是已经哭过一场。
白术见了他便问:“那魏公子可是回去了?”
“嗯。”谢凌点点头道:“已与他说清楚了,我并非他良配。他与那文姑娘,本是天造地设,又有父母祝福,不应再与我纠葛。”
“可是那魏公子负你了?”白术说道:“我帮你去教训他!”
谢凌摇了摇头道:“千万不要,并非他负我。他……他是想争取的,只是我不愿意……是我拒了他……”
谢凌并未告诉白术……
方才魏琼问自己,若是他放下功名,拒了朝廷的赐官,那文家必然不愿再与他结亲,如此一来,他便可再来求娶谢凌。
只是他没了功名,便只是魏家一个三房之子,自是没有什么身家了,谢凌是否还愿委身与他。
谢凌心中一时狂喜,却又莫名的害怕。
魏琼本是个有抱负有才学之人,若是为了自己牺牲前程,日后是否会后悔?
新婚之时倒是两厢情愿,可若是两人在一起十年、二十年后,魏琼是不是又会埋怨,自己当年放弃一身才学,却娶了个哥儿,他会不会因此抱憾终生?
谢凌挣扎了也不知多久,眼眶红了又红,终是开口拒了魏琼。
如此一来,魏琼保住了自己的功名,又能与文秀娥这样的才女联姻。
自己也保住了谢家的脸面,实在是两全其美,他与魏琼之情,便如那玉兔梳子一般,做一件美好的宝物,藏起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魏琼家庭不算差拉,想想谢家,本来比魏家还要糟心多了。
但是白术是个拿的住的,所以什么环境都能淡定应对。但是谢凌不行,他还是太软弱了。
第123章
谢凌不愿说的, 白术自然也不会逼他。
他瞧着谢凌精神不济,便让他先回房去歇着,也不必强撑着在此待客了。
谢凌感恩谢过,他此时也是不愿在此强颜欢笑, 于是便回了院子。
白术被一群人围着恭维, 快要透不了气。
他实在是不耐烦招待谢家那些亲眷, 谢琴一个人也支应不过来,便把林舒语也叫了过来, 对他说自己还有要事,把他引荐给众人, 让他帮着招待。
林舒语倒是个八面玲珑的,什么都能答上几句。谢家内眷见白术似乎很看重他, 对他的身份也没那么敏感了。
有那些原本看不起他的正室,听他谈吐有据, 此时对他也没那么大的敌意了,白术此时便溜回了自己院子里松快松快。
待白术走了, 许多内眷们一同听戏,听着听着便聊起了京中最近流行的话本。
这些深闺中的女子哥儿,平时也不出远门, 呆在家中无聊, 不是凑做一堆打那叶子牌,就是说八卦话家常。
那些识字的,必然就是要看了最新的话本。看完以后,再讲给别人听, 也算是颇为有面子的事情了,
其中就有一个旁支的姑娘讲起了红娘的故事,这故事是个老的,在座的不论识字还是不识字的几乎都听过了。
然而大宣朝中,世家的女子和哥儿婚事本就是身不由己的,因此这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是让她们百听不厌,每年都是有人讲的。
待那姑娘讲过以后,便又有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出来说道:“这红娘的故事虽好,但已是听过许多次了。但是我最近却是听了一个新鲜的,主角是个哥儿,那故事跌宕起伏,实在精彩,也不知你们听过了没有。”
那女子是个不识字的,也是听别人讲的。不过她一开口,便立刻有人回道:“你说的可是那林默先生写的本子?主角是个叫做苏语的哥儿?”
那女子立刻点点头道:“不知是哪位先生写的,但主角却是叫做苏语!”
一时间,又有几个人也看过或听过,大家一下子激动的讨论起来,相谈甚欢。
林舒语此时在一旁听见了,心脏怦怦直跳,觉得她们议论的似乎就是自己写的那个本子,但又不敢确认。
他那日去了书舍,亲眼见到本子一本也卖不出去,还被那些书客骂了,心中极为难过,回来也不愿再提这话本之事。
今日听得这些姑娘们提起,即是雀跃又是紧张,生怕她们讨论的是别的本子,自己又是自作多情。
“敢问几位姑娘,你们说的那本子,可讲的是什么内容?”林舒语忍不住问道。
那些姑娘们听了,便有一人出来说道:“如今京中正是流行那本子,你们竟然还未听过,那我便给你们讲讲。”
她似乎是极喜欢那本子的,说的也十分兴奋,就将那苏语的故事一一道来,讲给众人听。
那些内眷们听到那苏语本是个家中嫡出的哥儿,却被卖入了青楼,不禁感叹道:“这本子写的真正残酷,那等好人家出身的,不过一夜之间,却做了贱籍,要是我怕是已经投缳自尽了。”
听到那钱公子因着苏家落魄,便不再搭理苏语后,又有人泫然泪下道:“这钱公子之前还对苏语那般好,与他花前月下,此时却是翻脸不认人,实在太过伤人。”
更有那些已经婚配过了的女子和哥儿,触及到自己的身世,鼻头一酸,心中极为感叹。
他们婚前同自己夫君也曾有过那些浓情蜜意之时,待婚后,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往家中抬了妾氏,早就忘记了曾经的誓言。
便有那感触颇深的女子说道:“也不知这本子是何人写的,将哥儿和女子的心思写的何其好,我听了这故事,竟仿若自己经历过了一般。”
待讲到苏语被吴公子赎出了青楼,这些女子和哥儿又十分高兴,觉得这哥儿总算是有了正果,也算是皆大欢喜。
若是一般的本子,到了这处便也就完了,可这本子却是才写到了一半。
苏语同那吴公子之间也曾有过一段浓情蜜意之时,吴公子虽已有妻妾,也没有接苏语回家,但给苏语在外面置了个宅子,又时常给他银钱,经常来此看望,也算是待他不错。
但好景不长,苏语怀上了吴家的孩子以后,吴公子一开始还高兴了两日。但因着孕期不能行房事,那吴公子不得趣,便渐渐来的少了。
后面吴公子又在青楼中看上了另一位哥儿,那哥儿更加年轻,更加貌美。吴公子迷上了他,便将已经身怀六甲的苏语忘在脑后。
因着吴公子来的少了,苏语没了银子花用,日子便格外艰难。
他开始典当宅子里的东西度日,将自己身上好些的头面、首饰都典当一空,连从青楼中带出来的那点本钱,都花用完了。
苏语原本对吴公子的那一丝情意,也渐渐死了,只觉得这吴公子同那钱公子也没什么不同,天下的男子,总是一般无二的。
故事讲到此处,众人便听到苏语将家中典当一空,大雪之夜,一个人躺在木板床上生产。
众人陷入沉默,又想到了自己,若自己是苏语,又当如何?女子和哥儿嫁人如同投胎,这投胎没有投好,是不是就是死路一条,苏语生了孩子,若吴公子还是想不起他,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然而故事到了死路,却又柳暗花明起来。、
苏语生产过后,全身虚脱无力,却是没有寻死。
他自己拿了剪子剪断脐带,把孩子保了下来。因着没有什么吃的,也没有奶水,苏语便不得不出门去赚钱。
此时正值腊月,快要过年,家家户户都是要挂对联的。
苏语一手字写的极好,又会作诗,就出去支了个摊子,帮人写对联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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