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它说了什么吗?”危渊有点惊讶,大祭司都没听到的神谕,难道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果然,大祭司摇摇头。
“它说,人间的游戏已经开始了。”
危渊努力回想自己听到的话语,那可是神谕,一字抵千金。结果自己想破了脑壳也暂时只想起来了一句半。
“一切的生命皆有来源......”
罢了,自己尽力了。
危渊再看向大祭司时才发现对方正用一种不解和惊异的目光凝视着自己,表情在这位冰山脸大祭司身上是罕见物品,自己刚刚难道说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
“一切的死亡具有归宿。”
大祭司缓缓对出下半句,目光却不再放在危渊的身上,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危渊不想打断他的思考,于是把那个梦境留在了心里,打算以后再说。但是他低估了大脑对梦境的遗忘速度,很快他就再也无法想起来了。
“游戏已经开始,那我们要尽快回到国会区了。”
Oracle停止了出神的状态,望向床上状况外的危渊。
“今晚休整一下,我们明天出发。”
话毕,他便离开了危渊的房间。门口等候多时的S这才走了进来,坐在了危渊的床边。
这突然定下来的行程让危渊有点迷茫,原本是说仪式完毕了就和S一起回九区,毕竟九区现在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乱子,居然出现了自己发射导弹攻击本区领导者的事。
“明天去国会区,那你的九区怎么办?”危渊看向S。
“九区的事,暂时先放在国会区之后。”S坐在床边,帮危渊剥着橙子,“A那边查出了一点东西,这件事情牵涉的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广。”
“什么?”
“导弹是九区发射的,地震是七区搞出来的。但是当时你电脑上的邮件泄漏,并不是Fiona干的。”
在A的追查之下,她发现确实存在第二方给中心下达了指令,但是那个信号源地址就在五区之内。
A也花了很大的功夫去暗中窃取Fiona的通讯记录,在大祭司的帮助下,她得到的结果是:Fiona并没有和中心直接联系过,但是她和那个五区之内的信号源有很紧密的联系。
有一个藏在阴影中的人在为Fiona掌控第五区。
“或者说,那个人在为自己掌控五区,顺便与Fiona结盟了。”S把剥好的橙子递给了危渊。
在五区,只有一种人才有这样的实力能做出这种事。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alpha时,在摩尔根大楼顶上看到的那种罂/粟吗?”
那根本就不是普通品种。
众所周知,曾经Glodia鼎盛的繁荣年代在历史上一直被称作为“黄金时代”。但Glodia的黄金并不仅仅指的是它繁弦急管、纸醉金迷的高度发展,那种黄金,更多指的是那种奇特罂/粟花蕊中如碎金一般的物质。
那是世界历史上最强大,也是最让人欲罢不能的毒/品,只要沾染上了一点就能让你体验到极乐,同时也从此再无绝无抽身的可能,直到你死在这种花的枝干之下,生出一堆蛆虫,化为一堆白骨。
这种臭名昭著花拥有很多的名字,但最著名的一个,就是黄金时代。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那个势力已经渗透到了这种地方。”
危渊知道五区有多么混乱,但是从来都没想过毒枭的势力竟然早已深入了这样关系到后代的地方,而且还那么明目张胆。
“而且那一天,中心的计划原本是要把你卖入暗网,然后再故意让我知道,并付出代价。”S看着危渊拿着橙子没吃,于是拿来一个瓷盘放在了危渊面前。
暗网就相当于一个笼罩了整个共和国的罪恶黑市,在暗网上什么都能买的到,军火、人命、器官、各种绝密信息。但是敢把omega公然上市的,大概只有五区。
因为它的创始者就在五区,并且在那些传言中,暗网的创始者和共和国毒品帝国的王,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所掌握的权力和实力,完全无法估量,已经到达了一种恐怖的地步。
这个人,就等于是迦勒共和国的第二个总统。
“听起来好像真的摊上事儿了。”
一下子接收这么大的信息量让危渊有点消化不良。那些人究竟想干什么?就为了一个实验项目摆这么大一盘棋,值得吗?
“永远不要低估欲望带来的动力。”S说。
“那个人和Fiona联手可能是为了对抗A的势力,但是七区和那枚导弹是为什么?”危渊还是有点拎不清。
“Erthia是个性格古怪的人,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结盟,但是她痛恨Oracle......”S发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到的事情,一下子话语中断。
“为什么会痛恨大祭司?”
危渊不明白像大祭司那样的人怎么会招惹到别人,而且听起来还像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这和E的出世有关,日后再告诉你。”
可能这也涉及到Oracle的隐私,危渊想着,放弃了追问。看来七区脾气古怪的神谕者是可能是在连带攻击。
“至于九区。”S吃了一口橙子,面露讥讽地说到,“有人想造老子的反。”
“一定是陈胜吴广看不下去你暴虐的血腥统治,要揭竿而起了。”危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S很气闷,自己被轰了一炮,对方居然还出言嘲讽,简直就是上房揭瓦。
“等我和你回去了,打断他们的狗腿。”
危渊摸了摸安狗蛋的头,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很是熟练。不知为什么,他居然脑补出了一个自己骑在S身上,指哪儿打哪儿的诡异画面,表情有点抽搐。
安狗蛋没有管危渊的奇怪表情,很没皮没脸地贴了上来,把对方按倒在床上□□了一番,头发凌乱不堪。
“我睡够了,我要出去走走。”
危渊推开身上的混世魔王,很是嫌弃地擦了擦脸。自己好不容易开始了人生第一次远行,不出去多看看简直天理难容。
S帮危渊整理好衣服,就跟在后面一起出门了。
现在正值黄昏,万丈夕阳把世间万物的影子都拉得格外瘦长,倦鸟归林,天空传来翅膀的扑棱声。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回荡在大教堂的迂回走道之中。
这里真的是养老圣地,危渊很有远见地先预定好了自己的养老场所。而S则嘲笑他年纪轻轻地就成了个小老头子,直接就跳到夕阳生活了。
“是,我是小老头子,你是真老头子。”
危渊绝不认输,天知道这个人年轻的皮囊下藏着一个活了多少年的老畜生。
S对于年龄问题似乎很是敏感:“神谕者的事,怎么能叫老呢?”
危渊想着自己才年方十八,遂得意地笑了起来,结果没笑一会儿就发现有个大事被完全忽略了。
自己快要十八岁了。
神谕者假如原本是omega的话,也会有某个尴尬又烦人的时期吗?危渊想找个omega神谕者当例子,却发现好像目前自己是第一个,顿时心情复杂了起来。
S见危渊反应古怪,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危渊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了安狗蛋一眼。
“你离我远一点。”
☆、权力的游戏I
“万一他选择了第五区呢?”
Fiona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士高定西服,优雅的身段被窗边的的光影分割,一缕白烟在阳光中肆意翻腾,轻抚着墙上无法动弹的禁烟标志。
她靠在墙边,听着电话。
“你倒是了解他?”
电话另一头的人声音晦暗不明。
“你没处理掉的后患来了,挂了。”
Fiona站在雅典娜大楼的顶楼,通过望远镜看着驶入政府大门那几辆熟悉的白色跑车,吸了最后一口香烟,把半截烟往楼下一甩,转身离开了。
危渊睡了一觉后起了个大早,原本以为要接着坐飞机前往国会区的,结果大祭司带着他们上了一辆列车。
Oracle不喜欢也几乎从来不坐飞机,他对列车有一种奇怪的执念,越古老越缓慢的那种他越偏爱。这次为了赶上会议不得已选了高速动车,让他很遗憾。
到达国会区后,危渊直接被几辆看起来很贵的车接到了迦勒共和国的权利中心,雅典娜大厦。
以这座近七百米高的大厦为中心,方圆近千米的政治建筑群让危渊更加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农村人进城。这里不再和充满着宗教气息的十区一样满目黑白,更多的是极深的银灰色。
早在电视上危渊就发现这里的建筑在白天看都是近黑色,而到了晚上看起来就成了白色,大约是材料特殊。
共和国的标志性建筑,雅典娜大厦,它的设计和外观看起来更是令人惊叹。当年还是共和国总统的Anesidora将图纸交给建筑团队时就曾引起轰动,不光是它的美学价值,许多建筑学上的构思和运用都让专业人员咋舌。
“怎么样,这个楼梯爬的动吗?”S停下脚步,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大厦楼下有一段壮观但是却累人无比的大理石高阶,直接拔高了一楼几十米。很多记者都站在两边的围栏后,对着他们几个不停地问问题,然而人声过于嘈杂,危渊什么都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