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uli左哥就算卖鱼也是卖鱼西施好吗!上面的解解不要带节奏了/抠鼻。”
祝昀看着这一幕,微微皱起眉头。镜头里,白的脸色也算不上好看,死气沉沉的鱼一进他的木盆就回光返照,拼命挣扎,搞得水花四溅。
隔壁左君安正在掏鱼腹,示威似的把鱼肠拉出来,丢在两人中间的空地上。血腥味刺激着鼻端,白面色发白,眉头皱得更紧了。
众人见白一脸严肃,都以为是左君安幼稚的挑衅起了效果。可惜,不论是节目组众人,还是屏幕前的观众,都听不懂树梢上叽叽喳喳的鸟鸣。
一只尾羽带黑的白鹭落在树梢上,颤巍巍道:“白大人,我表妹托我捎个信。她说……”
白鹭歪歪头,面色诡异:“说您爱人和……两个野男人?呃,同居了,野男人还带了个……emm,拖油瓶。”
“咄!”白眉峰不动,手起刀落,把硕大的活鱼砍成了两段。血噗嗤溅上他紧绷的侧脸,平添一抹煞气。
白鹭表姐:“呃……”
安若:“呃……”
左君安:“呃……”他实在有点畏惧面无表情的白,便拉下面子凑过去,道:“那什么,其实鱼不是这么杀的,得要先放血……”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一声娇软的惊呼。
“孙哥!我的兔子呢?”说话的是刚补妆回来的小花旦林缘,鹿一样的眼睛湿漉漉的,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安若瞅着砧板上剁碎的兔腿,陷入了沉思。
球星孙科也有些不好意思,别开视线道:“咳,换了点东西。”
林缘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看看一堆碎肉,和剥下的灰色皮毛,颤声道:“你,你们居然吃兔子?它那么可爱,你们怎么忍心?”
T团老大是个暴脾气太妹,不耐烦地剁下菜刀,冷哼一声:“鱼也很可爱啊,鸡鸭牛羊谁不可爱,怎么就活该被人吃?”
林缘被她噎得说不出话,真哭了,抽抽答答地:“我爸当初离开我妈的时候,嗝,给我买了只兔子,他,嗝,说养大兔子他就会回来了。可是直到兔子老死,嗝,他也没回来。呜呜呜你们怎么能吃兔兔,嗝,把小兔纸还给我……”
众:“……”
pd视死如归地转向总导演:“对,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她对兔子有这么特殊的感情……”
空气里一片尴尬。连弹幕都愣了一秒,半晌,有人道:“妈哟,这真是绿得清新又自然。”
“哈哈哈仿佛穿越好声音比赛!”
“我爸当初走的时候还给我留了只鸡呢,当天就被我妈煮了,真香。”
“谁拿个桶来,我要吐了——”
似乎呼应这条弹幕,节目突然传来一声“呕——”。众人悚然回头,只见白把左君安推了个趔趄,对着装鱼的木盆,吐得昏天黑地。
他面色苍白,泪眼涟涟,看着不似作伪。镜头瞬间移开,工作人员匆匆跑来。安若把刀一插,大怒:“左君安,你又怎么恶心人家了?”
左君安:“???”苍天啊,我只是演示了一下怎么杀鱼好吗!
白漱口后摆摆手,挣扎道:“不关他的事,太腥了,我……呕——”
总导演想起大佬交待过的事,额上冷汗都下来了,慌里慌张地跑上前:“White,怎么样啊?撑不撑得住?医疗组呢?”
节目组乱成一团,林缘维持着假哭的姿势被晾在场中,偏偏镜头还全对准了她,甭提有多尴尬了。
祝昀从床上跳起来,下意识地去摸电话,才想起录制中不许接电话。他困兽一样在卧室里兜了两圈,猛地拉开房门,扯着嗓门:“徐文畅?”
徐文畅正蹲在客厅里教霸天虎用新买的全自动猫砂盆。
祝昀跟旋风一样冲出来,嗓子都抖了:“徐医生,我朋友闻着腥味就吐怎么办?”
徐文畅面色古怪:“……啊?”
“啧,就是鱼腥味,血腥味啥的,一闻就吐,该怎么办啊?”
徐文畅眨眨眼:“那……胃口怎么样?”
祝昀想了想:“胃口很好啊,吃得特别多。”
徐文畅愣愣松手,霸天虎哧溜就从他怀里溜走了。徐文畅道:“还有……别的症状吗?”
“别的……哦,他抱怨过腰酸,”祝昀思索片刻,“而且貌似有点畏寒。”
徐文畅:“……”
许覃躺在沙发上做面膜,闻言像只白面鬼一样幽幽地爬起来,补完了徐医生的心声:“你朋友,该不是怀孕了吧?”
祝昀:“……啊?”
徐文畅拍拍他的肩,欲言又止:“好好对人家。”
祝昀:“啊???”
作者有话要说:
祝昀:……白,你怀孕了?
白:……祝昀,你傻了?
第十四章 吃醋
祝昀张张嘴,又闭上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事重重地走回卧室。许覃从沙发上跪立起来,顺手揪过徐文畅跟他咬耳朵:“喂,我就随口一说,这咋回事儿啊?”
徐文畅趴下|身,从沙发底下捞出死活不肯上厕所的霸天虎,漫不经心地开口:“恭喜你哟,孩他妈,说不定要升辈分了。”
许覃一拖鞋踩他脑袋上:“去,你以为是你啊,没节操的种马双。”
徐文畅捋捋短发,也不生气,抱着霸天虎微笑:“说话这么难听?成年人的事,为爱鼓掌你情我愿,怎么就没节操了?”
许覃冷哼一声:“瞎几把乱搞,迟早得病。”
“拜托,我是医生,要看体检证明吗?”徐文畅冲他眨眨眼,“其实……如果你不做纯1,说不定咱俩也能试试。”
“呵,要么你躺平让我上啊?”许覃压根懒得理会他,翻出手机连上网,“小昀最近喜欢上的那个人叫啥来着?男的女的?”
徐文畅想了想:“男的……吧?”
“喂,加个吧什么意思?”
徐文畅想起那张“蛇妖”裸背照,喃喃自语:“啧,应该是男人吧,老余都说是p的了。”
祝昀可不知道客厅里那俩奇葩正在扒皮他的恋爱对象。他掏出手机给许岚打电话,不接。给钱优打电话,还是没人接。最后干脆气咻咻往床上一趴,又打开了直播。
节目组经验丰富,遇到艺人急病的突发状况,也只慌乱了一瞬,很快就重新开播。
医疗组帐篷里,总导演头都要挠秃了:“你没事哦?真没事了哦?多休息一会儿好了呀!来,跟医生葛格说说看还有哪儿不舒服?”
被当作小朋友的白:“……”
这时,烹饪环节已经接近尾声。安若和左君安都是烧菜的好手,安若下刀如飞,片出的鱼片又薄又嫩,拿蛋清料酒腌制。大块的鱼骨兔骨往喷香的热油里一过,鲜味瞬间蔓延开来。剧组没给辣椒有些遗憾,她干脆直接将热水倒入炒鱼锅中,煮沸后轻轻滑入鱼片。接近透明的鱼肉像蝶翼一样,片片蜷缩,用木筷搅动打散,香味四溢。
剧组提供的都是湖里的放养鱼,味道非常肥美,即使没有调料加成,也令人食欲大开。左君安当然没闲着,替安若打完下手,他将剩余的鱼尾剁碎,炒了一盘红烧鱼尾。
草鱼的尾巴刺不多,肉质很有弹性,肥嫩的胶质附着在白色尾骨上,像是上好的蟹膏。跟拍的vj都没想到俩“娇生惯养”的人气偶像还能有这一手,边拍边狂吞口水。弹幕里更是一片哀号:
“减个毛线肥,劳资要点宵夜啊啊啊!”
“前方高能!剧组深夜放毒,究竟是道德的沦丧喊声还是人性的泯灭!”
“退休偶像再就业,大排档需要你!”
香气飘到帐篷里,中年地中海的“医生葛格”抽抽嘴角:“没什么大碍,大概是神经紧张造成的肠道功能紊乱,放宽心就好。”
白点点头,又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温水。
医生例行公事:“还感到什么异样吗?腹痛,反胃,发寒?”
白抽抽鼻子,慢腾腾地开口:“就是……有点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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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被强行关押一小时的白终于重见天日,施施然走回营地。安若放下锅铲跑过来,表示了热烈欢迎。左君安也勉强勾起唇角,冲他点点头。
白瞥见香气扑鼻的红烧鱼,眼前一亮,真心诚意地夸奖道:“原来你真的很会做饭啊。”
左君安耳朵可疑地红了红,嘟哝道:“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看到白好端端地回到镜头前,祝昀心下一松,转眼见他夸奖那个姓左的臭小子,又不屑地冷哼一声,心想:“会煮饭的男人满地跑,会赚钱的才少见呢,有什么好显摆的。”
说实在的,自从被损友“一语点醒”,祝昀总忍不住去瞅白平坦的小腹。
——男人当然不会怀孕了,但白根本不是人啊……祝昀见过他没穿衣服的样子,即使现在套了件灰色毛衣,也能想象到底下腹肌的完美形状。他看了又看,满脑子胡思乱想,脸慢慢烧红了。
五分钟后,左君安的小组受到一致好评,荣获厨神奖,最后一名则是林缘和球星组。
球星孙科吃惯了蛋白|粉,毫无异议地一口闷了。而林缘捧着杯子,眼睛红彤彤的,小声道:“一、一定要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