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陈赋宗见到顾司令从柳烟尘房间里出来,虽然早就知道他在那呆了一晚上,但亲眼见到,还是觉得很刺眼。
“你们来这干什么?”顾司令往四周看了一圈,什么都没看见。
“道姑说小六是被邪祟害死的,查了一遍发现还是那个院子的事,就过来看看。”陈赋宗低着头,也不看他。
“邪祟啊。”顾司令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二人:“去吧。二人才转过身,便听见顾司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快点除了那些邪祟,司令部里就能清净了。”
一句话听的陈赋宗心里五味杂陈,他能感觉到这段时间和顾司令有间隙了,不像之前那么亲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想着自己反正也已经死了,迟早是会走的,便也能宽心。只是走之前,无论如何也要解决了柳烟尘,否则自己是不会安心的。
顾司令看着二人的背影慢慢走远,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一晚他也没睡,全凭着拿一肚子火气撑着,这下放松了,他顿时觉得一阵困倦袭来。坐了一会就有些睁不开眼了,正想着去隔间里睡一觉,门口就忽然走进了一个人,是他派去请甄泽观观主的那个卫兵。
“请回来了吗?”顾司令一看是他,马上打起了精神,看了外面没人,忙关上门低声问道:“他人在哪?”
“我去请他,他不愿意跟我来,我就把他打晕了绑回来了,我没把他带进来,把他藏到一间客栈里了。”
顾司令也顾不得管他把人打晕绑回来这种事了,想了想便问道:“他现在的那个地方,安全吗?”
“我给了老板三天的房钱,让他没有吩咐不用过来,又给那牛鼻子灌了迷药,保准他能连睡三天也没人知道。”卫兵说着很是得意,他自认为这件事他办得很好。
顾司令点头:“你先去休息吧,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
“偷偷回家探亲去了。”卫兵抢着说道。
顾司令也没心情训斥他,说了声“就这样吧”,便让他先下去了。
前后想了一下,顾司令觉得人家两次被绑,一定不会愿意帮他这个忙,何况这个观主可是当地军阀的座上宾,得让他不能说自己的坏话才行,此事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道士
陈赋宗跟着云初子进了那个院子,自从那个院子被封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进来。他依然看不见院子里是不是真的有邪祟,但确实感觉到了冷,这种感觉是从灵魂中感觉到的。
云初子脸上贴着许多张符,一进院子就接连的燃烧起来,她不能多呆,符纸烧完之前她必须出去。所以她就直接带着陈赋宗去了那个戒指所在的地方。直接把法器挖出来,放在他手上。
他看了看,看见上面上着锁,他想试着开锁,可这锁头太过复杂,他开不开,便捡了块石头直接开始砸,只砸了两下,本就已经有的那道深深地裂纹便一下子彻底裂开了。他掰开盒子,发现里面还放着一个小盒子,盒子上没有锁,但也没有损坏,只是透过上面镂空的图案幽幽的散发着白光。
“这怎么打开?”陈赋宗也想用石头把它砸开,可才举起的手就被云初子按下了。
“这个不能砸!”云初子看到那个盒子,顿时愣住了,顿了顿才喃喃的道:“这是一张残缺不全的符,只有把符补全,才能打开盒子。”
“你能把符补全吗?”
云初子刚要回答,忽然感觉到脸上的符纸已经燃烧殆尽,忙拉着陈赋宗出了院子。对他道:“我可以试试,你去找纸笔,把那张符画下来给我。”
陈赋宗点了头,马上去找了纸笔,再次进了院子,还没走近,就看见柳烟尘裹着厚重的棉衣缩成一团坐地上看着放在旁边的盒子,却没有伸手碰一下。
“你怎么在这?”陈赋宗警惕的看着他。
“我等着拿我的戒指。”柳烟尘抬起头来看着他,似乎真的是在等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拿戒指?”陈赋宗往盒子的方向靠近的两步。
“你们动它,我能感觉得到。”柳烟尘本来没想过来,可忽然的一下子感觉到了一股不小的妖力,就猜想他们是打开了最外面的盒子,就撑着想要过来看看。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拿?”
“我说过的,只有人能拿。”柳烟尘伸出手,凌空在盒子上面抚摸了一下,好像是在抚摸那幽幽的白光:“我碰不了这个盒子。”
“那你知道我……”陈赋宗猛然意识到柳烟尘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事。
“活人进不了这个院子,妖和其他邪祟碰不了这个盒子,所以只有你,这个活死人能打开它。”柳烟尘抬起手,在他身上那弹孔的地方用手指指了一下:“你只要能帮我拿出戒指,我就能救你,送你走。”
“送我走?”陈赋宗向后踉跄了两步:“对啊,你当然不想我留在这!你拿到戒指送我走,这个司令部就是你的了,好事都让你占了,你想都别想,我死也不会帮你!”说着,他转身跑出来院子,从云初子身边走过也没有理会她,直接撞过他的肩膀走过去了。
云初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追了过去。跟着他一路出了司令部,走进了一家酒楼,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叫来小二要了满满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云初子看着陈赋宗拿起了筷子,心惊胆战的就要去夺,可她刚碰到他的手,筷子就被塞进了自己手里。
“这是什么意思?”云初子看着满桌子的菜咽了咽口水。
“你吃!”陈赋宗很生气,但他也知道不能吃,所以就只能干看着,看着云初子吃好像自己吃一样。
“那我就不客气了。”云初子小心的问了一句,话音未落就被陈赋宗瞪了一眼,手一下子就伸了出去,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加了一大块肉塞进了嘴里。
陈赋宗给她夹菜,把她面前的碗塞得满满当当的,云初子也不客气,嘴里塞得满满的,两颊都鼓起来了。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没画那个符啊?”云初子含糊不清的问。
“我看见柳烟尘了。”陈赋的手握着杯子,因为太过用力,关节都泛白了:“他说他等着我帮他拿出戒指。”他忽然转过头看着云初子冷笑了两声:“他说他可以把我送走。”
云初子夹菜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他:“所以你没画那个符,是因为不想让他拿到戒指,送你走?”
“我帮他拿到戒指,让他恢复妖力,再把我送走,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跟他作对了。再有司令宠信他,以后司令部就成他的天下了。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对!不能让他得逞。”云初子也应和了一声:“但是你不去拿戒指,他以后可能还能想出别的办法来,到那个时候,咱们就真的没有办法对付他了。”她想了想,凑近了他道:“我觉得啊,如果是我们拿到的戒指,只要咱们能抢先销毁,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到时候,怎么处置他,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陈赋宗听着云初子的话,慢慢冷静下来了,忽然想起之前,他们想的也是毁掉戒指,在对付柳烟尘,自己怎么一生气,就忘了这件事了。
“咱们要快,在他没发现的时候,就毁了那个戒指。”云初子拿着筷子在桌子上点了两下:“我有把握能做到,即使他发现了,我也能困住他。”
陈赋宗点点头:“等一会回去,咱们在找个机会去一趟,我把符给你画出来。”
云初子一点头,笑了笑,筷子便又向盘中餐而去了。
“一边去一边去!”“你这道士怎么还喝酒啊?”“哪来的疯子?”
堂中忽然接连想起了几个声音,云初子一听“道士”二字,立马就转过头去看,入眼是一个穿着道服的男人,看起来年龄子三十岁上下,在堂中晃晃悠悠的走着,不停的碰到旁边正在吃饭的客人,引得他们都不耐烦的把他推到一边去。他一个站不稳,踉跄了几步,又撞到桌子上,一下就栽了下去,正趴在了云初子面前的桌子上。
云初子推了推他,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也只是翻了个身,眼睛正对上了云初子的脸。
“你印堂发黑,脸色青白,是有邪祟缠身,待贫道赐你一道符,带在身上就能免除灾祸。”听了那道士的话,云初子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可那道士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我们甄泽观从不骗老百姓。”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符,递到云初子面前:“只要一根小黄鱼。”
☆、涵尘道长
“甄泽观的?”陈赋宗听了道士的话到时来了兴趣,饶有易趣的打量着云初子的脸:“你们那里都是靠卖符挣钱的?”
云初子的脸色又黑了几分:“我下山的时候还不这样。”说着,起身就要走。
陈赋宗一见也追了上去。
云初子走了两步,忽然就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陈赋宗看她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赋宗,你能不能把这个人找个地方关起来?”她回头看了看还趴在桌子上的道士:“甄泽观距离这里这么远,他不会平白无故的跑到阜城县来,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