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纤抽抽搭搭地道:“我醒过来发现他和另一个人在讨论怎么吃我。幸亏外面好像有动静,那个人出去了。我就……把他控制了。”
狐狸最擅长的就是摄人心魄。即使他学艺不精,应付一个普通人也绰绰有余。
胡纤睫毛上挂着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结果他不仅想吃我,还想上我!我……我差点被玷污了呜呜呜。”
白简吐槽:“你少看点电视剧,好好学打架。”
胡纤委委屈屈:“又不是谁都喜欢打架。”
“把对他的控制解掉吧,我有话问他。”唯有牧流昀仍旧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心心念念只有任务。
胡纤把对中年人的控制解开,躲到大猫身后。
中年人一睁开眼,牧流昀就发现他的异样。
他眉目间的邪气又重了一些。之前他虽然疑惑,却没细想,现在想来,应该是因为蛊虫在寄宿在他身体里。
蛊虫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强。
作者有话要说: “难道这就是怀孕的感觉!”白简越来越觉得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他是不是在踢我!”
牧流昀:你什么时候……好好养胎。
白简:其实我是公猫,怀不了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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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按住他!”牧流昀轻叱一声。白简跳到李市身上,一屁股坐在他肚子上,两只厚重的前爪牢牢按着他的肩膀。
“去拿杯水来。”
胡纤愣了一下,慌忙跑出密室,一路尖叫着跑到厨房。
牧流昀掏出一张空白符咒,划破手指,以血画符。
胡纤取回水,牧流昀将符咒烧成灰,混入水中,灌入李市口内。
李市脸色青黑,整个人抽搐起来,白简几乎都要压不住他。
他嘴边流下黑红色的液体,不断散发着恶臭。很快有什么东西顺着他口中爬出,是一只十多厘米的蛊虫,头部隐隐形成人脸。
连白简这种不挑食的猫都忍不住犯恶心。
他松开李市,抓住蛊虫的尾部,狠狠把蛊虫摔到地上,来回几次,把蛊虫摔成烂泥。
只有那张人脸依旧鲜明,苦兮兮的一张脸,仿佛在挣扎求饶。
蛊虫发出人声,与李市的一般无二。
直到它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白简才松开爪子,刚想习惯性地舔舔爪子,看到上面黑红的不明液体,立刻嫌弃地把爪子移到一边。
牧流昀又往李市嘴里倒了杯符水,李市这次反应比较轻微,吐出剩下的黑水,悠悠转醒。
李市看着几个陌生人,厉声呵斥:“你、你们怎么在这?”
“救你狗命。”白简蹲在他旁边,拿刚抓过蛊虫的爪子拍拍他的脸,正好把脏水蹭掉。
李市一脸不悦:“你说什么?”
“九尾狐是你买的吗?”牧流昀一本正经地问。
说起九尾狐,李市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目的,目光焦虑地在周围搜寻了一圈,脸色大变:“我买的灵狐呢?”
胡纤在一边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他走了。”牧流昀瞥了胡纤一眼,淡然回答。
李市顿时暴怒起来,面容扭曲:“那是我好不容易买来的狐狸,你们信不信我去告你们。”
白简用他的衣服磨着爪子:“你先看看你有没有命告。”
李市看着“刺啦”一声断成两截的衣服,懵了一下。
牧流昀的声音依旧冷静,却直击李市的痛点:“九尾狐救不了你的命。”
李市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怒吼道:“你胡说!大师明明说吃了九尾狐的肉就可以延年益寿!那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门道买来的。”
“妖兽的肉,对于普通人类没有任何作用。你被骗了。”
李市濒临绝望:“我不相信!不可能!”
白简嗤笑一声:“你喝了那么多药酒,你看起作用了吗?身子有病治得了,脑子有病可没人帮得了你。”
李市不愿相信这一切,一口咬定牧流昀在骗他,不住地喃喃。
但他连自己都没办法说服。
牧流昀的态度越是冷静,他就越觉得恐惧。
“那大师……您有办法救我吗?”李市突然眼睛一亮,爬过去抱住牧流昀的小腿,“要多少钱都可以,求求你救我。”
白简胡子一抖,一爪子挠在他手臂上:“不许乱抱!”
“我是天师,只会捉鬼,不会治病。”牧流昀双眼波澜不惊,似乎隐隐透露着怜悯,“你的病,无药可救。”
李市瘫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面前的空气,忽然愤怒起来:“都是那个女人……都是她说这种办法能够赚钱,我才……大师,这不关我的事,都是她教唆我的。”
白简疑惑问:“你说的女人,是画里面的那个?”
李市恨恨道:“就是她,都是她迷惑我!她看我识破了她的阴谋,就想出这种方法来谋害我!”
牧流昀却摇摇头:“这一切都因为你的贪念而起。你应该知道,自己的钱来得不干净。”
李市绝望道:“赚钱的方法是她给我的,是她!”
“不,她是为了报答你,才帮你赚钱的。人面蛊是她给你的,你利用蛊虫控制其他人,从而获取利益,但是没想到,最后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人面蛊,顾名思义,寄宿在人身体内后,会逐渐吞食被寄生者的内部,直至将其变为空壳,完全控制他的行为。
李市怔怔地看着他:“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样能够赚钱,我不知道什么人面蛊不人面蛊的。”
他自暴自弃地吼道:“我不知道!”
“你会得病,并不是因为她。而是你的钱,沾染了太多怨气。”牧流昀淡淡道,“你如果真心想悔改,可以试试把钱都拿去做善事,或许会有一线转机。”
李市瞪大双眼:“我好不容易挣的钱,你让我都送出去?”
“花钱买鸡蛋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就心疼了?”白简不耐烦道,“你自己想吧。”
李市呆呆地坐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牧流昀在调查局的同事匆匆赶到。他把事情交代清楚,把胡纤托付给同事,抱着猫潇洒离去。
他仍旧踩在纸剑上,怀中抱着大猫。
白简眯着眼吹风:“他要是真的靠做慈善活过来了,岂不是对那些受害的人和动物很不公平。”
“他舍不得。”牧流昀肯定地回答,顿了几秒又接了一句,“即使他这么做,大概率也不能活命。善能够抵灾,但不能抵恶。”
“那你……”
“但愿这些钱能真正派上用场。”牧流昀唇边浮起浅浅的微笑。
白简惊叹一声:“看不出来,你们天师心这么黑。”
“我只是劝他行善,怎么算是心黑了。”
“说的也是。我只是以为,你会用更光明正大一点的方式。”白简对他逮捕自己的行为耿耿于怀,“比如直接把他关起来。”
“那是人类社会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牧流昀落地收剑,白简才发现自己到了个陌生的地方,嚷嚷起来:“等等!你带我来哪里!”
牧流昀打开房门,言简意赅地回答:“我家。”
“……我有家。”
“但签订契约之后,我们最好要住在一起。”
白简开始闹别扭:“可是你家没有吃的!”
牧流昀扭头看他,眼神满含深意:“我不算吗?”
“你又不能每时每刻让我吃。我还要磨牙。”白简回想起自己一屋子的零食,摸摸肚子,“我想回去。”
“再买吧。”
白简眼神微动:“这是你说的。”
牧流昀颔首:“想买什么,自己去挑。”
白简笑嘻嘻地点头,钻进厨房:“那我不客气了。”
白简在牧流昀家厨房转了一圈,心想果然干净得几乎没人动过,购物清单上又多了一系列厨具。
牧流昀放好热水,手臂从猫的胁下横过,托着猫屁股把猫抱进浴室:“洗爪子。”
爪子一碰到水,白简就本能地向后退,哀嚎一声:“我不洗澡!”
“你身上沾了太多灰,需要清洗。”
橘猫屁股向后拱,两只前爪疯狂舞动:“我不要打湿毛!”
牧流昀语气缓和:“只洗爪子。”
“只洗爪子也不行!”白简嚎了几声,突然没了声音,扭头诡异地看着牧流昀。
牧流昀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白简缓缓道:“我好像忘了,我可以变成人形。”
他突然在原地变成人形,本来背部和牧流昀的胸口有很长一段距离,现在他却被牧流昀抓着手腕,整个人挤在他怀里。
怀里骤然出现的温度让牧流昀怔了一下,但他很快镇定自若地松开手,退后两步。
白简稳定了一下身形,拍拍他的肩:“我要洗澡了,你先排队等等。”
牧流昀被新住客赶出浴室,站在门口听着水声哗哗响起,平复了一下心情,去房间默默找了一套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