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布偶解掉了一部分人类设下的封印,还辛辛苦苦把食物偷送了进来,小布偶却不领情,奶声奶气地哈他,他一靠近就挥爪子。
带孩子带出经验的白简当然选择……把小猫打一顿,压在肚子底下,狠狠地蹂躏,然后趾高气昂地让他叫哥哥,不叫就不给吃的。
小布偶特别有骨气,饿得眼睛发青都不肯叫,气得他把食物撕碎了直接喂进去。
然后再压着欺负了一会。
他觉得小布偶的力气好像大了一点,居然能挣脱他,还把他反过来踩在地上,重重地坐在他身上。
小布偶一眨眼成了成年的大布偶,柔顺而茂密的长毛垂落在他面前,矜贵优雅。
他眼睁睁看着布偶低下头,开始舔他脖子旁边的毛,喉咙发出咕噜咕噜愉悦的声音。
他莫名地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闷热,有些喘不过气,忍不住软绵绵地喵喵叫起来。
他四只爪子胡乱地挥起来。布偶的头偏了一下,他突然看到一道刺眼的光,睁开双眼。
牧流昀刚把被子掀开,抓着他的两只前爪,和他对视着。
四目相接,还是牧流昀先开了口:“我看你一直在动,像是呼吸不畅,想把被子移开。”
白简看了看他们的相对位置,脑子一懵,不知道自己怎么滚到这种地方来的。
之前他明明很乖地睡在牧流昀怀里……难道他会梦游?
他尴尬地笑了笑,蹦到旁边:“我是不是压着你了?”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一只二十多斤的猫压在胸口,一般人都会受不了。
牧流昀脸上浮上一抹浅浅的笑容:“没事。”
白简忧愁地想,以后他要是用人形和牧流昀睡一张床,是不是会把对方挤到床下去。
他好像不太适合那种甜蜜的睡姿。
“你是什么猫啊。”他跟着牧流昀走进卫生间,在旁边的架子上蹲着,怔怔地看着对方的脸。
牧流昀的动作顿了一瞬,反问他:“你很在意这个?”
“不,就是有点好奇。”白简端详着他的脸,忽然问,“你该不会是布偶吧?”
牧流昀眼睛倏地睁大,抓住毛巾的手微微攥紧。
白简自己又若有所思地摇摇头:“不对,你说过,你是白色长毛的混血的猫。”
牧流昀的神色恢复正常,状若无意地问:“你为什么这么猜?”
“没什么,就觉得这种猫挺好看的。”
你也挺好看的。
白简有点不好意思。他就是觉得梦里那只布偶的感觉有点像牧流昀。
从猫的视角来说,那个梦有点旖旎。可能是白天想多了类似的事情,导致做梦的时候,梦到的也是不可描述的情节。
两个人洗漱完,先去楼下找了地方吃完早餐,就准备去回收卖花的小女孩留下的线索。
刚走回酒店大堂,却看到一群人急急忙忙地赶出来,隐约听到有人说要找医生。
连衣站在角落里,戴着墨镜,掩盖掉自己的大部分表情,只是嘴角有稍微的上扬。
他看到白简和牧流昀走过来,笑容立刻明媚起来,意味深长地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白简敷衍地回答了一句,问,“他们怎么了?”
“被蛇咬了,现在要去打血清。”
牧流昀问:“是因为晚上有人去卖花吗?”
连衣揶揄地看着他:“卖花?我不知道是不是卖花,只知道他们今天一大早就开始鬼哭狼嚎,谁知道前一天放了什么东西进屋。”
被搀走的人里有一个恶狠狠地喊:“刘奕!我知道是你搞的鬼!你有本事就站出来。”
“他们过节很深?”
连衣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两个都是人缘不怎么样的人。”
牧流昀随意地看了看周围,发现刘奕也站在角落里,冷漠地看着人群,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他的脸色很灰败,但此时眼中却有一种诡异的光亮。
牧流昀看了白简一眼,示意他跟上。两个人走到刘奕面前,想请他去详细谈一谈。
刘奕面部抽动,眼神死寂,嘴角的弧度很僵硬:“你们怀疑我?我什么都没做。”
牧流昀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一场梦掉码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第 51 章
一张符咒飘在刘奕面前,他身子一紧,竟然动弹不得。
牧流昀沉静开口:“既然你觉得和你无关,应该不介意和我们分享一下昨晚的行程吧。”
“你是谁?”刘奕看挣扎无用,又急又气,“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就凭你打不过。”白简不耐烦地拖住他的手臂,“你住哪间房?”
刘奕想大声呼救,牧流昀一道禁言符又贴了上去,声线冰冷:“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
刘奕的眼中再次出现那种怨毒与愤恨,犹如潜行在黑暗中的毒蛇,伺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但这种怨恨又很快被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所取代。
刘奕的房间,就在三楼。到门口后,牧流昀才松开对他的禁制,让他打开房门。
白简时刻注意着刘奕的行为,不让他有机会逃跑。
刘奕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住,房间有些凌乱,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甚至让人怀疑,他会深夜挥着衣服跳舞。
桌子上摆着个装满水的塑料瓶,里面插着根树枝,光秃秃的,但看起来还有生命。
“这根树枝是什么?”牧流昀端详着塑料瓶,想用手去取树枝。
刘奕立刻拍开他的手,眼神阴郁地看着他:“我随手捡的。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快点问,不要问无关的问题。”
牧流昀从善如流地收回手,端正地坐在他对面,问:“夜晚收到的东西会变成毒虫或者蛇这种事,你是知道的。”
“出现过很多次了。”刘奕点点头,冷淡问,“所以呢?”
“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刘奕嗤笑一声:“我怎么知道?他们做了亏心事呗。”
牧流昀微微勾起唇角:“你觉得他们是被报复的,而不是无缘无故被害的。为什么?”
刘奕愣了一下,很快不屑地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老祖宗都是这么说的。”
“不,是因为你不喜欢他们,所以你不会从他们无辜的角度思考。”
“是又怎么样,他们是什么好人吗?”刘奕拔高了声音,“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们?”
牧流昀轻叹了一声:“你昨晚,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没有,我很早就睡了。”
“你没有听到敲门声吗?一个美丽的女人的。”
刘奕眼中流露出奚落:“没听到,不知道。”
“那这是什么?”牧流昀看向桌面上发着微弱光芒的钱,“这是你的东西吗?”
刘奕迷茫地看着光点,条件反射地回答:“我不知……是你做的?”
“我还没有说,你就承认了。”纸钱飞到牧流昀的掌心,变成一张普通的白纸,“所有的这些,都是你做的。”
刘奕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一拳向他挥去。
但白简的动作比他更快,牢牢地扣住他的手臂,把他按在座位上,呵斥道:“坐着,别乱动。”
“你是因为他们……曾经嘲笑你,所以对他们怀恨在心?”牧流昀皱了皱眉,一时找不到适合的词语。
“那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刘奕扯着嗓子喊,情绪异常激动,“他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无论我做什么都要挑我的错!”
“你也是因为这个才找我们麻烦?”白简皱皱眉,“你是不是有的时候想的太多了,有的时候我们根本没想那么多。”
而且他这种非要抢别人食物的行为,本身就算不上正义吧。
连衣说过,他工作上喜欢出差错,性格也古怪,容易把别人就事论事的建议当成针对,有的时候反应过激,就越发难有好的人缘了。
“你很怕别人瞧不起你,因为你一直处于这样的环境下。”牧流昀事先定住他的身形,轻描淡写地问,“你其实并不是刘奕,对吗?”
刘奕的瞳孔倏地紧缩,声音陡然提高,像是要用音量证明什么东西:“我就是刘奕!”
“不,你不是。”牧流昀冷酷地否认。
门外适时地传来敲门声,白简去打开门,看到连衣等人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上午好,方便我们进去吗?”
来的不仅是连衣,还有毕婳和卫秋烨。毕婳还提着一只很大的包。
屋内的人越来越多,刘奕的声音也越来越焦躁:“你们来干什么?”
“这么点时间就不认得我了吗?”毕婳掩唇一笑,向他抛了个媚眼,“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帮你穿上现在这身衣服的吗?”
刘奕大叫起来:“你是谁!我以前不认识你!”
“他是画皮鬼,也是卖给你这身皮的人。”牧流昀的声音轻而坚定,“你身上的皮,是假的。”
他之所以看起来这么怪异,是因为人皮与本身的骨架不能完全匹配。而他的能力与之前相比下降了这么多,也不过因为他本来就没有留意那样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