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短躺下露出雪白的肚皮,继续柔弱可怜地问:“你不想摸摸猫肚子吗?”
白简怒吼出声:“不想!”
“没跟你说话,你一边去。”连衣冲他呲了一下牙,又乖乖巧巧地抱着牧流昀的脚踝,嗲嗲地喵了几声。
牧流昀轻咳一声,捏着连衣的后颈,尽可能礼貌地把他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叙旧的事可以先放一下,我们先聊正事吧。”
他知道这样的姿势不太尊重,但他要是抱别的猫,白简肯定要上去打架,只能寄希望于连衣能自己待在远点的地方。
连衣懵懵地发现自己悬空了,像只货物被人放在冰冷的椅子上,开始不满地嗷嗷叫:“你居然拒绝可爱的小猫猫!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你拒绝的是最可爱的猫猫的爱。”
“因为他已经有最帅气的猫了!”白简傲慢地踩在牧流昀腿上,鄙夷地看着他,“而且你哪里可爱了。”
连衣冷笑一声:“孤陋寡闻的蠢猫,你去外面问问我是不是最受欢迎最可爱的猫。”
眼看着两只猫又要吵架,牧流昀只能适时地阻止:“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搬到这里吗?”
连衣本来不想这么快谈正事,但看到白简躺在牧流昀怀里炫耀的样子,有种被轻视的感觉,立刻变身成人,把椅子搬得离牧流昀近了一些,一条腿伸直朝向他的方向,慵懒地开口:“其实我们最近本来在山里拍戏,但前两天剧组里出了怪事,实在忍不了,我们就搬出来了。”
“什么怪事?”白简一下子也不想和他计较之前的事情,好奇问。
“有人说,晚上会有人敲门,给他们送东西。有的时候是夜宵,有的时候是花,有的时候只是一块石头,但是第二天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会变成到处乱爬的虫子。”连衣神秘地开口,“最开始大家以为是恶作剧,然而后来第二天出现的东西变成了毒蛇,差点闹出人命。大家这才重视起来,可是在附近找了一圈,却发现根本没有人认识那些送东西的人。”
白简眼睛一亮:“是什么样的虫子?”
“什么样的虫子都有,我也认不出具体是什么。不过应该只是普通的虫子,没有妖力——或者妖力低到我根本分辨不出来。蛇也是当地常见的毒蛇。”
牧流昀抚摸着白简的肚皮,思索片刻,问:“被找上的这些人有什么共同点吗?”
连衣耸耸肩:“这个共同点就太难找了。除了大家都在一个剧组干活,应该没有什么共同点,无论是性别、年龄还是职业。当然如果他们之前有别的共同经历,我就不知道了。”
“既然有人被恶作剧了,为什么还是要收别人的东西呢?”牧流昀淡淡问。
连衣诡秘地笑起来,身子前倾,右手搭上他的手臂,缓缓向上爬,声音低沉而诱人:“因为没有人知道送东西的是谁,也不知道会藏在什么东西里。即使有人房门紧锁,也会发现清晨从床底下跑出来的毒虫。换句话说,这种东西也许并不是什么人送过来的,而是依附在他身上,无论他怎么逃,都逃不掉,你明白这种感觉吗?”
他的手指慢慢爬到牧流昀的肩膀,动作轻柔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竟让人感到阳光通明的房间有些阴森。
白简一爪子抓在他手上:“你好好说话,不要动手。”
连衣及时地收回手,抱怨道:“碰都不能碰吗?”
白简立刻站起来用脖子蹭牧流昀的肩膀,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能。”
“哦。”连衣撇撇嘴,背靠着椅背,开始挑他买回来的吃的,“我说完啦,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牧流昀道:“我想问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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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牧流昀要问的,是他们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男人。
“你是说刘奕?”
白简眼神迷茫了一瞬:“这个名字听起来挺耳熟的……他是不是挺火的?”
“还行吧。”连衣不屑地撇撇嘴,“不过最近不太行了,拍戏老出错,要不是他我们早就拍完了。”
“他遇到那些事了吗?”
连衣笑容轻松,声音却很凉薄:“是啊,他是第一个。只可惜那个时候,大家都挺讨厌他的,以为是他为了引起别人担心,故意做的戏。”
“他这么不受欢迎?”白简中途插嘴。
“你要知道,一个总拖团队后腿的人是不可能惹人喜欢的,更何况他长得不算好看,性格也阴沉。”
其他的白简不知道,后面两点却有亲身体会。刘奕给人的感觉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哪怕打扮得再光鲜亮丽,骨子里也透着阴冷。
“可是我看他以前的采访,好像不是这样的。”白简迷茫地看着视频中神采奕奕的年轻男子,“他是受了什么很大的打击吗?”
“不知道,我以前也没和他合作过。”连衣兴致缺缺地趴在桌上,“你们还有想问的吗?”
牧流昀沉吟片刻:“我能跟那些收到礼物的人聊聊吗?”
连衣爽快答应:“我帮你联系他们,正好他们被吓得够呛,就想着找可靠的大师呢。”
牧流昀正要抱着白简离开,连衣悄悄跟白简勾勾手指:“我和小白白好久没见了,有些话想说,要不你自己去问话?”
白简莫名其妙:“你有什么话不能等会再说吗?”
“不是什么时候说,是想单独跟你说。”连衣笑吟吟地伸手去牧流昀怀里捞他。
牧流昀条件反射地把猫搂得更紧了一些,眼神有些冷冽。
连衣委屈地向白简张开手臂:“你不爱我了吗?”
白简内心一阵恶寒,用屁股对着他:“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牧流昀轻轻抚摸着猫背,看着他悠闲摇摆的尾巴,知道他跟连衣只是嘴上打架,其实关系很好。虽然白简拒绝,但早晚他是要跟连衣去说悄悄话的。
他心里有点淡淡的惆怅。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连衣和白简毕竟是多年的好友,有些话,他不方便听。
他把白简轻轻放到椅子上,拍了拍身上的猫毛:“我自己去问吧,你们先聊。”
白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自己去啊?”
好像还有点委屈。
“一路顺风啊。”连衣懒洋洋地挥挥手,狡黠笑着把橘猫揽进怀里,“到哥哥温暖的胸膛来。”
“你怎么越来越恶心。”白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还准备跳下去找牧流昀,然而一转头,只看到刚好关上的房门。
他心里没来由地有点烦躁,觉得牧流昀这个人真不是意思,还真把他扔下来了。
“我好难过,你都不回头看看我。”连衣受伤地看着他,对着猫头一顿乱搓,“我也会撸猫!”
白简跳下地变回人形,不让他再找机会占自己便宜:“你想说什么?”
连衣笑呵呵地招呼他吃东西:“你们俩到哪一步了?”
“现在正在找蛊虫的主人。”白简神色凝重,又想起那对消失的母女。
连衣吃东西的动作噎了一下:“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们两个之间,是到哪一步了?”
白简的眼神一片迷茫。
“就是说,比如他给你洗过澡了吧,有什么更亲密的动作吗”连衣耐心地引导,“牵过手了吗?亲过了吗?”
白简终于听明白他的意思,一股热气直涌上脸:“你能不能不要把每只猫都想得和你一样饥渴。”
“那你脸红什么。”连衣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啧啧叹息,“你不会要跟我说,你们只是朋友吧。”
“我……”
白简试图申辩,但是脑子里蓦然出现了那一夜牧流昀的嘴唇轻轻擦过他脸颊的场景。
还有他第一次去牧流昀家,那个以喂食为名的轻吻。
甚至还有那个颠倒的梦境里虚假的牧流昀偏执而疯狂的眼神。
连衣满怀希望地看着他:“所以呢?”
“我不知道。”白简长吁一口气,“我觉得他只是当我是一只猫。”
“他会帮我帮我洗澡,帮我梳毛,揉我的肚子,抱着我睡觉。”
连衣嫉妒地看着他:“你们连觉都睡过了!我都没有人睡觉。”
白简缓缓道:“可我是只猫。”
人和猫睡觉,与人和人睡觉,怎么能是同一个意思呢。更何况牧流昀家里摆了那么多橘猫的玩偶,抱着猫睡觉很可能只是一个习惯。
他对牧流昀来说,可能是一只宠物,可能是战斗的伙伴,更乐观一点才是朋友。
“我也是只猫,他为什么不摸我。”连衣委屈地抱怨,“我都这么主动了。”
“那是因为我跟他说过不许抱其他的猫。”白简脸色一沉,没好气地说。
“那他平常会在外面摸其他的猫吗?身上有其他猫的味道吗?”
白简不可思议地瞪大猫眼:“他家里有猫为什么要摸其他的猫。”
连衣摇摇头,神秘地道:“据我所知,真正的猫奴是无法满足于只撸一只猫的。如果他对其他的猫都没什么感觉,很可能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