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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之恋 (柒九六十三)


  看着这一部分记忆的白降浑身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极度的羞耻让他恨不得自我了结。
  好好的一朵白莲花,结果切开来是黑的。
  然而,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作完。
  在目睹了几场不可描述后,他终于冷静,甚至还能拿小本本给商陆记上几笔。
  再之后的记忆可就没那么愉快了。
  他和商陆出柜后,两家人闹得很不愉快。
  离职后被父母关在家里进行劝说怒骂甚至被打。这事闹得有点大,看热闹的亲戚不少,有点是来看笑话的,有的是来劝架的。冷眼旁观也好,冷嘲热讽也罢,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帮他说话的。
  他的房间被焊了铁窗,手机被没收,母亲甚至专门为了这件事请了长假来守着他,就为了限制他的行动。
  他被和外界隔绝了。
  那些来来往往听母亲哭泣诉苦求助的人里,言谈间是对商陆的贬低与对他的指责。
  他被说成精神病,不正常,怪物和异类。
  起初他还会说自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喜欢的人是同性而已,说得多了,看不见起效,也就不再说了。
  那些人把白降的沉默当成是他们蹬鼻子上脸的借口,一轮轮的指责,诘问和羞辱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看向母亲,向她求助,但母亲的眼里除了眼泪,还有一丝期冀。
  她看向那些亲戚,好似他们是牢不可破的结盟,是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份信赖像是乌云后的太阳,风雨后的彩虹那样美丽而来之不易。
  白降的心凉了。
  他以为,母亲还是会顾及一下他的。
  但是,没有。
  那些人从早上待到夜晚,在一轮又一轮的道德绑架之后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母亲惴惴不安的看向他,嘴里说着这是为他好,让他快点清醒。
  被压抑得喘不过气的白降开始有了一了百了的念头。
  人是相当脆弱的生物。
  一旦理智崩塌,便是自取灭亡。
  他做出来他这辈子最疯狂也是最后悔的举动。
  好在,他足够幸运。
  但这种幸运,在他清醒后,他再也不想要经历第二次。
  父母终于让步了。
  两家人之前闹得太过难看,最后默认两人关系的时候也没个表示。
  这份僵持并没有像所有人想的那样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无声的抵触与抗拒在蚕食着白降天降的幸福感。
  他与商陆的婚礼双方父母都没有出席。
  他隐约感觉到事情远没有结束。
  每年过年祭祖是最难熬的时候,还未破冰的亲子关系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亲戚像是悬在头顶的尖刀。甚至会有人把他当初绝望之下冲动的举止拿来当笑柄嘲讽。
  他有后悔过,但这并无意义。
  在这几年里他与商陆都迅速的成长了,他们意识到世界好像就是这么残酷,偶尔与你一点温柔让你放松警惕,而后藏于棉花中的毒针就露了出来。
  他曾和商陆说过这件事,商陆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抱住了他,安抚的拍拍他的背,让他安心睡,他会一直在。
  遭遇过恶意与冲动后的他在自省与朋友的劝慰下意识到了这样下去不行,从而开始了新一轮的蜕变。
  他变成了个工作狂。
  那份不安与后悔让他老是想,如果当初态度软和圆滑一点,换一个方式,会不会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会不会他和商陆两个人会得到双方父母的肯定,他们两家一点事情都不会有呢?
  他憎恨自己的莽撞无能与盲目,却也无力回天,只求在外界上努力达成成就来让两家父母对自己,对他与商陆的婚姻另眼相看。
  然而,他却忽略了商陆的的想法。
  正在苏醒记忆的白降沉默的看着这段记忆,它相当枯燥无味,日复一日毫无尽头。就算它自主加速了也看得人索然无味昏昏欲睡。
  白降心情变得沉重。
  他想起商陆脱离前的那些话。
  自己确实因为心结而无视了他。
  在自己为了填补空缺的时候,属于商陆的那部分却被他割舍了。
  枯燥平淡的生活里他忙着上窜下跳的码代码,改bug和要挠秃头发的看着眼前的未知源代码发愣。
  而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商陆在和他经历了同样高强度的工作后依旧承担起了洗衣做饭的任务。
  他开始明白商陆的父母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了。
  他确实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偏偏还以为自己不得了,唯有自己是独特而辛苦的。
  白降捂住了眼。
  好想回去啊。
  去看看那个傻乎乎询问着能不能多看他几眼,稍微等一下他等他赶上了的人。
  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记忆走到最后了。
  他试着要用脑联网技术来测试全息游戏,本来只要看着的商陆却突然走过来要求测试。
  鸡哥吓了一跳:“陆哥你就不怕出什么事情?”
  商陆笑笑:“没事,出了问题我会想办法带他回来了的。”
  他转头朝躺着的白降笑笑,白降笑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启动了机器。
  面前的白光碎掉了,变成一片带着暖意的黑色。
  仿佛是闭着眼看太阳一般,隔着眼皮能感受到太阳的温度。
  他眼皮沉重抬不起来,耳边有仪器滴滴滴的声音,鼻尖也是一股带着淡淡消毒水味和略微有些让人无法自主呼吸的氧气。
  他在心中长叹一口气,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地。
  终于回来了。

  回到日常

  白降醒来了有一阵子,除开刚开始的动弹不得声音嘶哑宛如地狱爬回来的木乃伊,其他一切都好说。
  他醒来的那天,一睁眼看见的是泽华带着一个乌黑的熊猫眼一脸沉痛的说:“老白,陆哥他……”
  白降以为商陆出什么事了,心里惶惶然后悔不已,懊恼自己怎么才回来为什么醒的这么慢,便听见泽华说:“他太高兴了,推着轮椅就要往医院食堂去给你买饭吃,医生说你现在还只能吃流食,他就买了一份牛奶和一碗粥回来,路上走太快磕到的石子东西全撒了。”
  什么啊,原来只是东西撒了啊!白降放下心来,他差点没给泽华这大喘气给吓死。
  泽华又说了:“粥和牛奶泼到了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你懂的吧。”他朝下看了一下,严肃到,“那粥挺烫的,陆哥当时脸色相当差,就差痛晕过去了,可能会对以后的性生活有影响。”
  白降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区区性生活没有就没有!有商陆人平安无事重要?
  泽华又说了,他这人其实挺嘴欠的,还嘴欠了不止一天两天了,要不是他那个富一代老爸护得好,他在街上走一圈都得被追着打八回。
  “其实吧,这过日子好比做菜,柴米油盐酱醋茶,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今天的他八婆不已,显然还带了点当说客的成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背后有商陆指示。
  白降暗想,呵,以前看着挺纯良的一孩子现在怎么想想全都是一肚子坏水蔫儿坏呢?再扒扒只不得拔出个泥潭来,莲花本来在泥巴里才种的好,濯清涟而不妖清纯不做作的小白莲可去他的吧。
  泽华还在当说客,但这说客当得可不怎么好,他嘴上和居委会大妈一样为促进夫夫间的感情生活做贡献,眼睛却瞄着一边被绑椅子上死死瞪着他的鸡哥,鸡哥脸上也有几块淤青,嘴里塞了个一口大小的油桃说不出话来,眼睛和刀子似的要生生剜下泽华的肉来。
  白降现在可是个明眼人了,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白降了,以前的白降是有限度的,商陆,他不做人了……咳咳,白降一眼扫过去,眼尖的发现鸡哥衣领半掩着的脖颈上有一圈牙印,看起来咬的挺狠的,都结了点血痂。
  老司机顿时发起车来,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飞出银河系。
  但没油的老司机很快被引力给拽了回来了,无精打采的听泽华滔滔不绝拿他忽悠玩家的那套说辞模板来说白降。
  要不是白降现在开不了口,他非得一口盐汽水喷死这个常年被玩家骂死妈的。
  在病床上躺了几年,肌肉萎缩得厉害,即便是有专业人员护理,也仍旧是减缓了萎缩速度但并不能阻止进程。
  两家父母从老家赶回来了,这应该算是自闹掰之后的第一次见。双方父母见面时气氛尴尬,完全没有互通消息时的热切,两家父亲一个比一个脸臭,两家母亲也一个比一个客气疏远,商量照顾孩子的事情和生意场上黑心商人尔虞我诈一样,半分亏都不吃,半分便宜也都警惕。
  白降看得都心累,叫上商陆两人一起去做复健去了。
  复健的过程很辛苦也很痛苦,但不得不做。
  商陆比他先醒两三个月,能扶着墙走那么两步路,白降就完全不行了,他连站都还没法站起来,倒是玩的一手好轮椅漂移,在走廊上跑时被护士追着骂了好几次。
  白降一边忍不住发出惨叫,一边将器具推开,气喘吁吁的抹去额头的汗水。这份痛苦是难以言喻的,像是蚂蚁啃食,又像是电流在体内乱窜,带着麻痹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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