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趁着时间赶到山顶,张国柱带着人抄近路,因为走的人少,路小,温夙还被树枝划了道小口子,不过没多大事。
他们到达山顶的时候远处的天边还是仍然黑漆漆一片,张国柱帮打着手电筒,温夙将要用的东西摆放好,这个时候开始陆续有人上来了。
因为地处偏僻,来玩的都是真正喜欢的,也许是因为地处高位,大家说话都声音很小,也许真的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吧。
温夙将相机递给张国柱,“张大哥,待会帮我多拍点周围的景色,尤其是日出的,多拍点,你觉得好看就拍。”说着教他该摁哪个,拍到什么算什么,反正到时候总有他满意的,“还有就是我画画的时候别让人打扰我。”
张国柱表示没问题。
当天边出现白线时,大家全都屏住呼吸,温夙拿着笔严阵以待。
来这里看日出总是有理由的,思莫村四面环山,按理说并不是观看日出的最好地点,但是这里好就好在这山会长,其中有一座山比其余山峰高出一半,山顶还天然形成一块岩石平台,好像专门让人驻足一般。
太阳缓慢地往上爬,围绕着它的云纱逐渐变换着颜色,由出生的纯白到害羞的嫩黄再到光芒万丈,吸引人目光的不仅是旭日,还有脚下翻滚的云涛,汹涌磅礴。
温夙手中的笔尖迅速划过画纸,现场没有人说话,只有温夙画画的沙沙声、相机的咔嚓声与大家的惊叹声。
完成一个系列的日出图,温夙深深吐了一口气,呼吸着空气中残留的水汽,接过张国柱手里的相机翻了一下,张国柱挺实诚,拍的挺多,温夙想要的画面都有了。
温夙收拾东西准备去山里逛逛,一路上听张国柱说山里的事,听到有狼时眼睛一亮。
张国柱看他的表情连忙阻止,“小兄弟,你现在的想法可要不得啊,狼群来了逃都逃不开。”温夙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
温夙很遗憾,不过上天这次偏爱过了头。
黄昏已至,温夙觉得今天除了早上的日出再没有更让他有渴望的画面了。
“小兄弟,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方便一下就下山了。”张国柱看看周围道。
“没事,不急。”温夙站定拿着相机翻看,待张国柱走到灌木丛后,温夙总感觉身后有动静,转身看去,不远处一丛高大的草丛晃动着,显然有什么东西走过。
看看张国柱的位置,不远,温夙胆子也不小,他要去后面看看。
只是,跟着那动静走着走着看清楚了那东西的全貌——狼!别说深山里有狗!
他是想看野生的狼不错,但是不代表他想一个人面对一群把他当猎物的狼。
没错,一群,温夙最先看到的那只身后迅速站起了好几只狼,在黄昏的林子里几只狼的眼睛已经泛着光。
温夙在心里使劲喊着镇定,他不敢喊张国柱,生怕惊动了狼群,只能慢慢地小步往后退,只是狼群也往前逼近。
身上只有背包和相机,周围只有大树和野草,他该怎么办?
跑!温夙已经顾不上是不是会惊动它们,边跑边大声地喊人,只要人多起来狼群肯经会忌惮人群而后退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温夙今天太过倒霉,不管他怎么叫喊都没有人回应,更奇怪的是连张大哥的回应也没有。
两条腿的注定跑不过四条腿的,何况是狼群。
——
温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唯一的感觉除了疼就是疼,尤其是左边脚踝,摸上去,肿了一圈,今晚没有月光四周都是黑漆漆的,除了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背包也找不到了。
什么都看不见让温夙非常不安。
他鼓捣了一下相机发现没摔坏,借着闪光灯看了自己周围,一片枯叶,也不知道自己摔哪去了。
拖着伤脚扶着身边的一棵小树艰难地站起来,才刚刚抬头就身体一僵,慌张中转身就要跑。
温夙抬头看到的就是前方突然亮起的无数绿光,有高有低,目测几十只是有的,和他摔下来之前遇到的那几只狼相比,这才叫狼群好吗!不跑等着被吃吗?
可能温夙今年份的好运早就用完了,伤了的脚踝让温夙一个不稳摔了出去,不巧的是倒下的地方有一块石头,刚醒来的温夙就又被砸晕了,晕过去之前耳边还是一阵阵的狼嚎。
温夙最后的念头就是——死定了。
第二章
温夙是被冻醒的,丝丝缕缕的凉气沁入身体,使他在睡梦中不自觉地蜷起身体,动到脚踝的时候一阵刺痛将他痛醒过来。
还活着,这是温夙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昨晚砸到的是额角,温夙上手大概摸了一下,挺疼,伤口周围应该是凝固的血液,因为没有镜子,也不知道伤口有多大,。
温夙无奈地叹了口,昨天就是心理欠,什么叫见不到野生狼有些遗憾的,这下遗憾倒是没有了,能不能留着命回去还另说呢。
天已经大亮,林子里还残余着没散去的雾气,四周的情况倒是可以看清了。
让温夙觉得奇怪的是昨天摔下来的地方还树木葱茏,可这地方已经枯叶成毯,树上的叶子也稀稀疏疏地,俨然是一副深秋景象,但是现在才初秋啊,难道这一座山还有差别那么大的气候?
温夙站着动了动另一条腿,没有任何疼痛感,心里松了口气,他还有条好腿,挣扎着起来往四周望去,眼前一亮,他的背包就在前方,被枯叶埋了一半。
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刚接近包的时候身后就传来枯枝被踩断的声音,经历了昨天的事温夙现在对任何声音都有些敏感,心脏一紧迅速回头看,又是狼,不过只有两只,距离二十米左右的地方跟着但是却没有其他动作。
温夙捡起背包背上,时刻注意着那两只狼,只要他走几步,狼就走几步,温夙紧张地咽了咽唾沫,紧盯着跟着他的狼,试探地大喊,“有人吗——有人在吗!”
可惜除了被惊起的飞鸟之外没有任何回应,而两只狼听到他大喊也冲他大吼一声,有些凶狠,声音含着警告但却意外地没有朝温夙扑上来。
等到温夙终于走不动了,一屁股坐下来,那两只狼仍远远跟在后面,温夙觉得自己都要麻木了,这两只狼到底想怎样,拿他当储备粮吗?烦躁。
温夙翻开背包,看到里面除了画画用的东西外还有一瓶水,几块肉干,要是搜救的人不来,他可能熬不过三天,前提是伤口不恶化,不发生其他意外。
吃了点东西安慰一下唱空城计的肚子,看着剩下的一些东西,将其放回包里。
等温夙再抬头,远处就只剩下一头狼了,不过按他现在这个状态,一头狼他也打不过。
温夙低头看着肿得老高的脚踝,皱皱眉,希望问题不大,将伤腿在大石头上摆好,咬咬牙一个用力向一个方向掰下去,咔嚓一声,背上顿时腾出一阵冷汗,温夙深呼一口气,试探地动了动脚,疼自然是疼,但没有之前那种错位的怪异感觉。
从身旁捡了几根结实的树枝折成一样的长短,挂相机的绳子拆下来,给正回来的脚做一个简单的固定,希望不要出什么大问题。
头上的伤口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认得的草药很少,那还是在福利院的时候偶尔碰伤了老阿姨给从路边抓的草嚼碎敷的伤口,也就那么几个,但是这一路走来他都没发现任何一种,只能用衣角蘸点水将伤口周围擦擦,那也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远处离开的狼又回来了,不过貌似不是之前那只,因为回来的那只狼比监视他的那只狼还要高大一些。
温夙猜测这些狼看他就像人们去动物园看动物一样,还轮番地换着狼来,甚至还带结伴来看的,因为它们都没走近,温夙还能心理安慰一下自己暂时不会被吃掉。
温夙看着远处的狼抽了抽嘴角爬了起来,现在他只是个新奇的东西,到晚上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虽然对于自己昨晚被狼群围着没有被撕碎的事很好奇,可也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他决定不追究这事的来龙去脉了。
不过,他得找到一个能安然度过夜晚的地方,山里除了狼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温夙拖着伤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身后几只狼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庆幸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一个山洞,不过位置有些高,需要爬上去,目测了一下高度,应该还行,先将背包用力扔上去,在底下找了根还算结实的树枝也丢上去。
温夙往后看,那些狼果然不再跟上来了,远远地蹲坐着看他。
咬咬牙忍着脚下的疼痛,温夙攀着凸起的石头慢慢往上,到点了之后疼出了一身冷汗,山洞外面有一小块露出来的平台,他扔上来的东西就在那,看着下面的狼,温夙放心地坐在地上缓过脚上的疼痛。
山洞并不深,有个七八米左右,这时候白天,能看到最尽头,里面空无一物,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温夙拿着树枝四处敲敲打打以防有其他小型的动物在。
确认安全之后温夙才将背包拿进来放好,洞里面有一块石板,很平整,只是上面有很多灰,待会得去抓点枯草上来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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