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邑伸过手来摸了摸谢涤初的头,顺手把他的马尾辫拉到了前面。漆黑乌亮的一把头发,光滑无比,卫邑摸到有点爱不释手,谢涤初也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敢转过头来看着卫邑了。
“太长了,本来打算让师父给我剪剪的,不过师父说暂时还不能剪,一切都要等到我满了18岁才行。”说着谢涤初难得的叹了口气,整个人向后窝进了座位中,“总感觉我满18岁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大事呢?”
卫邑的右手顺着头发往下滑,抓住了谢涤初放在腿上的左手,摸摸捏捏,“不怕,有我。”
谢涤初反手一把抓起卫邑的手,放在嘴边啃了一口,“嗯嗯,有你,我才不怕呢。师父也是叫我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你,还给了个锦囊我。”说着把卫邑的手放在了方向盘上,然后拉出了挂在脖子上的锦囊。“里面有好几张师父画的各种符,师父还给锦囊加了封印,让我洗澡也不能取下来。”
卫邑:“放回去,不要再给别人看了。”
谢涤初一边把锦囊又塞进了T恤里,一边点头说,“嗯嗯,因为是你,才拿出来给你看的,没给别人看过,今天来的一路上都是把拉链拉到顶的,志明哥还问我热不热。”
卫邑忍不住又摸了摸谢涤初的脑袋,“乖。”
谢涤初一把又拉下了卫邑的手,放回方向盘上,“好了好了,你不要再摸我脑袋了,你今天已经摸了我脑袋好多次了,再摸真的长不高了,你看我现在比你矮那么多,你是不是已经超过一米八了?”
卫邑:“184。”
谢涤初:“啊,这么高,怪不得。我才176啊。我高二的时候就175了,高三一年才长了一厘米,在镇上还不觉得,我还觉得我挺高的。除了陈默那个怪物之外,我告诉你,他现在已经有190了,在镇上超级显眼的啊,我经常都叫他高大怪。你这样挺好的,184,刚刚好,我要是能再高点,至少180就好了,现在感觉自己很矮啊。”
卫邑:“不会,刚好,可爱。”
“啊啊啊~~~~”谢涤初张牙舞爪的转过身捏起了卫邑一边脸皮,“哪里可爱了,哪里可爱了。我是男孩子来的,哪有人说男孩子可爱的,是man,是man,是man,你快说我man,不说我不放手的。”
卫邑:“豪,豪,豪,咩,咩。”
谢涤初一愣,然后一阵狂笑:“哈哈啊哈哈……你干嘛学羊叫啊……突然扮可爱,杀伤力很大有没有。哈哈哈……”笑完之后又捂着肚子“哎哟哎哟”,“肚子都给你笑疼了。”
卫邑无奈的看了谢涤初一眼,虽然被迫扮了一次可爱,但是能看到谢涤初这么开心的笑脸,卫邑觉得一切都值得。这么多年,他就是想养得小孩无忧无虑的,他在心里感谢谢清玄。
千里之外的谢清玄,“阿嚏,阿嚏。谁在想我?”
作者有话要说: 谢清玄:哪个用你谢我,那是我养子来的,我从小养大的,什么叫“你就想养”,那是我养的好伐。你个小贼,觊觎我家的小草。
其实谢清玄一直都是个活泼的老道士。
☆、第二十二章
在谢涤初的叽叽喳喳中,黑色的XC90一路向西驶去。经过了差不多五十分钟的路程,缓缓的驶入了一片旧屋区域,青瓦灰砖,平房建筑。
“这里的房子和我们镇上的好像啊。”谢涤初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房屋说道,“这是不是就是北京的四合院啊。”
卫邑:“是的。”
“哇。”谢涤初惊叹出声,“听说四合院好贵的,最贵的要30万一方了。”
卫邑:“家里的祖宅。”
谢涤初继续惊叹:“就算是祖宅,当时不用多少钱,现在也是很值钱的,感觉住在这里,就是躺在钱上啊。30万在我们镇上,都够买我们观那么大三进院子的一套了,这里就只能买一方,万恶的有钱人。”
谢涤初一边感慨着,卫邑一边将车开到了路边的一扇红色的大门前,然后对着大门按了一个黑色的方块,大门就缓缓的向两边打开。谢涤初伸手将这个小黑快拿到了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个是门的遥控器吗?”
卫邑:“嗯,你再对着门按下。”
“好。”谢涤初应完转身把遥控器对着大门又按了一下,向两边打开的门又缓缓的合上了。“感觉好先进啊。这些高科技产物我都只在新闻里听说过,还没有实际接触过呢。感觉我就是刘姥姥进城啊。”
“呵呵,不,你是谢姥姥。”卫邑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换来了谢涤初的轻唾。
卫邑停好车,先给自己解开安全带,然后侧身又想帮谢涤初把安全带解开,被谢涤初阻止了,“我自己来。虽然我是谢姥姥,但是汽车我还是坐过的,自己会的,不用你帮我。”闻言卫邑也没有继续帮他,自己下了车打开后车门,把谢涤初的行李拿在了手上。
谢涤初下了车后,东张西望的,“这个院子好小啊,而且感觉不太像前院啊?”
卫邑走过去,又牵起了谢涤初的手,拉着他往左边的拱垂门走去,“这只是二进院的后罩房,以前是储物间,现在改成了车库。这边都是老式的旧房子,没有车位设计,停车很不方便。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住,正好二进院的后罩房又临着大马路,所以就改成了车库,方便停车。”
说着说着,卫邑突然发现谢涤初不走了。
卫邑回头疑惑的看了谢涤初一眼,“怎么了?”
“我的天啊。”谢涤初往前一扑,贴在了卫邑的背上,然后三爬两爬的,整个人趴在了卫邑身后,双脚夹着他的腰。
卫邑微微一愣之后,一手拎着包,一手托住了谢涤初的屁股。
谢涤初:“卫邑,你刚刚讲了好长一段话啊,我好像都没有一次听你说过那么多话。这样很好啊,多说点话啊,你声音那么好听。”
确实是的,大概是因为卫邑很少说话的原因,他的嗓音略显低沉,但是绝不沙哑,而是透着磁性,现在谢涤初的脑袋贴着卫邑的脑袋,卫邑只要稍向谢涤初这边转头,就仿佛贴着卫邑的耳朵讲话,好听。
“呵呵。”卫邑的笑也好听,“那我以后尽量多说点话。你知道的,我不爱跟别人说话的,跟你一天的说话量,已经比跟别人一年还多了。”
谢涤初不自在的在卫邑的耳朵上蹭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小声的说了句:“别对着我耳朵说话啊,痒死了。”
回应他的依然是卫邑的轻笑。
等谢涤初终于缓过来了轻微的不自在,发现卫邑把他放在了一间房的房门前。
卫邑:“你以后在京期间,就跟我一起住二进院吧。一进院的北屋是我叔叔的房间,而且一进院一直都是族长住的地方,我现在就住在二进院。三进院和四进院是族里其他人来京办事的时候住的地方。”
谢涤初从卫邑的后背跳了下来,转身背对着房门,下了几级楼梯,背着手在院子里溜达来溜达去,这个院子一个拱垂门后后面的车库相通,另外一个拱垂门在正对正房的右手边,和通往车库的门正好成对角线,估计就是通往一进院的。北边是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没有倒座房,倒座房的位置是一条抄手游廊,游廊的护栏下栽了一排雏菊,现在不是开花时节,但是绿叶看起来也挺欣欣向荣的。院子的东南角栽了一棵桃树,有7、8米高了,树枝盘虬卧龙,感觉苍劲有力,树干很粗,依谢涤初看来,至少要他双手合抱才行。
谢涤初:“这棵桃树有不少年头了吧?看起来好大啊。现在还能结桃子吗?”
卫邑:“嗯,这是我叔叔出生那年种的,已经五十多年了,现在已经不怎么结桃子了,一般桃树结桃子的时间就是十年到二十年左右,这两年每年都只结两三个桃子,还不怎么好吃。叶子也不怎么长了,前几年我刚搬进来的时候,找了我们组的植物专家来看,说生命已经差不多到头了。”
谢涤初:“啊,那多可惜。等我画张枯木逢春符,隔几天给他贴一张。”
卫邑赞赏的摸了摸谢涤初的脑袋。
谢涤初:“对了,我住哪间啊?你这里这么多房间。”
卫邑:“知道你要来之后,我把院子重新布置了一下。东边两间都改成了书房,一间是你的,一间是我的,中间是用书架隔开的,有个门洞相通。”
谢涤初:“哦,所以,虽然从外面看是两间房,其实已经打通了是吧?”
卫邑:“嗯。”
“那西厢房估计也是这样咯。”谢涤初斜睨了卫邑一眼,仿佛看出了卫邑的小心思,不过卫邑的面色镇定自若,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卫邑:“呵呵,是的。西厢里面彻底打通了,是个室内的练功房,我们平时可以一起在那练功。”
谢涤初也没有跟他计较,心里隐隐有一个想法,只待自己以后慢慢证实。
“啊,我这小身板。自从你走了之后,也没人再教我其他功夫了,师父也就会打一套太极拳,还没我打的好。要是跟你练功,会不会是单方面被你虐打啊?”一边说着,谢涤初一边拿眼睛上下瞟着卫邑的身体,还动手又拍又摸的,“嗯,果然硬邦邦的,都是肌肉。”谢涤初在心里默默的想,“真是让人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