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融捏了法诀将面上一片血迹洗净,神秘的一笑:“你有所不知,尊上最喜欢将那些活蹦乱跳的小虾米折腾成半死不活的模样。我若是一不小心下手揍的狠了,岂不是败了尊上的兴致。”
“……”他觉得这位司均上仙倒不如战死沙场一了百了比较痛快。
魔军中军大帐中,司均上仙仙袍褴褛,浑身脏污,被荼融五花大绑的扔到地上。
片刻后,帐内只剩下一仙,一魔,一花。
“司均上仙,别来无恙。”非夜白卸去了铠甲,一身黑色劲装勾勒出令人喷血的完美身材。
“你是……是非逝?”司均上仙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扭曲的脸承载着满满的恐惧。
非夜白抬起一脚利落地踹在司均上仙满是血污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多年未见,司均贤主对本皇倒是记的很是清楚。”
司均上仙哀嚎一声,脑袋直接被踹翻了个个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颈部的骨骼发出一声“咔嚓”的闷响。
司均上仙那脸憋成了猪肝色,额头上青筋爆起,一口血沫子喷了出来。他抬眼对上非夜白嗜血冷冽的红眸,慌乱道:“不可能,当初众仙亲眼所见,你已经死了!”
非夜白浑身绽放着邪肆的气息,墨漆的军靴踩在司均上仙的手上,重重地来回碾着:“不错,当初那个非逝已被你们处死,这仇,本皇记的甚是清楚。”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军靴下的手转眼间被碾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
猩红的血流了一地。
司均上仙蜷缩着身子,疼得直哆嗦,眼珠子充血,脑袋都快炸了。
此时,非夜白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冷漠,冷血,冷眼看着苟延残喘的蝼蚁。
窝在一旁云绸软铺上的三生莲,重重地抖了抖花苞。
看非夜白这架势,司均今天是倒血霉了。
他与这位司均上仙不过一面之缘,还是在天帝率众仙拜祭神坛时远远瞧过一眼,那番矫柔献媚的做派让他十分不喜。只是他低估了司均上仙作天作地的本事,竟然把非夜白给得罪了。
还真真应了那句话:天道好轮回。
“若是记得没错,你们当初为了斩断本皇的仙骨,在本皇身上戳了一十八个窟窿,个个儿透心凉。”
非夜白拔出腰间佩剑,面无表情地捅进司均上仙身体里,拔出,再捅进去,进进出出不知道捅了多少下。
肌肉骨缝之间被长剑撕裂贯穿,司均上仙痛苦地嘶吼嗥叫,浓重的猩红之血从眼眶里迸射而出,面部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成赤铁的红色。
对司均上仙来说,地狱,距离他仅一步之遥。
非夜白优雅至极地走过去,用冰冷摄人的视线罩住他,脚上的军靴将他着地的脸踩的扭曲变形:“本皇至今,记忆犹新。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想必今日在你身上也戳上十八个窟窿,你是不会介意的罢。哑巴了么,怎么不说话。”
“唔唔……”司均上仙两眼翻白,浑身剧烈地抽搐着,颤抖着,溢出一大滩浓郁的血,唇齿在墨狐绒的地毯上艰难的打着颤,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非夜白像是听懂了司均上仙的意思,微抿着唇不满道:“啧,本皇与你好生商量,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如此不懂规矩,那便再多戳上十八个洞罢。”
“……唔!”司均上仙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本皇的话还未说完,你可别晕过去了。”非夜白微拧起眉,加重了脚上的力道,军靴之下似有颅骨碎裂的咔嚓之声传出,鲜血从司均上仙的发间不断的流出,却不足以致他性命,“当初本皇生命垂危,他是如何救的本皇?他应当不通医术才对。”
司均上仙听罢,费力地眨着染血的眼皮,表示这事儿他知道。非夜白仔细端详一番,这才松开脚。
司均上仙知道,此时不说话,他怕是在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他扒在地上,发出粗重的喘气声,断断续续地回道,“魔皇……陛下,小仙……小仙招。君上确实不通医术。他是……是去找青帝,求了凤凰胆。”
非夜白垂眸看着他,明显不相信:“他与青帝素来交好,若真如你所说,青帝也不会为难他的。可本皇醒来时,他浑身都是伤!”
司均上仙大张着嘴,痛苦地喘息:“青帝……确实未为难君上,可……可魔皇陛下有所不知……这凤凰胆若要发挥其十成的药效,需……献祭……一魄……这事儿只有贤主之上方可知晓,陛下当年自然是不知的……”
“献祭一魄……”
非夜白明显愣住,随即摊开手掌,手指上闪过一抹法诀的亮光,掌心轰的一声燃起一抹淡金色的火焰,浓烈却不浮华,就像一朵燃烧着的火之莲花,在光影中出水盛放。
“原来如此。”非夜白掐灭了火花,抬手捂住双眼,露出些许疲惫。
“来人,带司均下去,好生看押。”
“是。”军帐外闪进两道黑影,一左一右将司均上仙拖出去了。
帐中安静的有些过分。
☆、摇光神山
非夜白将三生莲留在软铺上,自顾自地进内帐去了。
三生莲在原地直打转儿,有些傻眼。
今日这信息量有些大了。
他得好好捋一捋。
他一直以为三大魔皇之首的珈婪魔皇非夜白,与荼邪魔皇和琼苍魔皇一样是正统魔道出身。
谁知非夜白是被剔了仙骨,半道儿入魔的——敢情威震六界的珈婪魔皇从前竟是神仙!
还有他们刚才谈到的“君上”,据他所知,仙界被称为君上的唯有一人,那就是已经身死道消的白帝王。
所以说,原本仙界处置了非夜白的马甲“非逝”,结果白帝找青帝要了凤凰胆,并献祭一魄,救了非逝。
他顿觉脑壳儿有些疼,忍不住喷到:这俩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死对头,居然从前还是穿一条裤子的?
他捋清楚了前后因果,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他似乎听到了些不该听的事。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非夜白便命人护送他回魔宫去了。
三生莲自从前线回来之后,便有些恹恹的。
原本雪白鲜嫩的花瓣变的灰扑扑的,靠近根部的地方隐隐现出灰暗的腐败之色,周身淡金色的光晕也消失不见。
负责照料的宫人吓得不轻,赶紧禀明留守魔宫的幽结护法。幽结深知此花甚为魔皇看中,自然不敢怠慢,结果请了几波医官却不见丝毫起色。
医官们着实苦不堪言,他们擅长治愈妖魔,可断不会养花儿啊!
三生莲看着心急如焚、面露菜色的幽结护法,想笑话他却没力气,只能象征性的摇了摇叶子表示自己还健在,没多久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幽结从国库支了许多灵丹妙药给他服下,拖了月余也不见任何起色,后来实在没辙了,只得咬牙写了封密折,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前线。
三生莲倒是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不过是生了一场病,居然火急火燎的递了折子给魔皇。不过说起来这还是他这八万年来头一回生病,当真是如书里所说病来如山倒,如今他丝毫不怀疑路边随随便便一朵花儿都比他精神。
这些日子,他吃了药倒头就睡,总能梦见生前与他私交甚好的白帝,站在远远的云端,时而吹箫,时而弹琴给他听。
他这莫不是得了凡人话本里说的相思病,不然如何会每每如梦都梦见同一个人?
他以前总想着,白帝会那么多曲子,若是自己过些年化形成人了,定要与他好生讨教一番。
他还想过,日后化形时的模样,定要依照着白帝的绝世容貌,哪怕有三分像,想必也能艳压群花了。
然而世事难料,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化形未成,故人却不在了。
他远望着云端之上的人,莫名有些生气。他举起最大的那片绿叶遥遥一指,高声质问:你去年生辰时,与我说好要手拉手再活八万年,为何今年就抛下我美美的去投胎了!
白帝的面容隐在云雾之中,看不清神色。
但他笃定,白帝肯定是偷偷笑了,笑他炸毛的样子跟松果一般!
他气急,恨恨的大喊道:白上闲,我诅咒你投胎失败……
嗷,谁在弹我?
他猛然惊醒,定睛一看面前一身铠甲光华耀眼的人,又闭上了眼睛。
居然还在做梦。
可恶,这魔头的入梦能力居然也这么强。
“你若是再睡下去,本皇便把你种到土里去。”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
他再度睁眼,发现这竟然不是在做梦,随即惊呼道,非夜白,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打仗么?
“打仗?等仗打完你还有命在么。不过几月不见,你怎成这番模样了?”非夜白拧着眉头,将他端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一番,脸色黑的跟锅底一个样,“幽结,为何不早些禀报!”
“启禀尊上,属下……属下担心您分心,所以不敢……”幽结护法一张俊脸上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他哪里知道这朵花如此受重视,不过生个病便让尊上连仗都不打了,千里迢迢的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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