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灼眼睛一亮:“真的么?”
祁沉垂眸:“峰内除了你我,并无其他开了灵智的生物。”
何灼动了动小翅膀:“快让我出来。”
祁沉伸过去一根手指,让他自己站上去,只见绒羽随风飘扬,两只小翅膀扇动两下,圆乎乎地身体微微前倾,鸟喙一张:
“贺崇!!你TM给老子等着!!”
嚎完,何灼心里憋着的气总算消了一部分。
“贺崇是谁?”祁沉轻轻按了按雏鸟的脑袋,他感受到身躯中的怒气。
何灼只觉得一丝凉意从天灵盖顺了下来,怪舒服的。他抖了抖身子,浑身的绒羽更加蓬松,看起来就像个小球。
“是个弟弟。”
祁沉顺着他的绒羽抚摸了下去,摇了摇头:“你没有弟弟。”
何灼语塞,想了半天才开口:“这个弟弟的意思是......他是个辣鸡。”
祁沉神色一肃:“你不是鸡。”
何灼此刻深深地感受到了时代的鸿沟,心累地不想说话。
祁沉抚摸着雏鸟的背脊:“今后我们就在此处修炼。”
何灼歪了歪脑袋,看着周围的树林湖泊,难以置信地问:“堂堂太上老祖,就让咱们风餐露宿么?”
祁沉动动手指,前方的湖泊消失,逐渐显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他看着金色的大殿,眼里闪过一丝情绪:“自然是去那儿。”
此刻正值午后,大殿折射的金光让何灼睁不开眼,他眯着眼睛,忽然想到了祁沉那柄金色的长剑,惊觉自己误会了祁沉。
真正的村口王大妈应该是齐与真君。
何灼感慨:“齐与真君果真与众不同。”
祁沉冷笑一声:“有何不同,不过是个无法飞升的废物罢了。”
何灼倒吸一口气,使劲地挠了他的手背:“别瞎几把乱说!”
这种话心里想想不就得了么,还非得在别人家门口说。何灼生怕下一刻那个齐与真君就回来了。
万幸的是,齐与真君没回来。
只不过那座金殿,他们俩进不去。
何灼斜视祁沉,毛绒绒的脸摆出了复杂的神情:你看,让你瞎几把说话。
祁沉半阖着眼,没有开口解释,是他忘记了殿外还有阵法,元婴以下无法靠近。
就把责任都推给齐与罢了,反正阿啄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何灼:不知道什么?
祁沉: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
*
明天陪麻麻去医院,可能会更的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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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凤怒号
金殿进不去,千兮峰也没有其他可以住人的地方,祁沉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思索片刻,便打算带着阿啄到曾经的住所——剑峰。
出了千兮峰,何灼就感受到这座峰和外界的差别了,千兮峰内的灵气极其浓郁,刚才进去的时候还没感觉,出来后,吸收剑峰略微稀薄的灵气,总有些不嘚劲。
“咱们去找人开门么?”
刚才那么多人都主动要帮要送他俩去千兮峰,肯定也是乐意当个开锁师傅的。
祁沉:“不可。”
“奥。”何灼就是问问,他也有些担心万一开锁师傅想要强留在千兮峰怎么办,他们孤儿寡鸟的,齐与真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罩着他们
剑峰随处可见白衣飘飘,身佩长剑的弟子,看得何灼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祁沉吐出两个字:“寡淡。”
何灼脱口而出:“什么蛋?”
祁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寡淡。”
这话被刚路过的一位白衣弟子听到了,脸色不虞地走到他们面前:“这位师弟,你是新来的么?”
何灼啾了一声,点点头。
见到祁沉肩上的雏鸟,白衣弟子脸色柔和不少:“那也难怪,你怕是还不知道我宗齐与真君的事迹吧。”
何灼继续点头,接着白衣弟子就把齐与真君的丰功伟绩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末了开口:“我这身打扮,就是齐与真君最为欣赏的。”
祁沉听完眼里有了些怒气:“......是谁传的谣言?”
白衣弟子奇怪地看着祁沉:“这怎么是谣言,这是齐与真君亲口所说的。”
“我、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祁沉被气得险些说漏了嘴,他何时欣赏过如此寡淡的颜色!
白衣弟子这会儿脾气好得很,就像是疯狂安利别人自己粉的爱豆,耐心地回答每一个疑问。
“当年和魔族一战结束,峰主前去迎接,穿得就是这一身白衣,紧接着就被夸了!”
祁沉沉默了,他当年只是夸赞那小子养的幼崽不错,没想到被人误解至此。
一旁的何灼听得津津有味,这人虽然长得一般,但故事讲得挺不错的。
“方栖!”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你又来卖衣服了!”
方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的死对头,连忙对着祁沉说:“我这白衣和剑都有的卖,你若是想买的话,去兽峰找我啊——”
话一说完方栖就放出一只飞禽类灵兽,跳上去跑了。
那位怒吼的弟子也跑了过来:“师弟,你是新入剑峰的吧,刚刚那个是兽峰跑来卖衣服的,以后看见他不必理会。”
祁沉问道:“你与他有交情?”
张舍愣了愣,他和方栖不打不相识,勉强也算是有些交情,便点了点头。
祁沉冷冷地说:“告诉他,齐与真君不喜白衣。”
张舍:“???”
祁沉说完径直往前走,等走到人较少的地方,何灼才敢开口问:“那个齐与真君是不是喜欢金色啊?”
祁沉眉眼终于舒展开:“聪慧。”
“那是!”何灼昂首挺胸,傻子才看不出齐与真君喜欢的是金色。
“现在要去哪儿啊?”
“找仇久。”
“仇久是谁?”
“剑峰峰主。”
何灼一爪子踹到祁沉脸上:“你再瞎几把说话,剑峰肯定容不下咱们。”
祁沉转头,眼里有些茫然。
何灼解释:“你现在不过是个刚入门的小弟子,要叫人家峰主好嘛?”
祁沉微微皱眉,半晌才蹦出一个音节:“嗯。”
何灼低头啄了啄羽毛,他只是收个小弟,怎么感觉像在教儿子似的。
剑峰的主殿,祁沉曾经来过无数次,可这是第一次,被拦在门外。
“发生什么事了?”
何灼觉得这声音怪熟悉的,转身一看,怒火蹭得飚了起来。
贺崇!
他下意识抓紧了爪子下的衣服,浑身绒羽炸开,脑袋微微前倾。
“贺师兄。”
师兄?
何灼眨了眨眼,头脑一片清明。
贺崇这龟儿子,早就入了万道宗,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那个狗屁倒灶的玉佩。
唯一的问题是,贺崇没有得到那块玉佩,为什么会动手?
难道是知道了他没有玉佩么?
雏鸟大起大落的情绪,引起了祁沉的注意,他转过身,看到了一名穿着青衫的男人,长相不俗,气质尚佳。
负责看守的弟子立马挂上了笑容,对祁沉解释道:“这位是贺崇贺师兄,是峰主的徒弟。”
此话一出,贺崇浅笑:“这位师弟,不知你想见峰主所为何事?”
祁沉:“住所。”
贺崇解释:“住所是弟子堂负责的,往西走便是了。”
祁沉瞥了贺崇一眼,他自然知道是由弟子堂负责的,但是他怎么可能和那帮新入门的弟子同住。
“告诉仇、峰主,我叫祁沉。”
这名字听都没听说过,看守弟子嗤笑:“你以为你是谁?峰主听到你的名字就得赶来迎接?再说,你都这把年纪了,还不清楚宗门的规矩么?峰主是你想见就见?”
贺崇在两人谈话间就翻遍了宗门修二代的名单,没有一人叫祁沉,也没有听说过姓祁的大家族。
“祁师弟,不如你同我细说......”
何灼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来,现在也还没有能力揍贺崇一顿出气,烦躁的不得了,在祁沉肩头来回走,啾几声。
祁沉把雏鸟放在掌心,缓缓地抚摸,他不知道为什么阿啄现在这么烦躁,只以为它累了。
“尔等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贺崇脸色也有些不太好了,但是为了顾及保持自己人前风度翩翩的模样,耐着性子说:“师弟,此处是主殿,若你无事生非,戒律堂的师兄们有权处置你。”
“师兄何必与他多言,我看这小子就是欠教训。”看守弟子冷笑,直接传讯让戒律堂的师兄们过来。
何灼用脑袋顶了顶祁沉的手掌,从指缝中探出一个脑袋,对着看守弟子翻了一对白眼。
堂堂齐与真君的徒弟都不认识,萨比!
区区二阶灵鸟,竟敢这般态度对金丹期的修士,看守弟子怒掐法决,一团火球就对着一人一鸟飞了过去。
“陈师弟——”贺崇开口似乎是想要制止,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见火球直直地冲着手上的雏鸟来,祁沉神色一冷,拿出金剑刺了过去。
看守弟子双手抱胸,不以为然,他倒是想看看筑基初期的弟子如何挡住金丹中期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