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他的面还敢虐鸟??
何灼瞬间坐了起来,从树上跳下去,对着男人的头狠狠地一踢。
男人被踢到数米远,灵鸟趁机逃跑,头也不回地飞远了。
何灼看着这人吐出的血,发现他是普通人,身上没有丝毫灵气,也难怪那脚步声如此沉重。
“喂。”
男人扶着树,慢慢地站了起来,随意地把散乱的发丝扎起,沧桑的脸暴露在阳光下。
何灼睁大了双眼,漆黑的眸子里只有不可置信。
贺崇!!!
作者有话要说: 何灼:有个傻子能随便进咱家!
祁沉:谁?
十孜:我是主角啊!打败了恶龙的主角!
*
十孜是原文主角,好惨一主角,文都快写到一半了才出现。
我感觉差不多一半了,四舍五入就约等于完结了!
☆、狂凤暴雨
贺崇?!
这张脸根本贺崇,还是苍老版的!
鬓发花白,胡子拉碴,眼尾有不少皱纹,嘴唇干裂,根本无法将他与曾经那个衣冠禽兽相炼联系起来。
如果不是他气愤嘲讽的表情和从前一样,何灼几乎都要以为这人是贺崇他爸了。
贺崇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侧身看向踢了自己一脚的人。
“你是哪座峰的?”贺崇上下打量着少年,语气不屑。
何灼扬起下巴,轻蔑地说:“你大爷我,是主峰的。”
少年的容貌实在太过精致,阳光透过树叶撒到他身上,贺崇都忍不住恍了恍神,主峰?叶止竟然豢养炉鼎?
炉鼎两个字轻飘飘的从贺崇嘴里蹦了出来,钻进何灼耳朵里。
何灼捏了捏拳头,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你再说一遍?”
贺崇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吃了两粒丹药,嗤笑道:“我未听闻主峰多了一位弟子,你不是炉鼎?还能是杂役不成?”
何灼懒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地说:“你修为全无了是吧?”
“明知故问。”贺崇冷笑,五年前他在锦天秘境昏死过去,醒来后知晓了那个与他形影不离的张师弟是明灭魔君张子明,而且几十年的修为被毁,若无凤凰血之类的神药,无法重新踏入仙途。
何灼把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压制住浑身灵气,一步一步走近贺崇。
“看见了么?”
贺崇察觉到危险,向后退了一步:“什么?宗门内不允许弟子私自交手。”
何灼走到贺崇面前,晃了晃拳头,阴恻恻地说:“看见你爹的拳头了吗?”
说完,冲着贺崇的肚子狠狠砸了一拳。
“你TM还敢说我是炉鼎?仔细看看你爹的帅脸!”
又是一拳砸向贺崇的脸。
“你怎么就没死在秘境里?”
何灼一脚踩在他肚子上,将他的右胳膊向后一拧,听到清脆的一声才松开了手。
“啊———”
“还TM虐鸟?”
新仇旧恨涌上脑子,何灼眼睛都红了,对着那张虚伪的脸左右开弓。
这五年以来,虽然被无数弟子鄙夷嘲笑,但是没有一个人真的对他动手。
贺崇茫然地看着天空,他知道对方没有用灵气,哪怕是这样,他也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贺崇只惨叫了一声,后面就像具尸体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揍起来实在没有意思,何灼最后狠狠地甩了一耳刮子,不再动手。
“妈的!”
何灼站直身子后,用力地踹了一脚身边的树。
他很生气,气自己对这个杀人犯都下不去狠手。
看别人动手的时候,他心里没有一点感觉,但轮到自己一拳一拳打下去的时候,却会莫名的心软了。
“呵呵呵呵。”贺崇突然笑了起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何灼,嘴里的血沫都流到了脸上。
何灼不想再理会他,翻了对白眼,转身便想走。
“是因为何灼吧?”
何灼脚步一顿,冷着脸看向贺崇:“你说什么?”
“不是吗?”贺崇咧嘴,牙齿上全是血,他看着少年眉心的红痣,笑着问,“你不是为了何灼才动手的吗?”
“你是何灼的哥哥?还是弟弟?”
“没错,就是我杀的他。”
“我还把他的玉佩抢走了,那可是个好东西啊。”
见到少年脸色愈发难看,贺崇眼里多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虽然何灼长得不行,但是那滋味可真好啊。”贺崇忽然放低了声音,语气都变得有些暧昧。
何灼攥紧了拳头,咬牙问:“你说什么??”
贺崇一字一顿地说:“我、说、何、灼、的——”
下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贺崇肚子上又被踢了一脚,飞出去四五米之远。
“妈的。”何灼实在是气不过,走过去狠狠地碾贺崇的脸。
狗东西,竟然还吃我的尸体!
“你TM是变态么!”
贺崇弓着腰,咳出两口血,继续说:“他还在那边求我,边哭边求我,哈哈哈哈哈。”
何灼怒道:“放屁!”
他根本没有做过这么没骨气的事!
贺崇的眼神慢慢地滑过少年的脸:“如果何灼有你三分的颜色,说不定我当年就留他一命了······”
何灼皱了皱眉,察觉到了怪异之处。
贺崇在激他,因此说了一堆有的没有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
何灼一脚踩在贺崇脸上,眼不见心不烦。
目光扫过他苍白无力的右手,何灼忽然想明白了。
贺崇想找死,顺便让他背锅。
“从人人爱慕的贺师兄变成废人,很辛苦吧?”何灼扬起笑脸,温柔体贴地问道。
贺崇一言不发。
何灼惋惜地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金丹被挖出来的时候很痛吧?可怜了,啧啧啧。”
“爷今儿个心情好,不和你计较,改天再算账。”
撂下这句话,何灼一蹦一跳地往溪水声的方向走。
手和脚都有些脏了,得好好洗洗。
贺崇在地上躺了很久,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脑海里回荡着少年说的话,跌跌撞撞地走回剑峰。
*
沿着小道走去,温度越来越低,何灼不禁打了个冷颤,低头看见手背上沾到的泥土与血迹,嫌弃地别开脸,脚下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得赶紧洗洗。
等看到他以为的小溪后,何灼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冷。
因为这丫的根本不是小溪,是冰湖!
听到的细微水流声,正是从冰面下方传来的。
好端端的树林怎么就多了这么个鬼地方?
何灼踩在冰面上,寒冷的气息沿着脚底慢慢地渗了上来。
“阿——嚏——”
何灼打了个喷嚏,捡起一旁的石块,敲了敲冰面。
现在更重要的是洗爪子,冷就冷一会儿吧。
“咔嚓——”石块掉了一角。
何灼:“???”
假的吧?
何灼吐出一口郁气,继续砸。
半刻钟后,石头没事,冰面也没事,他手上又多了一点泥巴。
把石头狠狠地扔出去,何灼运转灵气,嘴里吐出一团火球,落在冰面上,瞬间被寒气熄灭。
“你在做什么?”
背后突然多了个人,何灼吓得打了个嗝。
“嗝、我、嗝!小、嗝——”
何灼惊讶地看着青衫男子,竟然是叶止!
叶止的容貌和从前一模一样,脸上却没有了那熟悉的笑容,看起来颇有几分师兄的样子。
“慢慢说。”叶止背着手,心里思忖着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对方,为何觉得他十分眼熟。
何灼憋了一会儿气,止住了打嗝。
“小叶子!”
叶止心头一跳,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是我啊!”何灼凑过去,给他看看左脸,又看看右脸。
见到叶止眼里的疑惑,何灼摸着脸颊,幽幽地叹了口气:“都怪我生得如此帅气,小叶子都认不出来了。”
“阿、阿啄?”叶止不敢置信地问道。
何灼嘿嘿一笑:“算你有眼光。”
“真的是阿啄?”叶止的声音难言激动。
何灼点头:“真的真的,你还欠我好几顿饭呢,想耍赖吗!”
“你怎么、怎么······”叶止十分震惊,眼眶微红,用力地抱住何灼,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分明只有一顿,怎地变成了好几顿。”
何灼亲昵地拍拍叶止的背:“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多要几顿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叶止呼出一口气,松开手笑了起来,眼睛都亮晶晶的,“你怎么到这儿了?”
何灼看着叶止背上突然出现的黑痕,抬手又擦了一把,说道:“想来洗手的。”
叶止摊开手掌,手上倏地多了一壶百年灵液,对着何灼说:“伸手。”
“小叶子你真好。”何灼感动地伸出手,搓了搓手心手背。
“还有么?”
“有。”
“我鞋也有些脏,冲一冲冲一冲。”
何灼看着崭新的靴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咋舌道:“不愧是百年灵液,洗得真干净。”
“你是怎么出来的?”叶止问道,小师叔下了禁制,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连师尊都被拦在外面,只有纸鹤能飞过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