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禅疑惑:“遗书?”
车子里很安静, 逢漠距离凌禅很近,也听到了唐烊的声音, 他侧过头。
唐烊的嗓子有些哑:“嗯,遗书。遗书的内容大致就是说这个世界在她看来是有罪的, 是扭曲的。她说她已经受不了这个世界, 决定与爱人一起死去。”
逢漠挑眉:“与爱人一起死去?”
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唐烊那头响起锁门的声音:“嗯。这是个世界有罪,我决定与爱人一起死去,去往没有歧视的天堂。这个是遗书的原话。”
邵辛延眨巴眨巴眼睛。
难道死者与恋人越好了一起赴死?但为什么那个女生却死在了地铁?
是意外?还是……
凌禅忽略邵辛延好奇的眼神,跟唐烊说:“谢谢, 麻烦你了。”
唐烊那头传来两下呼呼的风声:“顺带手的事。凌晨的时候发现这个新消息,我这里太忙,现在才有时间告诉你们。”
凌禅:“谢谢,辛苦。”
唐烊还在警局,他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好奇心开始膨胀:“凌先生,你们打听这个女生,是因为你们拿到的单子是关于那个女生的?”
凌禅点头:“嗯。”
唐烊顿了一下说:“凌先生,最近的帝都发生了很多持械斗殴致人伤亡的事件。人人负能量满满,我身边的同事都暴躁了起来。之前我因为有杜先生给的符咒,暂时保持着平常心,现在我觉得自己开始浮躁了。”
唐烊问:“帝都是不是出现魔王了?”
唐烊跟凌禅合作过几次案子,知道世上有魔王,专门搜集一些负面情绪。
凌禅:“暂时还不确定。”
唐烊按了按太阳穴,他这几天特别忙,一直睡不好,困到头疼。
唐烊balabala又跟凌禅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扑到小床上补觉。
唐烊的电话过后,一路无言。
路上很宽敞,车子速度很快,几分钟后,车子就到达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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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禅下了车,发现凌家事务所门口站着三个人,付睿岩、许君清、还有一身僧衣的佛家新秀代表:空莫大师。
许君清穿着一身休闲装,站在路边,手里把玩着一截红绳,姿态悠闲地跟身边的空莫说话。
“空莫大师,好久不见。”
“阿弥陀佛。”
空莫穿着简单的僧衣,手里握着一串佛珠,面上无悲无喜。
空莫的声音低沉轻缓,明明很好听的声色却不带任何情绪,显得有些呆板。
许君清把玩红绳的手一顿,意味不明得轻声笑了笑,空莫垂眸俯首,沉默不言。
付睿岩这次穿着宽松短袖,运动长裤,一副刚运动完的样子,站在凌家事务所大门的角上,看着许君清与空莫。
左看右看,最终又移开一步。
付睿岩移开一步抬头就看到凌禅。
付睿岩立刻挥手打招呼:“凌先生早上好,这么着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许君清手指轻翻,手里的红绳消失。
收了红绳,许君清抬头看凌禅。
空莫转身,向凌禅打招呼。
凌禅与他们打过招呼,然后让人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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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落座,凌禅开门见山:“诸位的传家法器或许可以降魔,知道你们带没带着。”
“家传法器?驱魔?”
付睿岩有些惊讶,随后拿出一个孩童拳头大小的印章,印章上刻着一个符号。
凌禅点头:“嗯。”
凌禅简简单单一个嗯,没了下文。
邵辛延立刻跟上解释说:“魔王现在蠢蠢欲动,逢哥现在还在受伤期,需要吞噬魔王才能快速恢复。他吞噬魔王时,需要降魔法器的辅助。”
邵辛延一说,大家都明白了。
付睿岩把印章放在茶几上:“我家法器是个法印,父亲进小黑屋前正好给了我。只是它一直用来降妖,不知道能不能用来对付魔。”
凌禅点点头。
法印待定。
许君清抬了抬手,露出一截手腕,手腕上带着一圈编织的红绳:“我在学校五楼的时候试过。我的法绳能对魔产生一点儿作用,但是不大。”
晃了晃手腕,许君清笑:“我这个应该起不了净化的作用吧?”
他的法绳需要鞭打,总不能在逢漠昏迷的时候,他站在一边,甩着法绳在逢漠身上打来打去吧?
陆域挑眉。
不错啊。
邵辛延:“……”
画面太美,不敢想。
凌禅:“……”
法绳排除。
空莫微微低头,拿出一个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精致木鱼:“佛门法器我带在身上。”
凌禅多看了几秒木鱼。
许君清、付睿岩、空莫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纷纷拿出了传家镇门之宝。
逢漠放出一只魔王。
邵辛延、许君清、空莫轮流上去揍。
付睿岩的法印、许君清的法绳都让魔王受到了一些损伤,但是不起净化的作用。
空莫的木鱼不负众望,可以净化。
佛家度化众生,理当如此。
这天,凌禅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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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漠是个干脆的人,在二楼腾出一个房间,布了隔绝的阵法,就吞了七级魔王。空莫盘膝坐在逢漠对面,一下一下得敲打着木鱼。
嘟嘟嘟。
木鱼的声音不紧不慢。
这一开始,就是两个多小时不停歇。
凌禅紧紧得盯着面色逐渐苍白的逢漠,在看到逢漠皮肤起伏的时候,他微微闭上眼。
门外,邵辛延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来,弯腰扒着门缝看上一眼。
陆域被邵辛延转的眼花,抬手揉了揉眉心:“别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媳妇儿在里边快生了。”
邵辛延一踉跄差点儿摔个大马趴。
付睿岩与许君清:“……”
鬼夭跟鬼一:“……”
邵辛延快被脑海里浮现的场景吓哭了:“陆、陆师兄,这个玩笑太可怕了,咱还是别开了好不好?”
陆域:“……”
一地寂静。
这时候,邵辛延的手机响了起来。
邵辛延拿出来看,是个陌生号,现在的气氛急需话题转移,他立刻就接了:“你好……”
“邵先生,凌先生在吗!?”
邵辛延听出来是张萌霖的声音:“张先生吗?你怎么了?”
张萌霖在那边气喘吁吁:“出人命了!地铁出事儿了!地铁现在完全停不下来,已经有两个人被扔下去生生挤死了!”
张萌霖几乎是在大喊:“死状跟上一次地铁里挤死的那个女生一模一样!”
空气很安静,张萌霖的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陆域他们也都听听见了。
陆域立刻站直了身体:“怎么回事?”
张萌霖那头乱糟糟的,有女生尖锐的惊叫,电话突然不顺畅,开始有呲啦呲啦的电流声:“今……早上……送……婚妻,地铁突然……失控……”
“又……死……”
嘟……
电话挂断了。
邵辛延愣愣的:“这……”
陆域脸色不太好看:“我去地铁看看,先别惊动凌禅。”
吱呀,房门打开,凌禅面色清冷得走出来,声音淡然:“我听到了。”
叮铃铃。
铃声突然又响起来。
邵辛延一哆嗦,差点儿把手机掉了。
这一次,是杜丘寒。
邵辛延突然不敢接了。
陆域上前一步,直接接通。
杜丘寒的声音比较平和:“邵小少爷,凌先生在吗?”
邵辛延咽了咽口水:“在……”
杜丘寒说:“有一件事,我不太确定。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凌先生,我昨天似乎是看到鬼忠了。”
鬼一侧头挑眉:“嗯?”
杜丘寒听到鬼一的声音后顿了顿,说:“昨天晚上我做完法事后跟着经理路过古建筑,看到一个人闪身路过古塔顶,像是鬼忠。”
鬼一的眼睛眯了眯,走到邵辛延身边:“鬼忠是不是在追什么东西?”
杜丘寒:“这个没有看太清楚。”
鬼一苍白的手指点着下巴,分析:“当初我与鬼忠碰到了两只原生魔,然后兵分两路追踪。我因为碰到白亦司,跟白亦司打了起来,导致那只原生魔溜走。”
陆域本来冷冷得站在一边,听到鬼一说起曾经,陆域抬眼看了鬼一一眼,轻呵一声。
嘲讽意味十足。
说到当时的情景,陆域就想抽剑。
如果不是鬼一跟白亦司见面就打,那两只八级魔王也不可能那么轻轻松松得就跑了。
见陆域冷笑,鬼一摸摸鼻子,绕着邵辛延走了一圈,躲在了邵辛延身侧。
陆域:“……”
看到鬼一的怂样,鬼夭:“……”
鬼一表示:在陆域面前只能怂,谁让他魔怔的时候差点儿把陆域咬死。
感觉这一辈子都欠了他。
鬼夭看不下去了。
鬼一丝毫不受影响:“如果鬼忠没跟丢那只魔王,而杜先生也看得也没错,旅游团那里就是有原生魔出没现。”
杜丘寒不知道这边的风起云涌,他说:“最近这里人心明显不正常得浮躁,也许就是原生魔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