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 (三月春光不老)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 入库:04.09
于是三天两头翻墙跑进,就为能在书院和她一起用饭。
被逮到的次数多了,也不知淮纵抽得哪门子疯,换下男儿长袍,穿着小姑娘的裙衫,毫无意外地混了进来,还惹来不小风波。
她不止混进了书院,还混进了萧行书舍。
时值盛夏,爱干净的萧郡主少不得要焚香沐浴,衣衫初解,就见淮纵翻窗进来,抽条纤瘦的小身板,瞪圆了的眼睛,惊得萧行险些咬了舌头。
也不知她到底看到多少。
震惊、羞恼,如今回想,更多的是惊艳。
长裙竹簪,淮纵这身颠覆性的打扮,愣是抵消了她心头大半怒火。
十一岁,不到女孩子身体发育的时候,她只知道穿着裙子的淮纵比她还像小仙女,那时候淮纵的反应有趣极了。
萧行迎立风中,身姿秀美地站在桂树下,笑容柔软。
平时口齿伶俐的小侯爷,不等她斥责一句就先将自己煮成了红透的虾子:“你你你你你,怎么不把衣服穿好?”
倒打一耙的本事无师自通,气得萧行笑着落了泪:“淮纵,你欺负人。”
“我……我没想欺负你。我什么也没看到!”
一般说没看到,八成是看到了,只是没看全。
这话还是淮纵在西山时指着话本子里的故事打趣着说给她听的。
“别、别哭了。”
打扮成小仙女的淮纵手忙脚乱地就要凑过来,惊得萧行倒退两步差点撞倒屏风,闹出的动静惹来路过的同窗隔门询问。
淮纵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膝盖一软直接给她跪了。
这一跪,萧行仅剩的那点恼意也被她跪没了。
不说两人自幼指腹为婚,就说多年来积攒的情分,萧行也扛不住她一跪。
咬着唇二话不说也对着淮纵跪下了。
萧行默默地丢给她一个眼神,扬声安抚了守在门外的好心同窗,待人退去后,她看着淮纵,手揪着衣带,怒道:“你到底起不起来?”
淮纵在她面前怂归怂,可那些世家子应有的情调一点不少,甚至更多。顽皮起来,让人又爱又恨。
“阿行,你看咱们这样子,像不像拜天地啊。”
一句话,惹恼了萧行,也狠狠地撩动了那颗纯洁无瑕的少女心。
之后半月,她懒得搭理淮纵。淮纵生得好,穿着小裙子溜溜哒哒地在书院跑来跑去,自然引来不少人关注。
担心被人晓得凛春侯‘男扮女装’跑来女子书院陪未婚妻读书,好面子的萧行明令禁止她来寻。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萧行向书院院长提交申请,中饭在外面吃。
从小到大,淮纵为她做了许多旁人想都想不到的荒唐事。荒唐的背后,都是少年人最赤诚的喜欢。
笔墨诉不尽她对萧行的情,美人娴静恬淡地被挪到画纸之上,最是那盈盈一笑惹人浮想联翩。
淮纵搁笔,几乎同时,萧行起身朝她走来。
衣带勾勒着细腰,随风斜斜地浮动,淮纵的眼目定格在那比柳枝还柔韧的腰肢,以至于萧行初初在她面前站定,淮纵不假思索道:“想摸。”
“……”萧行睫毛微眨:“什么?”
“没什么。”淮纵有些羞涩地不好意思将画递给她。
作为世家女典范,萧行太优秀了。比起画道,她这些能耐在外人面前拿得出手,可对着萧行,总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不给我看看吗?”萧行好整以暇望着她,顷刻间明白了过来,嗔笑道:“你什么样子我会不知?”
你哪里好,哪里不够好,哪里一点都不够好,我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藏什么?萧行那一眼意味分明,淮纵不敢再拦。
美人图被她拾起,她笑了笑:“画得很好呀。”
淮纵也跟着她笑起来:“喜欢吗?”
萧行被她看得脸皮有些发热:“嗯,喜欢。”
“要去西山玩吗?”
“玩什么?”
淮纵目不转睛瞧着她:“玩什么都行。”
“包括你吗?”
“……”
是包括还是不包括呢?
坏坏的小侯爷没想到她有此一问,瞬间思绪跑马不知驰骋了有多远,想也没想道:“那要不要多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萧行眸色清澈,不染尘俗。
“能准备什么?什么图呀画呀……”
“哼。”美人白眼一翻,一副寡欲冷情的样子。
小侯爷傻了眼,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苦兮兮地撇撇嘴:“你又逗我。”
“是你心里藏着坏才会上钩。”萧行理直气壮地摸摸她的小脸,柔声道:“好了,整天想那些,你不累吗?”
“啧!你不说刚才那句话我会乱想?”
“哦?”萧郡主凑近她软软问了句:“真不会乱想?”
“……”淮纵一脸委屈:不会才怪!
见她不语,萧行爱玩的心思又跑了出来:“那你到底会不会乱想嘛~”
甜腻腻的嗓音勾得淮纵身子一颤,像老鼠见了猫,哆哆嗦嗦道:“你、你正常点!”
正常点?那就是本郡主现在看起来不正常???
萧行媚色收敛,收回搭在某人腰间玉带的手,冷淡地哦了一声,说出口的话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回去,不玩了!”
“哎?别呀。”淮纵心惊胆战地缀在她身后:“还是玩吧,怎么玩都行!阿行?阿行你别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淮纵:我!凭本事单身!
第52章
萧行不仅走了, 她走得还很快。一双大长腿,走路带风,腿短一点根本跟不上。好在淮纵腿长, 不仅腿长, 这会脑子转得也快。
能不快吗?再不快刚哄好的媳妇就又不理人了。淮纵心里苦,却不敢说。
她是真的被萧行突然的勾引吓到了啊。
阿行本就生得美, 且她爱极了她那柔软仿佛能滴水的嗓音,那样好听的声音, 勾缠了刻意的媚,谁受得了?
就是云端神仙被她这么一折腾也得动凡心, 更别说, 她不是神仙,她是为萧行神魂颠倒的大俗人。
从画桥哄到纵行社,又从纵行社哄到侯府, 从正堂哄到内室,从白日哄到天昏。
入夜, 萧行抱着锦被丢了淮纵满怀,她唇角勾着, 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凛春侯这般正经的人,睡什么软榻?就在房间打地铺吧!”
好嘛, 萧行记起仇来, 可真难哄。淮纵委委屈屈抱着被子,委委屈屈抬起头:“枕头呢?”
萧行被她气得牙痒,男的女的, 就没见过怂成淮纵这样的。
她若死活赖着同她睡在一处,她还能一脚将人踹下去吗?哪怕踹下去了,有腿有脚,淮纵就不知道再爬上来?
想到画桥淮纵不解风情的表现,她刚刚软化的心又沉了下来:“那么想睡地铺,那就睡吧。懒得管你。”
“……”不是你让我睡地铺的嘛。淮纵搓了搓微凉的指尖,她衣衫单薄,刚从浴室出来只来得及裹好里衣,就被萧行打得措手不及。
地铺安排好,秉持着睡前熟读经义的习惯,淮纵倒也没说什么,迈步往书桌做好,一室安静,她看书,萧行坐在榻沿默默看她。
偶尔静谧中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望着那道挺直单薄的背影,萧行倏尔又笑了。
陷在情爱里的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甚至有时候看起来有些无理取闹,可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情趣呢?淮纵虽怂,可怂兮兮的背后,是对她毫无怨言的迁就。
一个女子,对另外女子,能好到这份上,萧行挺知足的。
外袍毫无预兆地落在淮纵身上,烛光通明,好脾气的小侯爷合上书卷回头望去,灯下看美人,萧行眉眼存了笑:“该睡了。”
“嗯。”淮纵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心里暖暖的。
一人往榻上去,一人规规矩矩地掀开锦被,躺在软绵绵的被褥,淮纵毫无睡意,自然而然的同萧行说起最近的筹谋。
“荀国伏低做小,看起来乖巧似猫,其实不然。景厌身死,揪出背后潜藏的大批势力,可剩下的那些仍旧虎视眈眈。”
“西山之上咱们差点遭了算计,这笔账我得慢慢和他们算。我在一日,凛春侯府就不会倒,荀国国君妄想用三座城池掩盖杀心,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年轻的小侯爷损起人来委实不客气,都说认真的人最美,淮纵较起真来,不用看,萧行脑海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那双凛冽的眸。
寻常时候这双眸子噙着笑,看向她时带着温柔的讨好,可若真得动起怒火,没几个人招架得住。
那是将门浸在骨髓的杀伐之气。
虎父无犬子,老侯爷淮夙拖着病骨尚能打得荀国退避三舍俯首称臣,作为他唯一的血脉,别看淮纵从小到大没上过战场,但萧行见过她拿刀的样子,见过她十步杀一人的强势,更见过她浴血而出凝在眼底的冰冷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