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 (三月春光不老)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 入库:04.09
管家猫腰出现在门前,他眼睛一亮,急声道:“送去的礼殿下收了吗?”
长相憨厚的管家老脸一垮,无甚底气:“没……被丢出来了。”
丢出来……凤将军忽觉眼前发黑:“这、这可怎么办?”
再不让殿下消气,他就要被丢到文华阁参加进修了!让他五大三粗的人学着士子舞文弄墨,还不如让他三天啃完一本兵书轻省!
“可有见到殿下?殿下说什么了?”
管家苦着脸:“老奴去时殿下正教导女儿读书写字,不过嘛,倒是问了句小少爷如何。”
“阿钰?”凤将军沉吟一二,一巴掌拍在脑门:“是了是了,但凡将门与侯府关系都极好,殿下一声不吭朝将军府发难,八成就出在臭小子身上了!去把凤延钰给老子抓过来,我得好好问问,他又做了什么好事!”
看着将军醍醐灌顶的模样,管家为小少爷不够诚心的默哀一声。
在外玩疯了的男孩子被管家逮到爹爹面前,一脸懵:“爹爹,是阿钰做了什么惹得爹爹生气吗?爹爹别恼,阿钰向您赔不是。”
“瞧瞧,臭小子就知道说好话哄人!”凤老将军老来得子,阖府最宠爱这个爱调皮捣蛋的小儿子,他轻抚长须,沉声道:“说!你做了什么惹得殿下不快?”
“啊?”凤延钰被吓得脖子一缩:“孩儿,孩儿有什么本事惹殿下不快?”
将军闻言改了说法,俯身看他:“你和淮持最近怎么没来往了?”
“淮持?”凤延钰气得直哼哼:“刚打了一架,还怎么来往嘛!”
“打了一架?!”
意识到说漏嘴,男孩子干脆破罐子破摔,眼泪在眼眶打转,老将军哪能不知他本质是个怂蛋,板起脸来:“不准哭!说!为何和人打架?最后谁打赢了?”
管家嘴角一抽。
“谁打赢了,还能是谁,当然是小爷……”
“嗯?”
男孩子脸红红地低了头:“好嘛,是我打输了,淮持看起来斯文乖巧,下手可真狠。”
凤将军暗骂了他一句没出息,眯着眼:“你那天鼻青脸肿的回来,就是为这事?”
“还有桓青,我们一群人打她们两个……”
“一群人打还打输了?!”凤将军吹胡子瞪眼,极力按捺着脾气:“为何打架?”
说到这凤延钰自觉找到了靠山:“开始我只想抢桓青的松子糖,淮持非要护着她,我不小心踩了她在地上画的画,她要我道歉。
我就想,不就是一幅土画嘛,她不依不饶,我拿出爹爹来吓唬她,她一点都不怕,还说爹爹就是知道了也会揍我不会揍她,我说她没有爹爹,哪能——”
“嘶!”接连几日被针对的源头终于找到了,老将军气得牙疼。
想到凛春侯带兵出征一路势出如虎积攒下的滔天军功,他就不仅仅是牙疼了,心肝脾肺气得都疼:“好啊,好啊!老夫总算知晓殿下深意了!
子债父偿天经地义,老子管教儿子同样天经地义,管家,去请戒尺,今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让他知道天高地厚,晓得祸从口出的人生至理!”
他声音发冷,眨眼像是换了一张面孔:“你父、你叔,你诸位兄长皆为鸾国虎将,凛春侯大仁大义为国为民,小儿言语无状,将门的脸全被你丢尽了!”
认真习文练字的淮持并不懂凤延钰短短两天吃了怎样的惨痛教训,以至于被凤将军领来赔礼道歉的时候,她站在娘亲身侧,凤延钰规规矩矩地同娘亲行礼。
见了她,很是像模像样弯腰鞠躬,语气不同以往欠揍:“淮持,我说错了话,是我不对。”
他从袖袋摸出精心打造的一杆玉笔:“听说你最近勤于练字,这是赔礼,送给你。”
淮持看看他,再看看一脸慈祥的凤伯伯,意识到凤延钰手臂在发颤,她看向娘亲,娘亲神色依旧温柔。
她定下心来,伸手接过那杆看起来就喜欢的玉笔:“好吧,我原谅你了。”
小孩子之间的口角自然要小孩子自己解决。淮持提醒他:“下不为例。”
她也不是那么好哄的,若没有娘亲在竹楼的劝导解开她的心结,她不会原谅凤延钰。
孩子的心到底纯净如琉璃,能因为一句话打起来,也能下一刻宽宥所有。
被原谅了,凤延钰呆呆地杵在那,嘴一撇,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爹爹打得我好痛,呜呜呜……”
他年长淮持一岁,到头来却要靠淮持哄,哭得打了嗝,他小声哽咽:“淮持,你爹爹是大英雄。”
淮持闻言心无芥蒂地笑了。
凤老将军看着公主殿下柔和下来的眉眼,始觉后背被汗水打湿。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殿下不怒自威,短短几年,成长的太快了。
“凤将军难得登门,喝杯茶再走吧。”日光倾城,金线流转出亮眼的光芒,萧行明眸善睐,笑着敛袖:“请。”
凤勉不敢不应。原因无他,殿下太会折腾人了。
……
冶国莲都,十里外,鸾军大营。萧行的亲笔书信被送到主帅营帐,淮纵脱去染血的外袍,左臂长袖卷起任由医女为她清洗伤口。
四年时间,血与火磨砺出一位名副其实的凛春侯,她眼神坚毅,坐在书桌前沉稳地展开信,在看到女儿被兔崽子欺负时,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惹来医女无可奈何的瞪视。
她继续看下去,信很长,看来看去,目光定格在最后那行字,直盯得眼睛发疼,淮纵垂下眼帘。
【……阿纵,我想你,想去见你。】
这句话深深地刻入她的心间,泛起来的疼使她紧紧蹙眉,五指攥紧,心也像是被攥紧。
四年了,阿懿四岁了,她足足四年没回家。莲都近在眼前,破了莲都,冶国亡于鸾,皇室的仇就算报了。
淮纵无力地埋头趴在桌子:她回不去。如同阿行生产那日,战事频繁,她走不开。
随着厚厚书信一并寄来的还有一幅画像。
西山小竹楼,身着凤凰裙衫的女子揽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清风荡起,那萦在眼睛的笑也跟着荡起。
淮纵双手发颤,指腹轻柔地在画纸抚摸。
“这是殿下和阿持吗?”医女惊艳地睁大眼。
“不错。”提及妻女,淮纵轻轻笑了笑:“她们,很漂亮吧?”
“是的,非常漂亮。”医女低下头,不敢看元帅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盯着画像发了很长时间的愣,直到医女拎着药箱小心翼翼退出去,她揉了揉脸:“阿净。”
候在帐外的阿净依言迈进去。
“为我研磨。”
“是。”
墨汁磨得又快又好,才华横溢的凛春侯铺平宣纸,提笔作画。
不同于萧行寄来的画像,笔下映出三人,她一身长袍站在桃花树下,花瓣洋洋洒洒,阿懿骑在她肩膀,她看着不远处抚琴抬眸的萧行,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她没忍住多画了两幅。而后重新盯着放在桌上的书画,艰难地握好笔写回信。
信很快写好,丢开笔淮纵狠狠哭了一场。擦干眼泪,她将信交给阿净送出去,捧着妻女的画像看了又看,怜惜地叠好收放在枕头下面。
想到自家女儿受的委屈,她冷漠着脸抬腿走出去。
凤鳌乃凤延钰二叔,此刻正死守蕴城和蔺照作战。若她记得不错她麾下的三品将军凤延信正是凤勉嫡长子,弟债兄偿,理所应当。
冶亡国的那一日,鸾军长驱直入攻破莲都。凤鳌重伤,蕴城告急,得知消息的淮纵来不及喘口气急调十万兵马驰援蕴城,与此同时,家书慢悠悠地飘进凛春侯府。
长信的末尾,是某人狠下心肠拒绝的一句话:【别来,你来,我无心领兵应战。】
力透纸背,萧行捧著书信疲惫地靠在椅背,眼眶微湿,她盯着附送来的画像忽然笑出了声,轻嗔道:“不正经。”
却见画纸之上,西山春盛,草木盎然,少女倚靠在锦袍少年怀中,唇红齿白,浅笑嫣然,唇瓣微张,一双眼睛晕着盈盈春水似是会说话,少年人眉眼弯弯,低头轻吻下去。
画像右侧笔走龙蛇留着一行小字。
——任岁月荏苒,我爱之人,心向光明,永远年轻。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快要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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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这又是一句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