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 (三月春光不老)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 入库:04.09
凉风拂袖,淡淡的香味从她身上散开,淮纵夜里没睡好,困乏得很,勉强看去只见美人裙衫随风而动,暖和的狐毛在暖阳下泛着鲜亮润滑的光泽,俏丽面容,清澈的眼睛流淌出说不出的情意。
动作比想法来得更快,在赞叹之前她不由分说将人捞入怀,舒舒服服从心里发出一声喟叹:“都怪你,害我睡都睡不好。”
佳人在侧,吃不准到底能不能行,她不好意思拿私密的事问旁人,连日来欲.火焚.身,滋味真是难熬。
她暗恼地用脑袋在萧行胸前蹭了蹭,免得再出丑,萧行及时抱住她:“回房好不好?”
“不回,我要冷静冷静。”她说着再次打了个哈欠,没一会脑袋搭在萧行肩膀睡了过去。
“淮纵。”她轻启朱唇贴着她耳畔道:“我原谅你了。”
原谅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无法前来,原谅你身不由己肩上背负的家国重担。
你还是这世上最好的恋人。
萧行揽着她脖子窝在她怀里呆了片刻,阳光正好,不冷不躁,她笑着亲了亲淮纵的耳朵:“你这人呀,该听的不听。”
她难得委婉表白,却是说给闭耳塞听的小笨蛋。
从怀抱退出来,她抱着睡得昏天暗地的某人迈着稳当的步子回房。
不远处,一身红衣的白发女子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她轻轻蹙眉,运起出神入化的轻功来到屋顶。京涯活了两百多年,还是第一次做上房揭瓦之事。
内室暖融融,帷帐放下,萧行优雅端庄地跪坐在侧:“阿纵,我来陪你,好不好?”
“好……”淮纵浅声嘟囔:“不准故意折磨我……”
“不折磨你。”她耐不住喜爱吻上她的唇。
接下来的画面显然并不适合再看,京涯收回视线,匆匆掩好瓦片一口气奔出几里。
她何曾见过淮小纵这样子?
她掌心攥紧,一道掌风挥出去,枯木随即断折。
“我就活该这一辈子孤苦无依,无人垂怜吗?”雪色长发在风中散开,嫉妒如火焚烧地她有苦难言。
她痴想淮纵,嫉妒萧行,却也因她们的爱情动容,这也是她迟迟没下手甚至仓皇跑开的原因。那样的爱情,是她能想象到的最好样子。
“我该何去何从呢?”
她需要淮小纵,然而淮小纵并不需要她。哪怕强行把人关起来,她的心门却不会因自己敞开。
京涯定在那想了许久,久到黄昏落幕,星月当空,她撑着发麻的双腿在夜里行走,走走停停,选在天光破晓前回到鸾城。
从这天起,凛春侯捧在手心的女儿多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师父。
那是个很美很年轻的女子,一头银发,本事就连侯爷都比之不及。
这是属于京涯放下的方式。
同一时间,姜遇一袭白裳来到棋道山和见识卓绝的新晋棋圣坐而论道。
天地之大,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姻缘与求不得。
腊梅在一阵寒风里相继盛开,冶国莲都,冶皇以年老为由,以雷霆手段传位嫡女。
年轻气盛为百姓所爱戴的三公主殿下,在这一日身着玄袍正式加冕,成为冶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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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如愿站在权势顶端的凌絮, 端坐帝王宝座隔着十二串旒珠看向金殿上的文武百官,退回半月, 还有臣子苦心竭虑害她身败名裂。
成者王侯败者寇,她从容抬眸,在齐声的顶礼膜拜中矜持地挥了挥手, 朗声道:“诸位卿家,平身。”
这是只有在高处才能望见的风景, 凌絮遗憾没人陪她一同享受。
新帝继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大臣们战战兢兢行事不敢逾越,显而易见, 只要和她交过手的, 就知道他们看似柔弱可欺的女帝, 是怎样的心思诡谲,心狠手辣。
哪怕有太上皇力保, 在凌絮手上折损的臣子也跪满了断头台。
刽子手刀上的血还没擦净,帝王的威势伴随着登基大典前的残酷洗礼深入人心,哪怕是建府封王的几位皇子,提到这位皇姐, 皆不敢掠其锋芒。
和锐利进取的女帝比起来,守成的冶皇的确老了。
为庆祝女帝登基, 大牢深处牢门违和地系了朵大大的红花,望着那朵艳丽至极的绸花,华阳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清酒流入杯子,她举杯坐在桌前,自言自语:“这一杯,我敬你心想事成。”
酒水一饮而尽,华阳拎起酒坛狠狠地砸在地面,看守的狱卒被吓了一跳,看到这位捡起碎片抵在喉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奶奶饶命!
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需要赡养,下有一岁小儿嗷嗷待哺,姑奶奶莫要想不开!您这一去,不说小的,所有兄弟都要给您殉葬了!求姑奶奶高抬贵手,想想关在其他牢房的骨肉至亲吧!”
哪怕身处暗无天日的囚牢,华阳此刻竟还笑得出来,她收回捏着粗砺碎片的手,直接丢开:“我没想寻死。”
怕他不信,她解释道:“我就是想试试,被碎片割伤喉咙是什么感觉。”
狱卒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根本没那个余力去思考敌国长公主关久了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他吓得不轻,不敢晾着陛下的小情人,赔笑道:“是,是。”
究竟是什么,谁又说得清呢?
女帝在朝堂杀得所有反对的大臣噤声不言,这样杀伐果断的人来到地牢屡次被这位挤兑地哑口无言,不是小情人又是什么?
但这话要被华阳听到,她估计会厉斥一声,她与凌絮,爱恨情仇,只余恨与仇。
她爱的是娇软无害最是贴心的絮絮,至于凌絮?凌絮是冶国尊贵的三殿下,从今往后,更是名副其实的一国之君。
她颓然地倒在木椅,五味陈杂。
怕她一个想不开死在里头,狱卒开了牢门,细心的将牢房清扫干净。
凌絮有十三日没来了。
今日更不会来。
萧淼无所事事地躺在木床,心里盘算着一腔恨与仇该怎么回报给那人。她闷得快要发疯了,只知道新年快到了,母后如何,回国的皇兄如何,她一概不知。
自从那天和凌絮吵了一架,她被禁足了。
被禁止看望她的亲人,掐断了一切探听外面消息的来源。
略显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她歪过头,看到的是一身玄袍年轻貌美的女帝。
她没想到凌絮会来。
始一踏足此地,闻到空气散不开的酒气,凌絮不经意皱了眉,在看到萧淼凛然望过来的视线,她便觉得这酒气都透着香甜了,语气软下来:“淼淼,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不过是看她一眼也值得她高兴成这样子,华阳笑容满了讥讽,死死压着心底蔓延的酸涩与死活不肯承认的惊艳,她轻佻地看着一袭华服的凌絮,凌絮被她看得一愣,慢腾腾红了脸颊。
“呵。”华阳一声嗤笑。
脸上的红晕顷刻褪去,凌絮白着张脸强颜欢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让你看看我身穿冠服的模样。”
“然后呢?”
“然后……”她紧张道:“淼淼,我想许你为后。”
牢房一阵死寂,萧淼五指握紧,意识到旧情难忘她止不住冷笑:“别做梦了!”
这话说出来,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她会有的种种反应,凌絮不以为忤:“你若答应,朕即刻派兵送鸾国太后回国。”
华阳骤然抬头!
“是,你说我卑鄙也好,说我不择手段也罢,地牢这般肮脏阴暗之地,不适合你住,也不适合鸾太后住。皇后的寝宫朕已经命人为你打扫好了。”她艰难出声,下了最后通碟:“淼淼,你别无选择。”
“无耻!”她嘴唇发抖,扬起的手终究没扇下去。
“你看,你连打我一巴掌都舍不得,何必要装出一副恨我入骨的样子来?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话音未落,一道响亮的掌掴声回荡在冷凄的牢房,凌絮捂着脸笑了出来:“来,跟朕回宫吧。”她温温柔柔牵了华阳细瘦的手腕,她力道不重,但华阳挣脱不得。
凌絮拿母后的性命作为要挟,正如她说的那般,她别无选择。这命运从来没给过她选择。她连死都不能,甚至还要入宫为后与这人长相厮守,可是……
“凭什么呢?”
“凭朕是皇帝。”凌絮回头看她:“凡事朕都可以退步,唯独娶你,和你在一起,不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