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 (三月春光不老)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 入库:04.09
她违心道:“不喜。”
“啊?”淮纵瞬间如同霜打的茄子,仿佛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她近日没少缠着萧行,这万一……
她盯着萧行平坦的肚腹,目光快要化作实质。她心道:这万一让阿行糊里糊涂有了,那阿行会不会怪她?啊,铁定是要怪她了!
她蔫蔫地泡在温泉,以萧行的聪明通透哪能看不出她心里憋着事?她脸色复杂:“你瞒了我什么?”她摸着腹部,不知胡思乱想了什么,神情剧变竟映着惶然:“你不会——”
“不会,不会!”淮纵急忙捂了她的嘴:“我怎么会做那样灭绝人性丧尽天良的事!”
只要不是借种这样可怕的事,萧行自认其他事都能接受。她慢慢平定心绪,想到淮纵以女儿身支撑起偌大的侯府怪为不易,善解人意道:“阿纵,若我怀孕,那孩子只能是你的,可事实如此,你我此生没那子孙缘,我就是喝再多汤汤水水,也是枉费。”
淮纵眉眼耷拉着,她没提前告知萧行,皆因完全存了试一试的打算,省得到时候期待已久的惊喜成为满心失落。她又问:“阿行,你说实话,你是喜欢孩子的吧?”
走出门去逛街看到充满童趣的玩意,看到小孩子在巷口嬉闹,萧行眼里就会流露出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母性。她的阿行是想要孩子的,所以淮纵不敢随随便便告知于她。
萧行叹了口气,手轻柔抚摸这人脸颊:“喜欢又怎样?比起孩子,我最爱的是你啊。”
她喜欢孩子,除了想有确凿的生命来证明她与淮纵的爱情,更重要的,是她的阿纵需要一个孩子,凛春侯府也需要一个流淌着将门血液的继承人。
她不想淮纵犯难,当下还好,若十年八年没有孩子,来自外界的声音足以将她二人淹没。
她是想要和淮纵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但外人不知情,她顶了不能生的罪名,就会有更多的人催促淮纵充盈后院,为侯府开枝散叶。
若不想如此,就逃不过过继一事。随随便便让一个不知来路的孩子顶了淮家世袭的名号,单单混淆血统一点,要她们如何对得起淮家先人?
看她面带忧愁,淮纵便知此事不可再瞒了。萧行连借种那样荒唐的事都敢想,她默默扶额:“昔日道子与棋圣有女,不归谷主有女,何以我们就要做孤家寡人呢?”
她说的这两对都是青史留名的神仙眷侣,对于熟读皇家秘闻史册的萧行而言并不陌生。她怔了怔神:“可世间已无生子秘药了啊。”
“有的。”淮纵底气不足道:“我身受忘情蛊,病愈,桓决曾诓我服下一枚丹药,我怀疑那就是生子秘药。而且京涯也说我早就服用了那药,能使女子有孕……”
“那……”萧行震惊过后小脸猛地煞白:“既你能使女子受孕,那我……”她与淮纵成亲多年,亲密的事没少做,肚子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到头来竟是她不行吗?
“所以才要为我调理身子?”她很快缓过来,想清楚前因后果头脑逐渐趋于冷静,小心翼翼问:“我这身子,能调理好吗?”
担心她多想,淮纵连忙道:“能!肯定能的!不用急,到时候就来了。不过……真有了孩子,就要辛苦阿行了。”
“我不怕辛苦。”听到身子都调理好,萧行好生松了口气。
一想到她会为淮纵生一个软绵绵裹着奶香味的乖孩子,她眉眼柔和不少:“我会好好调养的。过两日回了侯府,再请宣医师来府里小住吧。”
她如此积极,也给了淮纵很大的希望:“阿行,你不怪我自作主张瞒着你吗?”
“我有什么理由好怪你呢?”萧行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你在意我,怕我到头来等来一场空。”她弯了弯眉:“不过你之前犹犹豫豫的样子真的吓到我了。”
萧行之所以会想到借种一事,完全是这等荒唐事近日在鸾城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
信王世子为隐瞒不能人道的真相,洞房花烛迷晕了世子妃,将心爱的女人送到侍卫榻上。世子妃以为与世子成就敦伦之好,心内幸福甜美自不消说,成功在第二年诞下一子。
孩子长至五岁和那侍卫生得越来越像,世子妃是个烈性的,结合多年与夫君相处之道,拎着一把剑去找世子质问。
质问的结果不言而喻,世子妃一颗芳心被爱人伤得粉碎,一剑砍了世子一条胳膊,扔下和离书抱着孩子入了道观。
此事鸾城百姓众说纷纭,萧行初闻此事气得捏断了一杆笔,而后挥毫写了八百字长赋言辞犀利地骂了世间薄幸男儿。
文章印刷多份贴在士子楼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其文采,其气魄,再次震惊文坛!
信王世子不能人道一事传得满天飞,免得王府向那可怜受骗的女子施压,骂完之后她特意派阿韭往信王府走了趟为其撑腰。
在她看来,世子不能人道固然可怜,可明知不能人道,为了所谓的名声地位故意引无辜的女子入网。
新婚夜闹出这档子李代桃僵的事,实在是对两人爱情的羞辱,更羞辱了那清清白白始终被蒙在鼓里的世子妃。
“你可真爱胡思乱想。”淮纵扯了扯她衣袖,萧行看她一眼,默默褪了鞋袜外衫入水。
一把将她抱牢,淮纵舒服地喟叹一声,不忘替萧行拉开系在腰间的衣带:“信王世子不是东西,他也配和本侯相提并论?”
她的手又在不安分地游窜,萧行在水里依赖地抱紧她:“其实世间情爱,说简单委实简单,爱也好不爱也好,千万别随便轻贱了这份情,否则落了下乘,显得既下作又令人作呕。
世子妃一心爱慕世子,若世子待之以诚,难道世子妃因了那床榻之事就能狠心舍他而去?
分明是作为男人骄傲的私欲占了上风。舍不得她离开,更舍不得承受世人异样的眼光。世人异样的眼光不对,大大方方将正妻送给手下迷.奸的行径,更为肮脏。”
“莫气了,莫气了。难道本侯没有为你撑腰吗?”淮纵色.与魂授地把人抵在温暖的池壁:“信王那老东西看不得儿子受委屈,跑来蹬鼻子上脸三句话不离请侯爷管教爱妻。
你说他是不是老了糊涂了,他自个都说爱妻了,那也只有我家阿行管教我的份,我哪敢欺负阿行?我是半句话都舍不得和我阿行说重了……”
萧行被她弄得浑身发软,耳边又听着那委实顺耳的情话,淮纵说的这事她却是不知的。她按住淮纵使坏的手,轻.喘了两声:“然后呢?然后你怎么做的?”
“我呀,我当然是让他怎么来的怎么走的,灰溜溜的。要不是看在他一把年纪了,本侯还真想教教他何为礼义廉耻!
自家儿子做下如此恬不知耻的事,他还有脸跑到本侯面前为儿子求情?他来本侯这求得哪门子的情,明摆着是对你那一纸长赋没了辙。”
文人一支笔的力量,用得巧妙有撬动山河之威,萧东陵口诛笔伐,带动了文坛多少仗义执言的卫士,也引发了众多女子的共鸣。
本来那世子妃有意青灯常伴过一生,然而过了不久,便有年少时心生仰慕的书生跑来求娶。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比起世子妃白玉蒙尘,还有清正傲然的男子折服于她宁为玉碎的烈性以及清雅如兰的才名。有趣的是,在一水的男儿中,里面还出现了一名女子。
萧行正欲再问,话到嘴边却是一声长.吟,媚.骨天成,直接酥了淮纵的心。
金乌西沉,金黄的西山陷在一片金色霞光,一阵风拂过,女子领着京涯出现在西山山脚。
又是一阵风掀起,两人已经行在蜿蜒的山路。
她们来时护卫一无所觉,便是小竹楼百丈外的桓决和阿薛都没察觉到半分不妥。
云.雨初歇,萧行着了里衣环着淮纵脖颈,眼尾残泪未消。
淮纵稳稳当当抱着她穿过不算长的一段走廊,而后一步步拾阶而下。深秋时节山上还是有些冷,她抱着萧行将人放在银杏树下,利索解了外袍裹得她严严实实。
萧行赤着一对玉足坐在竹椅,淮纵扯了椅子温柔地握住她脚踝,修长的手指、温暖的掌心不断滑过白皙可爱的脚丫,为她疏通血液,按摩脚底穴位。
萧郡主低头看她:“你还没说,世子妃和那女子之后怎样了?”
“想知道?”淮纵扬了扬小脸,身子凑过去:“亲亲我。”
“方才那一通闹,亲的还少吗?”萧行嗔她不知足。
“再多都不嫌多啊。”
她一身白色里衣,衬着单薄秀美的身姿,萧行心弦颤了颤,只觉淮纵这风流轻佻的性子真是恰到好处,多一分显得不够庄重,少一分又不够有情调。
她倾身吻了她的唇,主动地与她香舌纠缠,晴空下肆意调.情恩爱缠绵的一幕落入某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