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被反将一军,成琤瞪大了眼睛。
“咱两睡了这么久,今天才拿我身份做文章,不想负责就直说,闹这么一出,是不是想甩了我,好找个对象?就上次给你打电话那小子?”韩凌的笑意有些冷了,他也在试探成琤。
成琤怒了,“谁他妈说我不想负责了!”
“想负责的话连个口头承诺都不给吗?”
“口头承诺那么重要的话,你为什么不给我呢!”
“我不是问你了吗!”韩凌把问题绕回了开始。
成琤一声冷笑,“说什么标记不标记!要真想跟我好,怎么不说直接去领证呢!你说你身份要保密,真还他妈是个好借口!你自己说除了间谍,还有哪个工作是连结个婚都不可以的!你真他妈要是间谍,老子还跟你好个屁,连炮友都不当!”
这工作还真他妈就有!
韩凌要气死了。
他不是不能结婚,只是成琤不属于他们系统,安全等级也低,他不知道得走多少程序才能跟成琤领证!
韩凌差点就想问,你是不是就想分手!
但他作为一个大脑前额叶发育完全的成年人,硬生生憋回了冲动。
吵架归吵架,分手归分手。分手这个事情一旦开口,就有可能挽回不了……
“反正……”韩凌咬牙道:“我对你是认真的。我是不能天天陪你,我也不可能跟你说我的事,但我跟你保证,我不是间谍。”
“狗屁!你见过哪个间谍会承认自己是间谍的!”成琤一点儿都不信。
韩凌:“……”
真的好气啊!
韩凌宝宝委屈,韩凌宝宝心里苦,但韩凌宝宝什么都不能说。
“行,你他妈就当我是间谍!那我就问你,你今天到底还操不操了?”韩凌退而求其次。
关系进一步是不行,那维持现状总可以吧!
成琤见该说的话都说尽了,到这份上,韩凌还不愿意透露跟自己有关的一点儿信息,心下只剩愤恨,怒道:“操!”
送上门的,不操白不操!
韩凌低头咬了咬成琤的鼻尖。
心里骂道:“小贱人,又想操.我,又不想负责,还故意惹我生气……”用力咬住了成琤的唇。
成琤原本有点儿抗拒,可等到韩凌真的让他主动,他也就干脆破罐子破摔。
他不太确定自己今天这么一闹韩凌还会不会回来,干脆当做了最后一次,带着不满和愤怒,带着悲伤和委屈,有点儿粗暴。
韩凌认了。
门口的小零默默的转身走开,任这两个人类胡乱折腾。
等到成琤累了困了睡了,睡醒的时候,韩凌已经不在了。
手环的消息记录上,有韩凌给成琤的留言。
“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想太多。”
成琤在床上翻了个身,眼角不经意间湿润了。
或许就这么结束了吧,或许这一个月就是分别之前的安慰。
或许男人真的就是间谍,他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走了。
不过这样……也好……
成琤爬下床,走到密室入口,回过头对安静坐在沙发上的小零命令道:“看看窗户外面。”
精致的机器人冷漠地转过脸,成琤开始仔细检查密室入口。
成琤确认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后,松了一口气,看来韩凌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秘密。
连坦诚都做不到,真的算爱吗?
成琤的初恋是在初三,那时候的他对于爱情还是懵懂无知的,只是单纯的觉得对女孩子没感觉,喜欢和男孩子在一起。
2064年婚姻法修改案提上了日程,其中有一条则是修改了性别限制,同性恋婚姻将要合法化的消息炒得铺天盖地。
成琤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就是同性恋,但又不敢确定。
某一天晚自习后,教室里只剩下他和另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总是笑眯眯的,性格很好,成琤一直对他有好感。
他和那个男孩独处,男孩拿出偷偷带到学校的游戏机,要和他一起玩。
他们挨在一起,两人的身体时不时的触碰。窗外的夜色渐浓,成琤忍不住,偷偷在男孩脸上落下了一个轻轻地吻。
那是原始的,充满生物本能的,生命延续的欲望。
男孩先是被他吓了一跳,接着笑得欢喜。
双向暗恋在那一天变成了明恋。
年少天真的成琤没过多久就和母亲说了这件事。
他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一直对他很温柔,大多数时候都是理解和包容。
可成琤记得,他坦言事实的那天,母亲微笑的表情一下子就变成了震惊,充满了不敢置信。
常年在外的父亲没过多久就回了家,还没跟他说句话就甩了他一巴掌。
成琤当时被打懵了。
在他的成长过程里,父亲虽然一直对他严厉,可大多数时候还是跟他讲道理的,甚至在外人面前都时常夸他,从未那样生气过。
但这还不够糟糕,接下来的日子里,成琤的母亲反复去学校找老师和校长诉苦,班主任劝说无果,迫于无奈,只好将成琤和他喜欢的男孩子分开,学校甚至是调班。
最后连对方父母都知道了成琤喜欢自己家儿子的事情。
虽然对方父母看得很开,但经受不住成琤母亲的再三劝说和骚扰。
母亲固执地认为问题出在对方身上。
那个男孩最后转学了,临走之前他带着几分气对成琤说:“你妈妈,真恶心。”
是在那一刻,成琤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坏了。
人们总说父母对子女的爱是天然的,深刻地,却从未有人想过,子女对父母的爱也是从出生的那刻就开始的。
每一个孩子天生就会依赖,天生就会信任。
这世界上,除了孩子,没有谁会无条件的信任另一个人,无条件的依赖另一个人,无条件的将普普通通的一个平凡人当作自己世界的全部。
可大多数父母,从未考虑过孩子。
年少的成琤不止一次地质问是不是错的真是自己。
他沉默地接受父母的意愿,试图改变自己。
等到成琤上高中的时候,他的乖巧让父母觉得从前的事情只是年少孩子的懵懂无知。
可只有成琤自己心里明白,他的从未改变过。
日子压抑又痛苦。
高中的新环境要认识新的人,成琤是那个时候开始长时间的情绪低落,长时间的沉浸在悲伤抑郁的情绪里。
刚开始的时候谁都不明白怎么回事,是学校的精神卫生老师看出了成琤的异样,开始介入。
那个老师很好,成琤至今还记得,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深深的酒窝。
也是老师摆出数据告诉他,他很正常,他不需要觉得自己有错。
老师三番四次去他家里做母亲的工作,让成琤接受专业医院的治疗。
事情似乎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但唯有一样……
年少的孩子们并不懂流言蜚语的恶意,也不懂什么叫尊重和不干涉。
他们只觉得,成琤和他们不一样,还是个精神病……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琤的病情开始恶化,老师劝说他父母先给他办休学,治疗完毕之后再回学校。
成琤的妈妈已经被说动了,但他爸爸只一句,“一个男孩子,连这点压力都受不了?那他以后怎么办?”就把这事回了绝。
幸好老师对成琤还不放弃,甚至直接替他办了休学,自己出钱让他先治疗。
可也因为这样,成琤的父亲认为老师和他之间有不正当关系,最后这点捕风捉影被学校知道,学校为了平息事端,开除了这位老师。
那是成琤第一次尝试自杀。
冰冷的手术刀是他从医院里偷的,割下去的时候,成琤尝试了好几次,直到手腕麻木,再也感觉不到疼,血红的液体流了满地。
如果再给成琤一次机会,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做的更好一些。
但那时候的他已经被病痛折磨得没有半分力气,每天浑浑噩噩的,直到浴室的门被父亲撞开,医院把他抢救回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可以做得更隐蔽一点。
那次之后,父母态度转变了,转变得让人更加窒息。
父亲再不跟他说一句话,母亲看着他就流泪。
高三的那一年,成琤几乎是在医院度过了整个学期。
后来医生劝他出院重新回到学校,他母亲还想让他继续留在医院。
不光是想治好他的抑郁症,还想治好他另外的一个根本不是病的病……
成琤知道,父母不想要一个精神病,更不想要一个同性恋。
出院的时候,成琤偷偷从医院带走了很多抑制剂,想着总有一天自己用得上的。
事实也并没有让他失望,即使是医生诊断康复后,成琤还是会经常觉得情绪难以控制。
为了不让父母失望,也为了给自己能活下去的动力,成琤开始频繁的使用抑制药品。
或许是药真的有用,或许是治疗的时候母亲在病床前的哭诉,成琤再没有了寻死的想法,只想让自己平静,普通的过完一生。
哪怕孤独终老。
所以这样的自己又能给别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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