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对方换成一个猥琐男,他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动手抢。
“公子……”
……
陆祁浩差点没绷住,这是什么鬼称呼,怕不是和那个傻狗一样是个傻子?
“公子……公子……”
声音越来大,那少年还朝着他这边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边走边嘀咕:“阿黄,他会不会是死了啊,好可怜……”
我去,你才死了呢,果然是个傻子吧。难道这年头也就只有傻子才能单纯点。陆祁浩神奇的放松下来,还顺便吐了个槽。
“我没死……”看来不能装下去了,试探下来这人确实没什么威胁,陆祁浩发出了声音。
“啊,对不起,对不起,公子,我见你一直没说话。我不是故意的。”
喔,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吗?
“恩……”心里吐槽,也没办法说出来,本来就是自己刚才不动的,陆祈浩也只有恩一声表示回答。
“公子,你怎么躺在这里?你是逃难来的吗?”
逃难?陆祁浩一下子抓住了关键字,这里果然是地球上的净土,世外桃源?
“是啊,我逃难来的。”他顺着话头用虚弱无比的声音说,自己确实是逃难来的,这回答没毛病。
“喔……”少年顿了顿,继续小心翼翼问道“你是北边来的吗?”
“你是谁?”陆祁浩眼看少年和狗就要靠近他身边了,不答反问,一道眼神直接看过去。
“我……啊,公子……我,我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啊?”少年似乎是被吓到了,说话也有点疙疤,抬手指了指山脚。
“村子?”似乎这里真有个村子,刚才看天空发呆的时候就发现山脚下似乎有炊烟飘,不过那时陆祈浩根本就没想到是炊烟,只当是雾气呢,现在想来,如果这个少年说的是真的,那这里的确是存在一个村子,而且看起来有饭吃。
陆祈浩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这地方已经原来那个时空了,毕竟“穿越”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不是他一个理科生能达到的脑洞,况且他的异能瞬移,他也想不到这次会撕裂时空啊,以前他也瞬移到原始森林里去过。
“是啊,就下面的村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
“安里屯啊,我们村叫安里屯,公子你是北方来的吧?”
“安里……北方?你为什么说我是北方来的啊?”陆祈浩收敛自己的气息,温和的笑了笑,继续不动声色的套话。
“我听说北方那边闹瘟疫?”
可不是闹瘟疫这么简单啊,不过这少年说得也对,确实是闹瘟疫,这“人瘟”实在是太让人绝望了。看来这里是南方的某个没有受感染的地方?
少年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陆祈浩的旁边:“你饿不饿,我只有一张饼了,还有一张我已经咬过了。”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递过来用芭蕉叶裹着的两张饼子,并且把自己咬过的那张拿开。
“唔,谢谢。”陆祈浩看了少年一样,接过饼子就吃。
实在是太好吃了。已经有多久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虽然这个饼子用末世前的眼光来看,实在是粗糙,但是这时候的陆祈浩只觉得它是人间美味。
“公子,公……大,大师,你受伤了吗?”少年有些吞吞吐吐。
呃……陆祈浩差点没被这问话给噎死?又是公子又是大师的,这是什么鬼称呼啊?
“咳咳咳,你……你为什么一会叫公子一会叫大师?”实在忍不住要问下,不然后面不知道还要冒出什么称呼来。
“不,不,不,不是,开始我没注意到你是出家人。所以喊公子。我也是刚刚才看见你是出家人哩。”
晕……我说这位,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出家人了?
“我不是出家人。”陆祁浩干脆利落的解释。
“哦……”
“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出家人?”
“因为你头发……很短。”
……
……
“那你又为什么叫我公子?”
“都这样叫的啊。”
“你叫什么名字?”
“杨小木。”
“嗯,小木,我这样叫你可以吗?你能给我详细介绍下这个地方吗?”
“好的,我们村叫安里屯,这里是柳州……”
陆祁浩安静的听着,匪夷所思的话从杨小木的口里说出来,那些个字一个个掰开来讲他懂,但组合在一起就太神奇了。因为他终于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时空。
这简直不可思议!
眼前的少年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在陆祁浩的刻意引导下,什么都说,不过实际他讲的本来就是这个时空大家都知道的,但对陆祁浩来说这可是太劲爆了!
陆祁浩抬头望了望天,深深的呼吸了下这个时空的空气,是啊,这么浓郁的负离子的地方,想来也不可能是那个时空的地球上存在的,感觉心里面突然放松,穿越了吗?再也没有吃人的怪物了吗?都过去了吗?他看着面前还在喋喋不休给他介绍的少年,多么单纯啊,就好像迎风而来,宛如千树花开。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叫雏鸟情节,总之陆祁浩现在看杨小木是什么都好。
他是善良的,纯真的,可爱的;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蕴含着陆祈浩自己曾经失去的某些东西;
他的睫毛很长,他的眼睛和露珠一样单纯,他浑身上下都不带一点末世那个吃人地方的丑恶。
这就是个天使,虽然穿的打了补丁的衣服,也是个补丁天使。
实际上,杨小木看起来瘦小,其实今年已经年满18了,也并不是安里屯土生土长的人 ,他们全家也是几年前从外地饥荒逃难到这里定居下来的,所以他一听陆祈浩是逃难过来的,似乎多了一份感同身受的感觉。
本来陆祈浩都要默认自己是北方逃难来的人了,但因为自己头发太短,不想被当成和尚,所以他编了个海外来的身份,正好这后山底下就有一条很大的河流,他说自己遇到盗匪,逃到这里受伤了。
也不知是陆祁浩表现表演力太好,还是杨小木太单纯,反正他编的故事杨小木都相信,还把他带回村子,住在自己家里养伤。
柳州是大魏朝的富庶之地,虽比不上京都,那也是身居中原腹地,没有边境外族祸患,而且柳州内部有三条大河流横穿而过,连接京都和四面八方,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再加上四季分明的宜人气候,造就了此地大部分人也算的上能吃饱穿暖。
而安里屯就是柳州下面一个县城边上的一个小村庄,老村长也就是安家族长,是个善人,村里大部分人姓安,是这村子大姓,现在的村长是老村长家长子。
前几年其他地方闹饥荒,逃难来了好一些人,安家也允许了一些难民落户在自己村下。
但是,这毕竟是古代,看天吃饭,土地是百姓赖以生存的基本,逃难来的人也只能说落户在这里,并不能分到土地,也就只能做个纯雇佣农,帮助地主家种种土地维持生活。
当然,如果愿意去开垦荒地,官府前三年是免税的。杨家两夫妻是个能干勤劳的,为了养活自己和儿子,自从落户之后也就勤勤恳恳的开了点土地,虽然土地贫瘠,也是聊胜于无,总能吃口饭。
所以,杨家也没什么大的期盼,然而现在,唯一让他们担忧的,却是自家小子杨小木了。
第4章 柳州风貌
大魏朝民风开放,并不是说一定只能男女才能成亲,男男,男女都可以组合家庭,但为了传宗接代,绝大部分人都会先娶一个女人,而男人一般都是作为谈资风雅一般的存在;有钱人家三妻四君,作为被“娶”的一方男人,被抬回家就是作为小君的存在,地位并不高;而形成这种风气也是因为大魏朝文人较多,大家都觉得养个男人附庸风雅,很是风流。
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时代对于子嗣延续看得极为重要,毕竟,还是女人才能生孩子啊。这种既需要子嗣又想搅基的思想矛盾综合社会症居然能和谐的存在,也是大魏朝经济文化发展的体现。首先文化上必须认同,大家要觉得这是一件风流雅事,其次也要有钱,没钱你能娶上一个女人生个孩子就该烧高香了,甚至没钱都没人愿意跟你。
而杨家两位老人着急自家小子杨小木,正是这个原因。
在大魏朝,通常百姓十四五岁就开始娶妻生子,很少有人拖到16岁,一般超过18岁就是有问题了,要么家境贫寒,要么人有残疾。当然,任何时代,在有文化发展的情况下,都有特殊的存在,所以,不排除有人就是不愿意过早踏入“婚姻”,但那是人家有实力,玩儿得起,都有殷实的家境底蕴,就算过了25岁照样能娶妻生子。
而杨家不是后面这种“特殊情况”,而是因为穷。
早些年吃不饱饭,杨小木看起来要比实际年纪小一点,但那也架不住比人家已经晚了好几年了啊,晚了不怕,怕的是持续“晚”下去。因为,杨家不仅没钱没地,开的贫瘠荒地不算,甚至连个亲戚都没有,说白了就是个外来户,谁家也不愿意把自己闺女嫁入这样的人家啊。
但是,杨小木长相倒是极为精致,明明是土地里刨食的,他却偏偏长的眉目如画,姿容胜雪,要搁在末世前的现代,那就凭借他这副长相,就是老天赏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