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路安拿着碗的手抖了一下:“……”
费言脸上倒是没多大波澜,只默默站起身接过阴路安手里的白粥。
天灵看费言一脸淡定:“……你不吃醋吗?”
费言:“他的第一次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吃醋。”又反过来将了天灵一军,“对,你之前不是说已经不是童子血的吗?难道……懂了。”
天灵跟吃了黄莲一样,怒道:“我生是琥珀的人,死的琥珀的鬼,别人休想玷污我!”
费言:“……”其实他知道,毕竟照天灵以前的性格,孤傲清高,估计除了琥珀谁也看不上眼。
随后又问起俊卿的情况。
在得知对方一直在啃食零食后,费言的面部表情变得复杂,“他是这么的亡灵吗?”
天灵和琥珀不说话了。
阴路安点头,看着费言又虚弱了几分的脸,“是的。”
“我们今晚,该回去了。”
费言愣住,琥珀将黄符放在桌上,“总归是要做任务的,找到回忆只是附带。”
费言拿起黄符,只觉得比以前的都要重,他抬眼看阴路安:“要跟他说吗?”
阴路安低着头,过了一会儿站起来,“我去跟他说吧。”
……
俊卿拆开一包干脆面,正准备给面饼撒上作料,就听见有人敲门。
“何人?”他猜不是费言就是琥珀,因为天灵这小狗崽子从不敲门。可他万万没想到——将军会来找他。
“是我。”这明显是将军的声音。
俊卿一把把干脆面收进衣柜里,又抹了抹嘴,理了理头发。
废话,他在将军面前当然要保持良好形象。
他得赶紧开门,不能让将军等急了。
阴路安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门开了。
阴路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一千多年前的人,不,是亡灵,虽然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天,虽然所有的回忆都是他一个人的描述。
但阴路安就是觉得面前的俊卿无比熟悉,仿佛他是被他一手带大,亦兄亦友。
那些安宁的、幸福的场面,他能感受到;那些残酷的、悲壮的战争,他从俊卿的眼神就能看出。
壮志未酬。
俊卿情绪不高,将军过来,是要跟他告别的吗?
告别?
也应该告别了。
他也没想到当年死在那战火纷飞、狼烟四起的战场,死在将军身边后,未磨灭的夙愿竟然一直缠绕在他周身。
英魂不得安息,他想,至少他要再见将军一面。
如今终于见到了,将军还请他吃了东西。
“将军……”
“嗯。”
阴路安突然觉得心软,他不敢说出那句话。
“你是不是……要丢下我吗?”
阴路安不说话了。
随后道,“你有什么没完成的愿望吗?”
俊卿低着头,尽量收起沮丧之情,“我好像……都实现了。”
“见到将军,就是我这一千多年来的愿望。”
两人一时无话。
隔壁突然传来了天灵的声音,“兄弟,弄这么伤感干什么?反正以后都是要住一起的!”
阴路安:“……”
行吧,好像也没错。
俊卿眼神瞬间亮了,“是吗?将军……我们……我们要住一起吗?”
他激动的都结巴了,边说边上前握住了阴路安的手。
正好担心阴路安过来看看的费言:“……”
所以他马上要被一个亡灵给绿了吗?
不行,大哥你快闪开,这是我老公,你以后住的地方也归我管!
费言面无表情得将黄符一把贴在俊卿的头上。
阴路安:“……”
突然感觉有点可怕。
漩涡开启,他们成功拿到了第六个亡灵。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木有小剧场,谢谢大家的收藏!
☆、猫舍
费言看着玻璃框,眼角抽了抽:“他确定要住在这里面吗?”
天灵:“……”
费言嘴中说的“他”,就是在玻璃里以幽灵形式存在的俊卿。
阴路安看了会儿,“我先去阎王那一趟。”
随后拍了拍费言的头,费言只感觉全身一阵暖流。
“好好休息,就剩最后一天了。”
“嗯……”吸收完能量,费言就觉得困意来袭。阴路安随手一挥,漩涡就打开了。
阴路安走后,玻璃橱窗里恢复了安静,估计俊卿见他的将军走了,兴奋度降下来了。
“那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还有最后一战。”费言跟天灵和琥珀都击了个掌,就打着呵欠回房休息去了。
剩下天灵和琥珀两人。
正好没好好说过话。
天灵随意靠在栏杆上,发现今天是个晴天,感慨道:“我从没发现,和你一起的日子里,天气从未影响过我的心情。”
琥珀跟着窗外看去,其实她不喜欢晴天,她会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怎么说?”她没懂天气跟自己有什么关联。
“因为是你,晴天的时候可以一起做任务,雨天的时候可以宅在地府看漫画,雪天可以打雪仗,就算是下冰雹,我都觉得那冰渣子是甜的,可以用来冰镇果汁。”
琥珀一时愣神。
天灵可以对着她不要脸耍无赖,但这么说出一大串情话后再认真地看着她……
她实在受不了。
琥珀偏头,耳根烧的通红。
气氛一时微妙起来,天灵咳了咳,“那个……要不要约会?”
琥珀依旧没有偏头,“嗯。”
声音竟有些发颤。
“那个……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天灵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认识了一千多年,此时面对那张脸,竟然羞涩了起来。
“去书店?”琥珀撩了下眼皮。
“我的天!”天灵就差跳起来,但为了在七宝面前维持形象,立马又镇定下来,“咱俩太默契了,果然是天生一对!”
虽然这已经是镇定下来后的分贝,也着实吓了小幽灵们一跳。
琥珀背过身,微微勾起唇角。
废话,那是你喜欢的地方。
……
“今年地府怎么又多了这么多人?”阎王翻着生死薄,眉头皱起。
黑无常是个声音特别尖利的男子,说话还带着一股做作的港台腔,“老大你系母鸡啊,今年车祸他别多!”
白无常用冷淡的声音打断他:“阎大人,阴路安找您。”
阎王似乎料到这一切,“知道了,你们俩先下去吧。”
“是。”黑白无常刚退下,阴路安就穿过他们直接来到阎王面前。
“费言的生死薄呢?”阴路安开门见山。
阎王挑眉:“你这都敢骑我头上撒野了?不然我把这地府交给你吧,我早就不想干了,我脱发脱得严重,反正你头发多,掉几根也看不出来。”
阴路安看了眼阎王日益往后移的发际线,“你……别说这些没用的,你知道我过来的意义。”
阎王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头发经不起你这么磨了。”
说完扔过一个水晶球,“你想看的都在里面了。”然后又举了下手里的东西,“生死薄这种东西没意义,过两天我们就换成电子档案。”
阴路安接过水晶球,看了眼堆成山的生死薄,“……”
“早应该化成电子档案了。手写又慢又累,你再不换,咱们地府也该淘汰了。”
阎王:“……”
阴路安似乎忘了自己前一阵子自己连微信都不用的事实。
而此时这位大佬将水晶球往空中一拋,上面立刻浮现了画面。
片刻,阴路安眼皮抽了抽,缓过来后忍着火气冲着阎王道:“言言是玉佩?”
阎王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
费言做了个梦,具体内容忘记了,只记得自己被困在一个冰凉的容器里,动弹不得。
他下床圾着拖鞋,去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也冲走了那个梦境带来的烦躁。
充好后他随意将浴袍系在身上,浴袍是放在浴室里的,这种条件是亡灵博物馆的标配。
虽然费言一直不明白除了自己会有什么客人到来。
他给自己吹干头发后却想起来自己现在这状态无法得病,但依旧坚持将头发吹到□□分干。
他摆脱不了做人时的习惯。
费言打开手机,下午六点半,按照夏时令这时候天还没黑,外面的光从窗帘里透过来。
费言睡了好几个小时,却越睡越乏,可能是噩梦和过度午睡造成的后果。
他摊在床上连打滚都懒得打。
所以……阴路安怎么还不回来?
这么一想,费言“蹭”一声从床上弹起来,换了套家居服就在博物馆里溜达了一圈。
溜达一圈之后他才发现——整座博物馆就他一个人!
不,他现在也不是人了。
费言现在感受不到饥饿,所以他甚至失去了享受美食的乐趣。
“唉,感觉人生充满了坎坷。”博物馆没人,他只能自言自语,“这可能就是王者的孤独感吧。”
于是他又悻悻回到房间里了。
费言准备继续睡觉,反正现在连命都没有,他只能当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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