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着他,用眼神问行不行?
月浅色一愣,随即坏笑道:“廉贞君你撩我啊?”
虞之:“……”
虞之冲他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以剑气在地上写道:鞭到用时方恨少。
月浅色一抖,他可是听到不少关于这位执法长老纪律严明的丰功伟绩。
并不想被鞭挞罚抄罚跪,也并不想面壁思过关小黑屋。
虞之也不管他是否想岔,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带他先去戊泽居。
湿润的雾气带着淡淡清香,沁人心脾,细细流淌的琴声清清浅浅,使人宁静。
然而戊泽居内,今日却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衣男子托琴而坐,对面之人道:“先生对此可有看法?”
指尖轻抚琴弦,无声无息,就好像莳玉此刻的心情,他对来的不是听琴之人并没有感到失望,只是不浮不躁,不急不缓的回答道:“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未闻以道殉乎人者也。”
对面之人哂笑,“看来先生是不肯牺牲小我而成就大我了?”
莳玉:“莳某不喜玩火自焚之人。”
“哦?看来,我今日是打扰了。哼,告辞!”
一言不合,对面之人拂袖而去。
莳玉抚琴送客,白雪软绫下的玉颜无波无澜。此时,戊泽居的云雾倏然散开,琴声舒缓,百花盛放,莳玉微笑,“她来了。”
虞之走进戊泽居,第一眼看到莳玉,差点一个踉跄被门槛绊趴。
幸得小桃花早有准备的一把将他扶住。
“贵客到访,莳某有失远迎,实在失礼。薄茗请罪,还望勿怪。”
莳玉沏茶,色泽与其嗓音一般透而清润。
然而月浅色却是笑道:“茶只有一杯,看来先生不怎么欢迎我啊!”
莳玉淡笑,“是莳某怠慢。”
然而不动如山,却并没有沏第二杯的意思。
月浅色挑眉,“看来先生是知道我只是送人来的,先生还真是神机妙算啊!”
莳玉颔首,“月神说笑了。”
月浅色扶着虞之让其坐到莳玉对面,又在他耳边悄悄道了声,“矜持点。”
便没等虞之反应,一阵风的消失了。
虞之始终愣愣的看着莳玉软绫缚面的脸,直到莳玉将茶推到他的面前,“不知莳某可有幸请后神喝杯茶?”
虞之没有回答,也回答不了,只是用实际行动证明,默默端起茶盏,手却在下意识颤抖。
记忆中那日飞雪,合欢如絮……
“哭泽之地颇为凶险,你此去,切不可轻敌大意。”
“我知道了,我回来以后会先去找其他灵魄,你,便待在极乐城里,等我回来。”
“好。”
“阿虞,喝杯热茶再去吧。”
“风巽,你真的……要我喝吗?”
……
“呵。记忆是我自己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忘记?”
……
“你就这么想让我忘记吗?”
……
“好。”
“对不起……”
“怎么会?你怎么会对不起我?你明明一直在帮我……”
“阿虞……”
“后神?”
莳玉察觉到不对劲,出声询问,“可是有何不妥?”
虞之回神,下意识摇了摇头,又想到对面之人看不见,便放下茶盏,执起对面之人的素手在他掌心写道:唐突,不能言,见谅。
莳玉颔首:“无妨。”
虞之写道:可否请教阁下来历?
莳玉浅笑,“后神所创。”
虞之沉思,忽然想到梦里那个走上不同道路的君凰,在云海深处雕刻的玉相,又写道:玉石化身?
莳玉颔首,“正是。莳某得后神心血造化,因梵天剑的机缘而来到此地。”
虞之:那万宗谛灭呢?他与你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
莳玉不答,提醒道:尊者,茶快凉了。
虞之松开他的手,看了一眼此人清澈眉宇,不再退缩,将茶盏端起,小心翼翼的啜饮一口,便放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莳玉才道:“关于万宗谛灭,对他,你只可度化,不可杀害。”
虞之:“为何?”
话一出口,他愣了愣,随即看向刚刚放下的那盏茶,心下了然。
☆、吊打掌教
莳玉道:“他还只是个孩子。”
虞之蹙眉,“难道只是因其年幼,便要姑息?”
莳玉神色淡然,始终如一,“若是这祸胎是因你而生,你可还会如此抉择?”
虞之困惑:“我?”
莳玉:“万宗谛灭,是后神之子。”
虞之惊起,“吾身完璧,何来此子?”
莳玉道:“后神却是有的。”
闻言,虞之忽然想到梦里君凰与凤沉的对话,凤沉有提到过轻轻经常把男宠送到自己师尊的榻上,难道是这个原因?
想到这里,虞之不禁脸色古怪,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那为何他却是张口闭口叫我师尊?你当了解,我现在的身份。”
莳玉:“受梵天剑的影响,他记忆混乱,很多时候都是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并且,他有梵天元灵毁天灭地,弑神杀魔之能。不死不灭之躯唯己可破。”
虞之沉默,须臾道:“他的父亲是?”
莳玉微笑:“心照不宣。”
虞之:“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她为何还会留下遗憾?”
莳玉叹气,“不必质问自己,羁绊之心,永远不能背叛。”
“是吗?”扪心自问,虞之却漠然点头,“是的。是的。”
莳玉,“事已至此,唯有想方设法将其了结。沧澜之巅困不了万宗谛灭多久,届时复出若再为恶,便是灭世之劫。”
虞之:“依你方才所说,我能将其度化?”
莳玉:“这是唯一的办法。”
虞之沉重道:“这任务听起来似乎很是艰巨。”
莳玉微笑,“不觉得没有可能,看来后神已有了把握。”
虞之微微摇头,“非是有了把握,而是你既然说只有这一条办法可行,那便只能试一试了。”
莳玉微笑,“言之有理。”
虞之颔首:“那我就先告辞了。”
莳玉道:“且慢,廉贞君此去魔都需得注意一事。”
虞之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心道这玉人的心思还真是玲珑剔透,不过他还是问道:“你怎知我要去魔都?”
莳玉:“蜜罗觉海之光乃魔神所有,慎虚子聚魂非此物不可。”
虞之挑眉,“你怎知这些?莫非,聚魂之物是你告诉我兄长的?”
莳玉颔首。
虞之笑道:“如今招摇式微,你算到兄长必会等我醒来后交接事宜。而我必然不会坐视不管。说到底你救了我一命,又将我的大徒儿送到我身边,我该报答你的,像是话本子上说的,以身相许……”
莳玉低头,“莳某不敢当,还是说正事吧。”
虞之见他耳廓微红,惊觉自己玩笑开的不合时宜,赶紧正色道:“我方才进来时看到一人不悦离去,先生可是遇到了麻烦?”
莳玉:“莳某想说正是此人。”
虞之:“缘由?”
莳玉:“镇压万宗谛灭的封印维持不了多久,但却有一个办法可以拖延。”
虞之道:“此法有伤天和。”
莳玉点头,神色严肃道:“活神祭,以神族之血浇灭恶者被封印的怒火,封印才会减少被冲击的次数。借此维持。”
虞之皱眉,“简直荒谬,除恶务尽岂有残害神族之理?”
莳玉:“戮神者提出以杀止杀,只要能够暂息万宗谛灭之怒,便可给足众人休养生息的机会,借机彻底铲除恶者。”
虞之心道连天尊都杀不了万宗谛灭,这些人又哪来的愚蠢自信?
莳玉道:“因由是非者挑起,果却是正道之人所结,他们借着戮神者之名残杀神族力量弱小的落单稚子,必要时刻仙凡妖魔也不放过。此去魔都,沧澜之巅是必经之路,莳某希望廉贞君能万事顺遂。”
虞之沉吟:“我知道了。”
说罢,便径自离开了戊泽居,而小桃花正掐了人家一朵牡丹在手里把玩。
虞之挑眉,“你自己也是花,怎么不惜花?”
月浅色诧异道:“你能说话了?”
虞之:“一时而已,维持不了多久。”
月浅色:“看来是为了方便交流,哎,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悄悄话?”
虞之不与他皮,趁着自己能说话,赶紧捡紧要的与他说了一些。
月浅色听完,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六界众生,神族兴亡。匡扶正义,拯救苍生,可都全靠你了,哎,不容易,看来你永远摆脱不了劳碌奔波的命啊!”
虞之刚想骂他,就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无奈只得好脾气的回敬了月浅色几记重拳,锤在肩头,聊表心意。
月浅色脸色都变了,但面对执法长老和善的微笑,只能忍气吞声道:“你对我还真是‘情深义重’!”
虞之点头:当然。
二人回到招摇,虞之便径自去了一趟紫府殿。韩溯之担任掌教,如今这里已是他的住处。
虞之来找他,并且向他提出了一个曾经许下的承诺。
正在处理交接事宜的韩溯之听了他的话,抬起头来,“你要与我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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