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不说柳文鹄差点忘了,洛语谦还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啊,而且是一个要靠奖学金念书的大学生,随便缺课能行吗?
最后一点疑虑都被打得烟消云散,柳文鹄捧着碗喝掉光了馄饨汤,轻轻拍了一下桌板:“老板,结账!”
陆星迈眼皮一耷:“小罗是谁?”
刘家家的生物钟到点打鸣,回家他第一个洗漱完,钻回自己屋没三分钟呼声都响彻客厅。
柳文鹄老母亲一般给他检查了下被子,然后把门关死:“这屋子隔音这么差?”
陆星迈一脸无奈:“我又用不到。”
倒也是。
这两人轮番洗漱过后,柳文鹄换上他那套当睡衣穿的T恤短裤,爬上了陆星迈的床,还顺手关了灯。
路灯的光从窗户折进来,刚好够这两人看清彼此的位置。
陆星迈在躺椅上半死不活地说:“你还没说呢,那个小罗是谁?”
说起来陆星迈也是有点怪,人家说仙风道骨,都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唯独这个陆星迈,刘家宇在的时候还能有点面子,等到只剩柳文鹄的时候,不是趴就是躺,要么歪在某处,跟没骨头似的。
柳文鹄陷在松软的大床里,仰望着天花板:“就一小孩儿啊。”
陆星迈八卦之心四起:“你亲爹亲妈也没见你藏着掖着,快说。”
柳文鹄翻了个身,背对着老陆,脑袋里晃过洛语谦那张脸——洋娃娃般精致的面容,明明是从疾苦中走出来的那孩子,面上却从不见愁容,嘴角永远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除了,在医院探病的那次。
柳文鹄又忍不住在心里惊叹,真是西子捧心,连板着脸都好看。
陆星迈看他没反应,也趴到床上,拿手指一节一节地戳着柳琵琶的脊梁:“快说。”
柳文鹄被他这无赖的举动逗笑了:“就是我们单位一个实习生。”
“惹你牵肠挂肚的实习生?”陆星迈继续戳,似乎从戳柳琵琶中得到了某种乐趣。
“那倒不至于。”柳文鹄说,“今天不是碰见两个危险分子吗,有个跟他长得挺像的。我刚开始还怀疑是不是他来着。”
“现在不怀疑了?”
柳文鹄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我刚不是给我同事打电话了吗,人家说小孩儿正常着呢。”他又补充道:“那孩子就算要犯事儿也没时间吧,又上班又上学的,真不容易。”
陆星迈不置可否:“怎么就不容易了?”
柳文鹄便说了起来,把王姐留在他记忆中洛语谦的身世全都拿了出来。
这孩子苦啊,妈是买来的媳妇儿,生下他之前就疯了,他爹出去打工,工伤,成了个瘫子,看见洛语谦就发火,从小没吃过一顿饱饭,倒挨过不少暴打,要不是村里怕闹出人命,可能也活不到他爹妈死了的那一天。那两人死后,村长做主,让他吃上口百家饭,只是大家都穷,一口饭也顶多就是饿不死的地步。穿别人穿剩的破衣烂衫,干别人不干的苦活累活。他出去□□工,村里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他争气,第一个考上大学,总算给村里争了光。
柳文鹄说得声情并茂,把自己都给感动到了:“他这么懂事听话貌美如花,要是个姑娘,给我拐回家得了。”
然而这俗套故事的完结并不能得到陆星迈一丝回应,老东西已经完全睡着了。
柳琵琶不由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声音是否跟高中数学老师一样,充满一股神秘的安定力量。
然而没等他顾影自怜几秒,他就惊讶地发现——
陆星迈的眉间竟有几缕散着微弱绿色荧光的“气”。
这“气”一出,陆星迈的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眉头紧锁、呼吸困难。
柳文鹄连忙打开灯,这时看得更清楚了,陆星迈的额间聚着一团黑气!
柳琵琶不敢轻举妄动,蹑手蹑脚的下了床,飞奔到隔壁把刘家宇摇醒:“别睡了!老东西出事了!”
☆、第 14 章
纵是刘家宇这样在玄学家庭泡大的熊孩子,也没见过这种阵仗,见到陆星迈的那一刻,他就差直接昏过去。
柳文鹄敢怒不敢言,扶着这只软脚虾,随便挑了床边地上就坐下,寸步不敢离了老东西。
陆星迈眉头紧蹙,额间的黑雾时疏时密,柳文鹄心惊胆战,刘家宇不敢吱声。
直到东方泛出鱼肚白,陆星迈才悠悠转醒。
此时正是乍暖还寒,南京没暖气,地上仍旧冰得很。陆星迈一睁眼便看到地上坐了两个冻成块的傻子,顿时感觉不如再睡一会儿得了:“这都几岁了?好好的床不知道睡?”
刘柳两个傻子正困得迷瞪,浑身上下全部力气都用在撑眼皮上了,完全没听明白陆星迈说了什么,过了两秒才跟通电似的打了个激灵。
柳文鹄大叫:“老东西!你没事!”
陆星迈顿时上头了三两起床气:“老老老!谁他妈的老了!”
刘家宇激动地抓住老陆的胳膊:“陆哥!你没死啊!”
陆星迈真是莫名其妙:“你俩什么毛病?”
柳琵琶和刘家家对视一眼,柳文鹄开口说:“你昨晚,睡着之后,额头冒烟……”
陆星迈懒得搭理他:“灵力外涌吧。你说你小子又没修过道开过眼的,怎么能看见……”他话还没说完,那两人直勾勾地盯着他,搞得他根本讲不下去。
刘家宇斟酌了一下,说:“陆哥,你的灵气,是黑色的?”
陆星迈眉头紧皱:“什么?”
柳文鹄说:“是一团黑色的气。”
刘家宇补充道:“我也看见了。”
陆星迈有点发懵。
柳文鹄赶紧给刘家宇使了个眼色:“你去把早饭整好。”说罢推着陆星迈去洗漱。
柳文鹄把昨晚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陆星迈心里有了疑虑:“家家,你昨晚也看见了?”
刘家宇点头:“有时能看到。”
老陆转向了柳琵琶:“那你呢。”
柳文鹄不明所以:“一直都看得到啊,没开灯前还绿油油的,后面就是黑色的,就是一会儿浓一会儿淡的,到你睁眼之前一直都有。”
这下轮到刘家宇惊了:“一直都有?!我都没看到?”
陆星迈点点头:“其实我早该察觉到的。”
刘家宇和柳文鹄皆是一愣。
“第一次,在游船上,”陆星迈回忆道,“我锁定了吸魂阵的阵眼就在那艘小船上,而你已经在了。我虽然知道阵眼就在船板上,却因游人太多,行动处处受限。”
柳文鹄心底啊了一声,怪不得当时陆星迈在船上扭来扭去。
“后来游客纷纷失魂,我也接机解开阵法。可当时,你没入阵。”陆星迈继续说,“那时我以为你是因为我,没被魔气所扰。”
刘家宇跟着瞎点头。
“第二次,是在这小子的家事上见面。”陆星迈略一沉吟,“你当时告诉我做了噩梦,我没当回事,以为是船上的后遗症。毕竟你们肉体凡胎,不死也要病一场,不足为怪。我记得当时我说,这事与我无关,你好像很生气?”
柳文鹄哑然,他想起那个梦,梦里陆星迈脖子180°大转弯,然后露出一个邪乎的笑容,吓得他几乎神经衰弱。
“第三次,是魔丝。”陆星迈说,“我以为身上的蛊毒和下手的魔物一本同源,你能看见,不足为奇。”
柳文鹄的心砰砰地跳动,跳得很大声,耳朵里除了陆星迈的声音,就是他的心跳声。
“第四次,是那条鱼。”陆星迈指了指厨房,“只是一层淡淡的魔气,不足为惧,要是你不说,我都不会留意。”
刘家宇咽了口口水。
“第五次,是我额间的魔气。”
刘家宇开始反思一个问题:大家都是肉体凡胎,凭啥柳文鹄现在都开阴阳眼了。
“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陆星迈说,“我们自视过高,把南京城,想得太简单了。”
没等柳文鹄做出什么反应,老陆又接着往下讲:“这两天碎尸案有了一点进展,那团黑气应该是女魔修引来的。”
这个案子有点复杂,刘家宇眼明手快,递了茶杯。陆星迈呷一口茶,将情况缓缓道来。
死者果然不是南京本地人,尸块中残留了张撕碎的车票,拼凑之后,又通过公安联网,确认了买票者的身份。他来自山西某市,据调查,是来本市探望已故哥哥的遗孀。警方通过排查他曾经接触的人,将凶手锁定在这位遗孀身上。
陆星迈对此不置可否,反而强调这位“已故”兄长,可能并未像卷宗登记那般,在早几年便离世了。警方虽然尊重他的意见,但因没有相应的有效证据,迟迟不能往下推进,同时,关于遗孀的调查也缺乏相应有力的证据。
整个案件陷入窘境。
提到这个遗孀,陆星迈明显不是很耐烦:“这女人魔气冲天,隔着十米就能给我熏走。”
柳琵琶摸摸鼻子:“人家不是说邪不压正吗,怎么到你这儿就避着走了。”
陆星迈横他一眼:“人类当然能够战胜榴莲,至于人人都去战胜的吗?就不能有人嫌臭了?”
“嫌,当然嫌。”柳文鹄赶紧拍马屁,“榴莲这种邪恶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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