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场不温不火地踢着,尤文图斯丧失几次进球的机会。
“聂队。”褚涛突然喊出声。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我们?万桐侧过头,往门的方向一看,聂芷言穿着一件淡紫色衬衫,下半身浅色的修身长裤,站在聂芷兰右侧,身形秀丽。
“聂队,聂法医,坐中间。”朱防让出一个座位,殷勤道。
聂芷兰依言往人多的地方走去,而聂芷言不喜欢看球,只是顺路和姐姐一起,她环视房间一周,朝万桐的方向迈步,在她身旁的空位落座。
万桐嘴角含笑,刚想说什么,就被一阵欢呼声打断。
朱防嗓音提高,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看我说得没错吧,还是梅西厉害。”第四十四分钟,梅西通过层层防线,左脚低射,攻破对方的大门。
“人来齐了,为这粒进球喝。”褚涛举杯,先干为敬。
万桐懂球,算半个球迷,也跟着喝酒庆祝。
“言姨,你平时看球赛吗?”
“不看。”聂芷言摇头,她只看女排或者体操、跳水一类比较柔和的竞技比赛。
“我也一知半解,周末休息凑个热闹。”她两口喝完一瓶啤酒,放在一旁,又打开一瓶。
聂芷言轻轻蹙眉:“第几瓶了?”
“四瓶吧,没数。”
“缺条,你那是第五瓶。”褚涛接过话。
“少喝点吧,酒喝多伤身。”女人不自觉建议道。
“那我不喝了。”她把新开的啤酒瓶递给褚涛,“涛哥,你帮我搞定。”
褚涛揶揄她:“咋那么听话?刚让你别喝那么急,根本不听,这聂法医一开口,立马屁颠屁颠点头。”
……
万桐狡辩:“我真的有点上头,对,头晕。”她故意把声音说得忽高忽低,像是喝醉一般,脸也慢慢绯红。
“黄波不是说你千杯不醉?这才4瓶。”
聂芷言帮她解释:“她应该是喝急了。”
万桐嗯了一声,身体后倾靠着墙。
“难受吗?”女人低柔的嗓音飘进耳朵。
“还好。”的确没事,她眯着眼看投影的画面。
一只细弱无骨的手悄无声息地贴近自己右脸颊:“还说不难受?脸那么热。”
万桐闭着眼感受,冰冰凉凉,下意识往右靠,脸紧贴着她的手背。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只觉得心跳开始发疯似的跳动。
“好些吗?”
她点头。
“应该快结束了,等会儿早点回家休息。”聂芷言收回手。
“好。”
“对啦,缺条,刚忘记告诉你,进门的时候,你不小心喝下一杯朱防调制的鸡尾酒,度数好像有点高,叫什么Earthquake,地震的感觉,我们都慢慢抿,敢情你给一口闷了。”
……
此话一出,万桐恨不得把脚下的鞋给他扔过去,什么哥们啊,这是。
接近10点,比赛结束,巴塞3:0大胜尤文图斯,没开车的万桐和姐妹俩一起。她脚步有点飘,但走路还算稳,聂芷言怕她摔倒,轻轻地牵着她。
“言姨,我没事,小问题,真的。”
“酒混着喝,再好的酒量都会晕。”聂芷言面无表情,冷淡的语气道。
“那我以后不喝了,听你的。”万桐嘿嘿一笑,对上女人凛冽的眼神,顿时闭嘴。
好凶……
“上车。”
“哦。”她乖巧地坐进后座。
聂芷兰负责开车,递给后座的聂芷言一瓶苏打水:“这酒后劲足,她一会儿肯定难受。”
“兰姨,我酒量好,不会……”后半句因为再次对上聂芷言的眼神,生生吞了进去。
“言姨。”她眨着眼,回以无辜的表情。
聂芷言没说话,拧开瓶盖,把水递给她:“喝点吧。”她看了一眼车载时间,“姐,前面如果有药店就停一下,我去买葡萄糖。”
聂芷兰应允。
车辆启动,在前行几百米的路边停稳,万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聂芷言快速地打开车门,再关上,朝不远处的一家24小时药店跑去。
她的视线,跟随者女人的身影移动,不敢眨一下眼,怕错过她的温柔,错过她某一个动作。疯狂跳动的心脏已经抑制不住,眼眸好像被什么迷蒙一般,雾气萦绕。
她视力极好,一瞬不瞬地盯着右侧小药店的聂芷言,见她翻找出医保卡,老板刷卡,随后她输入密码,最终拎着小袋子跨出店铺,朝这边跑来。
万桐深吸一下鼻子,掩饰内心万分激荡的情绪,在对上她的第一眼,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广而告之一个,言只比桐年长五岁多,不到六岁,所以年龄不是问题,也不在赵帼英需要斟酌的范围内。
这章可与14章一起服用,万小桐已经出柜两年。
万小桐追妻之路正式开启,敬请期待。
这场比赛是17年9月的一场比赛,我给提前了。
最后给大家讲一个鬼故事,漠溪没存稿了(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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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Chapter 45
“如果难受,就先闭着眼睛歇一歇。”万桐伸手, 准备去接袋子, 聂芷言按住她蠢蠢欲动的肩膀, 见她听话,才松开手, 翻找旁边包里的钥匙。随后又拿出一支葡萄糖,身子退出车厢。像诊所负责打针的护士那样, 手起钥匙落, 玻璃制的药剂管前沿应声而碎。截面整齐,没有豁口,然而大约还是不放心,她将葡萄糖倒入一个里面没有液体的矿泉水瓶,最后送到眯着眼的万桐嘴边。
从记事开始,没有喝醉的回忆,此时多半只是吹了风,酒意上头, 所以太阳穴和后脑勺阵阵发疼, 她咕噜咕噜几口喝完水。
当车子再次启动,她不得不收回停留在聂芷言身上的视线,闭着眼不言语, 双眉越锁越紧。
终于同意聂芷兰先前说的话, 这酒后劲真大,好难受……
抬起手,去揉两边的太阳穴, 想以此来缓解疼痛。
为什么越揉越疼……
她嘴里喃喃道:“言姨,我头疼。”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右倒,下一秒,沉重的头被什么接住。
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睡会儿吧。”
意识渐渐不清醒,只感觉头好像枕在软软的地方,太阳穴两边,恰到好处的力度按压,再往后,便什么都不记得。
大院停车场负一层,聂芷兰背着万桐,步履轻松:“桐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粘你。”
“嗯?”聂芷言右手护着熟睡的人后背,若有其事地想了想,才低声应她,“或许吧?”
七月初,胡祖安回到法医科主持大局,科长借去那么长时间,自然得捞点好处。于是7月中旬,稍微轻松下来的聂芷言便被派去省里公费学习,以深造为名,为期一个月。
这可苦了万桐,原本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如此下来,只能依靠网络交流。白天工作,挨到夜晚,收拾妥帖躺在床上,就会点开微信置顶头像,和她闲聊队里发生的趣事,睡前互道晚安。
时间一长,聂芷言也会主动提起两句当天学习的内容。
什么人体测量学,贝迪永法,溺死的判断,机械性窒息诸如此类。
专业知识万桐听不懂,简单的能够附和几句,到八月中旬,每天夜里,两人至少能通过微信聊上半个小时。
临回滨南那晚,开会到半夜,聂芷言委婉推拒了省里刑侦总队法医科聚餐的邀请,开着导航,步行折返住宿的地方。
行李这两天都在慢慢放置,洗完澡,搁进去最后两本书,彻底拉上行李箱,立了起来,推到门后空地,就等第二天一早聂芷兰来接她。
女人松开因为洗脸扎起的头发,躺到床上,习惯性地点开微信,往下翻,熟悉的头像右上角,意料之外没有小红点。她瞄了一眼最上方的时间,10点57分,再点进两人的对话框,上午7点01分,一个“早”字,一张天气预报的截图。
心里莫名地开始慌乱,她细长的手指跳跃的频率比平日加快不少。
“到家了吗?”
十分钟过去,没有得到回信,聂芷言的薄唇不自觉越抿越紧,点开最下方的通讯录,找到万小桐三个字,急切地拨了过去。
无人接听……
打给聂芷兰,依旧无人接听……
她最后想到赵帼英,号码拨出之后,两秒后,电话及时接通。
“喂,小言。”赵帼英刚挂断禁毒支队队长的电话,就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名字,有点意外,姐妹俩一般都是聂芷兰和她联系。
“英姐。”聂芷言低低地招呼一声,突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斟酌两秒才温声问道,“姐姐他们今晚出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