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濯带着谢漾元再次走下台的时候,整个宴会厅里所有人看着他们的目光都已经不一样了。
兰清和遥遥举杯,就很怕麻烦地远远躲到了会场的另一个角落,他跟谢漾元已经交换过联系方式, 关于到嘉兰任教的事,可以之后再详谈,至于眼下,向来不喜欢热闹的兰大院长还是不跟着他们瞎搀和了。
倒是林逸之笑着迎了上来。
“恭喜啊两位, ”面相温和的男人一双狐狸眼里表现出不加掩饰的善意, “又见面了,实在是不容易。”
“林先生, ”秦濯冲他点点头, “之前赛诺的事情, 还没来得及当面感谢相助。”
“该道谢的是我才对,若不是有谢大师居中调度的手段和将军的作战计划,在下就是想反抗,也没法儿有什么章法。”
他们三人此时正意态闲适地靠在角落里,本该不是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可刚刚接连扔下几颗炸弹的秦濯就算躲到房顶上去也绝对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好在他们都是早已熟悉注目的人物,只顾自谈笑风生,根本不受人影响。
“对了林先生,以后还请不要叫我‘大师’了,”谢漾元忽然想起来什么,“我现在还不太想让这个身份暴露,您就把方才秦濯对我的介绍当作真的,叫我的名字就好。”
在秦小将军刚才的叙述当中,谢漾元是一名有着传奇身世的天才药剂师——他无父无母,但在炼药一道上天资卓绝,从小被一位隐士高人收为弟子,直到机缘巧合之下被谢家找到逼婚。那时他的师父刚刚过世,可怜的年轻人无所依仗,只能被谢家恃强凌弱。
秦濯甚至当众把自己的身体能够恢复如初并且更上一层楼的功劳也大半归到了谢漾元身上,却没有细讲,全凭大家想象。
林逸之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把话题岔道了别的地方。
他们本来聊得很愉快,然而这种时候,就总要出现些讨人嫌的家伙来破坏愉快的气氛。
岳悉阴魂不散地走了过来,扫了谢漾元和秦濯一眼,便面色阴沉沉地靠在窗台上,既不主动过来跟他们说话,也不离开,就像尊门神一样在那儿站着,目光直直地看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秦濯一看见他就有点炸毛——他们两个针锋相对惯了,以至于看到对方就有生理性的厌恶感,可他也不是挑事的人,现在岳悉什么都没干,他也不好就上去找茬。再说,刚刚授爵的事情,等于是当众打了老对头一记响亮的耳光,秦濯正神清气爽着,很是有大胜一局的痛快感。
但事情有点不对劲……岳悉人虽然讨厌,但向来愿赌服输,自尊心也强,刚才当众出了那么大一个丑,现在正该是对他避而远之的时候,现在凑过来又是要干什么?一边脸被打得不够爽还要主动把另一边脸也凑过来挨打吗?
谢漾元一转头,发现居然是向来笑面迎人的林逸之脸顿时冷下来,抬脚就要走。
“林先……”
“两位,不好意思,在下有些身体不适,今天就先离开了——谢老师,犬子也在嘉兰学习,之后还请多多关照。”
谢漾元愣了一下,连忙道:“当然,您放心,我和溪辰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是很喜欢他这个朋友的。”
秦濯笑起来:“这辈分可有点乱……林先生,本来不想跟您称呼如此生分,可咱们要是平辈论交,您儿子那边的关系就有点尴尬了,您可千万别介意。”
“怎么会。”林逸之的状态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头,一反惯常长袖善舞的模样,勉强笑了笑就匆匆离开了,谢漾元和秦濯看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正打算说点儿什么,就看见莫名其妙过来的岳悉又沉着一张脸也莫名其妙地走掉了,看样子,还似乎正是刚才林逸之离开的方向。
谢漾元眨了眨眼,随手拿起路过的侍者托盘上一只精致的小糕点:“他们两个有矛盾?这位姓岳的先生不简单啊,你和林家主绝对是我见过最喜怒不喜形于色名单里前三名的人了,见着他居然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这得有多讨人嫌才能做到?”
糕点很好吃,软软糯糯的还有点儿凉,里面是入口绵软的抹茶味蛋糕坯,外面撒着一层细细碎碎的巧克力碎片儿,一口咬下去,甜美香醇的滋味在唇齿间爆开,顿时满口留香,让人想要细细品味,又忍不住想把整块都一下子吞进去,好让那种轻灵的美味早点被捕获进肚子里。
秦濯看着他不自觉露出的幸福表情,忍不住酸溜溜道:“这个是首席糕点师的拿手作品,你想吃的话,我找机会去跟他学学?”
谢漾元笑眯眯地直接把另一只手拿的另一块塞进他嘴里:“喏,好东西要一起分享。”
总是特别好哄的小将军怔了一下,顿时露出了比糕点还要甜蜜的笑容。
谢漾元几乎感觉自己听到了几台一直锲而不舍地跟着他俩的镜头被闪碎的声音。
秦濯吞下糕点,喝一口香槟润润喉,才回答了他方才的疑问:“也不算吧……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先前过的那二十多年是不是从来不上网,岳悉在联邦的人气还是挺高的。他实力强,出身也高,人……虽然讨人嫌了一点,但努力也没得说,近来十多年吧,他,我,还有李皓渊,这一代人在军政领域方面,基本上就是我们三个在争。”
谢漾元想了想:“他是‘那个’岳家’的人?”
秦濯点了点头:“他的父亲是岳家这一代家主,母亲是总统唯一的亲妹妹,在联邦很有话语权。当时我们三个人还是嘉兰同一届的同学,毕业之后,我就彻底进了军部,李皓渊军部挂职,人其实一直在科学院,岳悉进了议院——其实要说我们分属不同系统,彼此之间并没有直接利益冲突,可也许是学生时代就竞争惯了吧,这么多年下来,总是看对方都不大顺眼。你别看刚才李皓渊一直跟你笑眯眯的,那小子坏着呢,整个一笑面虎,我不在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跟他搭话。”
谢漾元失笑:“你也把我想得太不行了吧,真把我当成将军家金屋藏娇的柔弱美人儿啦?”
“关心你嘛,”秦濯笑眯眯地拉住他的手,“再说,就算你不会吃亏,万一你一个不爽给他下了什么诅咒之类的,那我岂不是胜之不武?这种事情咱们可不能干。”
秦濯现在虽然有了八级的实力,得到了个人授爵,但在他们这个层次,区区一个爵位根本不被天之骄子们放在眼中,大家方才之所以那么惊讶,泰半也是因为之前以为他废了,忽然之间反差太大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已,可要说秦濯就凭着八级的实力就能把斗争多年的两个老对手远远甩在身后,就未免有些天真了。
八级以上强者虽然凤毛麟角,可架不住联邦庞大如同星子的人口基数,单是定居首都星的八级机甲战士就不下千人,虽然按比例来说是无与伦比的金贵,可说白了,大多也不过是政客手中的一把枪。
上层权贵们的圈子里,比拼的从来不单只是直接的个人实力——这也是为什么在亲眼见过谢漾元的能力之后,秦濯还要一直为他的安危担忧,坚决不让他暴露身份,并且想要努力保护他的根本原因。
秦濯停顿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不过,其他方面不说,至少有一个地方,我肯定是比他俩遥遥领先了。”
谢漾元好奇地问:“什么?”
“那两个家伙可还在打光棍儿呐,”秦濯哈哈一笑,把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而且他们这辈子也别想找到我这么好的媳妇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78章
“阿嚏!”
谢漾元抽了抽鼻子, 把身上的被子又裹紧了一点儿。
“是不是刚才宴会上在窗边儿吹太多冷风受凉了?”秦濯给他倒了一杯热可可,“来, 驱驱寒, 一会儿得睡觉,就不给你倒茶了。”
谢漾元接过来喝了两口, 难受地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啊, 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早就寒暑不侵了, 说起来, 我上一次体会到风寒,已经是千……前五六年的事儿了。”
他早就不记得感冒是种什么感觉了, 和过去有时候受伤发热还不愿意——身上没有哪儿特别痛,但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皮肤比平时敏感了好多倍,碰一碰就有微小的刺痛感, 骨节发酸、喉咙干涩,连鼻子好像都有点儿不通。
秦濯叹了口气:“你别忘了,前段时间你才刚受过伤,灵气到现在还没都将养回来呢吧?俗话说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 你正好处在身体防护最弱时候,又着了凉, 感冒了也不算太奇怪。”
他说着把可可从谢漾元手中抽了出来, 对他的怒目而视视而不见:“感冒了不能喝这么甜的东西, 我给你倒牛奶。”
“我不——”谢漾元伸长手臂试图扞卫自己的热可可,“我灵力都回来差不多了,今晚睡一觉,明天早上一准就能好!”
“那就好了再喝。”秦濯铁面无私地举起手避开他的抢夺,他本就比谢漾元高一点儿,现在谢漾元坐着他站着,就更高出了不止一点儿,手臂这么一举高,除非谢漾元离开温暖的被窝站起来跟他抢,否则根本够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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