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封泽逗他,“生一个?”
衡幽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羽衣人,我也没这个追求。”
“也许可以想想办法。”
衡幽怕他说着说着再认真了,连忙道:“不要,不会带!”
封泽哈哈大笑,其实他也没有太多这方面的想法,他跟衡幽的二人世界才刚刚开始。不过,如果衡幽坚持的话,他肯定会想想办法。但衡幽没坚持,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
一周后,穷奇带着辛弥回来了。
夫诸特别高兴,让辛弥变个鹿来看看。
辛弥也挺高兴,乖乖地变回了原形,就是一只普通的小鹿,但眼睛很亮,看着也特别可爱。
衡幽去摸辛弥的头,辛弥转眼就变成了之前摘下绳子的样子,鹿角疯狂增长,跟钢刀似的,眼睛也变得血红。
衡幽赶紧拿开手,冲穷奇喊:“怎么着?没用啊?!”
只见辛弥用头蹭了蹭衡幽,衡幽再看他,明显能发现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衡幽松了口气,笑说:“挺好,以后带你出任务就够了,不需要他们了。”
辛弥嘿嘿笑着,变回了人形。
两边的幼儿园也收拾得很有样了,之后就是收尾和打扫,要请重点工来做——第一次打扫,还是给小孩子用的地方,还是请有经验的比找鬼来的可靠。
所有的事都在稳步进步,辛弥明显也比之前开朗多了,十八组的饮品中每天又恢复了“辛弥制作”这个项目,感觉温暖又有活力。
转眼过去了半个月,幼儿园已经开园,小朋友来了不少,十八组的地界也热了起来,毕竟起晚上上课的鬼衡幽不常见,孩子鬼又相对安静,就没有特别的感觉,但白天出现的小孩子就真实多了。幼儿园给他们做了统一的制服、帽子和小书包,每天由他们的父母送到幼儿园来,也是街上一道靓丽的风景。
而最直接有利的,还是这些孩子的家长们。妖怪们其实并不太知道彼此,大家各自生活,交际圈也非常有限,现在有了这个渠道,大家可以相互认识一下,又因为都有孩子,彼此也有更多共同语言,更容易成为朋友。
一个周末过去后,周一一早,衡幽和封泽正常上班。两个人没在家吃早饭,而是去了十八组附近新开的一家水煎包铺子吃,那边价格合理,味道也好,是衡幽这几天比较心仪的地方。吃完饭,两个人溜达着回十八组,正好经过幼儿园,远远地就看到幼儿门口几个家长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看着还挺热闹的。
衡幽吃饱了就有点想凑热闹,便凑过去看他们在聊什么。
就听一个家长惊呼:“真的吗?你承办的婚礼啊?那现场不是乱成一团了?”
穿着西装的男人叹了口气,头上还包了一块纱布,显得有点滑稽,“别提了,好好的婚礼变成了葬礼,估计今天晚上城市新闻会报吧。”
衡幽没听明白,就插了句话,“发生什么事了?”
大家这才注意到他和封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们都认识他俩,遇上也能说几句话,于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又把事情说道了一遍。
这男人是豹子精,能化形后被安排到了一家婚庆公司工作,负责婚礼场地的布置之类的,月收入很可观。
昨天他像往常一样为新人办婚礼,婚礼地点是本市的一个五星酒店,日子也是个吉祥日子,婚礼的规格很高,费用不低,豹子精非常尽心,这种大客户除了他能从中间拿到非常可观的佣金外,以后若有身边的人也办婚礼,很有可能还会联系他,这就是潜在客户啊。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新郎帅气,新娘美美丽,天造地设的一对。主持人煽着情让两位新人鞠躬答谢父母的时候,新郎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尖刀,跳下礼台就直冲自己的父母捅去。这突发的事件让现场一片混乱,宾客尖叫着往外跑,新娘也吓得不得了,想跳台子逃跑的时候,因为婚纱太长了,她还穿了一个超级高的高跟鞋,导致连崴带绊的摔下了台子,牙磕掉了一颗。
但她的状态跟新郎父母比已经好太多限,新郎父亲当场被捅死,新郎母亲因为好歹有时间反应,知道要逃,但还是被扎了好几刀。还是豹子精和另外一个同事一起将新郎制伏的,他们也受了点轻伤,但无大碍。
“这是铁了心要杀亲生父母啊,多大仇?”一边的家长唏嘘。
“是啊,好好一个家就这么完了。”
衡幽问:“警方那边找你做笔录的没?”
豹子精说:“做了啊,不过我跟他们之前也不认识,办婚礼期间一切也都挺正常的,也没有有用的线索提供。”
别人家的事再大,他们也帮不上忙,就是说一说,一起感慨一下,就各忙各的去了。
往回走的路上,封泽看衡幽发呆,笑问:“琢磨刚才的事?”
“嗯,你说得什么情况下才能杀自己的父母?”
“不好说,人类的想法太复杂了。”先天问题、长成环境、各方压力等等,只要集中到一定程度撑不住了,最后都会爆发。
衡幽是挺想知道后续的,但不是他们案子,他们也只能关注一下新闻了解情况了。
下午,辛弥做了南瓜羹送去幼儿园给孩子们当午休起床后的加餐。
衡幽也很不要脸地分了一碗,正抱着碗盘着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吃,封泽怕他腻,特地给他加了两块咸味的燕麦饼干泡着吃。
辛弥那边的座机响起来,衡幽站起来去接。
是佘昼打来的,说有一桩新郎刺杀父母案要移交到特案部。
这还真是听到什么来什么,衡幽向他确认:“是周日发生的那起?”
“你知道?”佘昼惊讶,这事还没报道呢。
“今天早上听一个孩子的家长说的,那场婚礼他是婚介公司的。”
“原来如此。”佘昼觉得衡幽有个基础的了解很好,他也省得再从头说了,“是这样,那个男的冷静下来后,对自己做过的事完全不记得,警察以为他是装的,给他测谎却没发现问题。后来又觉得他是不是有精神病,带去医院检查,医生也说一切正常,且家族没有遗传病史。这些都太过蹊跷警方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拿当时的监控给他看,结果他也一脸惊恐,不像是装的。因为这件事社会影响恶劣,又没有可查的方向,所以没走程序,直接送特案部来了。”
“那男的现在在哪儿关着呢?”衡幽问。
“在公园警局。”
“我听说他父亲当死亡,那他母亲呢?”
“对,他母亲现在在重症监护室,情况也不是太乐观。”
“行吧。你把资料和当时的监控都发过来,这案子组里接了。但组里没有合适的关押地,你跟警局方面交涉一下,还是关他们那里吧。”
“行,我会跟他们说。”
定了明天过去,衡幽挂了电话,溜达着进了部长室,跟封泽说了这事。
封泽觉得也许跟十八组的范围没什么关系,但有点事干也挺好。
等他出来,辛弥也回来了,衡幽把这个新案子的情况跟他们说了。
“这得恨到什么程度才能在结婚当天干这种事?”穷奇吹了声口哨,评价:“勇气可佳。”
衡幽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有人性的话,白了他一眼。
“最倒霉的还是那个姑娘,好好的结个婚,居然出这种事,恐怕一辈子心里阴影。”夫诸感慨。
“事出有因也好,有心里阴影也好,我们的工作就是快点把事情查清楚。这事肯定要上电视,不过如果真跟咱们组对口,结果怕是不能在电视上播,咱们还得找他借口给掩盖过去。都是事。”衡幽坐在桌子上,“今天大家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吧,明天直接公园警局门口集合。”
“好。”辛弥和夫诸应着。
穷奇和亓官敬倒没说话,反正辛弥和夫诸去,他们跟着就行了。
第73章
第二天一早,十八组一行在公园警局门口集合了,封泽原本是不必来的,但要送衡幽,就跟着一起了。
佘昼已经提前跟局里的人打好招呼了,见他们来了,警员们也热情地招待着,又细说了一下犯罪嫌疑人晁守目前的情况。
晁守一直坚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医生说他没有精神病也可能是医生检查的不对,并要求去医院看望自己的母亲,表现得很激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再审问出什么,所以只能暂时关着,等十八组过来。
衡幽问:“晁守的母亲情况有好转吗?”
接待的警员摇头,“目前没有好转的消息,晁守家里的其他人已经赶去照顾了,只能看天命。”
衡幽点头。
进了审讯室没多会儿,晁守被带来了。
晁守脸颊消瘦,眼睛发红,面色蜡黄,一看就是没睡好,倒是正常的表现,毕竟自己母亲被自己捅伤,父亲死了,这要是能睡得安稳怕真是个作恶的人才了。
坐下后,晁守开口就问:“你们什么时候让我去见我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衡幽并不着急,说:“该到你去的时候,肯定会让你去。你母亲现在有其他家人照顾,你去了也于事无补。你父亲就更是了,你要是想见你父亲,倒是可以带你去法医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