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昼继续说:“你师兄说,你跟部长八字不合,最好离远一点。”
“哈?”
八字不合?又不是结婚,合不合怎么了?再说,他一个妖精,还能让部长克死了?可别逗了。
衡幽不太明白看起来明明很正常的佘昼,怎么会因为师兄的话就再三向他确定他是否真要见部长。他来都来了,八字跟他也没什么关系,还有外快等着他赚,有什么理由都站在这儿了再离开?
“我的确有事要跟部长谈,我师兄开玩笑的,别当真。”
见衡幽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佘昼自认是尽力了,便道:“那你先进去等吧,部长去开会了,快回来了。”
部长办公室挺大,但也挺冷清的,黑色桌椅,黑色大沙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衡幽看着还没有自己那十平左右的办公室来得舒服。
佘昼给他倒了杯水,就出去了。
衡幽很是无聊,如果是平时,他早躺沙发上甩尾巴了,但现在不是在自己的地盘,还是要低调一点,有个人样。
不多会儿,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衡幽刚起身准备打招呼,突然一股极阳的阳气灌进来,让他腿一软,整个人摔回了沙发上……
第11章
衡幽是纯阴体质,极阳的阳气对他来说不但不是冲撞,还是自补的圣品。但他法力不足,又失了尾巴,对极阳阳气的自控力几乎为零。当思想被本能占据,衡幽只能露出野兽的一面。
部长托了一下窄边银框眼镜,镜片后的眸子漆黑如墨,仿似能轻而易举地吸走别人的灵魂。鬼斧神工般的五官挑不出一点瑕疵,凌厉淡漠全藏在眼镜之后,倒显得斯文随和许多。
衡幽看清了他的长相,却看不出他究竟是何物。身上软得爬不起来,感觉整个心脏都跟着颤栗。
部长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坐到衡幽身边,从容地伸出手说:“封泽。你上任我并没有要求你来总部,也是不想打麻烦。但佘昼说你想见我?”
衡幽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脑子能回他的话,更别说跟他握手了,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正在不断占据着他仅剩的一点理智。
封泽表情不变地收回手,好整以暇地问:“你要见我,是有什么事?”
衡幽乍然抬头,如野兽般直接将封泽扑倒在沙发上。
封泽并不惊讶,只勾着嘴角看着衡幽,眼镜后的瞳仁深不见底,似乎还带了几分期待。
衡幽双手撑着沙发,定定地看着封泽,灰色的眸子更浅了些,猩红的舌头舔过嘴角,脸颊到鼻尖也染上了一抹迷醉的红——美得妖冶。
此时的衡幽已经抓不住理智了,完全凭借着本能,直接咬上了封泽的嘴唇。
大量的极阳阳气涌入衡幽的身体,温暖、熨帖,舒服得让他叹谓,也填补了身体和精神上的渴求。
阳气太多,衡幽有些消克不了,烦躁又疑惑地结束了吸食,却不愿意从封泽身上下去。
封泽轻笑,伸手拿掉眼镜,没了眼镜的装饰,封泽显得危险又狠戾。
托着衡幽的后脑,翻身将自己和衡幽的位置对调。
衡幽还没反应过来,封泽的吻就落了下来。但这次,衡幽觉得阳气注入的缓慢了许多,刚才积攒的没有消克的,也再慢慢被吸收,心里又暖又平静,整个人晕晕的,逐渐失去了意识。
封泽放开衡幽,笑着蹭掉衡幽嘴角的银丝,低声道:“不想让你来,你非要来,这可怪不了我。”
衡幽已经晕过去了,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
佘秘书十分焦虑,他知道衡幽和部长不应该见面,但并不知道见了面会怎么样。部长的事他一个凡人也管不了,可如果真出事了,他跟熊俱也没法交代,实在头疼。
正暴躁着,就见部长室的门打开了。
封泽走了出来,衬衫扣子解开了,眼镜也摘了,怎么看都一副事后慵懒之态。
佘昼如遭雷劈,他考虑过里面会打起来,也考虑过两人体质不合,衡幽出来可能会受内伤,但无论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啊!
“部……部长……”佘昼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还能说什么,这么明显的事他要是去问,部长可能会觉得他蠢到民应该开除的地步。而他和熊俱,这次怕是要友尽了。
封泽带上门,对他道:“我先回去了。等他醒了,你问问他过来到底什么事,无论什么事,你给都给他办了。”
“好。”佘昼一脸绝望,都没醒呢,还能没事发生?
封泽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你开车送他回去,顺便看看十八组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不超规定的都帮他添上。”
“好。”佘昼崩溃,部长还从没叫他送过谁呢!而且这个“添置”是怎么添?肯定是部长自己掏钱啊!这才是不超规定的。部长是有钱,而且是贼有钱那种,但也从没见给谁买过东西——所以衡幽这是色-诱部长了吧?!
封泽离开后,佘昼悄悄打开门,只见衡幽躺在沙发上睡着,身上严严实实地裹了条毯子,还是平时封泽小憩时盖的那条。这么看倒也看不出什么来,空气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或者是他想多了?可如果想多了,部长怎么会那么大方?他现在也不好去扯衡幽的毯子,简直闹心!
衡幽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舒爽,从来没这么舒爽过。叹谓过后,衡幽的记忆开始一点点回笼——他、他、他干了什么?!
他记得部长进来了,然后……他把人扑倒了,还吸了阳气!但后面的事他就没印象了,什么时候睡的也不知道……
穿上鞋子,衡幽理了理自己的长发,出了门。
见他醒了,佘昼也没法问,只好干巴巴地说:“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衡幽左右看了看,“部长呢?”
正事还没谈呢。
佘昼难以言说地道:“部长已经回去了。”
衡幽无语了,回去辛弥问他怎么样了,他难道要说吸饱了阳气就睡了?而且他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想的,居然用那种方式吸阳气,简直没法说!
佘昼蹭了蹭鼻子,“部长说,你要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让我帮你办。”
至于添置东西的事,佘昼准备自己去看了再说,不能让衡幽有色-诱能占大便宜的想法,这样的三观要不得。
衡幽一听,既然部长发话了,那跟佘昼说应该也一样。于是衡幽就把自己的想法跟佘昼说了。
今天的事情太多,佘昼已经无力反对了,何况还有部长的交代,“好,我会帮你想办法。”
衡幽很满意,今天虽说有意外,但结果还是好的,回去跟辛弥说也显得很有牌面。当然了,细节该省略的还是要省略,挺丢人的。以后这个总部他还是不要来了,实在要来就让辛弥替他来,以免再出今天这种事,也不知道部长走的时候是不是脸跟锅底一样黑,愁人。
回去的路上,佘昼问起了十八组现在的情况,也是为添置做准备。
衡幽吸了极阳的阳气,又都消克了,现在精神好得很,边答着边看窗外倒退的景色,似乎下一秒就能精神得从车窗蹿出去。
红灯亮起,佘昼停车,前方人行横道涌上人群,看着倒有些壮观。
衡幽居然眼尖的在相向而行的人群中看到了周观主。如果只是周观主,衡幽还不会多留意,但周观主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身材很好,卷发及腰,笑盈盈地挽着周观主的胳膊,两人边走边说话,看起来异常亲密。
周观主今天也没穿道服,谁也看不出他是个道士。衡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认错人了,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气场,这个是绝对不会认错的,所以那个人就是周观主。
衡幽指了指他们,问佘昼,“佘秘书,你看那两个人,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佘昼也没多想,看了几眼,“是恋人吧?或者夫妻?”
说话间,佘昼又看仔细了些,“那男的年纪应该比女的大不少,看起来是老夫少妻吧。”
衡幽轻笑,看来不是他带着有色眼镜看周观主,周观主就是找了别的女人。周观主和安道姑都是有法力的人,衡幽以现在的能力想看透两个人比较费事,所以当时见面他也没想去探究什么,毕竟不是来找他算命的,故而也没能看出安道姑头上发绿。
看衡幽眼神不太对,佘昼问:“你认识?”
衡幽觉得这事佘昼知道也没用,便道:“见过,不熟。”
佘昼根本没往情妇这事上想,既然衡幽不熟,自然也就不用多问了。
衡幽冷笑着勾起嘴角,全知观老观主帮亲,现观主外遇,这种道观祖师爷不被气得七窍生烟都是心大了,还指望灵验?之前周道长拿下巴看人样子他还记着呢,不发作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小心眼?
“全知观的事再说吧。”衡幽盯着周观主的背景,这么长时间了,周观主都没有察觉,这要是个想要他命的,周观主怕是不知道死子多少回了。
“怎么了?”这才几个小时,就要变卦了?
衡幽敷衍着,“也许会有其他更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