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有家不能回、还被继母追杀这一点之外。
小金毛每天都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边,跑来跑去,忙前忙后,只要他清一清嗓子,对方就会停下手中的事睁大双眼看过来,一副于予与求的样子。
但是,他的男孩也的确是长大了,开始有了很多不和主人说的心事,也交了主人不知道的朋友,有些事自己不亲自教他,他也自己学会了。
“快点。”昼司催促道。
夜愿耳朵红了——他第一次亲主人的时候,是抱着平时吻他手指那般虔诚的心情,现在被主人要求着再亲一次,意味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主人……”夜愿哀求道。
“别撒娇。”昼司无情地说。
夜愿只得往前蹭了蹭,把双手撑在昼司膝盖上,小心翼翼地前倾。在两人呼吸交织、鼻尖就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夜愿忽然刹住了,说:“不对,这不是第一次,前天在天台上放烟花的时候我也……唔!”
等待小动物主动靠近的焦躁主人很快失去了耐性,他果断收紧了缰绳,一把揽过夜愿的脖子吻了上去。嘴唇相碰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破旧、肮脏和昏暗就都消失了,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俩。
不对,不只有他们俩。
昼司贴着夜愿的耳朵咬了一口,说:“你别出声。”
“我才不会出声音!”夜愿小声抗议道,但主人的手已经伸进他衣服里,夜愿吓了一跳,连忙闭紧嘴巴。
“你会叫。”昼司说,一边把手指搭上自己的皮带扣,命令道:“脱裤子。”
“不,不要……”夜愿皱着脸反对。
昼司扬起一边眉毛:“不要?”
“不要在这里做,”夜愿纠结道:“安息,安息他们还在那边。”
“所以让你不要叫,”昼司又亲了亲他,那两人亲近的样子又浮现在他眼前:“而且这个安息,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夜愿回想起自己和安息掏心掏肺说了多少关于主人的事,一时间有些窘迫,只得含混地说:“就……就那么就认识了。”
昼司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仍然哄道:“快点,只脱裤子。”
夜愿虽然害羞,但却无法违抗主人的要求,只能稍跪起来一点,把裤子褪到膝盖。
“药呢?”昼司问:“给你按摩的那个药。”
夜愿找出兜里的药来,忽然意识到那个药即将被投入什么用途,立马慌了,声音泛着委屈打商量道:“主人……我帮你,用别的……用嘴。”
昼司却一手捞过他的腰,说:“好乖,不进去,腿闭紧。”
即使只是用腿也实在太过刺激,夜愿看见不远处的黑影动了动——米奥翻了个身,吓得浑身僵硬完全不敢动。他耳边传来主人变重的呼吸声,低头看着自己大腿间钻过来一个叫人面红耳赤的家伙,背后撞击在他屁股上的触感又和真实的性爱那么类似,简直要疯了。他们俩明明在一个完全不私密的地方,上半身都穿戴整齐,却羞耻地露着屁股,自己还被顶撞摩擦得兴奋不已。夜愿喉咙里控制不住地泄露出了一些支离破碎的声音,不得不拉过主人按在他胸口上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昼司贴在他耳边,坏心眼地说:“我就说你要叫吧。”
夜愿臊得不行,又无法开口反驳,可主人还没有要放过他,舌头一边卷过他的耳垂,一边说:“以前在图书馆做的时候,不亲着你的话,你就叫得隔壁都能听见。”
夜愿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什么,昼司移开手,问:“什么?”
夜愿咬着牙,断断续续地蹦出几个字,尾音带着哭腔:“主人……欺负人……”
“你才知道,”昼司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亲了一口,说:“谁让你这么好欺负。”
作者有话说
久违的新站定制尺度车来了
第38章 Chapter 36 诊所
夜愿原本以为自己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仔细一看才发现朦胧的微光只是因为他们离日照范围远而造成的错觉。黑影幢幢的建筑缝隙外,海面已经被初生的太阳照射得明晃晃的,但林堡内部依然一片寂静。
地板很硬,夜愿腰酸背痛地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肩胛骨和胳膊,低头看见仍在熟睡中的主人,他大衣盖到鼻子,好像累惨了,纹丝不动地躺着,又长又密的眼睫毛齐刷刷的。夜愿在他脸边转来转去地想凑上去,想偷偷亲他一下又怕把他吵醒。
夜愿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朝屋子尽头看了看——米奥和安息好像也仍睡着,安息把米奥的外套当枕头,睡得衣摆上翻,又露出了一截肚皮。
夜愿轻手轻脚地摸索过去,帮他把衣服拽好,又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米奥。
对方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没平时那么凶了,夜愿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闹不清米奥具体多大年纪——对方作风成熟,话也不多,但单纯看脸的话似乎又还很年轻。
就像主人,虽然平日里严肃得近乎严厉,从下属到多恩少爷都有些怕他,但两人独处的时候,夜愿又能捕捉到他偶尔幼稚的苗头——想到昨天晚上主人耍赖欺负他的样子,夜愿深吸了口气,不禁脸颊发热。
他无意间又低头多看了一眼,忽然愣住了——米奥脸上的伤口已经没了。
虽然石屑的划痕并不是多大的伤,但毕竟也是割破了皮肤组织、流了血,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伤口就愈合得连痕迹也没有了?夜愿把手伸进口袋里——那张纱布还在。
他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又小心翼翼地走回到主人身边,偷偷翻出主人盖在身上大衣里的左轮手枪,揣在自己身上,然后用围巾把金发和半张脸全都盖起来,悄声出门下了楼。
虽然林堡内部持续接近于永夜的状态,空气中带着终年不散的潮气,但白天的路还是好认了许多。夜愿顺着记忆来到头天夜里路过的“盖娅诊所”,诊所门口摆着一个发黄的灯箱,里头还有几截灯管已经不亮了,费力地照亮着上头涵盖了从“换脸”到“接生”的各项服务内容。
敲响诊所坑坑洼洼的铁门,夜愿等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回应,他试着拽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铁门并没有上锁,而是直接滑开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角的摄像头亮着冷酷的红光,于是赶紧低下头把脸往围巾里又埋了埋。他大声问了一句:“有人吗?”
仍旧无人响应。
诊所接待客人的入口是一个狭窄却拥挤的房间,房间正中摆着一个看诊的躺椅,可以调节高度的那种,躺椅后头连接着一套管线复杂的设备,旁边伸出三个亮着白屏的荧幕,头顶一左一右悬着两个探灯。夜愿又注意到,躺椅的两侧和尾端都有用来固定病人手脚的皮束带,瞬间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躺椅旁边大概是医师的办公桌,被铁丝网框了起来,铁丝网上挂着一些很不像医疗器具反而像修理机械的东西——钳子、榔头、长剪刀和一把镊子,桌面上摆着一个式样近乎古董的老电脑,还摊着一个拆开的针头。
夜愿开始心里发毛,渐渐觉得这个主意似乎并不那么好,正打算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却不小心踹翻了一个黄色的铁皮桶。桶子里所幸是空的,但仍然滚动着发出了过于嘈杂的“哐哐”回音。
“谁!”里面有人大喊道。
夜愿下意识想要转身跑掉,但思考片刻,他还是选择站在了原地。连接隔间的珠帘被朝向左右拨开,里面走出一个男人——他戴着胶皮手套,白色围裙上全是红褐色的污渍,一头乱发,眼神凶恶。
夜愿镇定地开口问:“还做不做生意了?”
男人狐疑地看了看他身后——没有人,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的门没关,我在外面喊了半天了。”夜愿答。
男人皱眉看了他一会儿,说:“行吧,你要干什么,买药?”
夜愿说:“不,我要你帮我化验一个东西。”
男人听了便摆了摆手道:“实验室在肯尼迪街。”
“血迹,”夜愿掏出兜里的纱布,说:“我需要你帮我化验一块血迹。”
男人复又看过来:“你这样揣着,血液样本都污染了。”
夜愿没有理会,只问:“多少钱?”
男人想了想,又回问道:“你得告诉我你验什么,传染病?性病?亲属关系?”
“亲属关系?你们这有很多人来验这个?”夜愿疑惑道。
但对方看起来似乎并不想回答,也相当没有耐心。
“好吧,”夜愿微微点了点头,“我只需要你验一下这个人……这块血迹有没有感染变异病毒。”
不料对方闻言立马警惕起来:“谁?”
夜愿面无表情道:“没有谁。”
男人却不这么认为,略带一些紧张地说:“这可是大事,不管这血迹是谁的,要是有任何感染的可能,你赶紧通知警察。”他忽然后退了半步,警醒地瞪着他:“不会是你吧,你赶紧给我出去。”
“当然不是我的,”夜愿说,“警察还管这个?”
“当然,那些王八蛋唯一可靠的用途就是这个了,”男人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夜愿,试图找出有没有什么外伤的痕迹——可他包得很严实。男人又说:“这里别的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拿变异病毒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