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看起来顺从乖巧又干净,知根知底,又完全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长大的。
毕竟他注视自己的湛蓝瞳仁里总满是崇拜和信任,只要自己眨眨眼睛就能洞察并满足他的一切需求,全心全意,从不拒绝。
最开始只是试试。
在躁动青春的某个夏夜,无法控制的小火苗正四处焚烧,昼司有些恼火,自己摸自己索然无味,又不想冒险去找别人,只得烦躁地坐在床上。
正巧这时夜愿轻手轻脚地进屋来,给他倒放在床头柜上的水。
“夜愿。”他开口叫了一声,嗓子哑着。
“主人,你还没睡?还是我吵醒你了?”
“不是,你过来,水壶放下。”昼司说,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含混地说:“你,你帮我个忙。”
“嗯,”夜愿一口答应,他凑到床边,弯腰看着他等待吩咐,还补充道:“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昼司本来还在犹豫,一听这句“什么都行”立马妥协了理智——对方这种全身心的信任大大取悦了他。
对了,这个男孩儿是他养大的,是完全属于他的。
床边的夜愿却只觉得主人似乎相较平常气息有些急促,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昼司伸手拉过他的手腕放进被子里,然后慢慢隔着睡裤放在自己勃起的地方,夜愿手抖了一下,却没有挣开,只是显得有些惊讶。
“自己做过吗?”昼司问。
夜愿快速地摇了摇头,想了会儿,又缓缓地点了点头。
“帮我弄,自己弄不出来。”昼司假装平常地说。
夜愿还有些怔愣,但已经下意识服从指令抚摸了起来。他跪在床边,一只手在被子里上上下下,另只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自己膝盖上。
“主人……我可以……”夜愿小声道:“我可以直接……伸进去……吗?”
昼司听懂了,勾了勾手指,捏过男孩儿的下巴含住他的嘴唇,另只手握着他手伸进自己裤子里。
两人都是第一次接吻,在橘黄的暖光中互相轻轻啄了几下,才试探性地微微打开牙齿。
舌尖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有什么开关被打开,昼司一下忍不住了,他捏着夜愿手臂将他一把拽到床上来,死死压在床头板上亲吻,怒涨的性器支棱在两人中间,破坏着画面的美感。
夜愿被亲得喘不上气,脑子完全跟不上事态发展的节奏,但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他小心翼翼地又伸出手去握住了那根滚烫的东西,昼司一下子因为这过于直接的强烈快感而躬起背,双手撑在他耳边的床头软垫,头发扫落在他额头。
主人看起来好像很舒服,夜愿心想,他闭着眼睛忍耐的样子真好看。
于是夜愿无师自通地加快了速度,两只手都握了上去,他坐在主人床上——主人平时躺着的地方,床单上还有他的余温,而主人就骑跪在他身上,享受着这生涩却诚恳的服务。
这是昼司私密的成人礼,没有外人的介入和干预,没有任何势力的权衡和虚伪的祝福,没有人处心积虑只为得到他的精子,也没有人把他当做攀爬的阶梯。这里只有最原始的欲望——原始得近乎纯粹,和这个一心依赖着他、取悦着他的男孩儿。
夜愿心跳也快如擂鼓——他从没见过主人这副表情,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和主人又亲近了一些,这想法叫他开心极了。他也想摸摸主人的头发,主动亲亲他的嘴唇,但是他不敢。
于是他只得专注在自己的任务上——夜愿手上越弄越快,昼司也难耐地动起了腰主动朝他手里送,过了没多久,他便浑身肌肉紧绷,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呻吟,颤栗着射了出来——夜愿的手和胸口都弄脏了。
昼司呼出一口气,倒下来靠坐在他旁边平复呼吸——欲望一旦得到发泄,旖旎的气氛便一扫而空,他睁眼看了看摊着一手浊液不知怎么办的夜愿,有点哭笑不得。
“讨厌吗?”昼司问。
夜愿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连忙摇头:“不讨厌,很喜欢,喜欢主人。”
昼司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去洗个手,洗完就去睡觉吧。”
夜愿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场亲密的会晤怎么就这样结束了,但他还是听话地站起身来离开了,直到洗干净手回到隔壁的自己房间时,大脑才后知后觉地处理了刚才发生的种种。
他呆坐在自己床上,笼罩在巨大的震惊中,和一丝连自己都没发现的甜蜜。
过了一会儿,夜愿顶着巨大的羞耻心,也伸进裤子里摸了两下自己。
“主人……”他轻轻叫着。
这称呼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好像在嘲笑他不知羞耻,夜愿赶忙抽出手放弃了。
他红着脸在黑暗中躺了一会儿,又用指头摸了摸嘴唇,回味着那个吻。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
航空艇停泊在地心大厦一百六十二层,夜愿顶着夜风裹紧大衣,快步朝楼上走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想要现在就见到主人,跪在他的脚边亲吻他的指尖,最好再叫他发现自己的脖子受伤了,好让他因为“自己的东西被弄坏”而染上愠色,这样自己就可以趁机好好撒个娇。
虽然在躁动的青春期后,主人已经很久不再“用”他做那种事,但这点程度的亲密特权可是他特意保留的。
他脚步越来越快,刷卡后等待电梯来临的每一秒都缓慢不已,他觉得自己好像仍沉浸在那个梦里——梦里的他们亲近极了,躲在无人监察的角落里,分享着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体验。
夜愿记得以前除了在昼司的卧室,他们最常做的地方就是日蚀号的“图书馆”。昼司一天里有很长时间都呆在那,有时候是查资料自习,有时候是帮着家里做一些工作,有时候单纯地看看闲书,除了夜愿在一边儿呆着外,一般没有人会来打扰。
电梯到了,夜愿看着电梯反射中的自己——呼吸急促,面色潮红,还无意识地舔着嘴唇,一脸不害臊的样子。
他记得有次主人把他拦在高耸的书架间舌吻,他没有站稳,书籍掉落了一地;还记得有次主人背靠着一排书柜——书柜那边是打扫的仆人,而这边的主人手里装模作样地拿着一本书,其实在偷看自己给他口交;他还记得有一次主人把他揪到最里面的角落里,躲在一大摞等待归类的书山后面干他——那时他的技巧已经很好了,夜愿记得自己混乱之中射在了一本摊开的书上,后来那两页纸黏在了一起,最后被自己悄悄扔掉了。
电梯门开了,夜愿脚步匆匆地穿过回廊——他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他明明已经决定要以狗的姿态留在主人身边,但今天,在这个夜晚,他忽然感到胸腔里有一股无法压抑的冲动,他觉得自己疯狂了,想要一股脑地把一切都告诉他,就算到时候被冷眼、被挥开还是被抛弃都无所谓了,他要告诉他。
他们俩亲近的时候他还不明白,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要告诉他自己爱他,不只是狗对主人的爱,不只是仆从对恩人的爱,也不只是情欲的爱。正巧相反,他就是是他全部的爱。
他得要说出来,因为他的伤口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的疼。
走出回廊后,壮观的全景玻璃窗展示着虚摩提的夜景,角落里亮着一盏小灯,勉强为这巨大的空间提供微弱的照明。
屋里没有人,主人不在。
失望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他几乎有些委屈了。
夜愿站在原地,他的梦醒了。
第12章 Chapter 11 冰镇酒杯
夜愿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干脆关了那盏橘黄色的小灯,徘徊在这空旷的夜色里。
他像平日里放松下来的主人那样,脱掉鞋子踩在柔然的地毯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麦芽威士忌。刚喝了一口,他就被辣得不行,于是又叮叮咚咚加了几块冰。
他坐在昼司平时看书的扶手沙发里,摸了摸茶几上雪茄盒的木质纹路,打开数了数——还剩一半。
他又喝了一口威士忌——有了冰块的中和,味道一下好接受多了,夜愿又想到了他们第一次真正做的时候。
自从有了卧室的那一夜后,相似的场景便多了起来,起初都是在昼司的房间里,两人窝在床上黏黏糊糊地接吻,并由夜愿完成他的“任务”,但迅速适应并成长起来的青少年很快显现出了更强侵略性,昼司开始不满足于这种不轻不重的抚慰,于是两人在探索中依次解锁了更多玩法。夜愿也由单纯地用手,进化为用嘴巴和舌头,甚至用腿来取悦他的小主人。
每次用腿的时候,他都会背对昼司跪着,下意识觉得这样也许主人就不会觉得他是个男孩儿而舒服一点,每次主人伸手来玩弄他的胸口时,他会因为平坦的胸口感到羞耻,也从不会叫对方看见自己的勃起。
这天两人又腻在床上,昼司从背后抱着跪趴的他,阴茎由他紧闭的大腿间穿过,前头戳着他的囊袋,搞得夜愿也硬起来了。他被抓着腰前前后后地顶了一会儿,感到腿间热乎乎的东西滑了出去,反而在一个不妙的地方戳动,甚至还把前头钻进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