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觉得冷了。
“她终于抽出了一根火柴 ,在墙上一擦,哧!她看见了温暖的火炉。”
席归璨闭上眼睛。
“火苗熄灭了,火炉不见了,她又擦了一根火柴,看到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
何如歌于他,就好像是寒冷冬天里唯一的火柴。
“她又擦了一根,看到了美丽的圣诞树。”
席归璨越听越觉得冷,冷到遍体生凉。他有些不想再听下去了,于是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何如歌,“小女孩又擦亮一根火柴,去世的奶奶在火光中出现了。”
何如歌正讲着童话,嘴巴就被大爪子按住了,那双蓝眸仿佛哀求般看着他,求他不要再讲了。
好像何如歌不讲,奶奶就不会像火炉、烤鸭、圣诞树那样消失。
就好像……他不会失去何如歌。
何如歌怔了怔,那双蓝眸里藏着太多深沉的情绪,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何如歌亲了亲肉垫,摸了摸席归璨紧绷的身躯,道:“原来这是一盒具有魔力的火柴,能让人拥有最想得到的人或者物。”
“她们一起飞向没有寒冷和饥饿的地方,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只有何如歌是温暖的,席归璨抱住何如歌,轻声问道:“那个地方是星星吗?”
“是的。”
这是独属于你的星星童话。
第59章 变成人了
当第四个实验到达尾声时, 大白虎已经有三米多高,蓝眸睥睨之时, 俨然是君临天下的百兽之王。
何如歌拎着医药箱准备给大白虎打最后一针。大白虎的爪子太大了, 大到何如歌可以两只脚踩到爪子上。针管太细,在爪子的视觉冲击下, 何如歌甚至担心针尖会被崩断。
紫色的药剂缓缓没入血管中, 打完这针,何如歌和以前一样窝到大白虎的怀里, 将脸埋进柔软的毛毛中。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和席归璨说一些悄悄话, 或者是讲一个童话故事, 或者是哼一首儿歌。实际上何如歌心里还是把席归璨当成崽崽来看待。
然而何如歌突然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
簇拥着身体的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何如歌抓了一把毛毛,惊恐地感受着它们和指间沙一般流逝的手感。厚重的毛发缩短,庞大的身躯开始变小, 有那么一瞬间何如歌以为席归璨要变成一只小秃猫。
大白虎好像和何如歌心有灵犀般低头看着缩短的毛:“不是秃了,我只是要变成人形。”
也许是前几天席归璨就说过变成人形的事情, 何如歌此刻镇定多过激动,他松开抱住大白虎的手,坐在离大白虎一米远的距离。
如刀刃的利爪在地上抓出一道道深痕, 尖利的爪子开始消退,缩短成人类指甲的模样。
赤着身的少年半跪在地面,雪白毛皮消失后露出的皮肤苍白到没有血色,银白色的虫翼衔接在身上, 当翅膀微微抖动时,肩胛骨的周围皮肤猛然跃出深紫色的妖纹,那是浓到发黑的紫,犹如细小的灵蛇从皮下乱窜,漫延到皮肤表面,妖异又诡异。
妖纹覆盖的范围不大,少年很瘦,背上的脊椎骨都能看得分明,而尾脊处忽然有一根黑白相间的虎尾冒了出来,那条尾巴是少年光洁背部唯一毛发茂盛的部位。
长长的虎尾垂落到地上,也许是感受到何如歌如有实质的目光,背对着何如歌的少年缓缓转过脸来。
那是一张俊朗丰秀的脸,眼窝是欧洲人的深邃,五官立体中带着没有张开的稚气。和何如歌想得一样,眼尾是微微上挑的,可是又和何如歌想得不太一样,也许是外双太深又太宽的原因,哪怕剑眉凌冽,眉眼间的戾气也不会太重。
蓝眸深沉又剔透,如同贵重的蓝宝石放置在丝绒盒中,有一种万事万物都进不了眼的傲慢。
当雪白的虎耳抖动两下时,一簇银色的碎发自额角垂在眉骨上,少年张开了唇,隐在唇后虎牙显露出来,他面无表情称得上满脸冷漠地叫了一声:“何如歌。”
微哑的少年音,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少年人的活力,是一种不能被约束的肆意,和不能被磨平的棱角。
喊出这个名字后,因为何如歌久久没有回应,他有些不确定地,像是怕何如歌不肯接受这样的自己,所以双唇紧绷成一条直线。
居然是……和开屏完全不符的美少年,还是有虎耳虎尾的那种。
何如歌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少年,看到了对方八块腹肌,之前看背影,他总觉得对方过于瘦了,可是此刻才真正意识到“精瘦”这个词。
更重要的是……
他没有穿衣服! 老虎的唧唧竟然真的是带刺的?!
何如歌震撼到说不出话来,他神情恍惚地打开恋爱商城,胡乱选了一套衣服丢给席归璨。
耳边传来簌簌的换衣声,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换好衣服的席归璨弯下腰,对着坐在地上的何如歌道:“你脸红了。”他还伸出手捏了捏何如歌红到滴血的耳垂,少年的手带着薄茧,也许是控制不好力道,一下子就将耳垂揉得更红了些。
为什么作为一个直男……他看到虎耳虎尾的美少年会脸红?
何如歌恨不得当场下线落荒而逃。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窘迫的何如歌艰难地抬起头,看到同样脸红的席归璨。
依旧是满脸写着不开心的少年脸,红晕却悄无声息地从两颊漫延到耳后。配上毛绒绒的虎耳,再一次清空了何如歌的血槽。
也许可能大概我喜欢的不仅仅是猫,还有一切毛绒绒的美好生物。
“……你也脸红了。”何如歌打开那只揉他耳垂的手。
席归璨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温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滚烫,也许是太兴奋了,兴奋到脸腾得一下就红起来,兴奋到想要用手去抚摸何如歌。
他之前总怕自己的爪子会划伤对方,何如歌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很娇贵的,皮肤又白又薄,用爪子轻轻一划,就会划伤对方。
所以他总是不敢碰对方,连舔都不敢舔得有多大力。
何如歌脸红的样子真好看。就像那日喝了酒,醉醺醺地对着他唱着歌,皮肤滚烫又柔软。少年的喉结微微抖动一下,他身体这个年纪的喉结并不明显,就像他心中的欲望和冲动明明像杂草一样要溢出来了,眼眸还是澄澈的湛蓝。
“何如歌,你现在想要叫我什么?”席归璨这样问道。
他的脸还是稚气未脱的少年相,声音也是处于变声期微哑的少年音,何如歌第一反应是年纪偏小的小怪物,所以他脱口而出道:“淼淼。”
唇角闻言翘起,露出有些尖锐的虎牙。他突然就毫无预警地扑倒何如歌,两只手压住何如歌的肩膀,含住了那红彤彤的耳垂。
“你!”黑眸不可置信地瞪大,被带刺的舌头触碰过的地方升腾起电流般的酥麻。何如歌想要推席归璨,然而席归璨却牢牢按住了他,力量上的差距在此刻一目了然,灼热的气息尽数喷吐在敏感的耳垂上,少年兴奋到吐字不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淼淼想要舔你。”
带刺的舌头从耳垂舔到耳廓,湿漉漉的口水仿佛将耳朵涂上了层亮晶晶的釉。
何如歌:“……?!”
卧槽你是狗吗?小狼狗?!
“归璨,席归璨!停下来别舔了!”何如歌的声线都在微微发抖,最后一声隐约变了调。
席归璨用力吮了最后一口,有些遗憾地闭上嘴,看着面前脸红耳朵红眼睛也红的青年。
很甜。
他刚刚尝过了。
何如歌忍不住缩着肩膀擦耳朵,他还没有擦几下,就听到席归璨幽幽地说:“你还是在嫌弃我的口水。”
何如歌抬起头,看着坐在他面前红扑扑的少年,虎尾委屈耷拉着,看起来就像他才是被欺负的人。
说实话,可能是席归璨一直以白虎的形象,哪怕变成原型,也是一看就比何如歌小很多的少年,所以刚刚舔耳朵的行为他并没有感到情.色的意味。
除了耳朵痒,席归璨力气大,最大的感触就是淼淼真的熊。
“唉,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内心沧桑的何如歌无奈道:“耳朵怎么能随便舔呢?”
席归璨二话不说直接抱住了何如歌,“你不喜欢我吗?”
一上来就面对灵魂拷问的何如歌:“我当然喜欢你啊。”
“我也喜欢你。”席归璨对着何如歌被舔湿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喜欢到愿意被你摸头。”修长有力的手穿梭过发间,抚摸过何如歌的黑发。
“愿意被你揉耳朵。”他握住何如歌的手,将青年的手放在自己的虎耳上,花苞般的虎耳配合地微颤。
“愿意被你摸肚皮。”他指引着那只手向下游走,摩挲过连绵起伏的腹肌。
“那么你呢。”澄澈的蓝眸透出一股祈求,那是猎食者伪装出来的全然无害假象,他捧起青年的脸,轻声问道:“你愿意让我摸摸你吗?”
何如歌:“……”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眼前人是懵然的状态,这样显得席归璨内心格外邪恶,虽然他本质上确实是邪恶的穷奇,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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