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站起来,迈着健步跨至齐悦身边,一伸长臂将美人揽入怀中,以指腹点着齐悦哭得红红的鼻头说:“不对,我的小悦哪里会有这么好心?我看,八成是有条件的吧?别哭了宝贝,说吧,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烦心事,需要我帮忙?”
齐悦一听到那句窝心的“宝贝”,仿佛长期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挪了位,委屈的热泪终于寻觅到了发泄口,再也止不住了。
他趴在餮的胸口抽泣:“呜呜呜,不了,不了!我知道你出去以后,不会还自愿留在我身边的!小悦后悔了,小悦不放你走,不放!我要永永远远和你在一起,呜呜呜……”
可是言语里再怎么含着不舍,都只是无济于事的撒娇而已。齐悦的理智,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他和先祖齐魅一样,他们的生命里头,不只是有爱情,还肩负着守护天下苍生的责任。
最后,齐悦得了餮的保证,等他出了阱阵,就会设法弄清,在外间借着饕餮名义作祟的邪力究竟是什么,并将之除去,然后再和齐悦一起想办法,完成当年他和齐魅没来得及完成的事——尽快找出能彻底让餮卸去神力、变回普通人的方法。
“好了宝贝,我都跟你发过三遍誓了,你若是还不相信我,那你就自己找它去吧!”餮佯装愠怒道。
齐悦抬在空中、准备作法收去结界的手,犹疑了片刻,却又放下了:“好,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你若是答应,我就放了你。就算你出去以后食言了,我也无怨无悔。”
餮有些意外:“什么事?”
齐悦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的爱人,说出了最后的请求:“千年前的那场婚礼,我们两个还没有正式圆房。”
第97章 圆房仪式
今夜,齐悦熄了卧室里所有灯光,只燃了一对红烛在床头。这是他们的婚礼,迟来了千年的结合仪式。一生一世一双人,半梦半醒半浮生。如果这是一个梦,齐悦祈愿,这一辈子都不要醒,就让他醉死在这旖旎的美梦中吧。
烛影摇曳,将一双裸裎相对的璧人剪影,明明暗暗打在墙面上。其中一个仰面躺着,抬眼望着坐于他膝上的美人,一根宛如蚯虫的活物,自他的腹上站立、扭曲,像在抬头焦急渴望着什么;另一个则低首垂目,长辫落于腰间,深情地回望着他的男人。恍然间,美人忽地绽开了五指长甲,如细锥般尖利的甲刃,毫不犹豫地直刺向心口!
“唔……啊!”齐悦揪着眉心,沉吟出声,颤抖着指尖,在自己的心口上剜出一个血窟窿。
血,一滴一滴顺着美人白皙如玉的胸膛滴下。男人抬腕,送上了一根自己的头发。那卷着发丝的手指,就凑在涓涓滴落的心泉之下,承接着齐悦的心头血,将那根属于餮的墨丝染红。
餮一瞬不瞬地盯着齐悦的脸,欣赏他因疼痛而略微扭曲的表情,明知故问地吐出一句:“疼吗?”
齐悦佯装出一点都不疼的样子,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轻轻摇头答:“不疼,一点都不疼。终于能跟我的夫君结合了,小悦高兴还来不及,高兴还来不及……”
齐悦一边喃喃说着,一边抽过盘在餮指间的那一缕“红线”,翘着兰指,将它郑重绑上了自己的辫梢。
染了心头血的餮的发丝,与齐悦的乌辫甫一结合,立刻产生了奇异的变化,闪烁出一圈耀目红光。齐悦自小便一直蓄着长辫,为的就是这一刻。他等啊等,终于盼来了餮的那一句首肯。在赤红幽光中,饕的长舌顶端,被齐悦的乌辫拴住,其上流溢的灵力,阻止了淫舌焦渴不安的扭动。它像是立刻进入了沉眠,不再盼着进入齐悦的窄穴了。
齐悦的目中露出欣喜:“夫妻结发,百年同心。夫君,饕终于不会来打扰我们了……”
餮伸手按在齐悦的心口,注入灵力为他止了血,随后勾牵起一抹惑人的笑:“那小悦的身子,是不是终于可以供我享用了?”
变身为祭品形态的齐悦,早已情`动,两股之间源源不断沁出的温热,顺着男人的腿缝涓涓而下,润湿了床褥。他翘着玉柄,自发提腰,从餮的腿肌上摩擦而过,留了一路淋漓的水光。
终于来到了那一根渴盼已久的宝器上方,隐在两片柔软玉瓣中的玫瑰色小口,迫不及待地落下,吞吃了它思恋已久的硕大阳`物。淫靡的幽露,因着巨物的突然挤入,“噗滋”一声喷溅出来,像在餮腹下的那一丛墨林中洒了甘霖。
随着上下颠动的节奏,齐悦散乱了额间的青丝,口中溢着情不自禁的娇吟,那双迷离的星眸里,噙着动人泪光,美得那么凄艳,如同微风搅乱了一池春水,吹皱了散落其间的繁星。这一切,都深深地映在了仰望着他的餮眼里。
“嗯……嗯啊……啊啊!”不知是落坐时,哪一个不经意的角度,餮的饱满的肉`柱顶端,堪堪撞在了齐悦的骚点上。美人爽得勾起了趾头,腹下一抽,平坦紧实的小腹上,隐约现了弧度漂亮的肌肉。
“嗯!啊!啊!啊!……”不知餍足的美人,开始有规律地撞击相同的位置,微张的红唇里,不知羞耻地吐着吟哦。两段琉璃枝一般精致的锁骨,锁着深深凹陷的颈窝,不断晃在餮的眼前,美得如同枝头上晃动的月影。
齐悦绞紧了内`壁,像要让餮的一部分,永远嵌入自己身体里一般,蠕动着媚`肉,拼命地讨好。越来越快的摩挲,越来越紧的夹弄含吮,叫躺在底下原本沉稳淡定的男人,渐渐加速了呼吸,凌乱了心律。
“我喜欢你,餮,我喜欢你,餮,我喜欢你,餮,我喜欢你……”齐悦卖力抬动着腰身,每上下颠弄一下,含吐一次肉`棒,就要这么重复一句。那一声一声虔诚的告白,含着情真意切的赤子之心,每一句都像是击打在餮心鼓之上的重锤,敲得他不堪忍受。
“闭嘴……你闭嘴……”餮低喘着说,“你下面的小嘴张着还不够……唔……还要动上面的嘴,吵得我心烦软掉么……”
“哪有……夫君明明……嗯啊坚实如铁呢……”齐悦闻言,刻意抬高了肉`臀,吐出一段含在穴`里的火热粗`硬,一边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抚摸,一边还恋恋不舍地继续夹动着冠状肉头,勾引着餮的肉`根,继续勃壮充血,颜色变得更加靡丽。
餮认输一般闭上眼,任齐悦更加亲昵地搂抱着他,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口,激烈交`合的同时,两手抱得他如藤绞一般的紧。
齐悦一声又一声的欢叫响在耳边:“餮……啊老公,我爱你!老公,我爱你!老公,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那滚烫炙热的每一句爱语,已经超越了纯粹的爱`欲,升华成了痴情的种子,在餮的心头种下了一棵棵荆棘,扎得他生疼。
第98章 还君自由
终于,一场肉体的交`媾欢愉、勠力酣战终了,该是到了齐悦履行他诺言的时候了。两人穿好了衣衫,一前一后站在门边。
齐悦依然保持着祭品形态,红莲般的十根长甲,虚虚覆在透明的结界上,开始集中意念,收敛阱阵:“镜山齐氏,御狩苍生,邀邪神饕餮入阱,以身献祭,与君同心,共享欢好。然,如今时移世易,危机陡生,权衡利弊,下此决心:吾齐悦,甘愿舍弃祭品身份,撤除阱阵,自封灵能,还饕餮以自由,断十甲以诛心!”
随着齐悦话音落地,原本罩在房子周围的透明结界,发出了刺目耀光。与之前代表守护的白光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代表焚毁的红芒。
火光冲天,照亮了苍茫夜色,如同煊昼,但很快又平静得如同什么都没有存在过。
与覆在结界上的灵能一同焚毁的,还有齐悦眉间、簇跃的九天明焰。当他额上的红印,终于燃尽消失的时候,齐悦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啊啊啊——!”
象征着祭品身份的十根长甲,应声迸断,从相连的指肉上硬生生剥离、脱落下来。十指连心,血肉模糊,其痛楚,不亚于抽筋削骨一般的惨烈。齐悦犹如风中累卵一般,再也支持不住,颓然倒地了。从此,齐悦再也变不成祭品形态,饕餮终于自由了。
餮缓缓迈过几步,自齐悦的身边走过。忽然,男人一勾脚尖,抬起美人下颌,逼迫虚弱不堪、倒在地上的齐悦,抬头仰望高高在上、如天神俯视蝼蚁一般看着他的自己。
坚冰一样的狠话,无情砸在齐悦脸上:“有一句话,你真问对了。我恨齐魅,永远也不会停止恨他。而你呢,你不是他的替身,你连做他替身的资格都没有。你呀,你就是一个、一点都不好玩的玩具而已。现在我玩腻了,你可以滚了!”说完,餮不屑一顾地伸脚,狠踹齐悦,将他如一个破布玩偶般,踢得连翻了几个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一声高过一声的狞笑声中,餮跨出了门槛,只给齐悦留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背影。
餮走至清浅的月光下,心情愉悦地闭上眼,张开了双臂,身姿如同指挥交响乐:“不妨告诉你,你所谓的邪力,就是我对齐魅的恨意。现在,只要它回到我身上,就再也没有力量,可以阻止我与混沌融为一体,吞噬这世间的一切了……来吧,噬,你在哪里?回到我身上来!”感应到了邪神的呼唤,黑雾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齐悦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本以为末日就要来了。可奇怪的是,那些黑雾环绕着餮的周身,兜兜转转,像是寻不到入口似的,焦切地疾转,呼啸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