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去!”被餮蓦一呵斥,淫`舌又灰溜溜卷动着,缩了回去,像是觅不着甜食、又渴望巧克力的孩子。齐悦忽然觉得,饕有时也挺可爱的。
他继续道:“小悦真不是故意的,孕水它流下来的时间不受控制,更何况一受了那种刺激……根本就来不及……唉。我刚才就说,还是垫着那个预防一下好。早知道这样,小悦就不坐上来……”
“叮咚,”齐悦解释未完,宋智余的短信,又见缝插针地飘了进来。
如果说宋老师的第一个短信,是引燃今晚一系列磨难的导火索,那么这第二个短信,就真像是雪上加霜的一枚深水雷了:“齐老师,你在忙吗?抱歉又打扰你了,只想确定一下你收到了我的信息,哈哈。”
齐悦是真的很忙,忙着被邪神教训。虽然早有预感,但当他真被餮掀下来、一脚踹翻在地的那刻,骨头突然撞到地板上,他还是觉得有点痛的。
看来餮是真生气了,所以齐悦乖乖地扮演了一只受惊的小鹿,爬起来后躬身在地上伏着,一副“主人我知道错了”的惹人怜爱相。
餮不紧不慢地夹了一筷子菜,手里还握着那只手机,看都不屑看齐悦一眼,而是盯在宋智余发来的文字上,玩味地嚼着嘴里的一块清蒸鱼——哦,是蘸了醋的鲈鱼,充分品味了一番“醋意”后,才慢慢说道:“魅官儿说得果真有理……让一只母`狗跟人一样,随便上桌吃饭,的确是我的疏忽。”
“啪嗒”,手机置了地,齐悦也看见了宋智余适时送上来的“炸弹”。这人,齐悦真恨不得用灵力震碎他的脑壳——如果身为苍生御狩,无须遵循“不得在普通人面前施展灵力”的族规的话,所以还是只能想想。
这下子餮又生气了,怎么办呢?手机……齐悦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快速拿起手机,指尖一滑,打开了后置摄像头,对着餮的俊颜“咔嚓咔嚓”地连照好几张。
从他这个角度仰拍上去,男人的五官显得尤其深邃俊逸——如果忽略他膝盖上那一滩水渍不计的话,就像是世间最杰出的塑像大师,握着雕刀、一笔一划琢刻出来的神祗。丰神俊朗的气度,叫齐悦看得有些痴醉,让他联想起,多年前渭水金渠之上,杨柳岸春日暖风之中的初遇。男人踏浪而来,在他心头洒下的、那片一瞬即永恒的惊鸿。
照完了像,齐悦嘴角含着一丝甜笑,将餮的相片设置成屏保,按灭屏幕后,又现宝似的举给餮看:“邪主,你看这里……”待餮望过来之时,他拇指摁了一侧的锁定键,小亮盒子里显出了餮的容颜,比照镜子神奇得多。
来自千年前的邪神,脸上现了短短一瞬的惊诧,可随后又眯起眼,目光锁在了那屏幕之上,似在思考齐悦这么做的用意。
“邪主,这才是‘女朋友’的真正意思。君在画中,画在心中,心在情中。从此以后,我一打开这个叫‘手机’的亮盒子,就能看到你。我要天天看你,日日念你,时时想你。以目睹之,以心观之,以情思之。邪主请记得,我不是齐魅,我叫齐悦啊——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知不知呢?”说着,齐悦慢慢地跪行至餮的脚边,深情地将侧脸,贴上他的小腿,轻声说道:“在小悦心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我明天就叫我那不知趣的同事看看,我的女朋友是多么的完美……”
第63章 入骨相思
餮高高坐在椅子上,任齐悦捧着他的小腿搂抱了一会儿。齐悦的侧脸,贴着餮的黑裤,慢慢蹭动,感受着男人小腿上虬结的肌肉,那么温暖,那么紧实。
别人的耳鬓厮磨,都是两个相爱的人靠在一处,脸贴着脸,鬓磨着鬓,互诉暧昧钟情。而他呢?齐悦觉得,餮还愿意让他这样尽情抱着,就已是种恩惠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餮的嘴角,忽然勾了一抹冷笑,虽然口中念的是最最温情的诗句,但他的笑意里,却浮着瑟瑟寒潮,“好一句心悦君兮君不知!”
话音置下的同时,齐悦又一次被猛然掀翻在地,这次是仰面朝上,后脑勺重重撞地。不待他起身,餮又赐来一脚狠狠的踩踏,像是要把他这个爱情的罪人,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一般,定得他不得翻身、不得动弹。
餮的脚上,没有穿着鞋子,脚底冷得像块冰,齐悦知道,他的心也在虚境的凄寒中,冰封了千年。
齐悦依稀记得,就在封印他的前一刻,两人还躺在婚床上说着情话,餮踢了鞋子,打算上床与齐魅缠绵……齐悦真恨不得,真如自己骗餮的那样,失去了前世的记忆。为什么要让他记得这些,为什么要让他充满愧疚的心,一次次忍受冰棱的搔刮,痛得这样无力?
齐悦的眼里又开始泛上雾气,情不自禁伸手抱住了餮的脚。
踩吧,你踩吧。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心里有气,狠狠踩我便是了。只是,能不能让我试着用手,来温暖你的脚心?
“邪主,”齐悦仰望着男人的下巴,轻声说,“明天,小悦帮你买一双鞋子好不好?虽是夏日,可光脚在地板上踩久了,也会凉。还有啊,你的裤子被我弄脏了,明天我再给你买一条新的好不……唔!”
本来踏在齐悦起伏胸膛之上的脚板,瞬间袭上了他的喉头,踩在了他的声带上,迫使他止住了关切的话语。
“嘘——嘘——你先别说话,”餮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被他踩得楚楚可怜的人,摇着头徐徐说道,“魅官儿方才说错了,‘心悦君兮君不知’的感觉,我又怎么会不知呢?你说,我被困在虚中千年,脑海里就像做了个千秋大梦,梦里我一直想着的那人,又是谁呢?心悦君兮,君不知。只因君在外面,同女人洞房花烛,月圆花好,生儿育女,幸福美满得很呢!你个贱人当然是不知的了!”
餮的眼中,勃然闪过一道怒焰,寒凉的脚趾,夹住了齐悦略微突起的喉结,像是要把那颗小而精致的玉丸碾碎一般,使了力地倾轧。
齐悦认命般的闭上双眼,任凭两道泪水,无声地淌下来。他现在的这具身子,就是餮口中所说,前世的自己,与女人洞房花烛后、一代又一代生育下来的产物。这叫他如何解释,又能如何辩驳呢?只有默默承受餮的怒火,才是他该有的还债姿势,他愿意将心放在烈焰之上,感受餮曾感受过的煎烤。
餮见齐悦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顿觉有些无趣,转眼瞥见桌上放着的一罐牙签,心里头又冒出一个新玩法。
“魅官儿,没想到过了千年,你还喜欢念诗啊?好,好,那我来吟一句,你听听看,喜不喜欢?”他一边说,一边揭开了扣在上方的瓷盖头,露出底下的一罐牙签。反拿在手中的盖头,就像一个小巧的瓷杯,他又随意抽了一根牙签,尖头冲上,扔进了“瓷杯”里。
男人准备妥当后,蹲下`身来,终于与齐悦挨得近了一些,边吟边晃动着手中瓷杯,那牙签咣当当地在里头跳跃。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魅官儿你看,我手里拿着的这一个,像不像个骰盅?”
齐悦不知餮又起了什么坏心思,只得不安地应道:“像,可是……”
“像就好,像就好。那你说,骰盅有了,里头的相思红豆,又要去哪里寻呢?”
第64章 红豆香刑
红豆要去哪里寻?此刻的齐悦,又哪有那个心情去寻思呢?
那根置入盅中的牙签,滴溜滴溜撞在瓷壁上,转得他心慌。餮的心思,活络得跟一枚真正的骰子一样,不管哪一面朝上,都像是对齐悦命运的宣判。
齐悦注视着餮的眼睛,不确定他想听什么:“邪主,什么红豆,我不知道……”
“别急,我这就让你知道……”餮笑了,同时挑起覆在齐悦身上的围裙,慢慢向上掀起。
齐悦觉得,餮定定望住自己笑的时候,比怒目圆睁时还要渗人。他滞着呼吸,等待着答案。但很快,他的呼吸真就不是那么通畅了——吊在齐悦颈上的围裙,被餮撩了上去,直接盖住了齐悦的脸。布片压下来,齐悦眼前一片漆黑。
“别让我看见你那张装腔作势的骚脸!见了叫我倒胃口。”这话违心了,其实是齐悦的脸,漂亮得叫他心软。他还藏了后半句在心里:你那一脸的无辜相,到底又要骗谁呢?
此刻的齐悦,裸呈着一具白皙如玉的身子,无助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赤条条,惨兮兮,像个被变态绑来尽情亵`玩的性`奴玩偶,被全然蒙着面,什么也看不见,只余下那块遮面的麻布,在一阵阵弱息中,微微起伏,显示着一点点活气。
餮的声音,忽又变得不可思议的温柔,还混着装出来的惊喜:“呀!魅官儿你看,这里有颗红豆呢!”
齐悦大概已经猜到了。下一刻,胸上传来的剧痛证实了他的猜想。
餮揪着齐悦左胸上那颗蕊`珠狂拉猛扯,惹来齐悦的一阵痛苦呜咽。原本小巧可人的肉`粒,瞬间变得充血硬挺,真就化作了一颗嫣然的红豆。餮侧着头,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成果,一边又伸指快速地揉捏了几下,让那娇艳欲滴的形状,能够保持得更久,一边满意地吟道:“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魅官儿,你可还记得,咱们在南馆分别之前,我为你以胭脂涂乳的情景么?那时的你,真是好生的娇美啊……”